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咸阳朝中,宰相独揽大局,但是众人竟然没有觉得不妥,依然各司其职。秦王说过,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现任宰相范雎,是秦王最信任的人之一。“今日局势至此,一是再次施展反间计,诱使赵军再次换帅。其次便是设法莫要让廉颇庞煖等人挂帅攻打长平关。其三便是如先生之前所言,远交近攻,争取其余五国征伐赵国。我王信上要我做的这三件事,谈何容易啊。”范雎一声长叹,来回踱步。但是王上要他做的,再难,也要做,这不是说对于王上的盲从,而是范雎这辈子都会记得,贵为一国之君的秦王嬴稷,为了取得范雎的辅佐,跪地请求。男儿膝下有黄金,君王一跪赛万金。他这辈子肯定要为了嬴稷殚精竭虑,肝脑涂地。只是,谈何容易。他的心腹,也是他...
《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咸阳朝中,宰相独揽大局,但是众人竟然没有觉得不妥,依然各司其职。
秦王说过,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
现任宰相范雎,是秦王最信任的人之一。
“今日局势至此,一是再次施展反间计,诱使赵军再次换帅。
其次便是设法莫要让廉颇庞煖等人挂帅攻打长平关。
其三便是如先生之前所言,远交近攻,争取其余五国征伐赵国。
我王信上要我做的这三件事,谈何容易啊。”
范雎一声长叹,来回踱步。
但是王上要他做的,再难,也要做,这不是说对于王上的盲从,而是范雎这辈子都会记得,贵为一国之君的秦王嬴稷,为了取得范雎的辅佐,跪地请求。
男儿膝下有黄金,君王一跪赛万金。
他这辈子肯定要为了嬴稷殚精竭虑,肝脑涂地。
只是,谈何容易。
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郑安平看见他的样子,开口询问:“既然战事不顺利,不如就此上书大王,把白起换下来。
您不是一直都跟白起不和啊。”
这话说得范雎哑然失笑,他开口说道:“我和白起向来没有接触,封地离得远,没什么冲突。
你可知道为何我与他不和,还传得众人皆知。”
“不是说等白起是前任宰相魏冉的人,而且等他打败赵国回来以后,就要当宰相,威胁您的位置嘛。”
“哈哈哈。”
范雎仰头大笑:“我是秦王亲封的应侯,白起是大良造,按爵位算他离我差了三级,就算他这次节节胜利,甚至把赵国灭了,他也不可能取代我。
何况,这种国战,前线将士居功至伟,但我在后方调度粮草,合纵连横,在大王心里同样功不可没。”
“那为何您要表现得跟白起不和呢。”
“因为那是白起,百战百胜的武安君。
军中将士人人尊崇的秦国第一名将啊。
安平,你可知道,为何一开始,我王不让白起领兵,要让王龁这个中庸之才带兵。”
“我听说是白起病了。”
范雎摆摆手:“当时白起就只是得了风寒而已,算不得大事,真实原因就是我王不想白起继续打胜仗下去,这样一来,如果白起万一有了反心,无人可制。
而我作为文官首领,为了我王,当然要和白起针锋相对。
但是这种针锋相对,不能影响到国事,所以只能归于私怨。”
范雎眼神如电,继续说道:“但是如今战事不顺,我就不能再这么表现下去,免得底下那些人以为白起败了要失势,为了巴结我,做出一些看起来只是损害白起利益,实际上却是危害我大秦国事的蠢事来。
我王都亲自到了前线,这些人怎么还敢搞这些小动作。
安平,你一直想要掌兵,兵法也熟,也上过战场,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范相请吩咐。”
“现在前线被赵军根据丹河切割成两块,一块在光狼,一块在长平,长平那里后勤压力很大,我听说了许多抱怨白起作战不利,拖累后勤的话。
我会向大王举荐你,去守长平。
你是我的人,你去长平,那么负责后勤那些人就会想办法全力保证你的粮草供应,长平的困局就可以缓解一段时间。
但是你要记住。”
范雎眼神锐利,说话掷地有声:“到了长平,你一切都要听从武安君白起将军的指挥,不可擅自行事。
你的家小都必须呆在咸阳,如果你擅自行事,自作主张,我只能杀你全家,以谢秦王,你听明白了没有!”
