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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热门的小说美人如画免费阅读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4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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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抖音热门的小说美人如画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

《抖音热门的小说美人如画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

“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

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

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

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

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香樟先下去了,姑娘有事再叫我。”

急急忙忙下去,脑海中却是想着方才那抹笑,当真是好看。

听闻江姑娘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只是来了神医谷后几乎不曾笑过,虽称不上让人无法靠近,但就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今日来的卷里姑娘跟江姑娘长得真像,这一笑之下,饶是她作为女子也竟然会觉得心动。

听到了香樟关门的声音,卷里才舒了口气,走至香樟断来的热水,盆便搭着的绢是新的,还有一股类似于荷花的香味,一点一点的将绢浸在水中,脑海中却是想着什么。

发着呆,也未注意身后的门又悄悄的被人推开。

“水都凉了你也没有洗完。”

浅浅的声音幽幽从卷里身后传来,卷里闻声有些惊讶直直转过身,手中却未拿开铜盆,哐当一声那铜盆便躲在了地上泼了一地,连带着她身上的黑色襦裙也深了颜色。

“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事一样,是我这声音粗鄙难听吓住了,还是我这容颜难看让你觉得不堪入目了。”

江欺雪冷冷的说道,脚步却是逐渐走进卷里。

卷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江姑娘从来都是不请自入吗?”

“呵,不装了,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呢?

你那在湛戈和誉风面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呢?

我想你也不是被我吓住了,而是心虚吧。”

江欺雪看着卷里那一张脸,想到方才来时丫鬟所说的话,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堵了一口气。

明明是两张不差分毫的脸,她狐媚的笑一笑就比她好看了?

“江姑娘,我想跟你还没有熟到秉烛夜谈的地步吧。”

江欺雪的话提醒了她,此地没有湛戈,没有卷素,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要保护自己。

第一次见江欺雪只是慌乱,可是湛戈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江欺雪不是一个难题,难的是血楼的人心目中对江欺雪这张脸根深蒂固的嫌隙。

卷里弯了腰将铜盆放回了台子上,门外传来敲门声,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去。

“两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需要香樟帮忙?”

是婢女。

卷里刚要开口,江欺雪却是抢先一步大声道:“无事,姐妹二人谈心,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把铜盆打翻了,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眼神交汇却都带了些别样情绪。

江欺雪记得上一次卷里见到她时的态度可不如现在这般理直气壮。

而卷里却是皱眉,她不觉得她跟江欺雪有什么心好谈的。

“那香樟一直在门外,若是需要的地方记得叫香樟。”

香樟不疑有他,在她看来,二人如此之像,必然有血缘关系。

抬了抬眼,看见江欺雪眼中的讽意,心下的不悦更是揉成了一团。

“江姑娘若是有什么就说吧。”

感觉到卷里的微怒,江欺雪反而笑了,“你装的这么好,湛戈可知道你的本性,你的目的?”

自顾自的坐下,桌上有丫鬟在整理客房后就顺便泡好的茶,江欺雪为自己倒了一杯。

卷里冷冷的看着江欺雪,她是她所有痛苦的源头,当真给不了江欺雪好脸色,听到江欺雪语气中的讽意,嘴角抬了抬,“说起来还要多谢江姑娘。”

江欺雪面色一沉,动了动嘴唇,就算心里知道卷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谢我什么?”

“谢江姑娘始终不曾喜欢湛戈。”

卷里眯了眯眼,说着的话却直直插进了江欺雪的心口处,她这道谢是真心的,若是江欺雪和湛戈两情相悦,哪里又来的她,哪里又有她走进湛戈机会。

握住茶杯的指尖泛白,可见江欺雪用了多大的力。

“你接近湛戈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可你这张脸一定是假的,用什么才做的天衣无缝,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人,你...”江欺雪忍不住破口而出,却仍旧抑制着声音免得门外的香樟听见。

“我们怎么没有差别,我们相差了十年...”卷里说的底气十足,这当真是她在现在江欺雪面前唯一拿的出手的,那就是年龄。

她的模样是江欺雪最风华的那一年。

而她虽不知道江欺雪经历过什么,但是初见的那一抹沧桑让她看起来几乎筋疲力竭。

江欺雪果然被这话给打击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若说女人,特别是一个清高到曾经风华盖世的女人,如今销声匿迹无人闻不说,甚至连她引以为傲的光彩也消耗了大半。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敢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江欺雪言语淡淡,当时是她将卷里说的无可开口,可这才过多久,能让一个人做这么巨大的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

卷里咬唇,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脱口而出都是刺,情绪莫名翻涌,像是有戾气来回穿插着她的魂魄。

“江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她这里不欢迎江欺雪。

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江欺雪站了起来。

冷冷出声,“卷里,我知道你跟卷素不是亲兄妹。

我不管你接近湛戈是什么目的,但是别用我这张脸。”

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魔道为恶的想法在被江衾囚禁时就打破,湛戈将她从江家堡救出来的那一刻她曾想如果湛戈还如初,她是可以接受的。

对她来说,卷里的出现就像是一种偷盗一种侵占,利用了她的脸得到她当初的深情。

“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之前我曾经很高兴我有这么一张脸,可是在知道有你之后,我曾无数次的想换掉这张脸,但是很可惜,脸是天生的,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卷里勾了勾唇角,看着江欺雪越来越黑的脸,浅笑道,“可是后来,这张脸出现在了湛戈的心里,以卷里的名字,所以,我才稍微看这张脸顺了眼。”

“你真的确定这张脸在他心里,名字叫卷里?”

