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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未央周颂宜沈霁淮

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颂宜嗅着鼻尖优雅清高的茶香,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茶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她咕咚咕咚把一盏全部喝光光。“好喝吗?”沈霁淮看在眼里,和平时让她喝茶时一模一样,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也不指望她能品出来什么。但这次小家伙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是西湖龙井,好喝。”“哦?”他心下微微惊诧,但瞬间又想到什么,心下有了答案,“祖父给你泡过?”莱斯特公爵是个中国通,尤其喜欢茶道,小家伙一年总要去那里待上个两个月,两人关系再不和总不至于天天谁也不理谁。“嗯,他泡得比这个好喝。”周颂宜如实回答。在伦敦天天被他教导要像个淑女,她却偏不如他的意,一天到晚在庄园里面追着猫狗疯跑,看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喝完一盏茶才进入正餐。梧桐居摒弃现如今已经普及的电子菜单,女...

主角:周颂宜沈霁淮   更新:2025-03-05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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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颂宜沈霁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未央周颂宜沈霁淮》,由网络作家“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颂宜嗅着鼻尖优雅清高的茶香,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茶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她咕咚咕咚把一盏全部喝光光。“好喝吗?”沈霁淮看在眼里,和平时让她喝茶时一模一样,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也不指望她能品出来什么。但这次小家伙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是西湖龙井,好喝。”“哦?”他心下微微惊诧,但瞬间又想到什么,心下有了答案,“祖父给你泡过?”莱斯特公爵是个中国通,尤其喜欢茶道,小家伙一年总要去那里待上个两个月,两人关系再不和总不至于天天谁也不理谁。“嗯,他泡得比这个好喝。”周颂宜如实回答。在伦敦天天被他教导要像个淑女,她却偏不如他的意,一天到晚在庄园里面追着猫狗疯跑,看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喝完一盏茶才进入正餐。梧桐居摒弃现如今已经普及的电子菜单,女...

《京夜未央周颂宜沈霁淮》精彩片段


周颂宜嗅着鼻尖优雅清高的茶香,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茶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她咕咚咕咚把一盏全部喝光光。

“好喝吗?”

沈霁淮看在眼里,和平时让她喝茶时一模一样,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也不指望她能品出来什么。

但这次小家伙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是西湖龙井,好喝。”

“哦?”

他心下微微惊诧,但瞬间又想到什么,心下有了答案,

“祖父给你泡过?”

莱斯特公爵是个中国通,尤其喜欢茶道,小家伙一年总要去那里待上个两个月,两人关系再不和总不至于天天谁也不理谁。

“嗯,他泡得比这个好喝。”

周颂宜如实回答。

在伦敦天天被他教导要像个淑女,她却偏不如他的意,一天到晚在庄园里面追着猫狗疯跑,看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喝完一盏茶才进入正餐。

梧桐居摒弃现如今已经普及的电子菜单,女侍者递上一份没有标价格的纸质菜单供两人点菜。

周颂宜接过,大致浏览了一遍,看懂的字没几个,正欲说“daddy你来点时”,对面的人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他单手托腮,指节轻扣桌面,漫不经心道:

“这样吧,今天我点我的,你点你的,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吃自己点的菜,怎么样?”

这次把人带回国,他也退居幕后,不需要整日忙于工作,有了大把用来管教她的时间,准备一点点把她不学无术的坏习惯给纠正过来。

“啊,daddy,不可以。”

周颂宜鼓了鼓脸颊,撒娇卖惨:

“我看不懂的,不知道什么好吃。”

但男人似乎铁了心要这么做,不为所动道:

“就这么办,你先来,我保证不和你点一样的。”

老混蛋!

看不懂菜名,她只能凭着感觉,把前面画星星最多的菜勾选上,点完后像是开盲盒似的忐忑不安等待。

沈霁淮接过菜单一看,这小家伙还挺会选,醉虾,炒软兜,平桥豆腐,把几道招牌全点了。

他又加了个狮子头,将菜单递过去,

“行了,就这些吧。”

今天教育小孩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吃什么都是几口,四个菜足够了。

等待上菜的间隙,另一位穿着汉服的女侍者手持一柄绫绢扇进入包厢,将扇子轻轻搁置在桌面上,柔声介绍:

“先生,小姐,这是今天的演出单,你看需不需要安排?”

