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八两黄天赐的现代都市小说《黄鼠狼拜月,我怎么开天眼了?后续》,由网络作家“中国驰名双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陈八两黄天赐的古代言情《黄鼠狼拜月,我怎么开天眼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中国驰名双标”,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小时候皮,有次贪玩摸黑回家,竟撞见黄鼠狼对着月亮拜拜。脑海里瞬间闪过奶奶讲的那些诡异故事,生怕它找我讨个封号变厉害。我心一横,壮着胆子吼了回去:“嘿,黄皮子!你给瞅瞅,我这是人样还是神仙范儿?”结果它愣了下,居然回我一句:“你瞅你,像个傻白甜!”打那以后,我就莫名开了“天眼”,成了个能看见“阿飘”的呆萌傻子……...
《黄鼠狼拜月,我怎么开天眼了?后续》精彩片段
黄天赐!我向下寻找着黄天赐,这黄皮子已经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看来今天就是我们的死期了,下辈子如果还能投胎做人,我一定珍爱生命,远离黄皮子。
正准备拉我姐往地上跳,我姐突然转过脸看向我,她脸上的皮肤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接着脸皮像被锋利的小刀切割开,簌簌往下落,眨眼间,原本清秀的脸变成了血肉模糊的骷髅。
“我的好弟弟,跑什么?”
失去嘴唇的嘴一张一合,吐出的话格外冰冷,那根本就是柳眉的声音。
“砰——”
巨大的恐惧让我身体后仰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这一摔,将我胸口带了十年的吊坠摔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吊坠在微微发热。
那是麻姥姥死前给我的,后来被我姐穿了绳子挂在我脖子上。
树上的骷髅看着我,嘴角咧起诡异的弧度,我感觉身后一凉,刚想回头,就被一双手揪着脖领子提了起来。
“何……何……”
何进将我提起,随后用一只手将我拎到院子里往地上一摔,我本就后背生疼,接连摔了两次,一口血喷洒而出,整个人也只能趴在地面动弹不得。
我顾不得想太多,满脑子都是黄天赐,不知道黄天赐有没有家人或者祖宗十八代,我真想好好问候它一番。
它果然跟恶鬼是一伙的,还有何进!
他们都是恶鬼!
我姐已经死了,我也没了求生的欲望,不过临死前,我依旧想知道,何进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家!
“小娃娃,你一定很好奇吧?我明明是你的舅太姥爷,为什么会跟恶鬼在一起?”
何进就像我屎里的蛆,还挺了解我,不过他想说,我偏装作不感兴趣的模样,临死也给他找些不自在。
“哼!你不听也得听!”
何进抬起手捏住我的脸,他力气很大,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快要被他捏碎了。
“放……放放放……屁!”
我对着何进的脸吐了一口血水,何进随意抹了抹,并没有像我期盼那样掐死我。
何进站起身,自顾自的给我讲述他做这些事的原因。
柳眉跟麻姥姥柳茹是双胞胎姐妹,八十年前,何进跟柳眉私定终身,奈何柳家不同意,二人便想私奔。
没想到被我太姥爷撞破,太姥爷当时已经跟柳眉订了婚,因此经常出入柳家。
本来太姥爷不想插手此事,却意外听见何进跟柳眉密谋,要在临走前将柳茹迷晕卖了换盘缠。
我太姥爷不得不向柳家父母揭露此事,两人私奔前夕,柳眉被他爹绑起来关进了柴房,又在他们第二日见面的地点按住了何进,将何进狠狠打了一顿。
事后何进发现是我太姥爷破坏了他的计划,便在心中暗暗盘算如何报复。
他在家养伤期间,我太姥帮她带回了外面的消息。
他脑海中立刻想到了被他打死在桥上的导盲犬团团,于是试着朝空无一物的桥面叫了一声。
那看不见的狗听到有人喊它,叫的越发急促。
“团团,你别拦在这,你吓得姑娘不敢回家了!”
