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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你站起来”
我这样说,他便站了起来,听的懂中原话,看来不是个没出过草原的匈奴儿。
“叫什么名字?何以流落至此?”
“忘了”
忘了!?
我歪着头打量这少年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一时的慈悲总叫人后悔。
那会儿看他落在胡商手里委实可怜,如今将人救了,直挺挺的立在堂下,竟不知该如何安顿他。
少年手长脚长,穿本王旧年的长衫竟有些显短,手腕脚腕还撂在袍子外头。
唉,罢了。
“本王既买回了你,便不会苛待你,你是异邦人,编你入军也不大好,本王身边还缺个洒扫拾掇的人,你若能做便留,不能做便是自由身,自去讨寻常日子过吧”
少年愣了一瞬也不做声,照旧站在堂下不动,我抬眼看他,才发觉他脚上的镣子还没解脱。
这镣子好似扣在他脚腕上许久了,如今血污洗净,脚腕处伤疤很是触目惊心,那胡商说这镣子不是他们下的,是以没有钥匙。
我起身从箱匣里取出一套铜蛇挑子,抽一支细长的蹲到少年身边,将挑子头拧进锁眼儿里,慢慢拧了一阵子。
少年一直不动,只是垂头看着我,眼里不用看也晓得是写满警惕的。
锁内关扣咔哒一声,镣子应声而开,我抽出了铜挑子,少年脚腕动了动,也顾不上疼痛,当即踢开了铁镣。
铁镣和皮肉多有粘连,他这样猛然脱开,难免刮扯撕裂,一时间脚腕脚背皆是血涔涔。
我起身皱眉:“你慢点儿呢”
少年看着我缓缓咕哝了一声:“多谢”
我摆手,如今他束缚已解,看样子也是不愿意伺候人的,再者就是......
本王彼时看他眼睛色浅,原以为是个柔弱异域美少年,不想这厮站起来比本王还高一个头。
个把时辰前心里闪过的那一点旖旎心思,此刻算是散的精光。
“镣子解了你且去吧,今日算是本王结的一个善缘,你也不必想着回报了”
我说罢,少年没动。
小土堡外月色已满中天,行商的队伍各自躲进了相熟的客栈,从军帐门庭望去,街面空空如也,不复白日热闹。
少年垂着头,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没有地方去,我能干活,留下我吧”
这话说的突兀又可怜,唉,本王这颗该死的怜弱之心呐。
罢了,个头儿大就个头儿大吧,来边关也不是为了......
“咳......要留下也行,沙地尘土大,你白日里去绿洲挑些水回来洒扫,洗衣做饭会的吧?若是不会就去营里找管炊火的小将学一学,日后便单管本王的饮食起居”
少年点了点头,我抬手指了指屋角上的一张土榻:“箱里有褥子,你便宿在这里看住帐门吧”
安排罢了这大个儿少年,我便顺着土台阶上了小土堡二楼,上头这一层不大,只有一张木榻,上头搁了两张兽皮。
再有一个书柜一个火盆,大漠之中温差极大,即便是夏夜也需有个火盆取暖。
我脱了长衫只着中衣而眠,榻是靠墙的,墙上开了一洞木窗,窗里是皎皎洁洁一盘银月。
月光潇潇落在本王枕边,本王却无心欣赏。
这少年脚上,为何会有匈奴部族的铁镣?可是逃犯?若是逃犯,又是犯了什么罪?
匈奴人的眼睛大都琥珀颜色,这少年体魄似是匈奴,眼睛却是灰绿的,也是怪事。
今日练兵闲逛本就累了,关于这少年的事,我没想出个一二三便睡了过去。
梦里难得见了回菩萨,我跪在莲花宝座前双手合十,道:“菩萨,我今日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条人命,这份福报,便落在付桐身上吧,也算本王替他积德”
梦中菩萨端庄却阴沉,面貌颇像千里之外皇宫之中的太后娘娘,她狞笑一声。
“你道什么是积德?做下一桩亏心事便花点儿银钱买心安,这和稀泥的行迹可不叫积德,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这菩萨不大慈悲,我也睡的不大长久。
醒来时正值天色蒙蒙亮,我起身下了小榻,脑子还昏聩,预备先下楼去吹一口冷风醒醒神儿。
不想那少年比我起的还早,已经烧了热水端着面盆站在厅中了。
我站在逼仄的台阶上望了他一眼,少年似有所觉便也回头看我。
两厢一对视,我方发觉这少年面色比昨日好出许多,许是昨晚睡的不错,眉眼处飞出不少神采。
嗯,本王眼力不俗,虽然个头儿大了点,但长相的确是个美少年。
“怎么这么早就打了水来?也不怕沙漠里有狼?”