沈霁淮这次没再让她选,而是直接问她想听琵琶还是想听古筝。

“琵琶。”

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卷着发梢玩。

沈霁淮点了首《飞花点翠》,蓦地想到小家伙的竖琴。

“乖乖,你竖琴带回来没有?”

小家伙在音乐上颇有天赋,六岁的时候让她试了好多种乐器,最后选了竖琴,理由是弹琴的时候像小仙女,他知道后哭笑不得。

周颂宜用手指在桌上模仿人走路,在男人手背上微凸的青筋上一点一点,

“当然了,不然谁弹琴给你听?”

话落,抱着琵琶的美女姐姐和端着托盘的侍应生一同进来。

她紧紧盯着托盘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并努力回忆着上次在国宴上觉得好吃的那几道菜长什么样子。

完美对上后,她松口气,傲娇地朝似笑非笑望着她的男人扬了扬下巴。

臭屁小鬼,沈霁淮轻哂,

“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要好好学中文。”

鲜嫩可口的菜肴配着柔美凄清的琵琶曲,一顿饭吃得两人心满意足。

走的时候小家伙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拨了拨缸中的荷花,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你现在住在北京,我们家离这儿也就二十分钟车程随时可以来。”

“对哦,我忘记了。”

周颂宜挠了挠头,扯着男人一根手指往外走,

“走啦,我想苏菲和莱恩了。”

——

寸土寸金的四九城关于豪宅流传着一种说法,霄八的顶,万柳的墙,融创的湖。

这几个地儿沈霁淮都有房,前几年打算着把小家伙带回来以后随便选一套住着。

但去年缦合北京空中四合院开盘,公开对外销售。

刚好遇上国庆两人一起回来参加家宴,顺道儿带她去看了房子,小家伙说喜欢外面的林海和朝阳公园,他便买了一套。

加上露台估计要有一千多平,够她折腾了,反正离她以后念书和他工作的地儿都不远。

“daddy,那是我们的新家吗?”

周颂宜降下车窗,看着黑压压一片森林中,那栋挑高的顶端豪宅,黄色典雅的暖光将客厅照得灯火璀璨。

沈霁淮指尖轻轻掠过少女顺滑馨香的发梢,

“嗯,你不是说喜欢那个露台,等夏天可以在家里烧烤。”

“我们不住在四合院吗?”

小家伙皱巴着雪白的脸蛋,满眼疑惑地问他,他瞬间便明白过来四合院指的是哪里,沉吟片刻,允诺道:

“等你中文学得差不多了,带你回去看爷爷奶奶,你喜欢的话可以在那里住两天。”

——

荣政府。

一袭黛青色真丝旗袍,优雅高贵的老太太,手持剪刀立于海棠花树下。

’咔嚓一下,将被鸟啄烂的花骨朵轻轻剪下,放入身后管家捧着的手帕里。

“霁淮是不是今天就带着人到北京了?”

秦韵放下剪刀,踮起脚尖折下一支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桃红海棠,张全将帕子叠好,笑着道:

“我问了司机,说少爷下午四五点左右去接人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吃完饭往家里走呢!”

暮色渐浓,青砖绿瓦的墙面映出落花残影。

秦韵将刚折的花枝插进院里石桌上的玉壶细颈春瓶中。

“那就好,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姑娘的,之前每次回来就待个一两天,我还没稀罕够人就走了。”

小姑娘是真漂亮,落落大方懂礼貌,她看着就喜欢得不行。

尤其是那双眼睛,巴巴看着她的时候,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逗她开心。

张全瞧了眼在墙沿上散步的狸花猫,眼角堆起细密的褶皱,

“那这下好了,以后周小姐和少爷不得见天儿回来看您和老先生。”

秦韵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眉梢染上一层慈祥笑意,

“这话提醒我了,我得准备点什么东西当见面礼,也不知道那小姑娘喜欢什么。”

“HelloKitty,您听我的准没错儿!”