江欺雪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几番转色,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见着她离开,卷里一直强撑着的身子几步蹒跚向前坐到床上,面色苍白盘膝而坐。

体内的魂气颜色深了几许,从她的魂魄出散发出的丝丝黑气侵染着这些魂气,魂气也不往常翻涌的异常。

指尖几番颤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办,她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自杀人后极端的想法就如同墨滴落入清泉,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魂气浸染的越来越多。

说话不自觉的带刺,连带着整个人也多了一丝戾气。

她不要消散,她不要恨,想湛戈,想想湛戈,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想想她出世的目的。

湛戈是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她不能因为他们的不喜欢而让自己消失。

一整个晚上,卷里都如此催眠着自己。

梦里又看到了那个山谷,白发女子一身白衣坐于阵法中央,阖着眼眸,肤色有些泛红,眼角的细纹竟然比上一次要少的多。

只字未说,却突然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着自己朝着白衣女子走去,半跪在她面前。

全程静默,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薄唇一张一合。

而那男子身形却是很明显的一颤,有些急迫的抬起头,却依旧让卷里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个身形有些熟悉,梦中无思。

直至那男子点头,转过身那容貌亦是清晰可见。

那白衣女子也随着睁开了双眼,眸中带着冰凉冷意,像是在直直与卷里对视,而这一次她的口中终于听到了声音。

唇形一张一合,声音犹如鬼魅惑人心扉,一字一句沉声道:“愤怒吧,嫉妒吧,恨吧,有了它们,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床上躺着的卷里陡然睁开双眼,额头上滑落几滴冷汗。

脑海中梦中所见场景与人,赫然就是画魂谷,云天。

而至于那女子,只让卷里想到了云天离开前所说的话:画祖苏醒。

画祖,画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油然而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卷素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湛戈再看了看卷里,眼神中带了些不怀好意还是压了下来。

一直到江毅在众人面前翻身上马,哒哒的骑着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刑风才再度开口,“属下放了信让影月堂的人下山,清理江家残堡以及密道,看看夫人是否在密道内,尊主可要寻上剑宗追江衾?”

湛戈眯了眯眼,剑宗是隐士之宗,复杂无比,山门在何地尚且不知。

刚要点头,就听卷素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看在你是我未来妹夫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诉你,江衾去不了剑宗。”

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是,关他鸟事。

“你怎么知道?”

声音低沉,二人对视,一个狡黠桃眼,一个暗幽深眸,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鄙人不才,前些日子刚去剑宗溜达了一圈,听到了些许东西,从三十年前,祁林闭关开始,从剑宗脱离的人,就不允许再回剑宗,一旦踏入剑宗地界,就被当做外来奸细。”

卷素说完,还朝着湛戈得意一笑。

“你明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方才为何不说。”

刑风激动上前,浪费了蚀骨虫,换来一个假消息。

卷素说的正义凛然,“我只是想不到传说中的魔教还会如此言而有信的做派,不过,世道就是这样,今儿个我若不带我妹妹过来,你们也不会知道是吧。

湛戈,你是卷里喜欢的人,也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十年前他还是十三岁的小孩,整天跟在老素手身后屁颠屁颠儿的看着他四处采花,跟他学着那些偷香窃玉的本事,谁知道这魔教如何,如今看这做派倒像是正派了,只是他跟他们又没啥关系,他随心惯了,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湛戈深深的看了卷素一眼后,未带任何情绪,立马下令,“上俩人,跟着他。”

得令后有俩人立马追了上去。

转过身,却是眸子幽深的看着卷里,“明天我会把江欺雪先送回神医谷,你若是不想跟我去,我就让井豹带你回血楼。”

卷里笑了,带着湛戈也是忍不住跟着她翘起嘴角,答案呼之欲出,她当然要跟着湛戈,亲眼看见湛戈把江欺雪送走。

正要开口,手就被卷素一拉,自己被结实的臂膀护着推到了身后,两个大男人直直而立,一个貌如妖孽,一个俊美无俦,画面真是极为和谐。

“我妹妹回血楼,我不放心。”

卷素眼尾上挑。

湛戈眼皮儿跳了跳,叫哥哥,叫不出口。

“那你要如何。”

想了想还是道,这么开口,他就觉得他被温吞的誉风给上了身。

“我要随我妹妹去血楼。”

卷素扮演着一个看护妹妹的好哥哥形象,忠贞不二的跟在妹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让采花大盗去我血楼?

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湛戈眉头一挑。

卷素干干一笑,这名声果真不太好,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小舅哥啊,去了都是自家兄妹,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这下湛戈面上彻底抽抽,小舅哥,这亲戚关系什么的,他多少年没理过了。

饶是十年前,家里也不过只有爹和娘。

这么一想,湛戈愣了,家?

低下头看着卷里却见她巴巴的看着自己,发现了自己视线连忙慌张解释。

“湛戈,我哥哥清白还在!

他没有真的采过谁。”

她说的是事实。

湛戈有些好笑,抬起眼皮儿看了看卷素,到底还是点头。

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落到江欺雪眼里就是不舒服。

这是第一次,湛戈将她无视个彻底,虽然过了十年,可是当年湛戈的热情由在眼前,只要她出现,湛戈眼里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是现在...“湛戈,你真要送我回神医谷?”

轻声开口,目光却是看着卷里,那精致的五官如她当年,却比她年轻十岁,皮肤好的令人妒忌,眸光流转潋滟的水色宛若装下了整个夜里星辰,这是一个不同与当年的她,饶是她自己看着,眼神儿也移不开。

卷里的回望着江欺雪,笑的极为友好,但落在江欺雪眼里更像是一种炫耀,刺的她目光生疼,侧过头不再看。

没想到卷里却是对她开口,“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你男人。”

江欺雪惊愕,“我男人?”

她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

卷素的第一时间当然是想到了那个将他打个半晕的人,湛戈皱眉,想了想,最终想起来一个人,誉风。

“你见到了誉风?

在哪儿。”

湛戈开口,卷里才知道他叫誉风,点了点头。

“是出了血山下的树林,有很多小石山的地方。”

卷里边说边回想。

湛戈就知道了,那是从神医谷的方向过来血楼的最近渠道。

江欺雪则是咬了咬唇,誉风,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受。

卷里说完的时候湛戈就做了决定,明天回血楼,到了岔道再让人送江欺雪回神医谷,作下吩咐让几人轮流守夜,明日天亮便出发。

唤来井豹,让它再匍匐在地,卷里正是疑惑,她方才就看到了这只大白虎,结果手中传来温暖的触感,却是被湛戈牵着,将纤细的手腕放到井豹黑不溜秋的鼻子下。

井豹轻嗅,大头轻点,虎眸半阖,胡须微微上翘,模样可爱的不得了,卷里不明其意,知道井豹伸出了舌头舔舐卷里的手心,湛戈才将手从卷里腕上拿开,井豹对着卷里依旧亲昵,低声哼哼,如同一只大猫。

卷里笑了,突然就知道湛戈是做什么了。

“它闻了你的味道,以后就不会攻击你,今晚我们会在外面住一夜,你可以躺在它的背上。”