玉门关地处沙漠口子上,水源少的可怜见,离小土堡最近的绿洲也离着五六里远。
那是玉门关仅有的一片绿洲,军中将士和商贾百姓都靠着它吃水,本王也不例外。
军中小令官日日推着水车去打水回来,本王一日得一大木桶,每日清晨送至。
可此刻天色还没亮,小令官大抵还没起身,昨日的水,给这少年洗澡也已用尽。
这水,只怕是天不亮的时候,他去打回来的。
少年见我问话愣了愣,闷声说道:“不怕”
行,还挺硬气。
昨儿才被胡商从沙漠里拖出来,今儿便敢摸黑又进沙漠,有点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
我近前撩起盆里的水洗了把脸,水不烫也不凉,灵台顿时清明不少。
净了面我复又看向少年:“昨儿问你有名字没有,你说忘了,既然你日后要跟着本王,还需给你起个名字,你觉着呢?”
“嗯”
“起个什么好呢......”
我这厢脑子里正合计着他的名讳,不想这少年却就着我洗过的水洗了脸,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免有些介怀。
本王素日风流不假,可来至边关后就收敛了不少。
从前宿在楼子里的时候,搂着小倌儿一个面盆里洗脸也不觉着有什么。
可如今冒然同一个半生不熟的少年同用一盆水,多少有些......
云南王断臂,人前常常穿着长披风遮掩,我幼时在宫中夜宴上曾见过他一回,对这位骁勇的王叔印象深刻。
如今见他下了马车,带着兜帽披风行进肃王府,心下也都了然,王叔的步态一如当年,龙行虎步,颇有章法。
皇上写的密信,是要我斩杀将领,却未明说是要斩哪一位,是斩功高盖主的王叔,还是斩手足情深的二哥。
这事儿,我还需再琢磨琢磨。
我正琢磨的空档里,茶馆里来了个戴包头的小孩子,土灰的方巾皱巴巴的堆在头上,脸上瘦的一丝闲肉都无。
进来后谁也不看,径直就向着我走来。
“大爷行行好,给一个钱救命吧”
向熹看了小孩儿一眼不说话,我倒笑了:“你这声大爷是叫谁?”
小孩儿不疾不徐,丝毫不见被人问话的窘迫,从容道:“谁给钱谁是大爷”
我乐了,将脸凑近小孩儿面前,冲他挑了个眉。
“你且细看看,我是大爷还是二爷?”
小孩儿看了我一阵儿,恍然笑道:“噢,原是二爷,我好糊涂,大爷要在金殿里头定江山呢,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看了向熹一眼,使了个眼风给他,向熹会意找了老板,在茶馆的三楼开了个包间。
我伸手牵住这小孩儿,向着三楼走去:“二爷我看你可怜,今儿就发一回慈悲,领你吃一顿好茶吧”
进了三楼包间坐定,向熹看住了包间的竹架子门,店家拿出了镇店的庐山云雾茶。
小孩儿端坐在我面前笑道:“王爷怎么认出我的?”
我拿起茶器烹茶并不看他:“你缩骨功练过了头,小孩子再瘦削,腮帮子上总归是有二两肉的,哪有瘦成你这样的”
小孩儿大笑起来,两只手撑在茶台子上,一身骨肉咔哒咔哒的响了起来,向熹看着挑眉,似觉奇异。
过了片刻,方才那个身量小小的孩子,俨然脱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人皮面具落在地上,头巾下的乌墨发丝也散了开来。
四儿笑的妩媚,妩媚的不似个男子:“王爷又得新欢了?”
我将泡好的茶留了一盏给向熹,又推了一盏给四儿。
“不是新欢,是枕边人”
四儿回头睨了向熹一眼,一只胳膊半搭在桌子上撑着头,懒懒道:“脸上倒算平整,就是身量高了些,我记着王爷喜欢柔弱些的吧?”
说罢,四儿的一只手蛇似得攀到了我的手背上,媚笑道:“王爷从前可是最疼我的,如今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罢?”
向熹眉头一拧,显见是不爱听这话。
当即就冲着四儿动了拳头,拳风比话风还快些,破空之声显示出他这一拳丝毫没收敛力道。
四儿见他真敢动手,随即伏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躲过了这一拳,当即叫道:“王爷你还不管么?这外邦后生要杀人了!”
我笑着冲向熹摆了摆手,又将四儿扶起来。
“从前没人治得住你嘴欠,如今来报应了,你喊什么冤?”