“安平一定赴汤蹈火,以身许国。”
“去吧。”
范雎挥挥手,让郑安平回去准备,自己还是坐在胡床上,苦苦思索。
他之前先是为秦王定下了在北翼重点打击赵,乘势灭韩;然后一举灭魏,控制中原;再转锋南下,灭亡楚国;最后集中全力,消灭燕、齐的统一战略。
随后为了这个战略,秦王和他带领秦国,一边开发巴蜀,一边重视农业发展,同时也为了打击赵国农业压制赵国战争潜力,将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投入一大部分,以高出市场价的价格大量向赵国购买铁制农具。
理由竟然是秦国不擅炼铁。
开什么玩笑,秦国的青铜剑都比其他六国来得好,多少名剑出自秦国,怎么就不擅炼铁了?
但是秦军制式装备都是青铜器,这也掩护了范雎的真实目的。
赵国果然上当,许多农民改去炼铁,土地收成下降很多。
而随着铁制品贸易的进展,巨大的利益让商人们在赵国的地位不断提高,赵国朝局开始有了重商抑农的现象。
吕不韦在秦国被称为贱商,在赵国却经常被奉为上宾。
但是铁器的优势,显而易见,如果赵国的炼铁业持续发展,总有一天他们会解决生铁杂志过多,铁剑太软的问题。
那时候的赵国,起码在军事上将会十分强大。
范雎从最近抓来的赵国铁匠手里,已经看到了一些堪称宝物的铁剑和铁戈,因此他已经开始着手发展秦国炼铁业。
但时不我待,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打断赵国的脊梁骨。
想到这里,他挥手让人叫来自己最看好的手下蔡泽。
还没等他开口,蔡泽主动说道:“应侯,好消息啊应侯。”
“何事。”
“邯郸城里都传遍了,赵军主帅赵括,上书赵王就阵斩王龁一事请赏。”
“仗都没打完就请赏,这赵括可真是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懂得自污的将领,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啊。”
范雎评价道。
蔡泽急忙说道:“赵括上书说所要赏赐,一分一毫都给麾下士兵。”
“非常之时,收买军心罢了。
这次他虚报阵斩我军王龁,赵王竟然相信了。
不过有全套将军盔甲和将旗,换谁都会选择相信。”
“他们赵国难道没有认识王龁的人么。”
“蔡泽啊,现在两军大战,阵斩对方主帅是非常有效的打击对方士气的办法,因此不管那个穿元帅盔甲的人是不是王龁,赵国都会把他当作王龁,大力宣传。
我军要不是有武安君坐镇,早就崩溃了。
还有什么事?”
范雎箭蔡泽还有话说,开口问道。
“赵括上书赵王说,赵国按军功授田,此次他军功所得的田地,他一亩都不要,想全部分给麾下将士。”
听到这里,范雎愣了半晌,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天佑大秦,天佑大秦啊。”
他兴奋得来回走动,看见蔡泽也是一脸微笑,便开口说道:“看样子你也知道为什么吧。
说来听听。”
“多谢应侯考校。
自古以来,战时请赏,将所得金银全部分给将士,乃是收买军心的重要手段。
士兵也会为之卖命。
但是将田地分给将士,这是君主才能拥有的权力。
因为赵括而得到田地的士兵,别说为赵括卖命了,跟着赵括造反都会。”
范雎点点头,接口说道:“赵括此举,将赵王放在了火上烤。
按赵括的意思把他应得的田地给下面的士兵,士兵就会变成赵括的私兵。
不给,士兵肯定会怨恨赵王。
我笑那赵括毛头小儿,虽然侥幸险胜我老秦人半招,但是在政治上简直就是白痴。
他这么做,赵王怎么敢放心让他带兵。”
范雎之前正在忧愁如何让赵括离开长平,眼下就是大好机会。
“传我相令,从国库中支取千斤黄金,送去赵国上下打点,务必让赵国再次换帅。”
赵括拍了拍宋意的肩膀,轻声安慰。
随后,他走到毛遂身边,开口说道:“毛先生站在此处,可以看见山下处处是战场,一片白地,满目苍夷吧。”
“正是,上将军征战辛苦。”
“那里,原本都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
如果没有打仗,本该是鸡犬桑麻、炊烟坎坎。”
赵括看向远方,看得出神。
“秦人残暴,欺压百姓,实在该杀。”
毛遂还没理会赵括的意思,接口说道。
赵括摇摇头:“我军军纪,也就那样。
奸淫妇女,抢夺财物。
那些老百姓有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还不放过。
兵荒马乱的,人比你牵来的那匹马还不如。”
赵括越说越激动:“上个月,有几个跟我一起去过故关的骑兵,巡逻的时候看见羊头山里有个猎户,背着收获,见财起意,一路跟了过去,摸到了人家家里,杀人劫货,还把人家里大娘糟蹋完一起杀了,回来说那是秦军。
我一开始还信了,还害怕秦军从羊头山那里摸过来了,亲自去查探,那几个骑兵知道害怕,才从实说来。
我当时就想直接杀了那几个骑兵。
结果,你猜怎么着!”
