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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贺宴川阮柠无删减+无广告

念念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求你,帮帮我......”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阮柠...

主角:贺宴川阮柠   更新:2025-02-19 0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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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宴川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贺宴川阮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求你,帮帮我......”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阮柠...

《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贺宴川阮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

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

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

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

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

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

“求你,帮帮我......”

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

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阮柠一愣,贺宴川的无情让她有些懵了。

她以为他好歹会说一句。

“自己父母都不要你的人,谁会帮你?”严总冷笑着说道,她看出了阮柠的窘迫,“电话里是你哪个小情.人?人家根本不想帮你。”

阮柠心底虽然有些酸楚,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贺宴川不帮她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寥寥几面,还都是在床上。

甚至没有沟通过的关系,谁又愿意是谁的累赘?

此时,酒桌上。

贺有鸣咳嗽了两声,今年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日下。

如果不是因为南城这个项目极其重要,也算是他为贺宴川铺路,他也不会从病床上强撑起来带这个小儿子来应酬。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接电话?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贺有鸣的声音严厉板正,眼神极其不悦。

从小,他对贺宴川就是严格的,甚至是严苛的。

“一点小事。”贺宴川回答。

“小事就给我收心,你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等我死了之后被你大哥一人独占江山,你就继续浪荡。”

贺有鸣一直在为贺宴川筹划。

为这个名义上的养子筹划、

“是。”

“我听说你找了个和小孟一样的女人?我自以为帮你找个宋萌已经是对得起你,你还要怎么样?”

“爸,只是玩玩。”贺宴川的口气是轻蔑的。

听见他这样的口气,贺有鸣才算是安心了一点:“我给你时间,处理掉这个女人。别影响联姻。”

贺宴川没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

沪上牧云。

顾新玉和宋萌坐在隔壁包厢正淡定得喝茶。

“不知道怎么样了。”宋萌担心地说道。

“急什么,这是毕竟是餐厅,我又不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严总摸摸她,吓吓她,震慑一下阮柠,让她清楚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严总的。别到时候结婚了给我哭哭啼啼。哭得家门都倒霉。”

“妈,还是您最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顾新玉忽然听见包厢外服务员一阵急促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客人说了不能打扰。”

“滚。”

顾新玉连忙起身,打开门,当看到是杨旭的时候,愣住了。

“杨特助?”顾新玉皱眉,宋萌也愣住了。

杨旭是贺宴川的贴身助理,自然代表贺宴川。

“宋太太,开门。”杨旭的神情严肃,指着关着阮柠的那扇门。

“杨助,萌萌在这里呢,那边包厢我也不认识呀。”顾新玉笑着敷衍。

“我说,开门。”杨旭看都没看宋萌一眼。

“这是怎么了?”顾新玉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杨旭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房间内,阮柠正拿着叉子对准着一个老头,杨旭走到了阮柠身前,挡住了脸上满是泪痕的阮柠。

“严总,幸会。”

“你是贺......贺少的人?”严总原本还正色眯眯得上头,忽然看到杨旭怒气冲冲得踹门进来,吓得不轻。

“知道,还不快滚?”杨旭的声音冰冷。

“宋太太,你那小女婿,还管你大女儿的事?”严总脸色不悦得看向门口的顾新玉。

说实话顾新玉也还没回过神来。

“严.......严总,您先回家?之后我亲自上门赔罪。”顾新玉赔笑着,眼神凛冽得看向了阮柠。

阮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如果杨助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严总占便宜。

因为有着养父带来的童年阴影,阮柠特别害怕这种事情,是看到这种色眯眯的,想要对她上下其手的老头,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每个晚上,养父都要摸黑伸进她被子里的糙手......

“还不滚?还是你想跟贺少聊?”杨旭看到了阮柠的恐惧,厉声对严总说道。

严总还没嚣张到敢惹贺家的程度,况且贺宴川又是个混不吝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我现在就走。帮我跟贺少问好。”

严总是个老油条,见状不对连忙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顾新玉一眼。

顾新玉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走上前,抬手,正欲一个巴掌打在阮柠脸上的时候。

下一秒,杨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太太,慎重。”

顾新玉懵了,抬头看着杨旭:“杨助,她和贺少是什么关系?贺少都让你出面了?”

宋萌更是咬牙切齿,在后面狠狠盯着阮柠:“阮柠,你是不是早就攀上贺宴川了?你还是不要脸,你以为贺宴川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跟我有几分相像,又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帮你。”

宋萌真是好大一张脸。

但是阮柠此时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扶着椅子坐下,浑身发冷。

童年阴影,永远需要医生去治愈。

杨旭松开了顾新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宋太太,和您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说完,杨旭转过身看向阮柠:“阮小姐,我送您。”

阮柠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和杨旭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向顾新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车上,阮柠回过神了一些,她问开车杨旭:“杨助,贺少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他。”

她还以为,他不会帮她。

“贺少说不用,让我送您回家。”

他倒是预判了她要见他的想法,知道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见他。


阮柠接收拾到这样的眼神,心底微微一怵,隐约有些不舒服。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来求爱的,她只求一个贺太太的身份,一个能够保护她,帮她撑腰的身份。