张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听少爷说过,周小姐见了HelloKitty魂儿都被勾走了。”


“下次他再过来吃饭,走我的账就行。”

“好嘞!”

说罢,马波将手里的青花瓷茶盏轻轻搁在小姑娘手边,

“小姐,您尝尝,这是店里的特色,梨花醉,很像酒的茶,今年新开封的,特别好喝,清爽解腻。”

说着,他又将沏好的第二盏推到男人面前,自觉退出包厢,将空间留给两人。

“不学中文看你以后一个人出来吃饭怎么办?”

沈霁淮端起茶盏,修长手指搭在淡青色盖上,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水,茶香袅袅,水汽氤氲,模糊一张清隽的脸。

周颂宜有模有样学着,抿了一小口。

酒的醇香和梨花的鲜甜丝丝入扣般在口腔蔓延,她细细品了品,咕咚咽下去,疑惑道:

“daddy你要离开我吗?”

“什么?”

沈霁淮眉心拧出细小褶皱,杯壁抵在唇边,动作就这么顿住。

什么离开,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她?

一句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听了只觉得心里发闷的话。

柔风穿堂而过,周颂宜拢了拢苏菲帮她卷好的长发,从中摘下一瓣雪白的梨花,小声嘟囔道:

“你又不会离开我,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吃饭。”

少女双手捧着漂亮的小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发现这个小家伙真是伶牙俐齿,总能把逻辑扯到他想不到的感性层面,让他把一颗心提到胸口再重重落下。

可是他能怎么回呢?

说会吗?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事。

还是说他可能会忘记她,惹得她现在就哭鼻子。

无论哪种回答,他都不满意。

话虽这么说,但周颂宜已经意识到,在几乎全中文的环境里,不能用中文交流真的很麻烦。

除了daddy,苏菲和莱恩能用英文和她交流外,跳出这个圈子,她寸步难行。

——

“诶,嫚祺,那不沈二爷吗?”

梁嫚祺顺着好友的手指看过去,瞳孔猛得一缩,捏着杯身的周手指下意识收紧。

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沈霁淮,下意识就想去照镜子查看仪容。

沈霁淮初高中一直是校园的风云人物,和那几个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的公子哥儿相比,妥妥的高岭之花。

“他对面儿坐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就照片上那个,别说,长得真好看。”

她的注意力和目光全部落在沈霁淮身上,经朋友一提醒,这才看到对面还有个人。

又是她,从会走路开始就喜欢粘着沈霁淮。

每每她去荣政府找沈霁淮一起写作业,她总会横插一脚,缠着沈霁淮陪她玩弱智的游戏。

在全网传疯的那张照片她也看到了,嫉妒和愤怒几乎将她整个人焚烧彻底。

宋伊人最喜欢看梁嫚祺破防的样子。

譬如现在,眼神恨不得把人家那个小姑娘吃了,哪有半分温柔贤惠的千金名媛模样。

梁嫚祺人前总是一副温柔识大体的端庄名媛范儿,背地里心比针眼还小,比墨汁还黑。

要不是家里要仰仗梁家,她才懒得经营这段塑料姐妹关系。

她以开玩笑的方式轻飘飘地说道:

“你要是嫁进去,是不是得给这个小姑娘做后妈?”

沈二爷养大的小孩儿,听蓝知樾说过,宠得不像样。

这梁嫚祺要真嫁进去,估计有得受,到时候少不了她的好戏看。

“你胡说八道什么?”

梁嫚祺被后妈两个字刺激到了,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斥责道:


嘶——

薄西故看不下去了。

他搁下筷子,拧眉环着双臂,心道这两人相处也太自然太亲密了吧!

他妈的,不会真是养女朋友的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行,得试探一下。

饭后,他把沈霁淮拉到小会客厅。

回头看了眼抱着盒子坐在沙发上的小洋娃娃,悄声试探道道:

“淮哥,我愿意给你当儿子,给你养老送终,你觉得怎么样?”

他刚算了一下,小洋娃娃19岁,他马上27岁,七八岁的年龄差算不了什么。

他真的稀罕死了这种娇气漂亮有礼貌的小宝贝!

