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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离职,拜别将我视如己出的岳父。
我拒绝了他要把公司百分之五十股份送给我当做补偿的好意。
谁料下楼就遇到了许文婷。
三天没见,她一如既往地优雅知性,脚踩十厘米高跟鞋在职场谈笑风生。
只是见到我那一刻,还是会习惯性冷脸。
这次也不例外。
“唐修,我爸给了你多少钱?”
我没理她,转身往门外走。
这样的举动伤了许文婷的自尊,她追上来拦住我,语气不善。
“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许家的每一分钱,你都没资格带走。”
我蹙眉看着这个过去爱了十年的女人,自嘲道:“就算是养条狗,一脚踢开的时候也没必要这么羞辱吧。”
许文婷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后改口:“没有最好。”
这时她的秘书过来,拿出一份项目合同给她签字。
多年的商场经验,让我一眼看出她即将合作的是一场亏本生意。
但看到受益人那栏是沈律东时,我冷笑出声:“为了他,你连家族利益都可以不顾,岳父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不用你管。”
许文婷的目光像猝了毒的刀子,扎进我的胸口。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别一口一个岳父的套近乎,阿律是我未来的丈夫,就算他要我的亿万家产,我也会双手奉上。”
说完,她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当着我的面给沈律东的账号汇过去两千万。
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爱是常觉亏欠,你不会懂的。
我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好久,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刚进许家那会儿,我囊中羞涩,碰巧同父异母的妹妹查出重病,需要三百万治疗费。
许家夫妇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没脸再像他们讨要更多。
许文婷从小养尊处优,零花钱多到花不完,得知我的困境,她点头同意借给我这笔钱。
可距离妹妹进手术台前一天,她临时反悔了。
原话到现在我还记得,“抱歉,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给他买了礼物,没钱再借给你了。”
后来我去卖血给妹妹凑了一部分手术费,在饭店端盘子时碰见许文婷。
她捧着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手表,满心欢喜的祝沈律东生日快乐。
在许文婷眼里,我从来都只是她报复家里人的工具,我妹妹的生命更是不值一提。
岳父和她感情疏离,父女俩三句话没讲完就立马开吵。
当年她主动进到我房间和我发生关系,事后提出让我娶她,就是本着破坏岳父想要收我为养子的计划。
最后她成功了。
我却深陷其中,在她虚无缥缈的爱里拼命挣扎。
好在如今放手还来得及。
下午约好和几家公司的HR面试应聘新职位。
齐源民及时赶来阻止,说是给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我仔细想了想,十多年受制于人,早已忘了自由是何种滋味。
当即应下他:“我干。”
早些年攒下的工资还有一些,又连夜卖了两幢建在国外知名海滩的度假别墅,分分钟凑够启动资金。
那是我以前为了讨许文婷欢心买下的,她喜欢夏天去海边小住。
当我把房子的钥匙交到她手里时,她只是敷衍的说了句“谢谢”。
却一次都不愿意住进去。
比起去海景别墅度假,她更喜欢和沈律东躲在暗不见天日的出租屋里互诉衷肠。
离开许家三个月,我凭借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积累下的经验,以及前岳父的偶尔提点,事业宏图拔地而起。
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妹妹和她母亲搬来投靠我。
原来的房子太小,我换了套大的。
说来也巧,许文婷和沈律东置办的新家距离我家不到三百米。
隔天门被敲响,望着一身装扮精致的女人,我冷冷出声:“有事?”
许文婷生气的跺了跺脚,很明显是我的冷漠态度惹得她不满了。
“你不请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