一些细枝末节,她没有必要这么在意。

被正主当苍蝇就当苍蝇吧,心态要好。

对方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得钻进了一辆绿色跑车里。

阮柠打车,先回了一趟宿舍换下了这身华丽的衣服。

但是脖子上的项链成了累赘。

她房间里面没有保险箱,放在宿舍肯定是不安全的。

无可奈何之下,阮柠只能戴着这根昂贵的项链打车去了医院。

她将项链藏在围巾下,别人就看不见了。

抵达医院急诊门口,阮柠刚要进去,忽然撞上了一个小家伙。

“没事吧?”阮柠俯身去扶小孩。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胖乎乎的,一对双眼皮特别可爱。

“没事的,女士优先哦。”

阮柠被逗笑了:“你好绅士哦。”

看到可爱的小朋友,阮柠的心都被治愈了,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还行吧。我爸教的。”

“贺一航,过来。”

阮柠抬头,忽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男人五官深邃内敛,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成熟的味道。

是贺宴行?

这个孩子叫他爸爸?

阮柠之前在宋家听过一些关于贺宴行的八卦,据说他和前妻分居两年,离婚官司又打了两年。

一场联姻以失败收场。

“阮小姐,又见面了。”贺宴行走到了她面前,朝她礼貌地伸手。

这一次,阮柠也礼貌地抬手和他碰了一下。

“贺先生。你带孩子来看病吗?”

“对,他早产,经常不舒服。”贺宴行揉了揉贺一航的脑袋,“晚上忽然说胸口闷,我就带他来医院了。”

阮柠点点头:“我小时候也是早产儿,现在后遗症还很多。我也是心脏闷就赶紧过来了。”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贺宴行一双英俊的深眸凝视着她。

阮柠伸手摸了一下脸颊:“是吗?”

有点丢人……

“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伯父帮你看一下,他是省人民的院长,专攻心脏外科。”

阮柠的确是很难受,这些年好的专家她看不上,半吊子的医生倒是看了很多。

她早就听说省人民的院长看心脏很厉害,但是根本约不上。

“那会不会很麻烦你?”

这个时候贺一航钻出来走到了阮柠身旁,伸手笑着说道:“没事的漂亮姐姐,我爸爸跟我一样很绅士的。”

阮柠最终接受了这个好意。

院长办公室内,贺院长先帮阮柠听诊,又让阮柠加急做了一个B超,心电图和抽血化验。

一通结果出来,贺一航也看完了。

结果是两个人都要住院继续检查。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被安排在了隔壁病房。

阮柠其实是争取过不住院的,但是贺院长说她可能因为感冒发烧有了肺炎症状,再加上原本就有先天性的心肺功能不全,心脏问题也加重了,需要住院观察。

她没办法,立刻打电话给年级主任请假四天。

年级主任一听是心脏问题也就准假了。

老板都怕打工人死在岗位上。

然而当阮柠进到了病房才发现,这是VIP病房。

悄悄在网上查了一下,6800一晚。

疯了?

阮柠连忙走到护士站,找到了护士长。

“您好,请问可以给我换成普通病房吗?几人间都可以。”

阮柠这些年身上没有什么积蓄,之前给姑姑看病欠了钱,工作两年加上大学兼职还得差不多了,手头也就五万。

上次差点还被沈建强拿走了。

多人间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

“贺先生,这位小姐说要换成多人间。”护士长看向从身后走来的贺宴行。

阮柠回眸,对视上贺宴行的目光的时候,脸红了。

好丢人……

有一种自己的穷酸样被熟人看到的感觉。

虽然,他们也不算熟人。

阮柠想让自己显得坦荡一点,于是说道:“贺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VIP病房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我还是……”

“贺先生已经帮您付了一周的病床费了。您放心住吧。”阮柠慌了:“贺先生别,我和您非亲非故的……”

加上这次,他们一共才见了三面。

“我不是你的亲戚吗?不算非亲非故。”贺宴行举止沉稳,笑容也很成熟平和。

和贺宴川身上那股子野心勃勃的样子不同,他更持重。

阮柠扯了扯嘴角,心底想,非要说亲戚,好像也的确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推脱了,这个时候,从病房里钻出来一个小团子,硬是拉着阮柠的衣角往病房里拽。

“漂亮姐姐,你跟我一起住嘛,我一个人太孤单了。”阮柠实在是拗不过这个小家伙,只能回到了病房。

贺宴行走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你安心住,不要有负担。贺院会仔细看你的病例,明天会有会诊结果。留个联系方式,明天我发你。”

阮柠点点头,没想太多就把手机递给了贺宴行。

两个人加了微信,旁边的贺一航钻出圆溜溜的脑袋说道:“爸爸,你要追漂亮姐姐吗?”

阮柠一愣,低声说:“小孩子电视看多了吧?”

“对呀,电视上说男生跟女生要微信,就是要追她哦。”

“滚滚喜欢胡说八道,别理他。”

阮柠忍不住捏了一下贺一航的脸蛋:“原来你小名叫滚滚呀。”

“叫我贺三少!”

“?”

