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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少将军的辣手妻樵笙吴大宏后续+完结

莫失莫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水汽飘散出淡淡的米香味儿,这味儿勾的两个人饥饿不已。“我以前从不知道米香这么诱人。”韩崇昭看着锅里的水汽有些感慨。“韩公子自然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挨饿,只觉得米香是这世界上最好味道。”樵笙在火塘前添火。不知道是不是靠着火,樵笙的脸有些红。韩崇昭有点奇怪的看着她,洛水城这几年风调雨顺,治下之民大多富庶,就算有些人贫困些,也不至于挨饿。“你小时候为什么会挨饿?”韩崇昭没有忍住心里的疑问。可是樵笙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她先把两个洗过的土碗用锅里的米汤烫一下,然后再盛出两碗米汤。一碗递给韩崇昭:“先喝一些米汤,暖和一下。”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捧着米汤慢慢的喝着,热热的米汤温暖了心肺,让冻饿一宿的两个人真正的...

主角:樵笙吴大宏   更新:2024-11-27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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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樵笙吴大宏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医女:少将军的辣手妻樵笙吴大宏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莫失莫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水汽飘散出淡淡的米香味儿,这味儿勾的两个人饥饿不已。“我以前从不知道米香这么诱人。”韩崇昭看着锅里的水汽有些感慨。“韩公子自然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挨饿,只觉得米香是这世界上最好味道。”樵笙在火塘前添火。不知道是不是靠着火,樵笙的脸有些红。韩崇昭有点奇怪的看着她,洛水城这几年风调雨顺,治下之民大多富庶,就算有些人贫困些,也不至于挨饿。“你小时候为什么会挨饿?”韩崇昭没有忍住心里的疑问。可是樵笙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她先把两个洗过的土碗用锅里的米汤烫一下,然后再盛出两碗米汤。一碗递给韩崇昭:“先喝一些米汤,暖和一下。”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捧着米汤慢慢的喝着,热热的米汤温暖了心肺,让冻饿一宿的两个人真正的...

《农门医女:少将军的辣手妻樵笙吴大宏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水汽飘散出淡淡的米香味儿,这味儿勾的两个人饥饿不已。

“我以前从不知道米香这么诱人。”韩崇昭看着锅里的水汽有些感慨。

“韩公子自然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挨饿,只觉得米香是这世界上最好味道。”樵笙在火塘前添火。不知道是不是靠着火,樵笙的脸有些红。

韩崇昭有点奇怪的看着她,洛水城这几年风调雨顺,治下之民大多富庶,就算有些人贫困些,也不至于挨饿。

“你小时候为什么会挨饿?”韩崇昭没有忍住心里的疑问。可是樵笙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她先把两个洗过的土碗用锅里的米汤烫一下,然后再盛出两碗米汤。一碗递给韩崇昭:“先喝一些米汤,暖和一下。”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捧着米汤慢慢的喝着,热热的米汤温暖了心肺,让冻饿一宿的两个人真正的活了过来。

等碗里的米汤喝完,锅里的米粥已经好了。吃过饭的二人不仅活过来了,身上还有了些力气。昨夜的凄风冷雨似一场噩梦,已然渺无踪迹。

找到洞里以前放的药包,递给韩崇昭一颗解毒药:“吃了药我们歇一会儿,等力气恢复些就下山。”不能久待,两家人不知道已经急成什么样子了。

樵笙自己也吃了些驱寒的药,她现下头脑有些昏沉,怕是要起烧。不过她没有告诉韩崇昭,告诉了也是徒增烦恼,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韩崇昭撑着吃完药,身子在床上一歪就睡了过去。樵笙也觉得疲倦无比,趴在床边睡着了。

东方的天空被初升的太阳染红,雨后的山林青翠欲滴,鸟鸣啾啾,四处流水潺潺。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已地狱天堂换了天地。

阿婆心里不安,一夜没有好睡,等到天一亮就唤来了春儿,让她把新做的衣裳给阿笙送去,怕她脏了衣裳没有替换。又拿了吃食让她一并带去:“一定叮嘱姑娘,不要累着,按时吃饭。”春儿答应着,捧着东西出了门儿。

因着昨夜的大雨,路上好些个树都倒了,残枝满地。春儿走的小心翼翼。以免刮坏了衣裙,摔了东西。

药庐的药童们正在忙碌,昨夜大风吹得院子颇为凌乱。听得敲门声木香来应门:“春儿,你这么早过来呢?”