要是追到手,得天天抱在怀里亲亲抱抱举高高,要什么给买什么,一天换一辆超跑带她出去玩儿。

“什么儿子?”

沈霁淮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世间万物都不能在他眼里掀起波澜。

如果忽略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的话。

薄西故撇了撇嘴,

“啧,跟哥们装是不是,这不你女儿吗,交给我你不仅能放心,还能升辈分不是,两全其美!”

他可是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雏,圈子里这个年龄的男人,除了沈霁淮,没有人能比他干净。

两全其美?

沈霁淮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镜片后的眸光陡然变得锐利。

他轻笑一声,不愿再绕弯子打太极,揣着明白装糊涂,直白地警告道:

“西故,你最好少打Serena的主意,让她外祖那边知道了,薄家保不住你的腿。”

莱斯特家族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比如他现在可以借用着它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话落,薄西故脸色果然一变,但不过瞬间又恢复成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轻嗤一声,朝着客厅扬了扬下巴:

“你吓唬我是不是?怎么,觉得我配不上你家小孩儿?”

这般不识相,沈霁淮耐心耗尽,彻底沉下脸。

心下烦躁极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被药物压制着的暴戾快要冲破理智的阀门。他睨了眼正指挥佣人打理花圃的管家,待对方察觉到和他对上目光时,沉声道:

“送客。”

薄西故苦恼叹气:

“诶,你这人,你难不成还要让她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把人轰走以后,沈霁淮独自一人站在侧厅,摘下鼻梁上的金边捏在指间,薄薄镜片折射出干净刺眼的光芒。

他眸光沉沉地望着客厅里那抹身影。

小家伙已经出落得相当漂亮,身材纤秾合度,皮肤雪白细嫩。

小脸大五官,立体精致,眼尾上挑本应该是媚气逼人的长相,但偏偏眸光纯净,鼻头挺翘圆润,将媚气冲淡几分,显得幼态娇憨。

在他面前虽然娇纵孩子气,但在外人面前是优雅高贵的莱斯特家族小小姐,一举一动衿雅得体,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异性的目光。

从小读的虽然是女校,但偶尔参加一些宴会总能收到名门贵族之后直白的示爱。

不过小家伙心性单纯,在两性关系上迟迟不开窍,一天到晚只想着玩,收集HelloKitty,娇气幼稚得很。

以至于,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小家伙牵着一个男生的手,走到他面前说这是她男朋友时,他要作何反应。

刚刚薄西故那番话,单是听着就让他胸腔里郁气翻涌,差点压抑不住体内的暴戾。

“daddy——”

一声娇甜的呼唤将他从漆黑深渊拽进光下。

他阖了阖眼,压下心里那些不堪的念想,温柔应了声,抬脚快步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小乖?”

小家伙兴冲冲地举起手,

“你看,这里面有我的名字呢!”

灿烂日光下,那只钻石雕刻的Hello Kitty闪着干净刺眼的白光。

猫身子里浮现一行银光闪闪的字母——Serena

少女眸中的雀跃与欣喜告诉他,她很喜欢老公爵送的礼物。

“很漂亮,等上学的时候可以挂在你的书包上。”

周颂宜收好挂件,嘟囔道:

“这是那个老家伙送我的吧!”

沈霁淮忍下神经传来的钝痛感,柔声哄着小家伙:

“小乖,要有礼貌,那是你的外祖,你看,他这么尽心为你准备礼物,是真的很爱你,以后我们每两个回去看他一次好不好?”

小家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用指腹轻轻按在他的眼尾,说他眼睛好红,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工作了,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

但眼里真切的担忧和心疼让他受用极了。

他捉着她的手,笑道:

“哥哥现在处于休假模式,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看着你学习。”

周颂宜嘟了嘟唇,

“好吧,daddy,等Ann来北京后,让她继续当我的中文老师好不好?我保证,很快就能达到用中文交流的水平。”

Ann来北京?

沈霁淮心一沉,席慕桓胆子可真大。

前脚接任CEO,后脚就敢不和他商量,签署这么重要的人事变动。

“小乖,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喜欢Ann?”