“因为贺二少是我小叔哈哈。”阮柠哭笑不得,看来滚滚和贺宴川关系,好像还行?*

这一晚上阮柠都睡得很不好。

一方面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胸闷气短不退烧。

另一方面是因为贺宴川那边,她觉得自己有点败北了。

他的白月光说不喜欢她……

那他是不是会听白月光的话,从此踹了她?

不过踹这个词,也有一些不合适,毕竟他们现在都不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还有一方面原因:她心疼钱。

6800一晚,再加上国际部的医疗费。

她要破产了!

虽然说贺宴行付了钱,但是她肯定会在出院的时候把钱全部转给他的。

阮柠不喜欢欠人情。

一夜无眠,阮柠一大早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拿起手机,阮柠一愣,是贺宴川。


“这么伟光正的发言,我差点以为你要考公。”

阮柠被他怼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在学校遇到的我的养父吗?”

“嗯。”

“他手里......有我很多,那种照片。是我寄宿在我姑姑家里的时候,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偷.拍的。当时我才十几岁。后来他找到我拿那些照片威胁我,我用你给我的六百万摆平了这件事。”

“重点。”贺宴川没什么耐心。

“重点,是我养父拿着这些照片去敲诈卓昂。但是没想到卓昂买下了照片,现在卓昂拿着这些照片来威胁我。他想逼我,劝你投资他的游戏公司,否则他就让这些照片散播出去,跟我鱼死网破。”

阮柠知道现在只有完全将自己内心都秘密告诉贺宴川,才能够博得一丝和他合作的机会。

阮柠的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

撕开自己的伤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贺宴川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到底在他面前吹了多大的牛,让他觉得,我会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而花几千万上亿去投他的公司?”

话糙理不糙,阮柠倒也不觉得贺宴川的话噎人。

只是有点难以消化罢了。

“我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吹牛,是他自以为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阮柠眉心紧紧皱着,心底更是揪成了一团。

贺宴川勾了唇角,又下意识得去摸她的耳垂。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摸索,又像是在抚.摸。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暗语,

贺宴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喑哑:“那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有多少分量?”

“不足孟小姐的万分之一,但是饿了的时候,勉强垫垫胃口,也够饱腹了。”

阮柠的声音故音很娇,说话软软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一样。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学狐媚子说这些话。

但是偏偏,贺宴川对这种话最受用。

贺宴川果然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对着我就知道摇尾巴?”

阮柠咬唇,更加靠近了他一点:“我摇尾巴,你最喜欢了是不是?下次,要不要弄个真的?”

阮柠故意的,天晓得她做了多少功课。

让一个良家妇女学这种,真的是,要耗费不少精神。

“浪.货。”贺宴川忽然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五十万,你可以考虑一周。再久,我就没耐心了。”

阮柠靠在床上,抬头看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或者你可以去嫁给贺宴行。”

“无情。”阮柠吐槽,“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怒气冲冲跑进来,然后跟我拉扯了半天说了这些,是想用我气那位孟小姐吧?”

贺宴川倒是坦诚:“还不算太笨。”

“孟小姐应该知道我们睡过了,你又花钱包我,她不会更加膈应,更加不想和你在一起吗?”

阮柠代入了一下对方的视角,一定恨死贺宴川了。

她不懂,为什么贺宴川还要跟白月光对着干。

不应该各种哄,各种讨好吗?

他倒好,直接找了个替身想气死她。

贺宴川的眼中似是有了一丝落寞。

阮柠还是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

“怎么,做床伴还不够,还打算当我的军师?”

“我怎么敢当剑桥学生的军师呢?我不要命啦。”阮柠半开玩笑说道。

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贺宴川的衣袖,软声说:“如果我答应了你,孟小姐找我麻烦,你会保护我吗?你不会任由她欺负我吧?”


阮柠的恐惧和羞耻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阮柠忽然急中生智。

装醉吧。

这样明天清醒了就当不记得了。

于是她笑着靠近贺宴川,伸手懒洋洋地揽住了贺宴川的脖子。

她媚眼如丝,殊不知眼底的恐惧和焦虑一览无余,怎么躲得过这只老狐狸?

“巧啊贺少,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阮柠察觉到自己的身音都是有些发抖的。

贺宴川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样子,俨然像是良家妇女被迫下.海的样子。

“我以为,你是个乖的。”贺宴川声音寡淡慵懒。

他的手臂触碰到阮柠的手臂,肌肤的接触让她微微打颤。

“来酒吧就是不乖了吗?”她反问,声音都是柔的,“那我以后不来了,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阮柠长得很漂亮,一张脸白皙紧致,温柔娇丽。

她的气质其实是清纯的,但是今天的打扮却是成熟的。

贺宴川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阮柠是在往她的方向打扮。

“我不会对陌生人指手画脚。”

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我无关。

冷漠的话让阮柠的心都凉了大半。

“你生气了?”

昨天不是还说,会留她在身边?

“毕竟我是个疯子,除了好看,有钱,一无是处。”

贺宴川重复了她刚才背对着他的时候说的话,让阮柠瞬间,无地自容。

但是她谨记自己是在装醉,于是笑着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卫衣衣领,指尖不经意得划过他的胸前皮肤,仰头像只狐狸一样看他。

“因为你不愿意娶我,我就发发牢骚。”

她仰头看他,他今天梳了大背头,没有了往日那份矜贵精英感的束缚,反倒是像个玩咖。

这样的男人,她是真的吃不准,也没把握。

现在就看他对这张脸有多怀念,多深爱......