王子欢这人也有些鲁莽在身上,虽然心里害怕,可也不想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硬是咬着牙大声训斥团团两句。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裤腿子被什么东西给拉扯住了,脚下还传出哼哧哼哧的撕咬声。
这下子把王子欢吓坏了,也顾不上逞什么英雄了,拉着女孩儿就往桥对面跑。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步,低头看着脚下,被他砸的支离破碎的团团的脸慢慢浮现出来。
王子欢差点晕过去,可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拉着美女往身后跑。
那女孩儿被王子欢带回了厂子,王子欢说天亮送她回家。
女孩儿却说自己就在旁边的辣条厂,今晚回厂子对付一宿,天亮让自己的家人来接她就行。
第二天早上,王子欢还特意到厂子大门口蹲着,可一直没看到那姑娘经过。
他以为自己起来晚了,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回家。
这一次过桥就很顺利,河面很平静,也没听到狗叫声。
王子欢知道,就算团团成了鬼,白天也不敢出来,决定这几天都早点回家。
当天王子欢本想在家歇着,可工人打来电话,说仓库的货出了问题,几箱子香肠被野狗给霍霍了,盒子咬破香肠甩了一地。
工人之所以说是野狗,因为纸箱子上还能看出狗牙的印记。
王子欢第一反应就是团团干的。
顿时也来了脾气,虽然团团最后是被他打死的,可平时他也没少拿香肠去喂狗,再说它不把王志拖到水里淹死,他也不会下死手。
没想到这畜牲死了还敢出来作乱,霍霍他家的香肠,王子欢立刻换了衣服就去了厂子。
只是等他到了,工人已经把惹祸的狗给抓了,是两只附近的流浪狗,瘦的跟皮包骨一样,浑身脏兮兮的。
一看就是饿很了,王子欢见不是团团,又看这两天后缩在角落,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看着他,心又软了下去。
他是家里最喜欢小动物的,团团没死的时候也跟他亲近,王子欢当即让工人放了两只狗,还交待他们平时的剩饭给这两只狗留一口。
想着来都来了,王子欢又在仓房对上了订单。
这一对就是几个小时,等他忙活完,外面又黑了。
想到昨天的遭遇,王子欢不再停留,立刻往家赶,好巧不巧,快到桥头时,王子欢又看到了昨天那姑娘。
她依旧站在桥头,肩膀偶尔瑟缩两下,出卖了她心底的害怕。
“美女,这么巧,怎么不过去?”
女孩儿见到王子欢很高兴,熟稔的拉上王子欢的手:
“我刚才又听到狗叫声了,那狗叫的太凶,我不敢过。”
王子欢这时也想起了害怕,他看了一眼桥面,桥面上什么都没有。
“你可能没休息好,累着了,我送你回去吧。”
女孩儿点点头,跟着王子欢上了桥,王子欢刚想继续往前走,一阵熟悉又急促的狗叫声再次响彻夜空。
“它!它又来了!”
女孩儿吓得手心冰凉,直往王子欢身后躲,王子欢对着面前的空气劝说着:
“团团,我知道你死的惨,可你不把我大爷淹死,我也不能下死手,你看在我喂你的份上,别出来闹了!”
我没心思理会什么蛇鳞片,我只知道,这跟我姐这两条小命好像是保住了。
“黄天赐,谢谢你!”
我一把抱住黄天赐,忍不住泪流满面。
“哎哎哎!松开!你鼻涕漫我脸上了!”
黄天赐嫌弃的推开我,只是语气里的傲娇怎么也掩饰不住。
“姐……电话……”
我比划着,让我姐给我妈打电话,十年了,这十年里我妈每天都在担心我们,被折磨的寝食难安,明明不到四十岁,上次回来,竟然生了好几丝白头发。
我姐一摸兜里,手机还在,赶紧给我妈拨过去。
哪怕是在半夜,我妈手机依旧很快接通。
“明玉,怎么给老婶儿打电话了?是不是你们俩出事儿了?”
我妈声音很急,我都能听到电话那边兵荒马乱的声音。
“老婶儿!恶鬼死了,以后没人害我们了。”
我姐抱着电话蹲在地上大哭,似乎想把这么多年的害怕跟委屈都哭出来,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也传来了哭声。
我妈跟我姥连夜包了车过来,她们到时,我跟我姐正趴在太姥家门口睡的正香。
“陈八两,起来,你妈来了!”
