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川的心脏不好,时常需要吃药。
只不过以往,他的药都是由我收好,按时提醒他吃的。
可我已经死了,他只能在我们的家中翻箱倒柜地找药。
翻着翻着,他终于在卧室的柜子里翻出了几套婴儿服。
那是我为即将出世的孩子挑的。
柜子深处,是一条百家被和数百本临摹的经书。
那是我一块一块,为我的孩子缝制的百家被。
我还怀着孕,担惊受怕地过了头三个月,又时时提防着沈之怡来闹事。
我几乎要精神失常,只好通过做这些需要耐心的事情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怀到八个月,我以为自己不可能再出差错了。
那天我在家,一边给肚子里的宝宝唱歌,一边等着夜时川回家。
可他闯进家门时,却拉着我的手要我流产。
想到这里,我不禁眼眶湿润,擦干眼泪后等着夜时川的反应。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条百家被,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大喊。
他的心脏也在此刻剧烈疼痛起来,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翻找。
可他越翻,心就越痛。
那是我两次怀孕的孕检报告,夜时川从未看过。
我发现自己怀孕时,夜时川在陪沈之怡挑鞋。
我孕吐到连胃酸都吐出来时,夜时川和沈之怡在飞往外国吃龙虾的飞机上。
夜时川看着报告中,已经俨然是一个婴孩模样的小宝宝,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精神和身体的剧烈疼痛同时袭来,夜时川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掉在地上,人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却只能在屏幕的另一边干着急。
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能够靠近他,我一定会用刀刺进他的眼睛和心脏,让他给我和我的两个孩子偿命。
7
“你不早跟我说夜无昼这么惨,我还以为他会喜欢性感的呢,现在来看,他应该喜欢治愈型那一挂的。”
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