说起这个四儿,也是个人物。
本王从前在京城逛楼子的时候,偶然结识了这个妙人,京中妓馆儿不少,有名声的却只有那么几家。
其中最有调性的便是四时园,四时园园如其名,四时景色尽收园中,春园管吃,夏园管喝,秋园管嫖,冬园管赌。
实是个五毒俱全的腌臜地儿。
四儿便是四时园的老板,因常做女儿家装扮,京城一干好玩乐的纨绔子儿,都觉得他是个极貌美的小鸨子。
实则他非但是个男儿身,还是个身怀密术,一人千面的江湖人,缩骨功,易容术都很精通。
他是开妓馆儿的小郎君,彼时的本王又是个终日流连烟花地的荒唐鬼。
我同四儿的相遇是必然却也是偶然,那一阵儿京中盛传鬼神之说,说是花街上有个窑姐儿死的冤枉,不能瞑目。
是以夜夜在欢场中作祟,长街上游荡,披头散发,白面红嘴,很是可怖。
然而本王一向不信这些,觉得很是荒唐。
诸君不妨拍着胸脯想一想,人过百年,当真一件亏心事也不做?
若做了一件亏心事,冤魂厉鬼便要来索命,那这世上还有几个活人呢?
朝堂上做官的,街面上做民的,窑子里做妓的,任谁都有那么一两件不敢进庙的龌龊事情。
有谁见这些人叫鬼魂给治死了的?
上巳之夜,子时一刻。
那日我在楼子里搂着小倌儿喝足了酒,回府的路上坐在小轿里头晕目眩,便碰见了这个冤死的窑姐儿。
极美的一个窑姐儿。
红纱衣裳,风流发髻,一出现在我轿前,便吓跑了本王那四个身子强健的轿夫。
我人还在轿里晕着,那冤死的窑姐儿笑声便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知轿里是什么人物,见了鬼还坐的四平八稳,倒叫奴家好奇”
我撑着轿帘,探身向着轿外看了一眼,见她柔柔弱弱立在轿前,便问道:“你是女鬼?”
那女鬼妩媚一笑:“正是”
我揉了揉眼睛,细看了看她:“你这女鬼胸也忒平了些,谁能叫你勾了魂?”
女鬼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我醉的狠,见她笑了,便也跟着她笑。
那夜是上巳节,本是祭祀亡亲,百鬼夜行的日子。
本王也应了这一景,拉着这个女鬼,寻了个月色好的房顶,同这女鬼痛饮至天明。
这女鬼就是四儿,他说自己无名无姓,非男非女,红尘中行走不过是为了游戏人间。
我喜欢他这份心性,后来再去作乐也常常拉着他一起,只是他虽生的美貌,我却从未对他动过心思。
四儿是个活透了的小人精,同我爱的那种单纯清秀的少年相去甚远,是以我同他只是知己,不曾有旁的。
我拦住了向熹,四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天老爷,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蛮汉子,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得么?”
向熹冷哼了一声,坐到了我身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同四儿眨了眨眼:“他不是有心的”
四儿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还不是有心的?我身手再慢一点,今儿便是我客死他乡的好日子了”
我再叹气,又道:“本王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又是个没大权柄的闲王,可璞王妃这三个字实是你最好的出路,你入府月余,本王可有轻薄于你?府中下人可有欺凌于你?华馨,本王许你心里记挂着唐骄,若当真有一日,他代其父偿完了罪孽凯旋回京,本王即刻写和离书成全你二人竹马之情,华将军深知能做到这些事的只有本王,是以临终相托,以命做保,盼你能入得璞王府,你父爱子之心,你可悟的明白?”
这番劝人的话实在冗长,话罢我起身找茶润喉,华馨却先我一步,将茶盏敬送我手中。
我将茶饮尽,华馨却盈盈一跪。
“华馨不知王爷君子如斯,是华馨......华馨......”
我摆了摆手,将人搀起来,发觉华馨身量其实不高,也就刚及我肩膀,还是个孩子面貌。
唉,丧母丧父,孤苦无依,何须再让她同我赔罪。
“你且好好在府中过日子,除却你带的两个陪嫁丫头,府中只有梁管家和侍书茉莉,既做了璞王妃,府中人手银钱皆由你调动,万事以不委屈自身为先,就再好不过”
华馨闻言又在书房里哭了一刻钟,只说自己不该疑我,哭完才且愧且心安的走了。
我看着书房外初见长势的茉莉枝,一时觉得这空之又空的璞王府,好似也有了一丝烟火气息。
华馨听了我的劝,又得了王府的管家权后,便好似换了一个人,先是采买了两房厨子,一房做菜一房做点心。
又雇了两个花匠,四个轿夫,八个小厮,十六个护院......等等。
我望着府中人才济济的景象,觉得自己那句烟火气的感叹,还是叹早了。
这一日晨起,茉莉打发我穿衣用早点后,华馨便穿戴着一身翠绿宫装进来了。
“王爷,华馨悟了”
我皱了眉头,怕她死志未灭,还挺担忧的问了一句:“悟的什么?”