黄天赐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感觉屁股好像被谁踹了两脚,迷茫的睁开眼,就对上我妈一双哭肿的眼。
“妈……”
“八两!明玉!你们两个受苦了!”
我妈抱起我姐,哭的撕心裂肺。
后面跟着我姥还有村里的叔叔大爷们,见这场面,平时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都忍不住落泪。
“好孩子,快起来回家说,你们俩怎么睡地上了?”
我姥说我妈看到我跟我姐时,以为我们俩出事儿了,当即吓的脸都没有血色了,好在我晃悠两下醒了过来,不然我妈当场就能跟着去了。
我也记不清昨晚怎么就睡在门口了,好像是我姐抱着电话哭睡着了,我想把她抱回家,结果被门槛抱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啧啧啧,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倒头就睡!”
黄天赐跟在我们后面,阴阳怪气的埋汰我。
“明玉呀,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老婶儿今儿就带你们走,我知道你这十年一直在学习,老婶儿托人送你上大学!你将来肯定不比别人差!”
我姐这些年最大的心愿,一是能跟我活下去,二就是上学。
听到我妈能给她送进大学,忍不住又流起了眼泪。
我心里有些难受,其实我也想上学,但是我这样的,去了学校还不把老师给气死?
“八两。你要想上学,妈也能给你安排。”
我妈看着我眼里都是心疼,我摇摇头,我知道我姥家有钱,我妈这几年做买卖也积攒了不少人脉,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托人办事肯定费劲我还是老实在我妈身边待着吧。
“陈八两,其实你要是想上学也可以,老子昨晚吃了那老登,恢复了不少,让你正常跟人交流不成问题!”
黄天赐从我家炕头跳下来,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昂首挺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只有我能看到他,我妈他们看着我摇头晃脑,还以为我发病了。
“黄天赐,你说的是真的?”
话一出口我也懵了,我能说话了?黄天赐还真没骗我!
“八两,你……你好了?黄天赐是谁?”
我张张口,虽然说话断断续续有些吃力,可还是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妈,我好了,我也想上学……黄天赐……黄天赐是一只黄皮……不是……黄大仙!”
我本想说它是一只黄皮子,可看它那高傲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黄大仙儿。
“黄大仙儿?是不是十年前那位?那咱们是不是得给他烧些纸?妈听说黄大仙儿爱吃鸡,等回城妈给它买烧鸡!”
黄天赐一听到烧鸡,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尖嘴微微张开,我都怕它下一秒会流哈喇子。
“咳咳!烧鸡得每天一只,光烧纸也不行,还得给我立堂口,以后还得让我跟着你,给人看事儿积攒功德,不然你一辈子恢复不了!”
我想把黄天赐的要求告诉我妈,黄天赐见我坑次瘪肚说的费劲,直接上了我的身。
我妈见黄大仙显灵,激动的就要跪下,对于它这点要求更是立刻就答应。
“只要大仙儿爱吃,我一天给您买三只烧鸡!”
我妈摆了几桌席,感谢了这十年以来村里对我跟我姐的照顾,就要带我们回城。
当我踏出村门,那种重获新生的喜悦再次袭来,这次我终于能离开了。
“八两,等等。”
我刚要上车,村长叫住了我。
“怎么了……三大爷?”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机灵的,等到城里上学了,可得好好学习!这是这些年你妈给我的钱,我都给你俩攒着呢!你留着上学用!”
我知道我妈每次回来都会留钱给村长,让他帮忙照看我们,村长也经常给我跟我姐送吃的用的,有一次他下地干活崴了脚,下不了地,还让他家小二宝给我们送饺子,这钱我怎么能拿?
“三大爷,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八两……永生不忘,这钱我不要……你给小二宝买贺!等我跟我姐放假……我们回来看你们!”