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心结。

小家伙冲他娇俏地眨了眨眼睛,拖长语调,神神秘秘道:

“这是我和Ann之间的秘密哦,不能告诉你哦~”

“秘密?”

他垂眸敛下眼中的寒意,佯装好奇道:

“原来小乖背着哥哥和别人有秘密了?哥哥对小乖可是毫无保留。”

是长大了吗?

小时候在学校发生的屁大点儿事都要缠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才不是,你一直都在偷偷吃药。”

周颂宜抽走自己的手,幽怨地睨了男人一眼。

她不止一次发现这个老混蛋背着他吃小白片。

沈霁淮心下些许慌乱,但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声音也如常:

“那个是治疗睡眠的,不是告诉过你吗?”

“是吗?”

周颂宜狐疑地瞅了男人一眼,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你陪我睡的时候不是能一觉睡到天亮吗?”

她觉得男人的话有待考证,有时候她撒娇耍赖,非要让他陪她睡,他被粘得受不了时会妥协。

可那时候也没见他吃药呀,睡得很沉,睡眠时长也够长,和她作息保持一致。

男人沉吟片刻,冷峻的眉眼浸着几分她读不懂的凝重,再开口时声音掺了点无奈:

“总之我对你没有秘密,小乖。”

她还是不信,继续追问:

“是吗,一点都没有吗?Daddy对我一直坦坦荡荡吗?”

这次,过了半晌,男人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沈董有没有兴趣再喝一杯?”

安蓝给沈霁淮当了六年的秘书,比林斯资历还要深。

这次沈霁淮亲自带团队做空泰铢大获全胜,将泰国国内金融体系彻底击穿,一夜入账十亿美金。

巨大的收益往往需要24小时紧绷的精神状态,团队的成员无论男女已经去寻找肉体发泄了。

而她,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没有其他的事就先离开吧,明天会统一安排庆功宴。”

男人冷沉无波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安蓝唇角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有足够的信心。

沈霁淮这种衿冷禁欲,杀伐果断,成熟性感的上位者,对她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耸了耸肩膀,细细的肩带滑落,雪白春光乍现。

陌生的香水味刺激着沈霁淮敏感的神经,饶是他被小家伙磨得一身温润的绅士脾气,眼下耐心也要耗尽了。

他嗤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眸光沉沉地凝着女人的眼睛,警告意味十足。

安蓝自动忽略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大胆地绕过办公桌,缓缓在他脚边跪下。

手指勾着腰侧松散系着的带子,微微用力,黑色布料层层叠叠地滑落在地,盖在男人纤尘不染的皮鞋鞋面。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单臂拖着,伸手拿起男人喝剩下的红酒,倒在深深的沟壑里。

红与白的交融,是一场性感到极致的视觉盛宴。

“沈董,要不要喝一杯。”

安蓝痴迷地看着俊美如俦,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另一手试探着去摸他的西裤拉链。

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老板椅的滑落摩擦地面,突然往后一撤,紧接着,一件染着乌木沉香的外套盖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她仰头,被男人眸中的轻蔑与嘲弄刺激瞳孔微缩,沈霁淮环着双臂,一字一句地沉声道:

“要我给Serena看看她最喜欢的老师在干什么吗?”

她心一沉,略微直起身子,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少女恬静的睡颜占据整个屏幕,安静纯洁地酣睡着,像只小天使。

她别过头,咬了咬牙,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急切道:

“沈董,我可以不要名分,也可以当Serena的妈咪,我会好好照顾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只要我——”

能陪伴在你身边就好。

“嘘——”

男人食指抵在绯红的薄唇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音越来越冷,气压也越发低沉,带着骇人的上位者压迫感。

“Ann,下不为例。”

眼神凉津津,浸着无边寒意,残忍击碎她的幻想,

刹那间,她头脑一片清明,自嘲地勾了勾唇。

有趣,居然能从这位阎王爷口中听到这四个字,他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不是吗?

其实在下定决心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知道沈霁淮不会开了她。

因为那个小公主很喜欢她,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些依赖她。

沈霁淮再无微不至,再贴心细致,但总归是男人。

那位小公主是沈霁淮唯一的软肋,打蛇要打七寸,她在一定意义上,拿捏住了沈霁淮这条蛇的七寸。

“daddy,daddy?”

