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消停了很久,久到我都放下了戒备,以为上辈子的噩梦已经过去了。
我按部就班的完成了课业,又走运进到了一个不错的公司实习并转正。
一切都在想着好的方向发展。
爸妈常常给我通电话,我是家族第一个大学生,又在大城市落了脚,他们都以我为荣。
安生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再听到表妹消息,就是她要结婚了。
虽说之前我们两家有矛盾,但过去这么久,加上都在一个村子里,不好闹得太难看。
总之,表妹的婚礼,我和爸妈还是出席了。
婚礼是在农村举办的,十分简陋,加上表妹名声也不怎么好,于是宾客也只请了一些亲戚。
我看着冷清的宴席,小声询问爸妈:“表妹的结婚对象是谁啊?”
妈妈小声说:“隔壁村那个姓王的。”
“哪个姓王的?”
我一时想不起来。
但我妈也没明说,只朝我挤挤眼。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位王叔跟我二叔差不多年纪,在隔壁村是出了名的鳏夫。
我吃惊的看着他,表妹被二婶拉着站在不远处,看她的表情,写满了不情愿。
“这表妹能答应?”
我好奇地问,毕竟表妹什么脾气我是知道的,她看起来不像是能接受的人。
“那有什么办法。”
我妈撇嘴,说:“当初那事闹得那么大,村里正常人家谁都不愿意和你表妹处,隔壁村也听到了风声,也就这老王……”我妈没继续往下说,但我却听懂了。
这场婚礼算得上草率。
草草的结婚,草草的走了过场。
从我面前经过时,表妹的脸色依旧黑得吓人。
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死水般的黑瞳中迸发出的怒火。
死过一次的直觉告诉我这不对劲。
我立马拿过包,从里面翻出了折叠小刀和防狼喷雾,隐藏在桌子底下。
这是我特意买来防身用的。
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表妹却径直走过了我这一桌,仿佛刚刚的神情不过是我眼花的错觉。
就在我还自我怀疑时,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尖叫。
本能驱使我立马躲开,朝着身后猛喷一通防狼喷雾。
“碰”的一声,一个人影撞在了桌子上。
防狼喷雾效果很好,表妹正面撞上,眼睛被刺激的直流眼泪。
她手里还拿着刀,那刀直冲冲对着的是我本来在的方向。
在场的都被这一突发情况吓住了。
我爸妈立马反应过来,招呼了人把表妹绑起来,当机立断报警。
二叔二婶也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拦,被我爸一个眼神镇住了。
我爸在外一直是老好人形象,他们从没见过这副模样,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警笛声很快就从远处传来。
我看着被束缚住但仍旧不死心的表妹,轻轻笑了笑。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重复一个噩梦,就是上辈子被表妹杀害的那一天。
其实她冲进来捅我一刀之后,我并没有死,只是倒在了地上,说不了话,只能感受着无边的痛苦和体内不断向外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