毛遂看见赵括脸色不好,不敢应答。
赵括直接走向自己的部将,从王容开始,包括司李牧、苏射、缚豹一个一个指了过去:“你!
你!
还有你!
每个人都告诉我,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士兵在外面辛苦,需要发泄,不然会出事。
这种事很常见,稍微训斥一下就好了。”
“就连你,宋意,你一个老百姓出身,都觉得这种事没什么。
你别争辩,你有没有做我不知道,但是经常看见肯定是有的!”
赵括脸色铁青,指着周围的士兵喝骂道:“那些世袭的军官就算了。
你们谁他妈不是泥腿子出身。
自己手里有剑了,身上有甲了,就可以随便抢夺那些和自己一样的泥腿子的财货,奸淫人家的妻女是么。”
“还有你们几个军官,自己说说,这些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你们都能视若无睹,算人么?
难道你们出来当兵打仗,就是为了发财,为了升官,为了赏赐,为了封侯?
没人想过要不要为这些辛辛苦苦劳作,给你们纳粮,供你们吃饭的泥腿子打一仗。”
“今天大家都在,我赵括把话放在这里。
贪生怕死勿入我处,升官发财请往他去。
我赵括打仗,就是希望有一天全天下都可以不打仗,那些泥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家里生活,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猪油拌饭,下田回家的时候可以喝上一口热汤。”
“你们自己看看,能这样想的就留下,我赵括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手下。
想不通的,趁现在我军占优,该滚蛋滚蛋,我不强留。”
赵括说得慷慨激扬,王容等人纷纷红着脸低下头。
他们从来都没有动过离开赵括的想法。
反而李云和司马越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
当初就是他们两个赵括死忠,亲自结果了那几个骑兵。
赵括还让人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赏赐,寄给了那几个被他处决的骑兵的家里。
随后,赵括转头,看向毛遂,继续说道:“毛先生刚才说秦人条件苛刻,不愿意议和,王上想让我继续打下去。
我并不是怕打仗,也不是怕死。
我亲自带一千人奇袭秦军后方,全天下也没有人敢说我畏战。
但是长平这里,久经战事,老百姓民不聊生,难以为继,再打下去,苦的都是老百姓。
我恳请毛先生回去,劝劝大王,不要再打了。
老百姓,真的受不了了。
就算打赢了,这些老百姓,也同样没有好日子过。
国家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也苦。
这是什么世道!”
赵括这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大部分世家贵族,甚至毛遂这样的高级门客,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底层百姓感受的。
宋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括要强迫自己这些泥腿子识字了。
不识字,根本听不懂赵括话里的意思,根本没办法思考,从而一代一代的,都是睁眼瞎了。
毛遂旁边那个中年男子,听到赵括说的最后一句,却是眼前一亮。
他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全赵国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完成自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历程,此时却有了和赵括详谈的兴趣。
只见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王容、李牧看见他,竟然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一开始没注意,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来。
“阁下何人?”
赵括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那男子开口,李牧便急忙过去行礼,开口介绍:“这位是我们赵人的骄傲,鼎鼎大名的荀况,学问极高,我们都尊称他为荀子。”
“子”原为天子所属的卿的尊称,到春秋中期以后,诸侯的卿就普遍称“子”。
但是到春秋、战国之际,“子”便成为著名学者和老师的尊称。
能被称为子的,都是极富盛名的大学问家,比如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孟子等中年男子,也就是荀子朝着赵括笑道:“我准备去齐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临行前特地想来看看我赵国最厉害的将军,以了心愿,不知将军能否和我,私下一叙。”
“有何不可。”
两人走到旁边空旷的地方,荀子笑着说:“不怕上将军笑话。
吾最近准备去齐国教学,了却心愿。
但缺少盘缠,又不想跟别人开口,于是便让人去出售宅子。
本来已经有人愿意出价买我这处宅子。
不成想我隔壁那处位置更好的宅子也要出售,价格没有比我贵多少,因此那买主最后回绝了我,买了那处房子。
对了,那处宅子,是上将军挂帅之前,强行买下的。”
“哦?
