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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惨死,我来京城杀夫正道谢绾李承赫全局

清棠@qimiaolltTF1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绾拒绝了她,声音里尽是疲惫。“放我自由吧,好吗?”环佩所有的话,皆哽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是啊。李承赫为刀,她为刃,给了小姐这数月的凌迟与伤害,小姐怎会……怎会原谅!手中的动作更大,将那本就光可鉴人的地面,擦得起了薄芒。环佩嗡声说。“小姐,你放心,奴婢会在这里经营好太子府的,您什么时候想回来,太子府都给您……只是小姐,最后几日了,能不能不要再待在这里伺候他了。”“回揽月轩好吗?奴婢去求李承赫,奴婢以命相求,他一定会放您去揽月轩的……”谢绾摇头,掩去真实的内心,“十日后我便走了。”她三日后就走,但不愿跟环佩坦白,怕她怕影响自己的计划。“你若是按捺不住,恳求于他,他必会生疑,他那个性子……说不定会将我锁在囚牢之中,让我永世不得离开。”...

主角:谢绾李承赫   更新:2024-11-14 1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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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绾李承赫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家惨死,我来京城杀夫正道谢绾李承赫全局》,由网络作家“清棠@qimiaolltTF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绾拒绝了她,声音里尽是疲惫。“放我自由吧,好吗?”环佩所有的话,皆哽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是啊。李承赫为刀,她为刃,给了小姐这数月的凌迟与伤害,小姐怎会……怎会原谅!手中的动作更大,将那本就光可鉴人的地面,擦得起了薄芒。环佩嗡声说。“小姐,你放心,奴婢会在这里经营好太子府的,您什么时候想回来,太子府都给您……只是小姐,最后几日了,能不能不要再待在这里伺候他了。”“回揽月轩好吗?奴婢去求李承赫,奴婢以命相求,他一定会放您去揽月轩的……”谢绾摇头,掩去真实的内心,“十日后我便走了。”她三日后就走,但不愿跟环佩坦白,怕她怕影响自己的计划。“你若是按捺不住,恳求于他,他必会生疑,他那个性子……说不定会将我锁在囚牢之中,让我永世不得离开。”...

《全家惨死,我来京城杀夫正道谢绾李承赫全局》精彩片段


谢绾拒绝了她,声音里尽是疲惫。

“放我自由吧,好吗?”

环佩所有的话,皆哽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

是啊。

李承赫为刀,她为刃,给了小姐这数月的凌迟与伤害,小姐怎会……怎会原谅!

手中的动作更大,将那本就光可鉴人的地面,擦得起了薄芒。

环佩嗡声说。

“小姐,你放心,奴婢会在这里经营好太子府的,您什么时候想回来,太子府都给您……只是小姐,最后几日了,能不能不要再待在这里伺候他了。”

“回揽月轩好吗?奴婢去求李承赫,奴婢以命相求,他一定会放您去揽月轩的……”

谢绾摇头,掩去真实的内心,“十日后我便走了。”

她三日后就走,但不愿跟环佩坦白,怕她怕影响自己的计划。

“你若是按捺不住,恳求于他,他必会生疑,他那个性子……说不定会将我锁在囚牢之中,让我永世不得离开。”

“环佩,你如今只是半个管家而已,你在太子府中并非安枕无忧,你护不住我的。”

“走吧。”

谢绾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她,“别再来找我了。”

环佩的泪瞬间滚了出来,迟迟不愿意接那暖炉,“小姐……”

“走啊!”