春儿抬了抬手里的包袱道:“这雨天的,老太太怕姑娘湿了衣裳没有替换,让我赶紧送过来。”木香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正在扫地的天冬:“昨儿阿笙姐姐住在这儿了吗?”

天冬停下扫把:“阿笙姐姐昨天没有在这里啊,昨天下雨前先生还叮嘱,让我给她关好窗户。”

看着二人不似玩笑,春儿手里的包袱一下没有拿住,掉到了地上,里面的点心散落一地。

正在洗漱的温承听得天冬来报,把布巾扔到水盆里,快步出来盯着春儿问道:“你仔细说,怎么回事?”

春儿惊慌的声音都有了哭音:“先生给老太太新裁夺的方子少两味药,昨天姑娘进山药,说采药回来先不回家,就在药庐连夜炮制,好让老太太早点用上。可刚才天冬说我们姑娘昨天没有来药庐。”听春儿这么说,温承的心揪了揪。一面回想昨夜那骇人的大雨,一面又安慰自己,或许是采药走的远了,只是在山里过夜。自己带着她在山里住过几回,阿笙聪明,肯定会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无论怎么自我安慰,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你家公子在家吗?”

“没有,公子派人回家说有军务,昨夜没有回来。”春儿摇头道。

温承想了想:“你先回去,不要惊动老太太。就说东西送到了,让她放心。”

打发走了春儿,温承回身嘱咐天冬等人:“我去找人,这件事先不要让先生知道,以免先生急坏了身子。”众药童连忙答应。

温承回屋换了衣服,直奔亲卫大营而去。季堂如今任亲卫营都统,季衡在父亲手下领兵历练。

季衡一早向父亲递交了差事,整理一下衣服,正准备回家。昨夜没有回家,心里记挂着老祖母和樵笙。忽然有军士来报说营外有人找,反正正好回家,便信步出了营门。却见是温承,虽然彼此认识,但素无往来,看到他来找自己,季衡心里有些奇怪。

看到季衡出来,不等他问,温承几步上前,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季衡面色骤变,周身的气势有些骇人。季衡让温承先在营门等候,自己回去安排人手。

季堂正在用早食,看到儿子面容冷肃的走了进来,有些疑惑的放下碗筷。季衡自小行事颇为稳当,如今历练了,更是持重干练、处变不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勃然变色?

“父亲,阿笙昨夜采药未归。”季衡看着父亲,眼角隐隐有些发红

季堂乍听此讯,也是一惊,樵笙是个懂事的孩子,若是无事肯定不会无故不归让家人担心。他首先想到的是如果樵笙有事,年迈的母亲怕是受不了,忙吩咐道:“即刻去找,多带人手去,务必找到阿笙。”

“阿婆还不知道,父亲先回家陪伴阿婆,以防万一。”看儿子想的周到,季堂心下安慰,点头道:“家里有我,不必担心,你赶快去吧。”

韩家父子终是在雨势变小后,在河道窄处带人渡河。雨后的山林小路,脚踩上去松软滑粘,极不好走,军士们边走边砍树枝铺路。季衡和温承带着人顺着韩家这群人开的路,一路顺畅而行,温承把昨夜韩家问路找人的事情和季衡说了,两人估摸着这路就是韩家人开的,也没有觉得奇怪。