井豹的皮毛尤其暖和,他不在的日子里,它依旧把自己打理的很好,说完这番话,却是不经意的抬眼看了看江欺雪,却见她只是看着卷里,并未看向自己。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是被她自己推出门外。

眸光投向卷里,简单的发髻,长发及腰,摸在手中极为柔软。

恰好卷里转过头,看到湛戈低垂的深意,嘴角弧度上扬,好看的耀人,在江欺雪的惊愕下,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一吻,轻柔的,执着的,为湛戈在江欺雪面前的崩塌持砖铸墙,像是在告诉湛戈。

江欺雪让他自毁堡垒,现在让她为他再起城墙,所有在江欺雪面前丢下的自尊,让她为他拾起来。


从苍山回来的那一天,湛戈就将白水依身上的鲛珠取了下来,白水依的尸身在那一刻迎风破碎成了一堆白骨,躺在湛天的身旁,历经十年他们才生同衾死同穴。

上玄殿的黑纱被全部换成了粉色纱帐,一概往日沉闷气息,变的生动又让人心愉。

卷里坐在妆奁前,尝试着将新送来的那些个胭脂水粉往自己面上擦。

可是显然她不是什么熟手,胭脂很快被她擦的不晕不称,一张小脸红一块白一块,青黎抿了抿嘴还是没有笑出声,端了水和帕子进来搁在妆奁旁。

细心的将手帕拧干递给卷里,一边开口。

“尊主让奴婢问少夫人,大婚之日可还有什么宾客未宴请,若是忘了到时候路程上也来不及了。”

湛戈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可是本想着应当无人可邀请,血楼在江湖基本是遗世独立,请正道?

这成亲之日怕是不得安宁。

没想到卷里却是开了口:“请誉风、香樟、桂圆、花生、芝麻还有葛大娘。”

“桂圆花生芝麻,你请一堆吃食做什么。”

湛戈挑了挑眉头,立到卷里身后,卷里脸已擦净,将帕子放下。

卷里掰了掰手指头,“谁说她们是吃食,他们都是神医谷的人,您给我留七个位置吧,还有一个人。”

说着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站起来对着湛戈道,“湛戈,你知不知道神医谷的人午膳都是一起用的,可热闹了。”

“那又如何?”

伸出手撩起一丝柔润的长发,感受着它在指尖滑落。

镜中的面颊笑着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我在想,血楼是不是能...不能。”

没等卷里说完,湛戈就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看见卷里面上带着些许失落,湛戈妥协解释道:“血楼和神医谷不一样,血楼的人每一个几乎都是身负血债,牵挂这个东西不必拥有,你不用费尽心神企图想要改变血楼,你改变我就可以了。”

卷里只感觉自己耳边被轻啄了一下。

血液不可抑制的又翻涌了起来。

“你说的那些吃食我会派人到神医谷告诉誉风,邀请他们一同来,你要请的人无论到不到场,位置总会留着。”

青黎早就识相的退了下去,卷里拉过湛戈,看了看空旷的上玄殿,还是拉着湛戈出了门。

湛戈不知道卷里要做什么,还是浅笑着任由她拖着自己,但是步伐却突然停下。

“湛戈,你看过藏洞,那我的画卷你放在了哪里。”

卷里回过头看着湛戈。

“我觉得它能在洞里安全十年,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藏洞更安全了。”

手指轻轻勾了勾那小手心。

卷里红着脸挣脱开来,“我要去找找云天,想了想还是不带你的好。”

湛戈眯了眼,“你的最后一个位置是给他的?”

没有听出湛戈的声音中的情绪,卷里的脑袋点了点,随即凑到湛戈耳边,“那你告诉我开启藏洞的机关在哪儿。”

湛戈拉过她的手,写了个字,卷里了然。

点着头就着银莲下了魈尸谷绕到月泉旁,顺着路线找到藏洞。

藏洞在外,门上被藤蔓覆盖的密不透风,一看之下就是个普通的山壁,没有人会联想到这里有个藏洞。

找了个小木棍就顺着山壁下方挨个松土,直至找到一处被松过的痕迹,卷里面上一喜,手上一用力,刚好嵌进一方凹槽内,轻微的轰隆声响起,因着这里是人迹稀少的一个地方,所以并没有引起关注。

卷里细细的看了看藤蔓中的夹杂的色泽,寻了一处撩开钻了进去。

果然是藏洞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气息,从光亮的地方一下钻入黑暗中,还是花了一点时间适应,细细的看了看四周,却无一个人影。

云天是不在这里吗?

人都说成亲,新娘嫁人之前的家就被称为娘家,那么成亲总要有娘家人到场,卷素是她的哥哥,可是她不是人,而卷素是人,如果非要说同宗一脉,那么云天这个守卷人才真正应当算是所谓的娘家人吧。

他说要看她一段时间,那他这段时间又会去哪里。

从来都只有云天想找她的时候,没有她能主动找到云天,离成亲没有几日了。

想到这里卷里不由得微微叹出声,声音很小,可是在这空旷的藏洞内却被放大的尤为明显。

卷里暗自打了气,还有几天总能找到的。

转过身迈开腿,前脚还未落地,脸就撞在了一个解释的胸膛上,下一刻脚也才在了软软的物体上,有些硌人。

卷里连忙跳开,太过急却又往后倒,被人一把拉住,这才稳住身子。

那只手愣了一愣,又松开。

“你找我?”

声音不冷不热,带着一丝疑惑。

卷里心喜,“云天,真巧我就是来找你的,刚好你在这里。”

“不巧,我感觉到了你来了这里。

怎么?

你想好了要跟我回画魂谷了?”

云天声音中难的出现一丝讶异。

“不不不,我是来请你的。”

卷里连忙否认,笑道,“这个月十五,我跟湛戈成亲了,所以邀请你来参加。”

十五正缝湛戈药浴,成亲之日,她要给湛戈一个礼物。

云天愣了一愣,成亲?

黑暗中卷里脸上的喜色不加掩饰,眸中的幸福之意一眼可见,望穿秋水盼得已归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你,为什么要来邀请我。”

云天觉得他应该会是卷里幸福的凶手。

若是卷里始终没有变成人,他真的回采取画祖所说的手段。

“我觉得你算是我的娘家人。”

笑着的语气中却是有着认真的含义。

话出却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云天的回答,卷里觉得他答应的希望很渺茫,毕竟玄道无欲无求,只求长生,所以应当不会想跟人有太多牵扯。

“到时候我会出现。”

出乎意料的回答。

卷里几乎都要跳了起来,“那你答应了,到时候会给你留位置,你可千万要记得来。”

脚步愉悦的离开藏洞,轰隆的巨响传来,藏洞再次被掩盖,唯有云天脚步未走,抬手摸着下巴,脑海中却是闪过几个词汇,成亲?