除了上班,她已经很尽力在往那个女人的方向打扮了。

贺宴川抓住了她作祟的手,低头俯视她。

烟草味萦绕在了鼻尖,让人清醒。

“来酒吧喝这么多,这次找哪个男人下手?”

“我又不是饥不择食,我很干净的。”阮柠解释。

她心想,贺宴川把她当成专门钓男人的狐狸精了吗?

她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可能去爬男人的床?

“干净?会的花样这么多?”他反问,话语旖旎。

“你带得好。”她反击,“我喝多了,我朋友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能去你家休息吗?”

“确定只是休息?”

“如果你想干点别的,我随时奉陪。”阮柠笑着,其实心底怕的很。

她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每天都是为人师表的样子,私底下却在这里每天琢磨怎么勾男人。

她想想就羞愧。

但是在恨意和自我保护的念头下,一切的束缚和规矩都可以被抛之脑后。

人要自私。

“每天都想去我家?你不如住我家去。”

“可以吗?”她眼底亮了。

“我家正好缺了一个阿姨。”

贺宴川这张嘴,很毒,她真的说不过他。

阮柠觉得再这样拉扯下去,他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子的机会,她决定赌一把,装醉就一赌到底。

她干脆靠在了贺宴川的身上:“我喝多了,这里灯光好晕。你身上好好睡......”

大概过了一分钟,上方都没声音。

阮柠心头微愣。

刚要抬头,忽然听见贺宴川说道:“后天有空?”

“有。”阮柠起身,认真得回答。

然而下一秒她便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陷阱了。

果然,贺宴川笑着看她:“你不是喝多了,要睡了?”

“听见你约我,一下子清醒了。后天去你家吗?”

看到她期待的样子,贺宴川回答:“你到底是想嫁给我的房子,还是嫁给我?”

她脑子里,成天到晚仿佛只有“去他家”这三个字。

阮柠有些羞耻:“去酒店也可以的。”

“陪我出席一个活动。”

贺宴川的话让阮柠清醒。

原来不是要做啊。

她真的,每天脑子里都是什么?

参加活动?意思是他要把她带出去了?

“那我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女人了吗?”阮柠挑眉。

“再多问一句,我不介意换成宋萌。”

“别。”阮柠听话得闭嘴。

这个时候,给陆知衡接风的那群朋友发现贺宴川不见了,寻了过来。

大多都是喝醉的。

其中一个看到阮柠的时候眼睛略微眯了一下,醉醺醺得笑着对阮柠说:“孟......我没看错吧?贺少,你们复合了?”

黑夜灯光下,原本就看不清脸,再加上这人醉醺醺的,认错了也正常。

阮柠本来就像。

陆知衡上前拦住他:“认错人了,走,回去喝酒。”

阮柠回过神,发现贺宴川一直在看她。

她正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却听见贺宴川问:“给别人当替身,就这么心甘情愿?”

“交易罢了。你给了我钱,我努力努力嫁给你,这样我就能摆脱困境。当替身算什么?”

她想地通透。

追求爱情已经心死过一回了。

表面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其实内心也是从未喜欢过你。

那就干脆图钱图前途好了。

“你倒是清醒。”

“那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否则你后天怎么来接我?”她急中生智。

这一次必须要到联系方式。

哪能每次都靠守株待兔和偶遇?

今晚贺宴川没有把她带回家,他们似乎还有下一场。

阮柠也没纠缠,乖乖先走了。

因为她顺利得到了贺宴川的联系方式。

暂且算成功了第一步吧。

*

翌日。

阮柠调休一天,原本是打算在宿舍好好睡一天,毕竟明晚要养足精神陪贺宴川去出席活动。

这件事已经算是她未来几天的头等大事了。

只有钓到贺宴川,她的人生境遇才能改变。

然而下午四点多,她被电话吵醒。

是顾新玉打来的。

“你在学校宿舍?”那边直截了当,没有半点温情。

“嗯。”阮柠昏昏沉沉,有点起床气。

因为她知道,顾新玉找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好事怎么会轮得上她?从一开始,顾新玉就在两个女儿中做了选择。

“今天是你和萌萌的生日,我在湖上牧云订了一桌,我们一家人过个生日。”

阮柠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生日,顾新玉从来没有记得过叫她一起。


贺宴川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害怕得都有些发抖,但是却一直在装有经验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叫什么?”

“也是,我脸在江山在就行。”阮柠挑眉。

“娶宋萌,我能得到宋氏资源。娶你,我能得到什么?”他的口气颇像在谈判。

“我更听话。也更专一。我不会和宋萌一样,在桌底下勾别人男朋友的腿。”

“你现在坐在她未婚夫的腿上说的话,不具有说服力。”

阮柠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她其实有些急了。

于是她干脆附身吻了一下贺宴川的唇角,低声魅.惑得说道:“娶她,她会勾.引别的男人。而我,只勾.引你。”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充斥着整个车厢。

贺宴川盯着她殷红的嘴唇,恍惚之间,和另一张脸重叠。

“阮小姐,听说你从小被扔在乡下?”