韩家父子看着身后追上来官兵心里有些忐忑,这些人衣甲鲜亮,赫然是亲卫营的人,带队的居然是季堂的儿子季衡。韩崇俭虽然和季衡同领校尉之职,但是两个校尉还是大不相同。


几个人眼角余光看着二人走远,一拥而上围住韩崇俭:“你做什么得罪季衡了?快说说,快说说….。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像刀子。”

韩崇俭把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手扒拉开,这都是一群什么兄弟?也不怪众人好奇,季衡性子冷归冷,却不跋扈。从小不管是手上功夫,还是领兵对阵,都是军中楷模,是他们望尘莫及,拍马难追的。是以大家共同的默契,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没谁吃饱撑得去招惹他。

樵笙今日带着寄奴来后市坊,寻访花婆,这些时日没有给她送药,樵笙担心她的病情反复。不想还没有到花婆的家,就在街上遇见了,花婆的病已经好了,又在做鲜花生意。樵笙遇见她的时候,她正背上背着一大筐鲜花,手上还挎着满满一大篮,沿街叫卖。看到樵笙花婆也是惊喜不已。她病好了后就去过医庐致谢,只是去了两次都没有见到樵笙,医庐里面的人又什么都不说,还只当是见不着了,没想到街上能遇见。

花婆拉着樵笙感谢的话说了又说,最后还精心搭配了一束鲜花送给樵笙:“我老婆子没有什么能谢姑娘的,也就这花能表表我的心意,姑娘一定要收下。”实在推辞不过,樵笙只得收下。要说洛水城这么多卖花的,就数花婆的花束结的好看。就拿送给樵笙的这一束来说,是用一圈圈颜色不同的鲜花,围绕着十几个水灵灵紫红色的山果结成的果球,漂亮新奇又不落俗套。

捧着花儿,原想带着寄奴就此回家,不想遇见了韩崇昭。离城门一别,好几天没有见了。其实韩崇昭回家第二天,韩青山就带着他携重礼去了亲卫营,求见季堂赔罪致谢。没有季堂的首肯,他们是不敢去别院打扰的。到此时,韩崇昭才知道樵笙是季家姑娘,他想补偿报答救命之恩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季堂见了父子俩,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就打发了。送去的谢礼也没有收,没有怪罪,但明眼都能瞧出冷淡。要不是看在韩青山平时做人做事还算规矩,韩崇昭又是无心之失,单是让老太太忧心病倒这一条,就没有这么容易揭过。

韩崇昭不敢去找樵笙,实在没有办法,就想到两人初见的后市坊,他只是想来碰碰运气,不想真的遇见了。

樵笙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韩崇昭又恢复了韩家二少的风采,锦衣潇洒。只是比以往少了一些浮华傲气,多了一丝沉稳。寄奴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害他的阿笙姐姐差点回不来,让他眼睛都哭肿了的罪魁祸首,当下就一个白眼儿,扭过头不看他。

“这么巧?你在这儿干嘛?”樵笙问。

“我就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韩崇昭尽力让自己看着随意些。

“你家人还好吧?”其实樵笙想问的是,那天晚上回去,韩崇昭有没有把家人吓着,毕竟大家都以为他们俩不在人世了。不过几天不见,再次相逢,樵笙总觉得和韩崇昭有些生疏,不似在山里两人相依为伴的时候。

韩崇昭点点头:“嗯,都好。前几日父亲带我去向季都统致谢赔罪,季都统余怒未消,所以没有敢去看你,你的伤都好了吗?”

提起伤,樵笙就有点幽怨了,师父说女孩子身上不能留疤,给配的祛疤生肌的药,药性用的是最猛的,这药用上去,直到疤痕消失前,都会火辣辣的疼。回想这几天的日子,当真不好过。

樵笙抬抬脸道:“你自己看。”

韩崇昭看着她脸上被羽箭擦过的那道长疤,只余浅浅的一道痕迹,不用心看已经看不出来了。不由笑道:“已经不大看的出来了,怀素先生不愧是一方圣手。”

樵笙皮笑肉不笑的冲他一咧嘴,心道:说的轻松,疼的又不是你。心里有气,樵笙不想理他,随手从花束里揪出一个红果果,下意识的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汁水入口,樵笙就像被人点了穴道,整个人都木呆了。

这果子刚一进口,舌尖就尝到的一种极酸极涩的味道,继而舌头像被浆子浆住了,整条舌头都木了,一股辛辣的之气冲进了鼻腔,樵笙的眼睛立时就湿润了。这果子的味道绝了!