“华馨既入王府,便该将王府操持的风生水起,将日子过的欣欣向荣,如此,方不辜负爹爹的爱子之心,日后我嫁了唐骄,再去管家也是熟手”
“......”
谢谢你啊。
华馨的确说到做到,府中花园那眼活泉,被她叫来的匠人装点的如同仙境,雾气袅袅升腾在各色花草丛木间。
就连府中下人,也被华馨调理的十分乖觉,人人都穿统一服制,女着翠绿,男着暗红。
本王每日睁眼看着这些个红男绿女,心头滋味颇为复杂,却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罢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只要不再想着自戕,本王就算对得起华将军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华馨拉着侍书茉莉还有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上街去裁缝铺子里缝制冬衣。
本王端着点心厨房送来的一碟子点心,窝在翡翠厅里斗蛐蛐,点心酥软,蛐蛐凶猛。
日子过得着实舒坦。
可惜神仙日子大抵都不长久,三个月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府中已被华馨打点的花团锦簇。
出征那日,秋高气爽,府中乌泱泱一片人跪在翡翠厅内大动哀声。
侍书茉莉自不必说,华馨如今已对本王改观,也湿z了眼眶,还有一干叫不上名字的小丫鬟也跟着哭哭啼啼。
本王一时竟不知此番是出征还是归西。
哭声听久了头疼,我便逃也似的出了王府。
府门前枣红马匹连着马车,马车上又垒着八口柳木箱子。
里头有我日常的穿戴,还有茶器酒器兵书兵刃。
我翻身上了马,华馨追了出来,仍旧一身绿裙摆,俏生生站在马下,从袖中掏出一个描金漆的蛐蛐罐儿。
“王爷此行山高水远,这个蛐蛐儿是华馨昨日买的,一为王爷解闷儿,二为向王爷致歉,从前华馨不懂事,对王爷多有误会,如今知王爷待华馨极尊重,华馨已在心里把王爷当做亲哥哥,戎哥哥此番出征必定武运昌隆,守我国邦!”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俯身贴在华馨耳边。
“谢你的话,也谢你的心”
策马扬鞭,自御街打马到城门。
出城一刻,我回眸望了一眼这座繁华无双的都城,不觉一笑。
哥哥这个皇帝做的其实很好,我没有不放心的。
人生来便是飘萍一片,从前飘在京城之中,如今去关外飘一飘也好。
去至关外的路走了月余,路上一直松松散散,两千轻骑跟在本王身后也松松散散。
一左一右两个副将也不多话,只是扎营休息时会暗戳戳盯本王一眼,而后再窃窃私语一阵儿。
然,本王心里还有一桩心思没有了去,暂时顾不上他俩在窃窃私语什么。
那位楼子里的付桐公子,时至今日也未寻到。
一日寻不到,本王便亏心一日,也不知这桩孽债,何时才能填平。
军马行至玉门关时,本王心里还是很惦念京城中事,直至看见玉门关本关,才惊觉自己已身在关外。
勒马停在关口,我看着眼前景色,默默叹了口气。
玉门关啊玉门关,好荒凉的一个关。
漫天沙尘,不见绿州。
一个关口贸易之处,此刻竟连个人烟也无。
虽有几间泥筑的小商铺和野栈,也冷清的不见炊烟。
我伸手招了副将辛乔,辛乔夹了马肚子行至我跟前,我问道:“咱们今晚......住哪儿?”
辛乔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回王爷,自是就地扎营”
我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守将府何在?”
辛乔明显是愣了一下,静静看了本王半刻钟。
“回王爷,玉门关风沙极大,地皮多有砂砾不宜建府,前头的小土堡便是守将府了”
“......”
行。
小土堡就小土堡。
本来么,借戍边之名行流放之实,有个小土堡已经很好了,总好过本王黄沙覆面。
我带着众将士扎营守关,将自己的中军帐设在了这间小土堡之内。
世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我却意外的习惯了边关的生活。
即便这里没有贴心的侍书茉莉,没有有名无实却活泼可爱的小王妃,没有王府中那些人面花面。
我却还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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