甜柔的呓语在满是酒香的空间里回荡,安蓝却听得脸色一白,急忙用宽大的西装裹紧身体。

沈霁淮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将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一改刚刚淡漠凉薄,嗓音轻柔散漫:

“嗯,我在,怎么了?”

已经睡了一小觉的少女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

“刚刚睁眼睛没有看到你,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呀?”

周颂宜抱紧怀里的小狗玩偶,看着视频里熟悉的背景。

“还有一点点工作,忙完就去睡,你快睡,明天不是要去试新的裙子吗?”

安蓝跪坐在地上,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不甘地咬了咬唇,同时又害怕被屏幕那边的少女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往后缩了缩。

“老板,我把维昂教授——”

oops,老天爷!

林斯恨不得剁掉自己没敲门的手,急匆匆用文件挡住眼睛,欲盖弥彰道:

“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妈耶,安蓝怎么会这个时间这个样子出现在老板办公室里面啊!

安蓝是老板身边的唯一女秘书,比老板大两岁,是金融圈里有名的大美女。

盘靓条顺,风情万种,被她拒绝过的精英男不计其数,他以为她不喜欢男的,原来是心有所属了。

不过刚刚实在是太吓人了,乍一看到还以为老板喊了上门服务!

他身后的医生同样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过于香艳的场景。

但反观当事者本身,沈霁淮情绪一直淡淡的,握着手机的长指轻轻摩挲手机壳上的蝴蝶结,神色不明,让人窥不透他在想什么。

安蓝仰头将眸中的泪憋回去,起身系好西装的扣子,捡起裙子,迅速调整好表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出办公室,仿佛刚刚乞求男人垂怜的人并不是她

走到茶水间时,像是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她靠着墙滑落在地。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沉冷的声音一点点钻入耳膜:

“安秘书,刚刚的那出戏真是精彩极了。”

她仰头,看着刚出任集团CEO的年轻男人,嘲弄道:

“看不出来,席总喜欢听人墙角。”

——

“什么事,说吧?”

林斯给医生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地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办公桌上,

“先生,这毕竟是神经类药物,我建议您最好把次数控制在一个月三次。一次用量不超过三颗。”

沈霁淮拿过瓶子,随手扔进抽屉里锁好,颔首礼貌道:

“嗯,知道了,您费心了。”

离开之前,维昂看着男人眼球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没忍住劝道:

“先生,我说句话实话,您现在还没有明显的记忆衰退征兆,其实不用吃这种神经类药物来预防。你如果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用更为缓和的药物慢慢调理。”

年轻英俊的男人也不知将他的听进去没有,神色淡漠地点了下头,

“放心,我有分寸,副作用我尚且可以承受,你也知道,Serena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大人陪伴她成长。”

他就知道,能让这位不管不顾的,除了莱斯特家族的小小姐,再无他人,多说无益,他无声叹气:

“您放心,小姐的心理状态稳定良好,身体各方面数值都很优秀。”

“那就好,您费心,有任何需要及时开口。”

维昂教授走后,林斯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正准备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时,耳畔忽地传来一声近乎呢喃的言语,是在问他。

“林斯,你说,我要是有一天真的忘了她,她是不是要哭鼻子了。”

他捏着抹布的手一顿,直起身子,看向落地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无边夜色隐匿在他身前,他竟然品出几分落寞之意。

“老板,团队不断取得新的突破,相信治疗药物肯定很快就研发出来了。”

“嗯,但愿吧。”

小家伙娇气爱哭,脾气还大,要是自己真的有一天把她给忘了,她不得把天给捅个窟窿。

这么想着,沈霁淮没忍住低笑几声。

男人周身气质突然变得柔和,估计是想到了小姐,林斯抿了抿唇,试探道:

“先生,我上周接触到一个家族办公室负责人,他说有一种心理疗法,可能会有帮助,您要不要试试。”

心理疗法无非就是催眠,对于沈霁淮这种习惯性掌控一切的人,剖开自己的内心,无异于置身险地,任人宰割。

他脸色忽地冷了几分,语气很淡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等回北京再说吧,对了,房子软装进度怎么样了?”