韩崇昭见樵笙忽然不说不动,奇怪的碰了碰她:“哎,你怎么了?”

这个韩崇昭真是自己的克星,怎么每次见他都没有好事?不行,不能只自己倒霉。

她不动声色的把嘴里的果子拿了出来,眨了两下眼,把眼泪憋了回去道:“没什么,这个果子味道好特别,比山里猴王给的还特别,来,你尝尝。”说着又揪下一个,举到韩崇昭面前。

韩崇昭耳根子红了,他不想拂樵笙的面子,他也不想当街吃东西。樵笙见他不吃,以为他嫌脏,拿出帕子给他擦了几下,又递到韩崇昭嘴边,示意他张嘴:“啊!”

韩崇昭见樵笙居然喂自己,感觉整个脸都烧起来了,犹豫了几下,还是张开了嘴,樵笙眼疾手快的把果子塞到他嘴里。眼见着韩崇昭脸色大变,就要吐出来,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韩崇昭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他恨恨的瞪了樵笙一眼,转身跑了。

看着韩崇昭跑远,寄奴担忧道:“阿笙姐姐,不会毒死他吧?”

“放心吧,花婆卖的哪里会有毒?若是有毒,买花束的人把花束拿回家,让家里孩子误食了还了得?”樵笙擦擦眼角笑出的泪道。

寄奴还要说什么,一抬头,见季衡和一个人走了过来,寄奴不认识周晟,只轻轻示意樵笙:“阿笙姐姐。”


韩青山拿着儿子的剑,抚摸着剑鞘上面的花纹,双目通红,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断催促军士再仔细寻找,这个久经沙场的汉子,说到底也是一位父亲罢了。

最后温承带着这些人,怀着着最后的希望赶到和樵笙采药时暂住过的山洞,洞里空无一人。里面虽然有人住过的痕迹,衣服和丸药也没有了,但是这不能确定是樵笙和韩崇昭来过。樵笙的好习惯,走的时候收拾了一番,一点关于她和韩崇昭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众人心情沉重,默默无言,此时天色已晚,目力有限。军士们聚起篝火,准备吃食,就地歇息,准备明日再找。

天黑之后,还不见樵笙回家。老太太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樵笙从没有离家这么久,就算是炮制药材,有药童帮衬也用不了多久。儿子一反常态的在家陪着自己,军务繁忙,若非年节从没有这么闲暇陪过自己。

老太太撵着佛珠的手微微有些抖,看着季堂道:“堂儿,阿笙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你派人去把她接回来。”季堂硬着头皮答道:“娘,阿笙给您炮制药材,等药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这也是她的一片孝心。”老太太双目静静的盯着他不说话,季堂有些语塞。

“你娘我也是经过风浪的人,有什么事情不必瞒我,说吧!”老太太从昨日起,心里一直隐隐不安。

“娘,不是有意瞒着您,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昨夜的雨冲垮了山路,阻了阿笙回家的路,衡儿已经带人去接了,怕您忧心,所以才没有告诉您。”

老太太紧紧握着手里的佛珠,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季堂一向有些不明白老太太对樵笙的感情,不过是看她可怜一场收养的缘分,怎么老太太却似命根儿一般。

“堂儿,她不止是阿笙,不止是阿笙啊!”老太太合目垂泪,深吸一口气道:“堂儿,还记得你妹妹吗?”