实在抱歉,害荀子卖房不成。”
赵括拱了拱手,摸不清荀况讲这句话的意思。
荀子继续轻笑:“些许阿堵物,算不得什么。
吾略有薄名,不管去到哪里,当地的官员文士,总会认真接待。
不过吾对上将军突然卖房这件事,有些好奇。
在此吾先跟上将军告个罪,吾便让朋友跟随了为上将军操持卖房一事的门客。”
“哦!”
赵括此时已经握住了剑柄,横眉冷对。
荀子只是当作没看到,笑着继续说道:“吾的朋友身手不凡,想必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追踪。
他回来以后告诉我,原来上将军让人把几处宅子都卖了,换来的钱,都让人送去给那些死难军士的家属了。
要是赵王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随着赵括不断深入基层了解赵军情况,赵括的声望也越来越高,逐渐开始有赵军士兵愿意敞开胸怀,跟他讲一些体己话。
比如这天,赵括再次去韩王山慰问昨天出击骚扰秦军的将士,就有士兵向他提了点意见。
“上将军,小的有个请求。”
甲胄步兵里面最高最壮的排头兵瓮声瓮气的说道。
赵括点点头,问道:“宋一五,有什么事啊。”
他并没有刻意保持为将者上位者那种自命不凡,而是随意的靠在一个树桩前面。
这种姿势也让士兵们心里少了许多拘束。
宋一五是平民出身,没啥文化,家里就给他去取了一五这个名字。
赵国的平民许多名字就是这样。
“也就,也就是件小事。
就是我们昨天出去找秦狗麻烦,杀了十几个人头,烧了两三车粮食。
上将军,我这可不是邀功啊。
我的意思是说,昨天都出去打仗了,今天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不用学字了。”
宋一五边说边挠头,说完露出了一排大板牙。
“怎么着,教你们识字是辛苦你们了?”
赵括佯怒。
他发现自己虽然是穿越者,但是前世知名的赵国将领并不多,一个李牧的哥哥李云都能让他如获至宝。
因此他打算自行培养和发现军官,教士兵识字就是培养军官的第一步。
“不敢不敢,只是这识字啊,实在是太难了。
小的宁愿天天去战场上,多砍几个秦狗的头踢着玩。”
宋一五憨厚一笑,他家境贫寒,但天赋异禀,虽然缺少吃食,但是又高又壮,赵括掌权以后从不可克扣粮草,让他对赵括死心塌地,在战场上表现得极为出色。
赵括听完宋一五的话,哑然失笑。
他没有正面回答宋一五,而是指着宋一五身上的衣服说道:“我给你的衣服,穿得习惯吧。”
宋一五作战英勇,因此也得到了赵括亲自解衣衣之的待遇。
只是宋一五身材比赵括大得多,因此衣服合不合身,有几处被撑破了,打上了补丁。
“习惯,习惯。”
但是宋一五恨不得天天都穿着这件衣服。
赵括拍了拍宋一五衣服上的灰尘,继续说道:“那你想不想以后你孩子天天有衣服穿啊。”
“小的家穷,讨不到媳妇,没有孩子。”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赵括听到这里,无奈苦笑,拉着宋一五坐到自己身边,一群赵军也围着坐了过来。
“你们跟我虽然认识不久,但也跟着我出生入死。
可以说,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兄弟。”
赵括先是指了指宋一五,随后又沿着周围的赵军指了一圈。
然后赵括继续说道:“打赢这场仗,所有的赏赐我都不要,统统发给你们,让你们回去讨媳妇,生孩子去,你们说,成不成啊。”
“成!
成!
成!”
“那这和我们识字有什么关系啊。”
宋一五却是问道。
“识了字,可以当军官,不用再当大头兵了。
以后孩子出身也好。
而且回去还能教孩子认字,让他们读书。”
“读书能有什么用呢?”