谢绾猛地夺过她手中的棉帕,强硬地将暖炉塞过去,而后将她推至门边,声音冷漠而果断。

“别再见了。”

门外的身影驻足了许久,终于,还是掩着帕子离开。

门内。

谢绾将地面和门框都擦拭干净后,看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眼底滑过自嘲的笑。

这是李承赫走之前交代她的,若敢有半分污渍未清,他便要她今夜不许睡。

扔掉帕子,谢绾转身去柜子里翻出药箱,用药膏将身体上下的伤口都涂抹了一遍后,一边感受那入骨的凉意,一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落雪。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一缕发丝,从耳畔垂落。

她手指抚了一下,却蹭了一手的墨色。

而那缕发丝,也露出里面银白的光泽。

谢绾转身回到镜前。

拿了湿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被她上了墨色的长发。

很快,等帕子洗了三遍之后,露出了她白了三分之一的额发。

镜中的她,因为这白发,平白老了十岁。

每次,和李承赫发生关系之后,她的头发都会白上几分。

李承赫从来不是她的温柔,他是她的索命刀。

她不理解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像她不理解自己为何上山三日,下山后人间已十年这件事一般。

大概,这就是偷渡时间的代价吧。

谢绾用毛笔调了色,再度将自己的长发染黑,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叹了口气。

李承赫……快回府了。

……

三日。

一晃而过。

谢绾清晨从脚踏上醒来时,双眼都带着亮光的。

她摸了摸怀中的银票,想着三日前与环佩相认,也不无好处。

起码,环佩把她的家什又兑成了普通的银票。

这些银钱,足够她当作发家之本了。

伺候着李承赫穿衣、梳发、用膳之后,原本要离开的李承赫,忽然转眸扫了她一眼。

“今日,你随孤一起。”

跪在地上为他清理鞋上灰尘的谢绾,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她也要出去?

李承赫冷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收拾。”

半炷香后。

谢绾坐在了出城的马车上。

驾马的是御前统领越千,李承赫嫡系中的嫡系。

越千在外禀告。

“殿下,三皇子率领的军队已在城外十里的驿马镇驻扎了,半个时辰后,三皇子会携带三千精兵一起进城,直奔凌府,将凌府余众全员射杀。”

“去城外等候。”

李承赫淡声吩咐。

狭长的凤眸里,尽是冷芒。

三年未见,这位曾经稚嫩鲁莽的三皇子,想必已磨亮了长枪,难掩锋芒了吧。

……

城门外。

茶寮中。

谢绾第三次将李承赫面前的茶盏满上时,斥候报信的声音已随着马蹄声一起闯过来。

“报——”

“三皇子携三千精兵,列队集结,已至城外五百米——”

须臾。

滚滚浓烟渐起,奔腾的马蹄声,踩在地面上,让远在百米之外的茶寮的桌子,都隐隐震动共鸣。

李承赫眸光微凝。

马蹄声越来越近,挟裹着呜咽的风声和未消融的雪意,在所有人的瞩目中,并排的高头战马,已奔至人前。

一位,是身披铠甲的威武将军,身形高大,气势夺人。

一位,是轻纱覆面的黄衣女子,身形娇弱,却挺直了脊背坐在马上,似那坚韧不倒的风竹一般。

谢绾看着那黄衣女子,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不等她深想,李承赫已起身,停在那战马前数米处,笑着看向纵马的李渊,声音温朗。

“三弟一去三年,漠北苦寒,此番辛苦了。”

“待完成父皇的君令后,请三弟随孤一起进宫,接封受赏。”

李渊坐在马上,冷笑一声,举着手中反光的长刀,居高临下地问,“太子,你看弟弟手中这刀,是否锋利?”

李承赫扫了一眼,点头,“听闻三弟持着这柄刀,如漠北如入无人之地,斩敌首而归,威名赫赫。”

“哈哈哈,太子谬赞了……”李渊仰天笑了几声,手腕一翻,刀横在马背上,冷冽的寒意,直逼李承赫。

“那太子觉得,你比之敌国将首,谁强谁弱?”

杀机,一闪而过。

李承赫的衣衫被风吹起,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疏淡的眸光随着那凤眸的挑动,泄出些难得的兴味来。

“三弟这刀,似乎是精钢制作?”

李渊挑眉,“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插手武器制作之事?”