说着我轻推村长一把,一转身灵巧的上了车。
可村长还是趁车门关上前,把钱扔了上来。
随着汽车发动,我扒着后面的玻璃冲他们挥手。
这十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这里,可如今真要走了,我舍不得这些人。
“八两,明玉,别看了,现在交通方便,想回来咱们随时能回来!”
我姥拉过我们,仔细的打量,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的好孩子,这些年你们遭了多少罪呦!”
我能感受到我姥对我的愧疚,当初她带走我妈时也并没有那么坚定,她舐犊情深,自然也理解我妈的爱子之心。
可她还是把我妈带走了,她觉得对不起我,我却很感谢她,如果我妈当初留下,虽然能照顾我们,可她也会因为没能在我姥面前尽孝而遗憾。
“姥,不苦,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我家虽然还有三个幸存者,可也算是遭了横祸。
村里人忙前忙后张罗着我爷他们的后事。
医院赵大爷格外卖力气,每每对上我们,脸上都闪过愧疚跟悔恨。
“大…大……不怪!”
我知道他后悔昨晚听到我家院里的响动却没出来查看,可我没有任何理由怪他。
当时那种情况,谁来都是死。
“唉!好孩子!好孩子!以后大大供你跟你姐上学。”
赵大爷平时跟我家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自责。
我妈也说让他别多心,转过头去又是一顿抹眼泪。
“陈胜媳妇,你家这事儿邪乎,我怕下葬前再出风波,想着给你找个先生来瞧瞧,你看你怎么想的?你放心,这钱我给你家出。”
说话的是村长,他也姓陈,跟我们家也是实在亲戚。
我应该管他叫三大爷。
“三哥,我一个女人也没什么主义,这事儿您做主就行。”
三大爷见我妈点头了,劝慰几句转身就出了院子,大概是去找先生了。
可十里八村最厉害的不就是麻姥姥?麻姥姥昨天上门都没管,别的先生敢管?
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儿没完。
下午四点,众人忙活一天终于等到开饭,三大爷领着个带着墨镜的白胡子老头进了门。
老头穿着一身黑大褂。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捋着胡子大步迈了进来。
我妈迎上去还没开口,老头就哎呀一声扑到一排尸体前放声大哭:
“哎呀我的老姐姐呀!你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呦!”
没想到这老头认识我太姥。
“先生,您怎么称呼?您认识我姥?”
黑袍子老头看了我妈一眼问道:
“你是小胜子媳妇?你们结婚时我来坐过席,你得叫我一声舅姥爷。”
我妈是城里人,我姥爷在我妈出生没多久就去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牺牲在朝鲜战场上。
我姥一个人把我妈拉扯大,不愿意我妈嫁到偏僻农村遭罪。
可我爸对我妈也是真好,我妈两边舍不得,我爷也开明,让我爸跟着我妈回城里,给我姥当上门女婿。
后来我姥心软了,放我妈跟我爸回了狍子村。
对于我爷家的亲戚,除了在本村生活的,我妈几乎都不认识,哪怕见过,也根本想不起来。
这个舅姥爷说他叫何进,我太姥是他亲姐姐。
只是他十几年前被儿子接走去了南方,那时候通讯不发达,他跟我太姥也很少联系。
“舅姥爷您看咱家这事儿……”
我妈提起我爷他们就忍不住哭,何进拍了拍她肩膀,走到几具尸体面前,挨个揭下尸体上盖着的白布,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爸他们死状可以说惨不忍睹了,即便找来了镇里有名的缝尸匠,也缝不出个人样来。
尤其是我哥,只剩下残破的躯干跟半拉脑袋。
“造孽呀造孽呀!柳茹!我何进跟你不共戴天!”
何进狠狠朝地面拄着拐棍,身体剧烈晃动几下险些跌倒,幸亏三大爷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冷静一会儿后,何进从怀里掏出几张发黄的纸,上面画着红色的图案,看起来跟麻姥姥给我妈的符纸挺像。
“这是镇魂符,小胜子媳妇,你把这符纸贴到大门上去。”
因为是实在亲戚,我妈没有丝毫犹豫就照做了,贴完才问何进知不知道是谁害了我们家。
“哼!我来的时候老三都跟我说了,昨天麻姑子来过,还给你了你一张符说是能阻挡恶鬼进门?