宋一五继续问道。
“读书以后可以当官啊。”
赵括感觉宋一五真的没什么文化,问出这种很搞笑的问题,但是他回头却发现,周围的赵军听到当官以后,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
他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赵国,唯一一个没有完成变法的赵国。
其他国家在完成变法以后,普通人就算没有机会读书,也能在战场上通过积累军功,获得爵位。
而赵国,则还是一如既往的世袭制。
官职和待遇的世袭制度使得出身贫寒的人没有固定的上升通道,而出身高贵的人无论人品才学好与不好就可以身居高位。
军功,只能换取授田。
但是这田,却不能世袭。
想到这里,赵括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总得识字,才能会看地图,懂得行军打仗吧。
这次打仗,有功的,我都要上奏大王,想办法提拔一下。”
“将军说得是。”
旁边的司马越也说道:“对面秦狗那里好几个将军。
一开始也是跟你们一样的苦哈哈,听说家里贫穷,不识字,后面靠着军功成了将军。”
“可那是在秦国,我们赵国,哪有我们这种苦哈哈出头的份。”
宋一五觉得赵括十分亲切,下意识说道,旁边交好的军士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赵括见状笑了笑:“无妨无妨。
当今赵王乃是雄才大略之人,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你们好好识字,总有出头的机会。”
这话说得赵括自己都有些心虚,赵王英明,哼,英明的话就不会临阵换帅把赵括换上来了。
要不是自己穿越而来,歪打正着,自己和自己身边这些赵军,早就被白起埋进坑里了。
他拍了拍宋一五,说道:“你看你,家里不识字,随口给你取了一五这个名字,多难听。
你认真识字,以后给你儿子取个好听点的名字。”
“能不能请少君给我取个名啊,大营里叫一五的也有一百来人,每次有人唤我,都有许多袍泽应答。”
“成。”
赵括大手一挥,刚想起名,却猛地想起,自己只会简体字,就算有赵括这副身体的记忆碎片融合进来,但是下意识里,对赵国文字只停留在勉强看懂,哪里会写。
“司马越,我说你写。”
赵括立刻就让自己的门客拿起树枝在沙地上写字,继续说道:“你本宋一五,把五去掉,留一个一字,取同音字,叫做宋意好了。
你们其他人看好了,以后就叫这个傻大个宋意。
意字要这么写,司马越你写来看看。”
赵括边说边指着周围的赵军:“你们啊,以后要是哪个拿了五级人头,而且识得一百个字的,都可以来找我,帮忙取名。”
“多谢将军。”
赵括继续说道:“我说宋意啊,来打仗之前你都做些什么营生啊。”
宋一五,也就是宋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以后才恍然大悟赵括说的是自己,开口回答:“小的以前家里种田。”
“收成怎么样啊。”
“以前小的刚出生的时候,收成还好,粮食也贵,每年到头除了经常能吃饱以外,偶尔也能吃上口猪油。
那真是人间美味可是后来秦狗不找我们买粮了,这粮食卖不出去了。”
“啊,秦狗以前还找我们买粮啊?”
赵括好奇,不是说赵人缺粮,怎么还卖粮给秦人。
“是啊,但是听说前几年秦狗用牛耕田,而且农具还有用铁的哩。
他们收成就上来了。”
宋意回答道。
赵括极为诧异:“怎么,你们不是用牛耕田啊?”
不管是穿越之前还是以后,赵括都没有种田的经历。
“家境好点的人家用马耕田的。
但是现在打仗,马都被征用了,只能靠我们自己耕田了。
我们出来打仗,家里只有老人在,没啥力气,估计那些田,都要荒废了。”
宋意说道,一脸苦闷,显然是想家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穷,只有在军队里面才能吃饱饭,上次撤军他就不留在长平了。
赵括刚想开口,旁边有人笑着说道:“别种地了,等仗打完了,跟我回去炼铁。
种地才能有几个钱,炼铁来钱最快。”
赵括听得十分好奇:“我们赵国原来也是炼铁大国啊。”
他仿佛想象到了自己以后率领穿着全身铁制战甲的具装铁骑出征扫平六国的场景。
“可不是嘛,秦狗不鼓励炼铁,只鼓励种地,又鼓励用铁制的农具,他们官府只能高价找我们买。
这几年我们好多人都不种地,专门去炼铁了。
你还别说说,真的赚钱。”
饶是赵括不懂内政,但是九年义务教育培养熏陶之下,也能明白这个回答背后,蕴藏着什么样的意思。
擂鼓,聚将。
数十名将领在中军大营内,情绪高昂,求战意愿强烈。
赵括坐在桌前,却是一脸严肃。
有亲近的将领问道:“上将军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赵括见有人问自己,心中喜悦,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犹如被人抢了五百万一样:“三年之力,废于一旦!”