李承赫轻轻摇头,“百年以前,将士的佩刀皆是黑铁,黑铁坚韧,但不够锋利。”

“后来匠人调整了炉火的温度,研制出精钢,做成钢刀后,锋利无比堪称神器,纵横沙场几十年,从那之后,军中的武器便都用精钢而做。”

“三弟是否知道,精钢做成的武器,虽比黑铁强百倍十倍,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李承赫抬眸看他,眸光深谙,带着丝怜悯。

“过刚……易折。”

反应过来的李渊,面色骤然铁青,“李承赫,别以为你太子——”

“将军……”

斐香衾轻声开口,一句话,便让李渊收敛了情绪。

“精钢终究还是替代了黑铁,将军又何必担忧呢?”

“时代总要更迭的,武器,也总要更换的。”

“君令要紧,您还是尽快进城吧。”

李渊顿时转怒为喜,勒紧马缰,笑道,“军师说的对,本将十万敌贼都杀过来了,何苦在天子脚下,跟你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富贵太子纠缠?”

“太子!本将带将士们先行一步,去你母家看看!”

“太子大义灭亲,实乃我辈之楷模,不知天下那些推崇你的文人,得知你有此高风亮节,会不会继续为你肝脑涂地!”

……

李渊甩下话音后,纵马入京。

黄衫女子也紧随其后,只是眸光在路过谢绾时,停了一瞬。

“驾——”

只一眼,便收回,追上了李渊的步子。

三千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过后,留下滚滚浓烟。

被李承赫交代了不许惹事的越千,捂着鼻子从茶寮后走出,看着那入京的骑兵,恼怒不已。

“殿下,属下又不是没跟三皇子打过,就他那三脚功夫,不过是靠着数量上的优势打了几个胜仗罢了,真以为自己是战神了不成?”

“你看他那白眼,恨不得能翻到天上去。”

“有本事当场下马,跟我再来一场!看我能不能把他那得意的嘴脸踩地上,好好让他认清现实!”

李承赫声音疏淡。

“不必跟他起争执。”

“到底是得胜归来的将军,少年意气难压,京中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何必出去惹人眼目。”

“走吧,我们也跟上。”

……

直到马车停在凌府门前,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哀嚎声,看着那冲天而起的大火,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时,谢绾才坐直了身体,攀着马车的边缘,将眼神,落在那黄衫女子身上。

斐香衾似有所察,缓缓转眸。

两人眼神相撞,谢绾心底狠狠一颤。

果然是她!

斐香衾!

她怎么会在三皇子身边?为何成了三皇子的谋士?那个温柔羞涩在马场上笑着说自己不会骑马,请了救兵的斐姑娘,怎么转眼之间,竟坐在高头大马上,与李渊并驾齐驱?

斐府出事了吗?

斐玉珩呢?

谢绾心头有一万个疑问,却知此时不能擅动。

直到李承赫下了马车,准备与李渊一同迈进凌府时,她才捂着小腹,向李承赫告饶。

“殿下,小腹绞痛,实在无法下去。”

李承赫眸中便是冷意。

“谢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绾艰难地看着他,强逼出满额的冷汗。

“殿下,那夜,在桌子上,实在是太痛了,到现在都没有好。”

李承赫深深地看她一眼。

“好好待着。”

允她留在了马中。

……

李承赫走后,谢绾用帕子擦掉额上的冷汗。

疼,是真的。

只是她从来不叫罢了。

下了马车,仰头看着坐在战马之上的斐香衾,眼底一片复杂。

“我们谈谈吧。”

她既然掩面,想必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斐香衾坐在马上,手持长鞭,看着谢绾那枯槁的面容、还有那凹下去的双眸,冷漠地开口。

“你我之间,无话可谈。”


谢绾的声音虚弱无力,似是要耗光自己所有的留恋和爱意。

“你刚入府时,浑身流脓,便是烂疮。”

“环佩姐姐怕你有什么脏病,好几回都拦着我,不让我去看你。”

“以前以为你是被贼人偷走流落到扬州的,直到那次进宫才知道,你的毒竟然跟凌皇后有关。”

“她可是你的生母啊,怎能这样待你……”

门厅的雕龙立柱后,环佩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寿月公公亦是满面惊恐,怀疑起自己听到的话,究竟是人话,还是鬼语……