贺宴川戳了她的肺管子,阮柠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嗯。”

“难怪,你不知道商业联姻的复杂,你想简单了。”

这句话仿佛在说她没见识。

“没有余地了吗?”阮柠觉得,他的口气虽然一直都很松弛,但是口气却是很坚定。

他不会娶她。

“除非你拿出我和你在床上的视频威胁我,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可惜,你太笨了。”

贺宴川取笑她。

阮柠脸色一僵。

明明是她蓄意靠近,却变成了他掌控全局。

“那再做一次,我拍一下,还来得及吗?”她笑。

贺宴川捏了一把她的腰,惹得她弓了弓身。

“又想要?”

阮柠也就逞口舌之快,其实刚才那次还没缓过来。

她歪了歪脑袋:“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吗?”

她的声音很软,故意勾人。

阮柠盯着贺宴川如深夜一般幽深的眼睛,心如擂鼓。

*

最终阮柠还是被带去了贺宴川的住处。

他独自住御府壹号,和贺家人分开住。

一夜缠绵,床上,沙发上,洗手间,到处都有凌乱的痕迹。

阮柠被要求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我回去不安全。”阮柠趴在贺宴川有力的胸膛上,不肯离开。

这一走,下次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又要花费心思想破脑袋。

“我这里不留女人。”

“意思是你带过很多女人回来?”阮柠微微支撑起身体,头发垂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海藻一般。

贺宴川微眯着眼,懒懒得道:“这么爱管,可当不上贺太太。”

阮柠以退为进,从他身上起来,乖顺得坐在床沿上穿衣服。

“我就当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

贺宴川看着她穿衣服的消瘦背影,她的身材很好,足够迷惑男人。

只是功利心太重,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玩玩,倒是一个不错的玩物。

“我可以有你的联系方式吗?准妹夫。”阮柠将手机递了过去。

然而贺宴川没接。

他躺在床上,被子滑落在腰腹位置,露出他有力的腹肌。

阮柠虽然看过也摸过,但是耳朵还是不察觉得红了。

“想要多少?”贺宴川没有接手机,而是直截了当得问。

仿佛是看穿了她。

阮柠是需要钱的,她也没有打算遮掩。

现在不要,之后也会提。

她缺钱。

“六百万。”阮柠收回手机,声音是沙哑的。

她有些害怕,怕自己急功近利,满眼是钱的模样,让贺宴川厌恶她。

贺宴川的眼底有些玩味。

他的长臂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和火机,敲出一根烟,点燃,熟稔得开始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间,阮柠丢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一次两百万?”

“不,我只要六百万。贺少和我结婚,我愿意签婚前协议,之后不会跟你要一分钱。”阮柠话语坚定。

贺宴川却是笑了,笑意中带着慵懒的嘲讽。

他深吸了一口烟:“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阮柠心头一窒,手在侧面悄悄紧握。

她很紧张,很害怕。

“给我一次机会。”阮柠盯着他,“我很听话的,”

贺宴川倒没有把话说得太绝,伸手在烟灰缸中掐灭烟蒂:“看你表现。”

*

从贺宴川家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寒风刺骨。

学校的教师宿舍早就已经关了大门,这么晚了叫醒门卫也不好意思,于是阮柠打车去了闺蜜林荟家。

林荟还在熬夜码程序,电脑旁边已经抽了一烟灰缸的烟。

阮柠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简单描述了自己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情。

“柠柠,我太佩服你了,当时你让我去找我前男友打听贺宴川的事情,我原本在想你只是计划着玩玩,毕竟这种事情谁真的做得出来啊。没想到,一周时间,就一周,你竟然就把贺宴川睡了!”

“是三次。”阮柠举起手比了个三。

林荟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阮柠。

“你真的决定好了?陆知衡说过,贺宴川对那个白月光感情不同,哪怕你想尽办法嫁给他,最后也得不到他的爱。”

陆知衡是林荟的前男友,也是贺宴川当初在剑桥的最好的哥们。

所以阮柠才会这么顺利得打听到贺宴川白月光的消息,甚至还有照片。

阮柠喝了一口啤酒:“我又不要爱。我只想嫁给贺宴川,从此在我妈和宋萌面前扬眉吐气,也顺便报复一卓昂那个渣男。”

林荟点点头:“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份清醒,别到时候假戏真做爱上了,你就完了。”

“不会。”阮柠失笑。

贺宴川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会指望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感情?

能凭这张脸嫁给他,已经是上上策。

“那就行,陆知衡说了,贺宴川在海外的资产多到难以想象。别人只知道他是贺家养子,没有继承权,但根本不知道他多有钱。说真的,这人太会扮猪吃老虎了,你当心。”

“嗯。”

“对了,贺宴川,那方面……是不是很厉害?”

阮柠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脸瞬间爬上了红晕。

厉害?

嗯,的确挺厉害的。

一晚上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地方,多少个姿势。

“不说了,祝我,马到成功,嫁给贺宴川,气死顾新玉!”

“干杯!”