随后赵括竟然朝着东方邯郸的方向直接跪下,眼含热泪。
众将不明就里,纷纷上前询问。
赵括狠狠捏了自己一下,眼泪多了一点,他装模做样抹了一下脸,继续说道:“秦狗和魏狗互相勾结在一起,魏狗在邺城和大梁聚集了大队人马,准备偷袭我们的邯郸。”
众将震惊,大帐内一时寂静无声。
赵括继续说道:“现在我大赵全部精锐都在我们这里,后方都是老弱病残,邯郸岌岌可危。
我心念吾王安危,难以自抑,因此流泪。”
这话一出,众将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也纷纷感念赵括的忠义。
赵括继续说道:“我自小呕心沥血,苦读兵书,就是为了今日名扬天下,将秦狗赶回函谷关,为我大赵一统天下开辟基础,不想竟碰到如此绝境,该如何做,请诸位教我。”
大帐里众将面面相觑。
要说打仗,建功立业,这些职业军人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如果国都都没有了,那就算打赢了秦国,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救驾之功,可不比开辟疆土来得差。
邯郸就在赵国的边境,离魏国很近,可以说只要魏国愿意,一个冲锋就可以冲到邯郸城下。
魏惠王时期,离现在并不久远,魏国在庞涓的带领下曾经攻破过邯郸,虽然最后被孙膑采取围魏救赵的计策解决了赵国的灾难。
但是每个赵国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国都邯郸曾经被魏国攻破的耻辱。
在安静了片刻以后,有年轻将领高喊:“先杀魏狗,再回来杀尽秦狗。”
“杀光魏狗。”
“血洗大梁。”
赵括见此场景,从身后拿出一把箭,当众折断,高声说道:“为今之计,当然要先救我王和我国都。
我只恨魏狗作祟,竟然在这个时候背后捅刀。
我赵括在此立誓,今生不灭魏国,誓不为人!”
话音刚落,凭空响起了惊雷。
这吓得赵括差点坐在地上。
该不会老天爷把自己这话当真了吧。
那自己岂不是要真的把魏国灭了,自己哪有这本事。
众将却被这折箭誓言鼓舞,纷纷应诺:“不灭魏国,誓不为人!”
群情激愤。
有几个老成的将领想要看看诏书,证实这件事真实性,见此场景,知趣的闭口不言。
在另外一座帐篷呆着的赵从也是双眼通红,双手握拳。
之前在中军大帐之内,只有他和赵括在的时候。
赵括的表演让赵从信以为真。
这里其实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巧合。
在赵国朝局中,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平原君赵胜为主的主战派,另一派则是平阳君赵豹为主的主和派。
廉颇和赵豹走得很近,但他却是被赵胜举荐的。
而赵括和他父亲赵奢,也算是赵胜手底下仅次于廉颇的将领了。
之前廉颇作为宿将,采取的防御策略起码保证了赵国不会由于贸然出击而元气大伤。
这样最起码给了赵国一个拼国力的机会。
赵国虽然不如秦国,但是如果赵国能够争取到周围国家的帮助,保持僵持,甚至拖垮秦国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战国混战,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秦国是第一强国,那么赵国说自己第二的话大家也不会反对。
离秦国最远的齐国基本是站在秦国这边的。
韩国魏国甚至燕国都想着等赵国和秦国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抢口肉吃。
楚国的态度暧昧不明,剩下卫国鲁国的意见一般没人在意。
廉颇虽然布下了层层防线,但是终究损兵折将,退守了第二道丹河防线。
而由于战场上的失败,在赵国朝局,之前强烈建议赵王不要接收上党地区的主和派占了上风,赵王竟然在派出了郑朱前去秦国议和。
秦国为了麻痹赵国,防止各国合纵,利用赵国求和的机会,对赵国使者郑朱殷勤接待,并向各国宣传秦、赵已经和解,借以防止各国出兵救赵。
于是外援没了,议和也没下文,年轻的赵王只能派人出战,想从战场上把谈判桌上没拿到的东西拿到手。
而赵括,作为主战派里看起来最能打,兵法最熟悉的将领,也是最支持和秦军决战的将领,同时也由于他父亲赵奢具有战胜秦军的宝贵经历,因此当仁不让,换下廉颇。