“记得,我离家的日子妹妹病死了。”季堂答道。

“不是病死的,你妹妹不是病死的啊!”老太太忍泪道。

“堂儿,以前你多次要接我到洛水城来,娘都没有答应,也不肯让你留人伺候,你知道为什么吗?”老太太抓着季堂的手问道。

“是娘生性简朴,不忘本。”

“不是,是娘想要赎罪,娘不敢享福,娘一享福就想起你苦命的妹妹,心如刀割啊!” 老太太闭眼摇了摇头,陷入了回忆。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酷吏当道,民不聊生。季堂不得已跟着师父投入尹沭帐下,随着新帝起兵,家里只留下寡母和幼妹欢姐儿。季堂离家的第二年,老太太就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无钱买药,又四处寻借不到。那时候苛捐杂税压得乡民苦不堪言,户户家徒四壁,谁家也没有余钱。欢姐儿没有办法,把家里的余粮卖了给母亲买药,仅剩一点米给病中的母亲养病,自己偷偷吃 米糠。

“我那时候病的迷迷糊糊不知道晨昏,就能感觉到你妹妹给我喂药。等我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妹妹她瘦的脱了相,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是见到我生病忧心的缘故。问她药从哪里来的,她说是邻里借钱买的。娘真傻啊!那时候家家都难,谁能有钱借给我们呢?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见她端给我一碗粥,自己却不吃,让她吃,却只和我说:娘,我不饿!”

说到这里,老太太已经难过的呼吸不畅,季堂赶紧上前给她顺气,缓了缓,老太太挥开季堂的手继续道:“我醒过来的第三天,等了许久你妹妹都没有到我床前,喊她也没有人答应,我挣扎着起来,看到你妹妹倒在灶房门口,我抱着她喊了很久,她才醒过来,只看着我张了张嘴,一个字儿都没有说出来就去了。”

老太太握拳锤榻哭道:“堂儿啊,灶房里只有米糠团子,你妹妹是活活饿死的啊!”

季堂把头埋在母亲身边,哽咽道:“娘,儿子不孝。”

“娘心痛的想立马死了去陪你妹妹,可是我这条命是你妹妹拿命换的,我不能糟蹋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吃斋念佛为你妹妹祈福。所以你衣锦还乡娘不肯跟你来这洛水城享福,也不要你留人服侍,娘不能享福,娘心里有愧。娘夜夜都能梦见你妹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后来阿笙就跟着她娘来到了暮归,吴大宏经常毒打阿笙不让她吃饭,有一天我从他家门口过,看到阿笙抱着她娘安慰,说:娘,我不饿。瘦瘦的姑娘,大大的眼睛,活脱脱你妹妹的样子,你妹妹那时候也是端着粥哄我喝,对我说:娘,我不饿。”

“再后来,阿笙的娘出了意外,把阿笙托付给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哪有这么像的人?我想是我诚心感动了菩萨,怜我思女心切,换个法子把欢儿还给我了。自从阿笙来到咱们家,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你妹妹,你说阿笙是不是就是你妹妹转生来找我的?”

“堂儿,阿笙是给娘采药出的事,若是找不回来,娘岂不是害了欢儿两次,娘的罪过大了!”看到老太太悲痛欲绝,季堂跪在榻前双手扶着母亲的胳膊道:“娘不要伤心,我去找阿笙,一定给娘找回来。儿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季堂,儿子手里有兵有权,定能给娘把阿笙找回来。”

“娘也要保重身体,等阿笙找回来,咱们还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十里红妆送她出门。我和衡儿不如娘细心,还是需要娘费心操持。”季堂膝行两步劝慰道。

“好,娘保重身体,你不要担心我,你去找,快去找。”季堂只得点头出来。唤来亲兵吩咐道:“回营点齐两千人,连夜随我进山。”