*

翌日,阮柠一大早就赶去了学校。

她所在的学校是一所私立高中,强度大,魔鬼作息。

半个月才休息一次,压力非常大。

阮柠刚在办公室备课,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叫她。

“柠柠,爸爸来看你了。”

阮柠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怵,一抬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秃顶了的中年男人。

是她的养父,也是她的姑父,沈建强。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卓昂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在杭城站稳脚跟在谋划。

现在刚好有了贺宴川这步登云梯,卓昂自然不会放弃。

“不听我的话,到时候,你就失去谋生的手段,流落街头。看到你那些照片,贺宴川也不会继续要你。”

他忽然松开了她,阮柠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她捂住了脖子,大口大口得喘气。

“下周五,贺宴川会决定投哪个游戏公司,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说完,卓昂转身摔门离开。

阮柠大口得喘气,撑在地上,停止了哭泣。

她必须想到办法,阻止卓昂。

卓昂的手段,远比沈建强要厉害。

他一个做科技的,自然是能够真的做到让她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些照片。

但是......贺宴川.......

她在贺宴川那边,已经彻底出局了。

阮柠的大脑一片混乱。

卓昂,顾新玉,严总,养父,全部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可是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阮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抽噎。

哭了很久,缓过神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原本她去找贺宴川,就是破釜沉舟。

有点磋磨算什么?

阮柠定了定神,她必须找个办法,让贺宴川重新留下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阮柠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净了眼泪。

“请进。”

进来的是贺院还有一群学生。

“阮柠是吧?”贺院看了一眼病历。

“对。”

“这几天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胸闷发烧,还没好。”

“行,等退烧了,需要做一个经食道心脏彩超。有家属吧?到时候需要一个家属陪同。”

阮柠一怔,家属?

唯一可以陪她的林荟,出差了。

经食道心脏超声,阮柠十几岁的时候做过一次,非常难受。

因为她本身就有过开胸手术的经历,再加上心脏情况现在也不是很稳定,所以院方要求她要有家属陪同做这个检查。

阮柠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活到二十六岁的年纪,除了林荟这个朋友,竟然找不出半个能够在医院陪她的人。

但是她还是应下了,点点头:“好。”

*

晚上阮柠做了噩梦,梦里她的照片在网上,学校里,被铺天盖地得宣传。

她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指指点点。

就连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嘲笑嘲讽的。

阮柠醒来,从病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原本阮柠是打算养几天病再去找贺宴川的,但是经过这一场噩梦,她忽然意识到了,像贺宴川这样的男人,想要找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想要补货,会愁没女人?

不行,在贺宴川身边出现新的女人之前,她得确保贺宴川没有忘记她。

反正厚脸皮的事情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阮柠现在俨然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

第二天烧退了,阮柠整个人也松快了不少。

她跟护士“请了假”,回宿舍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又顺便去理发店做了一个卷发,然后,打车去了贺氏。

贺宴川说过,不准去贺氏找他。

但是除了贺氏,她连御府壹号的大门都进不去。

她别无他法。

但是去之前,阮柠还是先联系了陆知衡。

陆知衡得知了阮柠的来意之后劝她:“今天先别来,董事会那边吵得不可开交,阿川手里刚接手的南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陆知衡耸肩:“好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搬出爷爷了。”

贺宴川看着他惨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想到这小屁孩小时候刚被抱出nicu的样子,心软了软。

“今晚的饭局,你就说我在医院。”

意思是让陆知衡去搞定。

陆知衡替他打工,只能应下。

贺一航高兴了,眼睛都亮晶晶得,对贺宴川说道:“小叔你对我真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你能有什么好事?”贺宴川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晕倒吗?”

“因为你是贺家几代单传的病秧子。”贺宴川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啦,因为刚才有两个坏阿姨欺负我未来后妈,所以我就帮我未来后妈出气,拿水枪扫了那两个坏阿姨!我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陆知衡抓住了重点:“未来,后妈?”

贺宴川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看着贺一航:“你爸才刚离婚。”

不过数月,这么急不可耐?

贺一航点头,一脸满意得说道:“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嘛。”

陆知衡忍不住笑:“你这侄子还挺有趣,一看就是电视剧看多了。那你后妈人呢?怎么没来照顾你?”

“哦,我后妈是我的病友,跟我一起在住院呢。”

陆知衡都懵了:“所以你爸带你来看病,看上了你的病友?”

“这就是缘分,陆叔叔你还没女朋友吧?没结婚吧?羡慕不来的。”

陆知衡竟然被一个小屁孩三连问问住了。

贺宴川强行将贺一航按在了床上:“闭嘴。”

*

病房内,育儿嫂回老宅去帮贺一航拿他心爱的玩具。

贺宴川成了看护贺一航的那个人。

他将电脑带来,一直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贺一航躺在床上,经过刚才那一场,小家伙作为病人也的确是消耗了不少力气。

他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觉得无聊,于是转过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小叔,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和你有关?”贺宴川头都没抬,对于他的惊天言论,贺宴川早就习惯,可以做到宠辱不惊。

“之前我偷偷玩你手机的时候看到你手机里面有个漂亮阿姨,我那个病友阿姨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哦。”

贺宴川原本在处理邮件,听见这句话,微微拧眉。

他很快联想到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下一秒。门被敲了两下之后从外面推开。

“滚滚小朋友,鉴于你今天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给你买了棒棒糖!”