你姥说的对,那符纸根本就是引恶鬼的。
我估摸着趁你们在门口墨迹的功夫,恶鬼上了你姥的门,先害了你姥堂口的仙家,这才又来害你们!”
我妈听完何进的话痛苦的跪到尸体面前,嘴里大喊着都是她的错。
何进语气中虽然带着几分责怪,却也嘱咐我三大爷扶起我妈,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不知道咱们两家的恩怨。”
何进说麻姥姥原名叫柳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
当时我太姥爷对她一见钟情,两家也都同意,当即张罗起婚事来。
可结婚前一宿,我太姥爷喝多了酒竟然糟蹋了我太姥。
太姥的父母不干了,第二天拜堂时冲了进去,打断了我太姥爷的腿,搅黄了婚礼,还气死了柳茹的爹。
太姥爷被迫娶了我太姥,却不知道柳茹已经怀了孕。
那时候名声对女人来说简直是头等大事。
柳茹不敢声张,想偷偷生下孩子有个依靠。
可她妈见我太姥跟太姥爷过的好,咽不下这口气,背着柳茹找上门来。
太姥家知道太姥爷有了孩子,怕他以后跟柳茹藕断丝连,买通了产婆在柳茹生产时动了手脚。
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柳茹差点跟着去。
可她命大,捡回一条命,也不再想结婚嫁人,便在高人指点下供奉了条柳仙儿出了马。
可后来柳茹不知道怎么听说当初生孩子时的事,跑到太姥家大闹一场。
太姥的父亲就是给人看事儿的,家里堂口还挺大,柳茹没占到便宜不说,还被狠狠羞辱一番。
临走时,柳茹愤恨的说要灭太姥家满门。
可几十年过去了,太姥的父母早已离世,柳茹却消停了,不再提两家的恩怨。
没想到竟然对着太姥的后代下了手。
“迷了老疙瘩的黄皮子跟柳茹就是一伙的,她就是想让你着急,你一急,乱了方寸就容易上套。
要说当初那事儿,确实赖我爹做得不对,我姐是受害者,那柳茹也是,他不该羞辱人家。”
何进边说还打量了我几眼,只是听到他说黄天赐跟麻姥姥是一伙的,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小胜子媳妇,我看你这老疙瘩有仙缘,我带着他去你姥家看看去!”
何进说罢就要拉我,我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十分抗拒他靠近。
或许是他太老了,太丑了,我对上他的墨镜就害怕。
“不……不不不……不去……”
我费劲的吐出几个字,立刻躲到我妈身后。
我妈见我害怕的模样,也心疼了:
“舅姥爷,孩子胆儿小,要不吃完饭咱们一起去?”
随着黄天赐话落,它突然伸出一只爪子对着面前的黑夜一抓,接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哦,抹着红嘴巴子的人被它抓在了手里。
那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摇晃,身上的衣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真是个纸人。
只是黄天赐手中的纸人跟我以往参加村里葬礼见过的不同,那纸人的双眼被一张黑纸遮着,虽然被黄天赐钳制,黑纸下漏出的红嘴唇却弯起了诡异的弧度。
纸人在笑。
十年前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我一瞬间来了尿意,脚下却不敢动半步,也不敢让我姐进屋,我怕我们分开,还有别的东西过来,只能打着冷颤挡着我姐。
“桀桀桀……十年已到,柳眉大人让我来捉这两个小东西的魂魄。”
那纸人突然放弃挣扎,用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纸,一瞬间,黄天赐的爪子像被烫到,只能松开纸人。
那纸人虽然身上有纸扎的痕迹跟纹路,表情跟动作却像活人一样,它趁着黄天赐松手,从大门墙上落到了院子中。
纸人脚下滑动咧开嘴朝我走来,可能是用力过猛,它的嘴角立刻被撕开。
一道红色裂痕从嘴角延伸到耳朵根,我突然就想起了电影里的小丑。
“他娘的你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黄天赐见纸人无视它,就要取我小命时,从墙上落下,一只锋利的黄爪子透过了纸人的勾后心,从它胸口穿出。
纸人扭头朝它笑了一下,胸口的破洞竟然燃烧起幽蓝色火焰,烫的黄天赐收回胳膊吱哇乱叫。
我有些绝望,黄天赐竟然这么脆?