樵笙和韩崇昭吸取昨夜的教训,朝着地势高处而去,想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歇一宿。正寻找间,听得有人声传来,声音有些繁杂,间或有人呼喝,有人痛呼,离得远,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洞穴虽大,却无遮拦,里面空无一人,那些人依然不见踪影。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人料定还有出口,分头找机关,这次更为细致,恨不得用手指头摸遍每一寸洞壁。可这次还没有找完一遍,樵笙就觉得不对劲,她用手肘碰了碰韩崇昭,韩崇昭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水潭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大了,刚才占地不到三成的水潭如今已经占了洞底的一半,而且还在往上蔓延,速度越来越快。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个洞就会被淹了。

相视一眼,顾不得再找机关,两人赶紧向洞口跑去。顺着来时的狭窄通道来到洞门,却不知何时石洞门已经关闭,上下摸索几遍都不见有开门的机关。洞里的水已经上升蔓延到小腿,这水阴寒刺骨,激的两人牙齿打颤。

韩崇昭心有悔意道:“若不是我要跟过来,也不会连累你。”想是冷极,声音有些不稳。

樵笙也冷的不行:“不怪你,我自己要来的。”两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我还想着等回去让我娘去你家提亲呢?”韩崇昭幽幽道。

这就有点吓人了,樵笙顿时把冷的放一边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莫不是冻傻了?”韩崇昭比樵笙高,樵笙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我身子让你看了两遍,摸了两遍你想始乱终弃吗?”少年,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

“我是医者,救了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你是想赖掉诊金么?”樵笙被气笑了,小小年纪怎么跟个老古板似的。

“小爷我很差吗?洛水城多少姑娘费尽心思就为见我一面,怎么就是恩将仇报了?”这就傲娇的有些过分了,樵笙好想揍他。

“那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眼下的困局了,不然死掉了,洛水城的姑娘们该多伤心。”

说话间,水已经蔓延到腰部,寒意侵人,两人有点站不稳,韩崇昭双手用力的抱紧了樵笙。

“不一定会死,这水涨的奇怪,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水,这水有涨就会有落,我们只要坚持到水落下去就好了。”说话间,水已经淹没了胸口,韩崇昭把樵笙往上提了提:“撑住两边的石壁,往上爬。”。

樵笙略一想,也明白过来,赶紧随着韩崇昭用两腿撑住两边的石壁,往上爬,直到头顶住洞顶。二人屏息等待,水继续从腰到腹,从腹到胸,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在二人即将绝望的时候,水停到了下巴处。二人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见水面果然没有再往上升,齐齐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坚持,坚持到水退去。坚持也不是很容易,水这么冷,两腿还撑着,这滋味哪能用难过形容。

低温之下,体力很快不支,一点点的滑下去,又一次次的复又爬上来,将头伸出水面,大口喘气。耳道进水,暂时失聪,萤石被水淹没,这洞顶水面之上的狭小空间漆黑一片,听不到看不到,樵笙不知道对面的韩崇昭如何了,只能祈祷他能坚持住。就在力气将用尽,觉得再也爬不上去的时候,樵笙惊喜的发现,水面下降了,水面上的空间明显变大了,一如涨水时的迅速。心里一松,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掉落下来。扑腾了几下,樵笙在水里站了起来,此时水面只到腰部了。刚刚站起来,就有一双手摸了过来,是韩崇昭。樵笙松了一口气,韩崇昭也没事。

两人手脚僵直,背靠石壁倚靠在一起。连续两晚都在水里冻的死去活来,多亏樵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还能顶得住。

“水退了,我们再进去看看,那些人既然能从这里出去,就肯定有出口。”韩崇昭拉着樵笙再次回到洞里。两个人惊奇的发现,水潭的水竟退的一点不剩,已然消失不见,原来的水潭处露出一方黑漆漆的洞口。

不知道水什么时候就会涨回来,顾不得细想,两人矮身钻了进去。洞里越走越宽,这里面没有萤石之光,伸手不见五指,脚下有及踝的浅水,凹凸不平的石块,行的有些辛苦。韩崇昭在前,一只手紧紧的拖着后面的樵笙。