娘家人?

白光闪过,洞内再次空无一人。

很久之后,藏洞外的深草被一道轮迹浅浅的压过。

*湛戈连夜让人送了请帖去了神医谷,第二天早上就有了回复,誉风说他一定会参加,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会带上江欺雪,还望湛戈同意。

原因一并说在了上头,湛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还是点了头,命人去回复。

人却是坐在主殿上望着远方不再说话,卷里带着自己熬的核仁粥端着去了湛戈的主殿,这几日从红绸到喜物都是需要下山采办,而血楼的人下山又是波折不平,说是买,其实东西相当于是别人白送了,血楼说是想要付钱来着,别人不肯收。

可是传出去又是血楼如同土匪一般的做法,然后自然又是有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想着为民除害的念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来血山。

湛戈为此有些头疼,这血楼封也不是,不封也不是,不是怕,而是麻烦。

所以卷里想起了葛大娘熬制的核仁粥,熬了好几遍,有安神的功效,味道始终赶不上葛大娘,可是也不差。

“夫人。”

曲青立在门外,看着卷里提着食盒来了主殿,神情有些恍惚立马又想起来是卷里,又改口道,“少夫人是来找尊主的吧,尊主一大早起来就进了主殿处理事宜。”

“我知道,所以我特地给他端了粥和小菜来。”

看着曲青挺的笔直的身躯,卷里又问道:“曲青你吃了吗?”

她要帮湛戈体恤下属。

见曲青神色不变的回道:“谢少夫人关心,曲青无碍。”

说着替卷里推开了主殿的门。

卷里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湛戈侧着脸望着一角,动也不动,狭长的眸子中带着一丝迷茫,卷里从未在他面前看过这样的深情。

刚想开口,湛戈就已经回过了神,连忙起身,“不是让你再躺一会儿吗?”

将食盒放在了湛戈面前的案几上,将那几封书信推到一旁,“有人告诉我你没有用膳就直接来了主殿处理事宜,你以为你是我不会饿不会死吗?”

小脸嫌弃的皱成了一团。

湛戈挑眉,“谁告状的?

看来是不想待在血楼了。”

“没有谁!”

卷里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还是把粥推到了湛戈面前,“快吃吧,没有谁告状,是我让他们看着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没等我...”话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

湛戈听了一半,却也是速度极快的将那一碗粥不顾烫喉直接咽下,将碗放在了桌上。

“这样行了吧。”

声音骤然沙哑,说完就连着咳嗽。

卷里连忙坐到他身旁,替他拍着背脊,看着桌上还有半杯冷茶,想也没想就递给了湛戈。

就着卷里的手喝了小半口,冰凉的感觉刷过喉咙后才好了一些。

“这下可以不用担心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笑,看着卷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眶中迷着的水雾又这么生生的让她自个儿给憋了回去。

卷里这才吐出几个字,“那茶是昨晚的吧。”

湛戈愣住了,随即又勾了勾唇角,搂着卷里的腰身将她抱进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卷里的肩上。

“昨晚的就昨晚的吧,我给你说件事儿。”

卷里只觉得腰间的手缠的更紧了,像是要将她整个嵌进他的身体里,“什么事啊?”

“誉风同意带着你那些药材吃食来,他说他要带着江欺雪来,我同意了。”

因为喉咙沙哑,卷里却感觉她听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卷里还没有开口,就见湛戈翻开了誉风的回信。

字数不多,可是却令人震惊。

那一日誉风带着江欺雪止了血,赶回了神医谷,因着江欺雪是被湛戈内里所伤,头颅又收到撞击,本以为她会就此身亡。

可是誉风还是险险的将她救了回来。

醒来的后的江欺雪,疯了,神智宛若七岁孩童,神医谷内的人都不认,唯独只拉着誉风,一旦离开誉风就是又吵又闹,这也是誉风想要来看他们成亲,却又不得不带上江欺雪的原因。

“人都说死了一了百了,欠的却都是永远欠着,我当时真想杀了她,可是结果却是她疯了。”

无关心里惦记,江欺雪疯了,这是一个他没想过的意外。

他想过江欺雪死,想过江欺雪生不如死,想过江欺雪过的不好,带着歉意和得不到过一辈子。

可是江欺雪疯了。

这一刻湛戈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再去杀了她?

杀一个多此一举什么都记不得的疯子?

“湛戈,她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她疯了,如果江欺雪的高傲还在,定然容不得曾经的江湖美人如今变成了七岁孩童,对她来说也是另一种折磨。”

湛戈同意,无非是想看看如今的江欺雪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请她到场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当初的她,就没有现在的我不是吗?”

卷里毫不介意。

她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去介意,她和湛戈有一辈子的时间,而那些所有的人都会成为过去。

手指盘旋上了湛戈胸口,以后这里将只有她一个人。

下一刻手被湛戈握住,对上已经退去迷茫之色的狭长眼眸。

“我第一次发现你有这么了解我。”

湛戈语气像是发现了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惊讶,的确,江欺雪过得不好对他来说就是彻底的解脱。

卷里得意的扬起头颅,红唇半张,一字未吐就被人堵住。

“...唔...湛,湛戈,这里不是上玄殿。”

得空喘息,腰间的大手丝毫没有半点收敛。

“上玄殿是你的寝殿,这里是我的寝殿,成亲后,你也要搬到这里,今天是提前适应。”

大手捞起那纤细的身子,大步向前走向红色绒被所覆盖的大床上。

这里本是为了成亲那一日准备。

门外站着的曲青在心中几番纠结后,还是决定去用早膳,尊主正在用了,他何必还一起耐着。


“谁跟你说是因为女人阻挡了我的脚步。”

湛戈回过头,直直看着机杼,“我就等药浴之事过了再去苍山派,我从未说过我不找我娘。

嘉极来了消息,苍山密宫有阵法隐匿,届时还要带上景星一同前去,我若不准备好,难道还要临时蛊发让血楼的人来保护我?”