这里面,固然有秦国的离间计在里面,未尝不是平原君也在背后推波助澜,顺应赵王的意思,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这些事情赵从是知道的。
虽然按照律令,赵从不能自行打开传令诏书,但是在临行之前,平原君还是专门见了赵从一面。
由于筹集粮草的艰辛,平原君赵胜十分疲惫,只是交代让赵从小心行事,遵从赵括的意愿行动。
赵从一直以为赵括的意愿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捅穿秦军,把秦军赶回老家。
赵括告诉他魏军攻打邯郸的时候,他一开始也很惊讶,但是联想到平原君之前脸上化不开的浓郁之色的时候,他就有点相信了。
而赵括声泪俱下的表演,让赵从更加深信不疑。
在赵从看来,赵括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这种事要是撒谎,可是欺君之罪,抄家灭族免不了的。
而且,在此之前,赵括可是全赵国最主战、最不在意将士生命和自己生命的将领。
换而言之,在赵国人眼里,赵括悍不畏死,一心只想着打仗,建功立业,超过他的父亲马服君。
赵从甚至还非常同情赵括,好不容易手握四十五万大军兵权,兵强马壮,对面最强的统帅白起据说病重,现在领兵的王龁根本不被之前的赵括放在眼里。
男儿建功立业名扬天下的时候就在眼前,赵括却由于魏国背后捅刀失去一战成名的机会。
可悲可叹。
他完全想象不到,如果魏军进攻这件事是假的话,赵括会怎么死。
对于白起的死讯,赵括第一反应是不信。
他虽然不是历史专业,但也知道白起在长平之战过后很久才去世,而且是被赐死,不是病逝。
但是势头在赵军手里,自己谨守后方的话,赵军应该不会出现像历史那样被活埋的悲剧吧。
空仓岭到丹河一带的地形,看起来似乎没有可以让白起,哦,现在秦军主帅据说换成了麃公。
根本没有让秦军复现历史上那场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人的可能。
赵括自然是不会去告诉赵葱白起没死,小心行事。
这个消息没法证实。
赵葱现在志得意满,自己好心提醒反而会被当作驴肝肺。
要不是觉得赵葱手里那些赵军,早晚都是自己的,赵括估计连后手都不会准备。
丹河东岸,赵军正在依次渡河。
“稳步行军,不可冒进。”
尽管极为自信,但是在北疆久经战阵的赵葱却依然有着一份为将者的谨慎。
但是作为流淌着赵武灵王血液的宗室,他选择了率先渡河,以身作则。
“报,我军先头部队正面击溃秦军约五万人拦截部队,斩首近万。”
冯忌高兴的拿着战报,走了进来。
帐门外有许多军士正在搬运着战利品,大都是秦军的旗帜、盔甲、武器,辎重反而缴获不多。
帐门外,战死秦军的人头被堆在了一起,撒上石灰,十分恐怖。
“让所有渡河的士兵们都看,秦军现在不堪一击,大好军功就在眼前。”
赵葱吩咐道。
底下副将纷纷应诺。
冯忌朝着赵葱行礼,开口说道:“没想到秦军战力比传说中的差那么多。
看来是我们久在北疆,经历的敌人比较可怕。
秦人一直以虎狼出名,我们还把他们当作比北边胡人更加厉害的对手。
是我们太过小心了。”
赵葱看着那堆人头推成的京观,微微点头:“看来中原战场,就像一堆没有受过训练的斗鸡一样互相逐来逐去。
秦军原来,不过如此。”
在这个时代的将领们看来,战线也许会骗人,丢弃的粮草辎重也许会骗人,但是血淋淋的人头摆在那里,这是绝对不会拿来骗人的。
而且冯忌是有名的智将,他还专门让人辨认秦军尸体的手掌,确认这些被杀掉的秦军是久经训练的军人而不是被拉来充数的民夫。
“我军损失如何。”
赵葱问道。
“我军是进攻方,而且秦人有工事,因此这次进攻我军的伤亡也有七八千。
但是此战之后,我军已经在丹河西岸设下营帐,兵锋直指光狼城。”
“让那些胡人打先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次带他们来,也是存了消耗他们的心思。”
赵葱说道:“胡人不可信,匈奴蠢蠢欲动,北疆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动乱。
眼前的战事我并不担心,更加让我忧虑的是北方的匈奴。”
冯忌说道:“如果不是将军您为了平定北疆,上次哪里轮得到赵括来挂帅。
但是我刚才清点了一下,我们的后勤只够一个月的消耗,还是需要速战速决。”
“我自然明白,如果不是后勤不够,我都准备直接平推到函谷关去。
中原这些部队,天天打的是什么仗?