顺着通道,转了几转,韩崇昭不提防脚下一空,朝前坠去,刚想放开阿笙,以免连累她,不想樵笙想抓紧韩崇昭,拉他一把,两个人都还没有想明白呢,就噗通两声一起掉了下去。

韩崇昭:“.…….。”

阿笙:“.…….。”

下面是一条暗河,顺着冲力两个人像石头一样一头扎了下去,咕噜噜喝了几口水后,又手刨脚蹬浮了上来。暗河汹涌,没有留给二人喘气的机会,浮浮沉沉的顺着水流飘远了。

等樵笙醒过来的时候,半身躺在水边的厚草上。韩崇昭趴在旁边不远处,一动不动。身后是一挂瀑布,自己和韩崇昭被暗河像吐瓜子皮一样吐了出来。头上月上中天,折腾了这么久,估摸着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这时韩崇昭也醒了过来,看到樵笙在身旁,舒了一口气。两人检查一下身体,除了些皮肉伤,四肢完好,不幸中的大幸。

二人如今所处,像是一处山谷。一条大河穿谷而过,瀑布便是源头。借着月光,举目四看。一圈圈的梯田似登天之梯,层层叠叠,从山脚延伸到山顶,好似不经意闯入靖节先生的桃花源中。

月光下,梯田里隐隐约约的开满了花,夜风挟裹着花香,令人迷醉。

“这满山满谷的种的是什么花?”韩崇昭有些疑惑。

“迦楠花,朵殷红,千叶簇,形丰艳,花谢后即成迦楠子,割浆入药,有收敛心肺,涩肠止泻,镇痛助眠的功效。多用却易成瘾,惑人心智,伤人体肤,性情暴烈,状如行尸走肉。”面对着漫山遍野的迦楠花,樵笙神情似悲似喜:“整个洛水城只有师父的药庐被特许种植此花以入药。”


上庸国建国后,依照功勋,共册封六位亲王,赐予封地。这些藩王领兵镇守一方,开始时由朝廷供给粮草,时间一长,数量庞大的藩王军队让朝廷财政不堪重负。后来朝廷便将财权和政权下放,允许募军屯田,这些藩王的实力逐渐壮大。镇南王尹沭知人善任,用人为贤。是以洛水城为主的岭南二十城十三洲发展最快,成为上庸国最具实力的诸侯国。

军队数量不断增多,为了更好的节制军队,众藩王从军中选出最精锐的两万人组成亲卫营,称牙军,由心腹将领统管。由于牙军在军中的特殊地位,故所得赏赐极为优厚,装备精良。对内可震慑三军,对外是藩王最利之剑。军中将领多数出自牙军,这些牙军往往父子相继,姻族相连,遂形成骄兵集团。如同朝廷渐失对于藩镇的控制一样,如今的藩王反受牙军节制。

镇南王的上任亲卫营统领霍宏没有子嗣,两年前病退之后将统领之位传给了亲传弟子季堂,也就是季衡的父亲。如今镇南王尹沭已经年老,世子懦弱,岭南的二十万大军实际控制在季堂父子手中。

昨夜事出紧急,韩青山没有来得及向季堂请得手令就带营兵出来寻人,是想着把人救回去之后再去请罪,没想到季衡居然带人追了上来。韩青山父子俩心中不安,季堂治军严厉,这私自带兵出来罪名不小,何况是季衡亲自带队来追?