“至于封山十年,难道这十年血楼在江湖就销声匿迹了吗?

那些正道之人难道不是被我打的像逃兵,来都要偷偷摸摸,进了魈尸谷都不敢大张旗鼓,还得我放手才算是留他们一命,做的枭雄,不过区区十年,静心静气有何不好,哪一个现在不是功力大涨,每一个都能在江湖闯出一片天,当初何至于被正道群狗咬至需要血楼收留。”

湛戈挑眉,他和机杼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机杼这长老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喜欢他。

但用机杼的话说,若不是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尊主之位他定然要收了去。

如今蜷在霆堂除了看罚人之外,就是研究自身如何延筋续命。

机杼白眉一竖,声音软了些,但还是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任由那妖姬祸害血楼,十年前我未出血楼见她,如今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怪不得我。”

“谁告诉你她要害我要害血楼,你既然知道昨夜我去看她,难道你不知道是她救了我的命?

她若要害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谁又给你说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人,只是长得像罢了,天下相似的人如此多,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说你长像我爷爷,难道你就是了?”

众人听在耳里,两个人都是血楼一把手,一个主内,一个对外。

别人都无从插嘴。

“不是同一个人?

还救了你?”

机杼愣住。

湛戈这才意识到,显然机杼突然出霆堂定然是有人告诉他,而昨夜之事只有他和曲青知道,谁还会告诉机杼。

目光转向曲青,曲青心下一跳,眉头微皱落在了湛戈的眼里。

“机杼长老,我现在想问你的人,将未来的尊主夫人带到了哪里。”

众人惊愕,饶是再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湛戈。

尊主夫人...这显然就是给了玄姬一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不是婢女,不是姬妾,而是尊主夫人。

机杼眉头一皱,“她什么时候又成了未来的尊主夫人。”

这杀了未来的尊主夫人,对他这在血楼几十年的长老,倾尽一生奉献于血楼的机杼来说,可算是一个背叛的名头。

“我说她是她就是,你快说,若是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机杼下了什么命令。

“我只是让他们将她带出血楼,只要不在血楼,找个地方解决了就行。”

机杼惶惶开口,说完,湛戈已经带着曲青和众侍卫追了出去。

而在他离开后,青藤推着誉阴欢出现在了机杼面前。

机杼这才看见誉阴欢望着湛戈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当了刀使。

“誉阴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誉阴欢回过头,眼中竟是一片死沉,毫无情绪波澜道:“长老明鉴,誉阴欢不敢欺骗长老。”

机杼怒不可遏,是他太久不出霆堂,如今居然被人利用,想开口却是心口一股气血涌上口。

青藤替誉阴欢开口道:“长老,我们堂主确实没有欺瞒长老,是长老听话只听了一半。”

誉阴欢只是说,湛戈药浴受伤的时候身旁竟然只有玄姬,明明药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玄姬却还是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说来也好笑,玄姬的模样竟然和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有个十成的相像。

“现在来跟我咬文嚼字,誉阴欢,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在生死堂立下的功劳,就可以玩弄长老,要知道你在霆堂的惩罚还没有过去。”

说话机杼的眼睛飘到了誉阴欢的双腿之上,“湛戈还想留着你这双腿,我却是不想留了。”

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笑了,“我不在乎,这双腿有或是没有,我都不在乎了。

你也只听湛戈说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就一次!

就这么一次!

湛戈这十年来的命那都是我和我父亲救的!

谁又在乎过!”

卷里救了他的命,就成了感动。

而她做的,就成了理所当然。

凭什么。

尊主夫人,湛戈这当真是所有的位置都只留给她了,一丝空隙也无。

机杼就这么看着誉阴欢,那张本就算不上美的脸,此刻更是被嫉妒扭曲成了一张格外难看的脸,想了想上午自己所见的那个江湖第一美人,无论如何,她的眼神很澄澈,就算是委屈挣扎惊恐,也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誉阴欢当真比不上,或者说,是差的太远。

“我不否认你的功劳,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和你父亲为什么来血楼,怎么来血楼,誉从文又哪里来的血蛊下给湛戈,据我所知,神医一脉是不会研究蛊毒的,而你爹誉从习,却背对着他们研究蛊毒这才被人追杀,血楼给你们安身之所,让你们不必漂泊,你爹死后也答应护住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别忘了,血楼的根本就是一个卖身求得安稳的地方。”

话虽然难听,但血楼本质就是如此。

机杼冷哼是他大意,太久未出霆堂,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咬文嚼字的给骗去当刀使。

“霆堂的门还为你开着。”

留下这一局后就拂袖离开。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最讨厌的就是心机这一套。

可偏偏今日誉阴欢倒是用了个彻底,若他年轻如同湛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心思狠毒令人发指。

卷里被人拖出了血山地界,但也不过是山周围的林子。

心随着两臂上有力的手而忽上忽下,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忐忑,这些人要杀她,必然挥剑向她。

她不想害人,真的不想害人。

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扔在了地上,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颗尖锐的石子重重划过卷里的面颊,在那白皙细嫩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手心也被磨得生疼,卷里还未来得及爬起,只是半撑在了地上回过头,扯出口中的帕子。

“我没有害湛戈,是我救了他,你们为什么不等湛戈来了就自作主张,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卷里心里的委屈已经成了一个极度不平衡的状态。

她只是喜欢湛戈,她只是想努力跟湛戈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眼看着湛戈心里有她了,所受的苦都犹如云开见月明,可是这些人,这些人...咬着唇瓣,手缩进袖子中,摸着山河扇未动,她还抱着期望,希望面前的三个人能听她放过她,带她回到湛戈身边。

却没想到三个人的神色却是惊愕盯着她的脸,连忙抬起手捂住。

才发现方才被石子划过的伤口在已经愈合,心下一惊连忙看着三人。

“果然是妖孽,长老说的果然对,留你不得。”

为首的人一把抽出剑指向卷里的颈脖。

卷里捂住脸站了起来往后退,手指紧紧的握住袖口的山河扇,唇瓣发白。

“我不是妖孽,我谁都没有害,我只是想要跟湛戈在一起,我不是妖孽,有一天我会变成人的,我会跟你们一样,我不是妖孽。”

面色苍白,语带哭腔,尽管面色绝美可是妖孽二字已经被三人认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为首的侍卫冷哼,“谁知道你是什么山妖狐媚来祸害尊主,看我今日为血楼除了你。”