纸人不再理会黄天赐,又转过头想抓我,只是迎面而来的是一泡热气腾腾的液体,呈一个弧线浇到了纸人的脸上。
霎时间纸人便发出渗人的惨叫,双手死死捂着脸,身上快速燃烧起来,短短半分钟不到,就烧成了一捧灰。
“姐……”
我姐听我喊她,红着脸转了过来,就看到地上有一堆烧纸的黑色痕迹。
“八两,行啊,你真把它弄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又想起来还没洗手,一时间手不知道该举起来还是放回去。
“阿巴阿巴……”
我用手语告诉我姐,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自从有了彩屏手机,我给自己办了五块钱流量,在网上搜过一些辟邪的方法。
有一招就是说脏东西怕童子尿。
刚才情况紧急,我示意我姐转过去,就朝纸人嗤了过去,没想到还真救了自己一命,看来,那些鬼啊怪啊也并非没有弱点。
黄天赐神色晦暗的看着我,脸上倒是没什么窘迫,只是如今我再见他倒是不会害怕了。
“黄大仙,你能不能带着我姐逃出去?”
我无法跟任何人正常交流,唯独能跟黄天赐表达清楚心里的想法。
黄天赐却摇摇头:
“你家这事儿牵扯太深,不彻底解决,你们走到哪儿都会被找上。”
可就算当初伤害柳眉的是我太姥爷跟太姥娘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非要斩草除根?
我内心十分愤怒,也十分无力,谁能跟恶鬼讲道理呢?
“哼,你们想不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想的话,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我看着黄天赐神秘兮兮的表情,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
“不想。”
“你这混瘪犊子!你以为你不出家门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这次纸人烧了,下次来的就不一定是啥了,要是我,我临死前一定要知道事情缘由。”
黄天赐见我态度冷淡,有些破防,其实我觉得它说的有道理,可我不是它,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有些事知道的越快死的越快。
今天我不出这个门我,也许跟我姐还能活几天,出去了那才真是生死难料。
毕竟指望眼前的黄皮子保护我,那赌的可太大了。
“八两,你在看什么?”
我姐看不见黄天赐,见我直勾勾盯着一个地方,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开口问我。
我给我姐比划着,十年前迷我那黄皮子要带我们去个地方,找出当年的真相。
我以为我姐听完就回屋睡觉了,没想到她眼睛轻眨几下,拉起我的手对我道:
“八两,我们跟大仙去看看吧,死也死个明白。”
她这话说的跟黄天赐一样,黄天赐听了立刻朝我翻了个白眼:
“哼!有些人,好歹也是带把儿的爷们,关键时刻还不如女娃娃!”
我想反驳,女娃娃尿尿能嗤那么高吗?不过想着这话不太雅观,我又咽了回去。
拉着我姐,跟着黄天赐出了大门,我无意间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大门上有几个黑乎乎的印记,想来应该是纸人敲门时留下的。
“黄天赐,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黄天赐像人一样走在前面,方向却是往后山去。
这个时候去后山可不是什么好事,七月本来阴气就重,它这不是要带我跟我姐自投罗网吗?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它该不会真跟恶鬼是一伙的,一直在我身边潜伏?
“你跟着就完了,一个老爷们,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子!”
黄天赐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不屑的看着我。
我们跟着它一路来到了上后山的必经之路,我太姥家。
“舅太姥爷咋挂这么两个灯笼?怪渗人的!”