两方人的首领互相见礼,韩青山把着急找儿子的缘由跟季衡说了一遍,见季衡脸色冷沉却没有问罪,带头向小孤峰而去。韩青父子虽然不解,也只能满心疑惑的跟在后面。

等到达小孤峰附近,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家心里都有些凉了,哪里还有山的模样,小孤峰顺着山谷崩塌,若不是有经验老道的斥候带路,未必找得到小孤峰的位置。坍塌的泥石堵塞了山谷,无法前进。

韩青山心里难过,但愿他们猜错,小儿子并没有来过这里才好。季衡面色越发的冷厉,对着面目全非的山谷默然不语,左右军士都不敢说话,大家一阵静默。温承心头难过,终是不想放弃,出言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们从南面绕过这个山谷,去上峰看看,或许只是因为山崩阻了回家的路。”

季衡闭眼深吸一口气,下令军士:“绕路上山。”

春儿从药庐回来,一路心里惴惴,到了家,在门口稳了稳神才敢进屋。刘嫂子在灶间忙碌,早食已经做好,浓浓的粳米粥,素油小卷,加上几个精致的小菜。看到春儿进来,刘嫂子道:“春儿,饭好了,把粥盛上。”春儿默不作声去盛粥,把早食都放到餐盘上。跟着刘嫂子把饭送到堂屋。阿婆已经洗漱好了,看到春儿送饭进来便问道:“见着阿笙了吗?阿笙说什么时候回来?”春儿有些不敢抬头,生怕老太太看出什么:“老太太,我见到姑娘了,您的话我带到了,姑娘说要晚一些回来,叫您不要记挂。”放下早食,春儿拿着托盘退到旁。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举箸吃饭。兴许是两个孩子都不在家,老人家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让撤下去。刘嫂子看老太太吃的太少,欲劝她再进一些,没想到老太太不等她说话摆了摆,起身离开了。只得苦笑着收拾桌子:姑娘不在家,老太太做什么都没有兴致。

回到灶下,整理自己和丈夫还有春儿的早饭。院子里面的花树昨夜吹折了好些,老刘整理了一早晨才好。灶间有些沉闷,春儿从回来就闷闷的。刘嫂子有些疑惑:“春儿,怎么出去一遭,回来蔫蔫的,谁冲撞了你吗?”

春儿默默的吃一口饭,等饭咽下去才道:“要是有人冲撞了我还好了。”说罢眼圈有些发红。刘嫂子放下筷子,掰着着胳膊看春儿的脸:“春儿,到底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春儿想着万一刘嫂子不知道情况,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不该说的,把事情捅穿了倒不好,于是悄悄道:“刘嫂子,姑娘昨晚采药没有回药庐。”刘嫂吸了一口气,啊了一声。春儿急的捂住她的嘴:“温大夫叫瞒着,怕惊了老太太,刘嫂子你小点儿声儿。”

“那都统和公子知道了吗?”刘嫂子压着嗓子问。“想是知道了,温大夫去营里找了。”春儿点点头。一时间谁也没有心思再吃饭。

正沉默间,季堂回来了。两人赶紧出去见礼,看到她们,季堂沉声问:“老太太今儿早晨进的香吗?”刘嫂低头回道:“姑娘不在,老太太吃的不多。”季堂沉吟了一下,挥手让她们退下。季堂年少离家拜霍宏为师,后来霍宏应尹沭之召入伍,季堂随着师傅一起四处征战,尸山血海中走来,身上自有一股煞气,如今久居上位更是不怒自威。但是回到母亲这里,这些气势都一一收起,在门前调整了一下神色才挑帘而进。

屋内燃着檀香,老太太正在蒲团上盘坐念经。一卷经念完才睁开眼问道:“今日怎么有空回来?”

季堂走过去把母亲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今天事情不忙,昨夜暴雨儿子不放心,回来看看。”

“一场雨有什么,你娘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只是昨夜两个孩子都不在家,叫人睡不安稳。”老太太总觉的心里不安。

“娘,衡儿如今历练了,比儿子年轻的时候还强些,您不用担心。”老太太微笑点头,孙儿优秀,做祖母的自然高兴。

“阿笙昨天给我去采药,也不知道淋雨了吗?这孩子惯会报喜不报忧,到现在还不回来。”

“娘放心,阿笙一向聪明,怎么会让自己淋雨。”季堂赶紧转了个话题:“娘,您看衡儿今年十八岁了,也到了成亲了年龄。儿子对挑媳妇不在行,还得您来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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