剑光刺目,刺向卷里心口。

心中虽然慌乱,但是自保的动作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哗啦一声,山河扇开。

立马发出了钢铁碰撞的刺耳声,薄薄的扇面竟坚硬过铁,挡住了剑端,侍卫一个用力,逼的卷里后退,语气惊愕,“这是什么武器。”

卷里眉头紧皱,心里可谓是犹豫不决,还未等她做出决定,那侍卫却是扭头对着身后道,“你们快上,若是等这妖孽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快动手也好回去复命。”

其余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从腰间抽剑而出,砍向卷里。

卷里睁大了双眼,终究还是闭了眸子,语气颤抖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脚步快于三人的动作,快速后退,拉开距离身影犹如幻影,纤细的身子优雅转身像是跳舞一般,阳光透过枝桠点点撒在身上,恍惚看见紫色的蝴蝶围绕周身翩翩飞舞,引的三人惊愕。

而那紫色的蝴蝶却在下一刻汇聚成三把魂刀,插进三人的额头中央,三声低闷沉响。

血红色的液体顺着三人的眉心流了下来,噗通一声,同时倒在地上。

魂气哄散开来,化作一片虚无。

拿着山河扇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脚步蹒跚,后退几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打在干枯的树叶上。

她杀人了,她动手杀人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逼的。


霎时万籁俱寂,长老开口,亲口询问,以机杼的资历来说替湛天和白水依问上一问也是正常。

卷里霎时愣住,随即又意识到此刻的时机可容不得她犹豫。

机杼低垂松弛的眼睑下,一双眼神却是精光乍现。

卷里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迟疑时候,就抿嘴一笑,毫不退却的朝着机杼笑道,“长老说笑了,我已经决定嫁给了湛戈,为他生儿育女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却是顾左而言他,二人都明白对方是何意。

机杼却是口中咦声,还想要继续开口,湛戈却是不悦了。

“长老,媳妇儿是我娶的,要陪的也是我,我想我爹我娘很乐意看见我找了一个愿意与之相伴一生的人,现在吉时正好,时间怕是不能耽误吧。”

眼神却是有和机杼分庭抗势的噱头。

“二...二拜高堂。”

景星眼尖,连忙继续喊。

湛戈卷里却是在机杼未来得及再出声前,将头朝着两个灵牌磕下。

“夫妻对拜。”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拜下。

不是机杼不想再开口,而是湛戈分明听到了卷里咬文嚼字的回答,却不肯追究,罢了罢了,一男子又不是只能娶一个女子。

“送...送入洞房。”

景星自觉喊的没错,眼神转了一圈,却见众人都望着自己。

坐在下房为首的七堂堂主,除了誉阴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以外,其余堂主都是满面笑容。

“当初老尊主成亲可是通咱们醉了三天三夜,少尊主,今儿个晚上放过你,可是这大白天的你可别想逃。”

嘉极笑的一脸猥琐,一手拿着酒壶就是毫不客气的往嘴里灌,挑衅的看着湛戈。

湛戈没有说话,可神情间的放松却是一眼看见。

在卷里朝着四周环网之余,一把将她捞起,朝着众人道:“且等我先将新娘子放回新房。”

众人哗然,催促着湛戈快去快回。

卷里靠着结实的胸膛,听着沉闷的心跳,心中欢喜自然是不言而喻。

随着湛戈有力的步伐,卷里看了看天色,犹豫道:“湛戈,我是不是要在新房待到晚上。”

“你想去哪儿?”

“我刚才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付云姝。”

说起来,付云姝也算是帮了她。

卷里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手似乎一顿,最终还是化作了淡淡的语气道:“她受伤了。”

“受伤?

前些日子她不是好好的吗?”

身子不自觉的直起,而湛戈却是在一条岔道上将她放下,扳过她的身子,面朝着自己。

“那一日我向她打听你,她却突然向我问起了画卷之事,我就去藏洞看了,却发现那画卷上空无一墨,我又转回去向她问起了你,可是作为交换,她要我告诉她,我是怎么把你画出来的,我答应她找回你后,就去藏阁内找找是否还有那画卷,若是有,便送她作谢礼。”

卷里愕然,湛戈所绘,是用了心头血。

那既不是付云姝也是如此?

“今日血楼大部分人都在霆堂处汇集,你在晚膳前回殿就好。”

湛戈说完捧住卷里的脸,将她唇上的嫣红之色舔了个干净,笑道:“今日你很美,不过就是吃了一嘴的胭脂,味道不太好,希望晚上我不会再吃一嘴的粉。”

卷里伸出手就要推开湛戈,湛戈身形极快的已经自个儿往后退。

在卷里转身之际,浅笑道:“晚上见,娘子。”

卷里红着脸一步一步的朝着云鸾殿而去,还未到云鸾殿门口便听见剧烈的咳嗽声。

“云姬,别画了,你这画了都不知道是多少幅了,你若是练手,用朱砂赤墨就好,干什么非得用这心头血,这血若是用完了,等我们前脚离开,你后脚又得伤了自个儿。”

青简语气焦急,卷里心头一紧,快步的走向前。

还没有进云鸾殿,便迎面飘出几张画纸,墨深浸染,画上男子性眉剑目,眸中神色带着戾气,却又别有深意,几张画纸,看得出来都是同一个俊朗男子,却总有些不同,这一张,颧骨高了些,这一张鼻梁矮了些,这一张,唇薄了一些。

些许差别,若是不张张对比,却是分辨不出来。

而付云姝手执着毛笔,笔尖的墨色渗着红,青简青书想要制止,却又怕不小心动了付云姝的手,那一副画毁了,她又要重头再来。

“青书,青简,你们出去吧,等我画好了,我就不画了,咳咳!”

付云姝低着头,她听不到二人说了什么,可是想也知道定然是要她别再继续。

青书青简听到了步伐声,抬头就看到了一身嫁衣的卷里。

两人慌忙起身,“少夫人好。”

卷里看着执笔近乎成痴的付云姝,对着二人道:“你们下去吧。”

付云姝画的专心致志,笔下的人一身黑衣,凌风而立,英俊潇洒,空白的瞳孔内就差那双眼睛,那双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温柔的眼睛。

下一刻,那笔却被人瞬间抽中,巨大的墨滴晕染了大半张俊脸,付云姝心中恼怒愤案而起,身形却是有些微躬,一张脸却是骤然老上了好几岁,面色萎靡不振,眼角细纹几许深,唇也是惨白无色。

“你做什么!”