站在我太姥家门口,我看着大门外挂的两个血红的灯笼,心里也是没由来的发慌。
那灯笼在黑夜里就像一双眼睛,大门就像一张大嘴,整座宅院像只吃人的巨兽。
“你俩别出声,跟我来。”
黄天赐带着我跟我姐围着院墙绕了半圈,最后在右侧院墙旁的树下停住。
一停下,我就被这树散发的味道熏的够呛,是一股骚臭的狗尿味。
“这棵树长年被野狗浇尿,已经腌入味儿了,能遮掩住我们的气息,你俩轻点手脚上去看看。”
上树我根本不在话下,我姐比我还灵巧,好在树很粗,枝杈也足够结实,我跟我姐蹲在上面也很安全。
只是当我们蹲稳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时,差点又摔下去。
“那是!舅太姥爷跟恶鬼!”
王子欢刚要迈步,我一把拉住他。
当初我爸他们死了又回来,就已经不是我爸了,是被恶鬼控制了,我怕王志也被王丽娟控制,是回来杀王子欢的。
“你俩放心出去吧,王志没有问题。”
黄天赐从背后推搡我一下,我回头,他却跳到了王子欢家二楼的房顶。
我……
“我的那个大爷唉!大爷你死的惨啊!我给你报仇了,我把那畜生打死了,小豆你放心,有我跟我爸,我们一定把他抚养成人……”
王子欢扑出大门跪在王志脚边一阵嚎,王志依旧拉着被泡的浮肿的脸面无表情。
“王丽娟……”
我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王志缓缓张开口,吐出一大口黑水,嗓音沙哑说出了那个女鬼的名字。
看来他知道女鬼的身份,只可惜我又说不出话了,没办法问他。
王子欢只顾着扯着他大爷裤腿子嚎,也不知道问问他大爷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着天要亮了,我赶紧走出去踢了踢王子欢,王子欢正哭的来劲,还不耐烦地朝身后挥了挥手。
我急得都快蹦起来,王志说话好像需要付费一样,就任由王子欢扯着他。
“小欢,你干啥呢?”
王杰是打车回来的,抱王小豆下车时,王志突然不见了。
“大爷唉……我的大爷……大爷……哎?”
王子欢终于发现,他面前此刻除了一滩水迹什么都没有。
“爸,你们咋回来了?”
“小豆非说昨晚梦到你大爷了,哭着闹着要回来,医生也说他没什么事儿,我就带他回来了。”
王杰抱着王小豆示意我们进屋说话,我本来想等他回来就走,可看现在这种情况,不把女鬼灭了,黄天赐恢复不了法力,我就没办法说话,这么回去,我妈跟我姥又要担惊受怕。
认命的跟着进了屋,王杰想把小豆送上二楼房间,小豆却缩在他怀里不动。
“小豆,哥看看你这头,他妈的等哥抓到打你的混瘪犊子,哥打爆他的头!”
王子欢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堂弟十分疼爱,立刻把人从王杰怀里捞到自己身边查看。
“哥,我梦到我爸了,我爸跟我说王丽娟。”
王丽娟,又是王丽娟。
昨晚那女人也跟我说她叫王丽娟。
王志大概是想告诉我们他家跟王丽娟之间的纠葛,可他来了为啥除了这个名字,别的啥也不说?
“小豆!你说啥?”
我正心里纳闷,王杰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把小豆跟王子欢都吓一跳。
“我说我爸跟我说王丽娟。”
“你爸还说啥了?”
这回王杰冷汗都下来了,我也想起来,王丽娟说过王子欢家欠了债,也不知道是什么债。
“我爸就说了王丽娟三个字,别的啥也没说。”
小豆仔细回忆了一番,王子欢突然脸色惨白地开口问王杰:
“爸!刚才我大爷回来了,他好像也跟我说了王丽娟,王丽娟不是我姑奶么?
我记得咱家有本老相册,你放哪了?快拿出来我看看!”
王杰惊慌失措的上了二楼找相册,王子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越来越惊恐。
“王……”
我坐着实在尴尬,想问问这个王丽娟到底是谁,也不知道王子欢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小弟,你是不是要问王丽娟是谁?”
我赶紧点点头,王子欢接着道:
“王丽娟应该是我姑奶,只不过她去世的很早,我们这些小辈没见过她。”
姑奶就是他爷的妹妹或者姐姐,跟他家可是实在亲戚,怎么就缠上了王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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