这样的秦军怎么还能被称为天下强军?
防御战战损比一比一的军队实在谈不上精锐。”
赵葱微微摇头:“此战打完,你随我先去平定北边的匈奴,再过几年,我去求一道王命,你我二人,一起南下,平定中原,一统天下,结束乱世。”
“固所愿,不敢辞。”
两人相视大笑。
没过几天,赵军就开始了对光狼城的猛攻。
但是在北方的胡人部队完成了前几天的进攻以后,被派上前线的竟然是廉颇原来的部队。
赵括被抽调的十万军队,还有裨将缚豹,就像被遗忘了一样,驻扎在丹河西岸。
他们做的事竟然和之前没有两样,看守辎重,运送物资,保证后路。
缚豹不由得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和这十万赵军身上,已经打上了赵括的烙印。
赵葱是一个骄傲的人。
除了对北方胡人之外,他不会做出借用战场消耗赵国军人的事。
但是,人有亲疏之别。
在赵葱眼里,自己的亲信当然是之前跟他一起征战北疆的一万精骑,接下来是廉颇分给他的一万多人马,随后是无主的二十万舒祺部下,最后才是缚豹。
在胡人被消耗完之前,缚豹是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而光狼城,目前摇摇欲坠,破城的荣誉的,当然也轮不到缚豹。
“先登者,可为我赵葱门下上等门客,从此以后脱离平民,如果再立战功,成为公族未尝是梦。”
赵葱指着已经破损大半的光狼城墙,开口许诺。
“并且赏金一千。”
冯忌也在一旁说道。
光狼城上,秦军的抵抗极为顽强,甚至战事进行到现在都没几个秦军投降。
但是如果赵括在现场,估计会觉得这些秦军似乎战技生疏,没有以前面对的秦军那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在。
秦军守将司马鞍看着蚁附攻城的赵军,面无表情。
“将军,赵军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快守不住了。”
副将急匆匆的向他禀报。
但是司马鞍并没有太多反应。
自从从长平关逃回来以后,司马鞍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宛如行尸走肉。
之前在长平关奇袭舒祺烧毁赵军辎重的荣耀烟消云散。
他的叔叔司马梗尚且知道在收拢败兵后自杀,而他竟然苟且偷生。
秦军的脸面,家族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他听门客说,自己的爷爷司马错听说自己撤退的消息以后,竟然一病不起,直呼自己不当人子。
所以这次,他只能主动要求来守城。
就像是为光狼城里这些袍泽陪葬一样。
好大的手笔啊。
司马鞍苦笑。
光狼城攻防战不单单围绕光狼城展开,在周围,故谷城、都尉城等地方,秦赵两军也展开激战,甚至野战。
但是,光狼城作为枢纽,自然是重中之重。
“报,我军五万守军,到现在伤亡过半了。
是否向麃公将军请求增援。”
副将甲胄上插着几只弓箭,焦急的进来汇报。
不会有什么增援了。
当司马鞍看见前来接替帅位的不是蒙骜而是麃公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来了。
秦军好久没有裨将战死了。
家族的耻辱终于可以洗刷了。
他身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剑士,看着他,虎目含泪。
那是他爷爷司马错的门客,专门过来,监督司马鞍的。
他也是司马鞍的启蒙恩师,两人情同父子。
以一人之死,继续兴旺整个司马家族。
这是他爷爷司马错让人带给他的原话。
“传我将令,你亲自带领剩下的袍泽,撤出光狼城,返回高平关。
我亲自断后。”
司马鞍对副将说道。
“将军!”
副将一脸惊讶。
“军令如山,违令者死!
快。”
司马鞍终于有了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在目送自己袍泽撤离以后,司马鞍带着剩下的秦军伤兵,坐在光狼城里的帅府内。
心里竟然宁静了下来。
王陵在死前,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司马鞍微笑,帅府外面传来了奔跑声,伴随着兵器和甲胄的撞击声。
是赵军来了。
“君上派我来监督少君,其实是我要求的,我不愿意看着少君,自己一个人去黄泉。”
白发门客笑着,朝着司马鞍行礼,眼里仿佛看见了司马鞍小时候,缠着自己学剑的样子。
然后,他迈步朝着涌进来的赵军走去。
“司马鞍人头在此,哪个有胆子的快点过来,拿我的人头去请赏。”
司马鞍拔剑,狂笑。
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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