付云姝激动的伸出手,却拉扯了心口上的伤,因为疼痛下意识的又缩了回去。

卷里一怔,她竟然在付云姝的眉间看到了逐渐消散的生机。

“把笔还给我。”

付云姝走出案几,一把夺过卷里手中的毛笔。

“你这样,就算你画出了他,你也等不到再看他的时候。”

卷里直直的看着付云姝,语气不凌厉,却是刚好让付云姝下意识的去看她的唇形。

付云姝顿时焉了下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抚上了宣纸上的满眼都布满了绝望,“我不期望他能看见我,你花了十年才出卷,就算我真能把他画出来,十年后我也是个四十三岁的老女人了,而他还是一如当年,所以我没想过让他看见我,我只想让他和你一样,能够去爱一个人人。”

卷里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付云姝抬头看着她。

“这样对他公平吗?

画出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所能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将永生都是一只蜷缩在画卷里的画魂,孤独的等着画卷的破损与消亡。”

“不,不会的,他是可以脱离画卷的,就算是幽魂也没关系,他可以再找一个人陪着他。”

付云姝眼神飘忽着,望着地上的宣纸却是眼眶都再也止不住了,低下身子将散落在地的画像一张张捡起来,眼睛里的泪珠子打在宣纸上晕染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我像画他,他那双眼睛在我记忆里还那么深刻,可是画出来的模样却总是不太像,好像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儿,我却不知道差在哪儿,卷里,卷里你帮我看看。”

付云姝连忙将一踏画像塞到卷里手中,含泪道,“你帮我看看,他到底差在了哪儿,我竟然找不到。”

已然是病急乱投医。

卷里一张又一张的看,看的极为认真,最后抬起头看向付云姝,语气严肃道,“你在用爱画他,可是你说他不是爱生,而是恨生,你用爱能画出他吗?”

她不是在打击付云姝,而是本是如此。

而付云姝却是连连摇头,呢喃着,最终倒在了案几旁,剧烈的动作将胸口的伤口迸裂,最终又逐渐浸染成了红色。

“我说,我说怎么总觉得差一点,我以为,我以为是我记不得他的模样了,明明脑海中还很清晰,可是...可是我...”案几旁的画筒内放着若干画卷,可是卷里还是一眼望到了那周身通白如玉的画轴,和她的一模一样。

想来就是湛戈找到的那一副空白画卷。

卷里皱了皱眉头,看着付云姝还是不忍心,蹲下了身子,一手摸着袖子中的山河扇,一手手心靠近付云姝的胸口处,紫色的魂气隔着衣衫缓缓渗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不说清楚那么我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我怎么忘了,我一点都不恨他,又哪里来的恨将他画出,现在你说了个通透,我却是再也生无可恋了。”

眸光看着卷里的动作,笑的有些惨然,她一直在找找回仇饮的方法,可是如今卷里说了个清楚明白,却是再也不能了。

不一会儿,卷里就收回了手,付云姝身上已无伤痕。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我一定希望湛戈可以好好的,把我当做一场梦,梦醒后烟消云散,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卷里说的极为认真。

付云姝勾起了唇角,看着卷里身上刺目的红色嫁衣,语带羡慕,“你们已经成亲了,你只要不恨,又怎么会消失呢,你们可以长长久久的。”

低下头苦笑,“说起来,今日你们成亲,我却是没有参加。”

眼前红色裙摆一晃,再抬起时,面前已经变成了俩人。

除了卷里之外,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卷里也是意外,“云天,你怎么来了?”

转过头,对着付云姝道:“云姝姐,这是守卷人。”

守卷人,顾名思义,守着画卷画魂的人。

“隔得这么近,我能感觉到你动用了山河扇内的魂气。”

云天皱了皱眉头,环绕四周眼尖的看见了地下的画像,还有画筒里放着的卷轴,伸手就抽出将它展开,动作没有丝毫的客气,云天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这是画魂谷的卷轴。”

云天仔细看了看,再抬头瞧见了付云姝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方才他已经听到了卷里和付云姝的对话,她想要画出画魂?

卷里却是突然想了起来,面朝着云天道,“云天,你当真只见过我这一个画魂吗?”

“是。”

云天却是扭头看着付云姝,“你见过别的画魂吗?”

付云姝没有回答,而是站直了身子,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伤口到底是好了。

转头就将混乱的书籍踹到一旁,腾开桌椅,“你们坐吧,站着说话不方便。”

好在桌子上还有热茶,付云姝还是替二人倒了茶,这氛围却是奇怪的紧,白衣仙人般的云天,一身嫁衣的卷里,还有胸口渗血的付云姝。

三人坐到一块,却是谁也没有开口。

一个是守卷人,一个是画魂,一个是想要画出画魂的人。

怎么看都怎么怪异,却又不知从何而谈。

瓷杯被人重重的搁置桌上,还是付云姝按捺不住,开口询问,“玄道之人无欲无求,为什么创出的画魂却要爱恨分明。”

目光直直的看着云天,此刻的付云姝毫无方才的疯癫模样。

“爱恨分明?”

云天声音有些疑问,卷里和付云姝却是听出来了,云天自己都不知道。

付云姝却是皱着眉头,低眸,脑海中翻过那万卷书籍,近乎所有的传说都套了个便。

卷里疑惑道:“云姝姐曾遇过一个画魂,浑身戾气很重,杀了很多人。”

云天摇了摇头,“未曾听过画魂会杀人,若是如此,她为何还活着。”

目光转向深思的付云姝,而她已浑然不知外物所谈。

而云天却是看向了卷里,眼珠子不再转动,脑海中画祖的命令和卷里方才的话交叠到了一起,卷里似乎做好了自己会消失的准备,否则为何说的如此淡然。

卷里手中还拿着山河扇,看了看云天,又看了看付云姝,不知三人坐在此到底为何。

缓缓起身,“云姝姐若是无事,那么我还是先回房了,还有,云天谢谢你,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卷里对着云天笑道,斜眼瞥向手中的山河扇。

而卷里显然不准备在此耽搁时间,她回去将自己洗干净,晚上要做的事极为重要。

云天犹豫了几番,还是在卷里离去之际开口,“画祖有令,若你身上无一点深情之血,那么我便要带你回画魂谷。”

卷里愕然,若是云天不说,她差点就忘了。

“云天,真的谢谢你。”

除了谢谢,她亦是不知道说什么,朝着云天粲然一笑,心里便打了主意。

而在卷里离开后,云天自己却是暗叹自己糊涂。

他这是怎么了,看见卷里成亲,却是心生不忍,不愿再如画祖所说将她带回画魂谷。

看她笑了,心头却像是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挥了挥袖子,扭过头也准备消失,一双眼中带着隐约的光芒盯着云天的嘴唇问道:“画祖?