原本阮柠是拿着两根棒棒糖笑着进来的,然而当她站定在病房内的那一刻,却是浑身僵住了。

她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贺一航。

而是,坐在沙发上,人高腿长的贺宴川。

贺宴川的存在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阮柠一眼就看见了他。

对视的那一刻,阮柠脑中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完了。

贺宴川的眼神深邃又有着莫名的探寻,逐渐变得危险,凝视她的时候,仿佛是要将她看穿。

“小叔小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未来的后妈!还有,也是那个跟你手机里的漂亮阿姨长得一样的那位阿姨。”

贺一航觉得自己厉害极了,能够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此时阮柠僵在原地,手中的棒棒糖都快拿不稳了。

她哽了一下嗓子,看着贺宴川好整以暇的眸子,仿佛是在看戏,又仿佛,眼底有隐忍的愠色。

“后妈?”贺宴川忽然重复了两个字。


贺有鸣用领养的方式将这个私生子带回家,想要堵住外人之口。

但是贺宴川和他长得越来越像,不管怎么看,都是亲生的。

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将外人当傻子,更是将他这个家中的儿子当成了傻子。

原本应该属于贺宴川的一切,在贺宴川被领到贺家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天崩地裂。

贺宴行唇角嘲讽:“时隔多年,她都结婚怀孕了,你还放不下她?但是她把你当成什么了?备胎?还是,我的替身?”

下一秒,贺宴川上前,一把拽住了贺宴行的衣领。

贺宴川额上的青筋暴起,满目仇恨得死死盯着贺宴行。

“你再说一遍。”

“阿川,孟阮把你当作替身,你就找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像的女人当替身。你在报复她吗?只可惜,你的对戒珍藏了这么久,日日戴着,孟阮的呢?早就扔了。”

贺宴行是知道怎么戳贺宴川的肺管子的。

他被激怒了,拽着贺宴行衣领的手极其用力,手臂上是遍布的青筋,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夺眶而出。

贺宴川厉声道:“贺宴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初伤害她一次不够,还要再出现。”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孟阮,何来伤害?就算伤害了她,不是给了你趁虚而入的机会?像个小偷一样,跟她在一起了三个月。然后,就被甩了。”

贺宴行知道怎么样的话最伤人:“还有,我要娶的是阮柠。她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你应该不介意吧?”

“你连一个替身都不放过?”贺宴川咬紧牙关,面部的肌肉都紧绷着。

“我娶她,和你的孟阮毫无关系,你想多了。”

贺宴川的眸中仿佛染了血:“你要对她做什么?”

“不是说无关紧要?你紧张什么?”贺宴行一眼看穿了他,“还是说,纠缠久了,都快爱上替身了?不应该吧,时间也不长。”

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她跟我睡了那么多次,你是真不挑。”

“无所谓。”贺宴行的脸色平静又挑衅,“等我娶了她,我会让她身上,只有我的痕迹。”

话音落地,一个拳头挥在了贺宴行的脸上。

下一秒,身后传来孟阮焦急的声音:“贺宴川住手!”

孟阮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上前一把抱住了贺宴行,怒视着贺宴川:“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宴行哥,你没事吧?”

贺宴行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痕,笑着看向了贺宴川,像是在看戏。

贺宴川看着孟阮紧张的样子,眉心紧皱:“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你就护着他。”

“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应该打他!贺宴川,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十岁才从外面被带回贺家,是不是这十年都没有教养,让你只知道挥拳对着自己大哥?!”

孟阮的话语极其尖锐刺骨。

落入贺宴川的耳中,让他出了神。

他略微眯眼,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孟阮口中说出来的。

那一瞬间,孟阮在贺宴川的眼中看到了破碎。

他眼尾泛红得盯着她,俊逸的薄唇紧抿着,不发一言,停顿几秒,转身离开。

*

阮柠坐在病床上,打开电脑在备课。

如果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会诊之后,心脏没什么太大问题的话,她就可以暂时出院了,之后密切观察就行。

所以她得先备课,免得回到学校,忽然开始上课跟不上进度。

人也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能够忘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她才刚进到状态里没几分钟,门忽然被推开了。


阮柠捂着脸,抬头看向卓昂:“卓昂,被打的人是我,你是不是搞错了?”

卓昂这可不是下意识的动作,看上去像是故意的。

毕竟顾新玉夫妇在这儿。

他扶着宋萌,皱眉斥责阮柠:“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你妹妹?当着家人的面给你妹妹难堪,妹妹气急给你一巴掌,也是应该的。”

阮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怜香惜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宋萌是一对。”

她真是瞎了眼。

“阮柠,你说话越来越不像样了,没家教。”顾新玉也斥责她。

阮柠凝视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妈:“从小你把我扔下,我的确没爸妈教。”

“你......”