林斯知道,这个建议估计不会被采纳了,他跟着移开话题:

“哦对,小姐房间的照片今天传过来了,您看下。”

他掏出手机,点开图片递过去,沈霁淮看了眼早就刻在脑海里的房间布局,

“她喜欢吗?”

林斯点了点头:

“小姐喜欢,说还要有一个房间来放她的那些玩偶和HelloKitty。”


“开什么玩笑,我梁家大小姐去给人当后妈?”

宋伊人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道:

大小姐又如何?你就是去当后妈人沈二爷也不一定能看上你!

上学的时候天天跟人家屁股后面也没见人家多给一个眼神。

但面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连声说道:

“是是是,你嫁过去这小姑娘肯定是要被送走的。”

宋伊人的话让梁嫚祺彻底坐不住了。

她以上洗手间为借口离开包厢,站在无人的走廊上将电话打给沈家老太太。

“喂,沈奶奶,那套首饰您什么时候要呀?我好和设计师确定一下时间。”

“烦死了!”

薄西故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暴躁地踹了脚挡路的紫檀圆凳。

“你当陀螺呢,还听不听戏了,安生一会儿成不成?”

蓝知樾抄起手边花瓶里那朵芍药,对着薄西故的背簪过去。

眼瞅着戏子马上就要登场了,薄西故这厮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到处乱转,碍眼得很。

露水打湿男人白色衬衣布料,紧贴着肌肤。

窝在圈椅上的陈京姝好奇探头道:

“西故哥怎么了?”

蓝知樾嗤笑一声:

“怎么了,为情所困了呗!”

“呀!”

陈京姝轻轻拍了下手,冲着前方黑脸的男人嬉笑道:

“老树开花了!哪家的千金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你淮哥家的那个小孩儿。”

“什么小孩儿?”

陈京姝满脸好奇。

这几个哥哥里,她和淮哥最不熟。

只偶尔从哥哥姐姐的聊天里听到几句,大多都是和生意有关的事情。

“纽约那个,你应该没见过,和你差不多大。”

蓝知樾懒洋洋地晒着从天井透过来的光,时不时抓一把鱼食抛进戏台下面和看台前的池中,慵懒倜傥的公子哥儿模样。

今儿轮到他和薄西故带陈家的小公主出来消遣日子。

带小孩儿出来玩要讲究纯洁干净。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两人一致选了陈家自己的地盘儿,颐和园居,来这儿听戏。

他贴心地点了首武家坡,预防恋爱脑要从娃娃抓起。

嗯,十八岁的娃娃也算娃娃。

和她差不多大,陈京姝瞅着弯腰捡花儿的男人,撇了撇嘴:

“西故哥,你马上就要三十了,不觉得过分吗?”

“嘿,什么三十?”

薄西故满脸不乐意,

“老子27!27!年轻得很!”

“你怎么和小孩儿说话,老子什么老子?”

又是一枝花簪过来,正中他左屁股蛋儿。

蓝知樾这厮惯会装,人前干净斯文的好哥哥,私下里就数他玩儿的花,手段多。

见他又抛了一把鱼食进池塘,他抓住机会怼了一句:

“别喂了,鱼要是撑死了京晗姐修理你!”

陈京姝嘬了口奶茶,打断正拌嘴的两人,

“西故哥,你虚岁29嘛,9在年龄里不吉利,就按30 算喽!”

薄西故这下气乐了,一屁股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没好气道:

“你还挺会四舍五入,你直接说我半截身子入土不就行了呗!”

“看你活到多少岁,九十岁的话,三分之一截儿,不过——”

陈京姝转了转眼珠,拖长声音卖了个关子,赚足两人期待感后才继续道:

“西故哥肯定要活过一百岁,那就是四分之一截儿?”

“嘴巴比你哥你姐讨喜,”

薄西故笑弯了眼,心里的郁气散去些许,

“不过活太久也没意思,用不着那么长。”

戏马上开场了,蓝知樾跟着落座。

小臂微曲支着脑袋,看着台上身段儿轻柔的小花旦,想到什么,偏头对身边的小朋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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