是谁?”

*主殿外只有青黎守着,见卷里回来却是连忙上前,随着卷里进了主殿,“少夫人怎的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了,没有人跟着少夫人若是出了事当如何。”

卷里见青黎说教的表情却是笑了,“我怎么会有事,湛戈送我回来,是我去见了见云姝姐姐。”

青黎眨眨眼,“听闻付姑娘身子不利爽,所以今日才没的来。”

语气中有些可惜。

不过卷里听得出,不仅为付云姝,还未她自个儿。

主要是总得有人在新房守着,青琪随她去了喜堂,青黎就留在了这儿。

“辛苦你了,不过接下来还得麻烦你放放水,让我把这一身收拾个干净。”

卷里难的撒娇,却是青黎惊愕。

“这一身多好看啊,哎呀,少夫人,你唇上的胭脂怎么没了。”

青黎大惊小怪连忙就要找胭脂来补上。

被卷里给制止了。

“别别别,拖着这一身怪沉重的,脸上的粉都感觉重了好几斤,你就让我轻松些吧,今晚就我和湛戈俩人,他不会说什么的。”

湛戈的洞房,可没人敢闹,“再说了,今晚湛戈还要药浴,白天看看也就行了,晚上那打扮成这样多不合适。”

青黎这才点头,去备水,让卷里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

白皙的面容褪去了妆,清新雅致更是夺人眼球,青黎每一次看都忍不住在心里发出感慨。

卷里在热浴中泡了半晌,这才起身,让青黎去喜堂打探,消息回来就是湛戈整整被人灌了好几坛的酒,卷里又忙让青黎准备醒酒汤。

直至酉时,湛戈才被人跌跌撞撞的送回来。

今儿个是十五,大事为上,灌醉了尊主,因为如今尊主是有夫人照顾的。

而湛戈垂着眸子,被人扶回来,一把倒在卷里身上,站立不稳,整个头埋在卷里的颈脖,温热的气息吐在卷里耳边。

“少夫人,尊主就交给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珍惜。”

曲青也是红了脸。

血楼有很多年没有如此过了。

卷里艰难的扶着湛戈走至大床边,“湛戈,你先躺着,我给你备了醒酒汤。”

就在将要放下湛戈至床上时,腰间多出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一起拖上了床,卷里整个人被迫倒进湛戈的怀里,还被那双大手死死的摁住。

“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儿能浪费在喝醒酒汤上。”

语气中带着露骨的调戏,哪儿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卷里一个激灵抬起头,望着湛戈带着笑意的眼眸,“湛戈,你没醉啊。”

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湛戈捞住往上,鼻翼相抵,腰间大掌用了些力道,将卷里紧紧的拘在怀中,“娘子,我们成亲了,就不能连名带姓的叫了。”

“阿湛。”

轻柔的声音自卷里口中吐出。

湛戈身子一僵,随即抬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别人成了亲都叫夫君,相公,你为何不叫。”

卷里不满的将他的手推开,笑道:“千千万万的夫妻成亲后都叫相公,娘子,夫人,夫君,可是你是湛戈,你是我一个人的阿湛,阿湛。”

湛戈挑眉,“你这是言有所指,怪我叫你娘子太过庸俗咯?”

卷里连忙摇头,伸手环住湛戈的颈脖,娇笑道:“阿湛,可是想一想,你若叫我阿卷阿里,倒像是再加下人了,你叫我娘子,那么你就是真心想娶我。”

笑脸逐渐收敛神情变得严肃,湛戈也随着卷里的变化而心中一凝。

“阿湛,今日长老问了一个问题,我却是不想骗你,在我没有变成人之前,我没有办法如同常人一样为你生儿育女,虽然,我很愿意,我非常愿意,可是我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

卷里仔仔细细的看着湛戈面上的表情,无论湛戈接受或者不接受,这就是她,在没有变成人之前一切都无可改变。

静静的,只等着湛戈一个嫌弃的眼神,一句不满的语气。

扑哧一声,却是湛戈终究没能忍住,一个翻身将卷里压在了身下,“我觉得今晚倒数不适合浪费时间,晚些我可就没什么体力了。”

语气不着调,行动证明了一切,将那张欲言又止的粉唇堵住。

暧昧的喘息声在红色纱帐内此起彼伏。

没有遇见卷里之前,他的心是死的,不要说生子,他甚至想过孤独一生终其无依。

可是遇见卷里之后,她是伤药,是希望,是未来,没有她就没有一切,说他湛戈无血性潦倒在女人身上也罢,若是江山和美人饶他所选择,必是后者。

心若无所定处,手掌万里依旧孤独。

一番缠绵下来后,湛戈将卷里一同抱至一直备好的热泉。

卷里只是缠着湛戈,任由湛戈在自己身上浇水揉搓,那张俊脸水雾之气弥漫其上,眸中温柔缱倦的神情是她奢望了十年的。

“阿湛,今晚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语气轻柔。

“好。”

湛戈笑着回答,却是搂住卷里的腰往水池边托上,“你上去吧。”

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药碗,抬起头对着卷里道:“叫人将药端进来吧。”

还有半个时辰,卷里浅笑,转过身却是朝着衣衫掉落处,从中拿起山河扇。

湛戈闭着眸子,仰头,双手放在浴池边缘准备着那一刻的来临,几道看不见的紫色气流却是缓慢的爬上湛戈的脚踝手腕。

方才离开的身子,此刻再次贴了上来。

温香软滑,却不是时候。

“卷里,快上去。”

湛戈睁开眼,想要伸手将卷里捞上去,却发现手脚皆是动弹不得。

而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却在他面前,璀璨夺目的似湛戈从没见过过的稀世珍宝。

“阿湛,今日我们成亲,我送你的礼物,便是此后你不再收这蛊毒之苦,经脉胀烈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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