宋华平站出来:“好了,今天是家宴,先吃饭。”

阮柠没反驳,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安静吃饭。

少了今晚宋家最重要的客人贺宴川,饭桌上都没人说话。

毕竟今晚她和卓昂其实只是陪衬,是顾新玉夫妇想要请贺宴川来家里,讨好,奉承他。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阮柠不止一次在桌子底下看见宋萌的脚攀在卓昂的腿上。

吃完已经是八点,阮柠和卓昂走到玄关处准备离开。

此时宋萌忽然捂着肚子:“妈,我肚子好疼,可以让姐姐姐夫送我去医院急诊吗?”

阮柠心想,又开始演戏了,只可惜演技拙劣。

顾心玉担心地皱眉:“怎么会忽然肚子疼?妈送你去。”

“不了妈,这点小事姐姐就能照顾好我。哎哟好疼,快快。”宋萌撞得疼得厉害,人都快倒在卓昂怀里了。

从宋家别墅出来,阮柠就是低头换鞋的功夫,卓昂已经载着宋萌离开了。

这两个有多迫不及待去酒店?

真是装都不愿意装了。

她也不想理会,反正,她早就有新的目标了......

卓昂这种凤凰男,宋萌要,就送给她,

阮柠知道宋家所在别墅区不好打车,于是打算先走一段路下山,到了路边再打车。

然而她刚刚走出宋家大门,忽然一道车子的白光从身后射来。

她怕挡住了后面的车流,因此走到了路灯下避让。

然而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她面前。

阮柠心头一跳。

是贺宴川的车。

他没走?

司机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走到阮柠面前,替她打开车门:“阮小姐,贺少请您上车。”

阮柠当然不会拒绝。

她费尽心机找上的贺宴川,除了今天在洗手间是真的怕被发现,她还正愁之后怎么跟他制造偶遇。

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机很自觉得站在车外等候。

阮柠一上车,看到了身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浑身都散发着矜贵气息和野心的男人。

贺宴川眼神疏离,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至于昨晚阮柠敲开他房门的时候,吓得腿都是软的。

“刚做完,贺少这么快就想我了?特地在这里等我?”阮柠娇笑着看着他。

贺宴川的指腹摩挲着中指上的一枚戒指,低调的款式,是一款对戒。

而贺宴川和宋萌并没有买对戒。

这枚戒指的另一半,是在贺宴川的白月光手上。

他眼神幽暗得盯着她脸上的红痕,很明显,是被人打了。

他声音低沉戏谑:“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宋稚清的声音温柔:“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说完,她朝他靠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像一只想要靠近试探的狐狸。

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杂着烟草味,钻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我看你是色.胆包天。”

阮柠莞尔:“那你玩得开心吗?”

她见他不抵触,干脆直接坐到了他颀长的腿上。

隔着布料,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阮柠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她伸手环住了贺宴川的脖子,仰头看他。

“表面上是个良家妇女,实际上浪到了骨子里。我倒是小瞧你了。”

阮柠平日里永远穿着寡淡规矩,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你瞧过我吗?我们之前就见过一次吧?还是在订婚宴上。”

“见过一次的男人,也敢爬上床?”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鼻尖几乎都要抵到一起。

呼吸纠缠滚烫,阮柠盯着这张骨相周正的俊脸,低声说道:“没办法,穷途末路,只能死死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

“你倒是诚实。”贺宴川压了压眉,伸手捏住了她娇小的下巴,“说说你的筹码。”

“什么?”

“装什么装?”捏着下巴的手用力了几分。

阮柠伸手抚上了贺宴川的心口,隔着西装,她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贺宴川,娶我。”

这句话一出口,她看到贺宴川笑了。

贺宴川这个人,长着一张薄情的脸,眼睛却是桃花眼,笑起来,虽然很嘲讽,但是浑身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睡两次就想嫁给我?这种智商,怎么当老师的?”

阮柠的人生,中规中矩,中等成绩,考上师范,当一个老师。

从未出现过让她越轨地事情。

直到有一天她从花边新闻里看到了贺宴川。

那个声名狼藉,野心勃勃的贺家养子。

她决定赌一把。

“我敢爬你的床,就知道你会睡.我。”

“哦?”

“就凭我这张脸,你也会睡.我。”阮柠一字一句,都是肯定。

果然,下一秒,贺宴川的脸色微变。

只不过他将情绪藏匿的很好,只是眼底那抹隐忍出卖了他。

阮柠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就是你的筹码?”他眼底的明晦让人捉摸不透。

阮柠点头,尽量表现的游刃有余。

实际上她对男女之事都不了解,更别说是蓄意勾.引。

“贺少身边不缺女人,但是只有我,长得最像她。”阮柠的口气肯定。

其实,当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时,她都震惊了。

她和宋萌是异卵双胞胎,宋萌已经有三分像那个女人,而阮柠至少有七分像。

所以,她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

她赌,贺宴川迷恋着他那远赴他乡嫁为人.妻的白月光。

“贺少之所以愿意娶宋萌,不就是看上她的脸吗?我更像,为什么不选我?”

贺宴川脸上似是有微愠,但是眼神仍是调侃:“调查我?”

“我只能放手一搏,一点小事,不要怪我。”她声音温柔,笑容娇媚。

“阮......”

“阮柠。贺少连我名字都记不住,就敢跟我在洗手间偷.情?”

她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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