“好在崆峒山的黄神医药到病除,竟然真的将你治好了。”

“黄神医在府中住了三年,平日里除了给你治病,便是在炼丹问仙,好像他真的能飞升一般。”

“这世上都是假神仙,哪有真神仙啊……哈哈,我那时,总爱趁他炼丹时,悄悄去给那香炉里倒水……”

“不过他脾气好,逮到我也不生气,笑着用拂尘敲我的脑袋,然后念一声无量天尊,说这神丹果然遭天谴,成不了了……”

“黄神医还说,往后你若欺负我了,我可以去找他……他会帮我出气……”

“他怎能算出来,我会被你欺负呢?”

……

小……姐……

环佩的手攥在那冰冷的立柱上,指甲俱断,十指渗出血来。

她一定是在幻听,一定。

……

谢绾还在回忆。

双眸怔怔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说着些漫无边际的话。

“怀安多好啊,为什么要改名叫李承赫呢?”

“从前爱穿碧衣的环佩姐姐多漂亮啊,怎么到了北国,爱上了雪衣。”

“就算谢府有丧,不也已经十年过去了吗?”

“连我这个消失十年的人,都快看开了,知道最污浊从来不是世道,而是人心。”

“谢家被抄家灭族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是死在权势的倾轧之下……”

“最该死的金銮殿上的那位,最该换的是那把横在众生之上的龙椅。”

“你们怎么非要欺负一个我呢。”

“我是谢绾,你们便将我欺负成这样。”

“倘若我不是呢?这具身体,是不是要被你们欺负死。”

谢绾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她推开李承赫的身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旁边那把长琴,嗤笑一声,将长琴抱过来。

用发上的簪子,在那长琴的背后刻了一行小字。

——朱门歌舞争新态,绿绮尘埃拂旧弦。

在扬州时,李承赫的第一把琴上,也是她刻的字。

那时她文墨不通,随便从诗书里翻了这么一句,用金簪刻上去。

李承赫那时还笑她,说这样的诗句,不该出现在少年人的琴上。

她自知理亏,却梗着脖子据理力争,“等你老了再看不就得了?”

他宠溺地对她点头。

如今人未老,心已亡,旧琴葬灭在扬州,新琴便也刻上她的痕迹吧。

惟愿……

他永远别想起她,她永远都陪着他。

咔哒——

手中的簪子坠地,谢绾终于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她似乎看到了环佩面色仓皇冲过来的模样。

也许,环佩是看见了倒地的李承赫吧。

在环佩姐姐心中,她和李承赫,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已死,李承赫便是环佩姐姐心中,唯一的亲人了。

……

皇宫北门。

一队侍卫掩映着一位丽衫女子,匆匆上了候在皇城外头的墨色马车。

正要离开时,疾驰的飞箭射过来,打断了马车潜逃的路线。

越千手持长弓,对准那一队侍卫的脖颈,冷漠地抬弓。

手起箭飞,淬毒的冷箭,根根夺命。

顷刻间,便将这队侍卫们全数绞杀。

只余那驾车的车夫,载着车中的丽衣女子,往远处奔逃。

一旁的副手问道,“将军,要追截吗?”

越千缓缓收弓,眸中戾气一闪而过。

“不必。”

“殿下吩咐过,可饶凌氏一命。”

“这群丧家之犬即便逃到山北,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

“快!”

坐在马车中的凌皇后,用面纱挡住自己的脸,却挡不住眼底狰狞的恨意。

“父亲和兄长他们已经出京了,我们若能追上,便可活着回到山北。”

“李承赫这个畜生,早知他如此狠心,他出生时就该将他给活活掐死!”

“黑了心肝的玩意,父亲还总说能感化……感化给鬼看吗?”

疾驰的马车,越跑越快,忽然,车夫猛地拉缰——

律!

马车骤停。

凌皇后一时没坐稳,身体前倒,狠狠撞在车窗上,剧痛不已。

伸手往额头上一模,摸出一捧血来。

她气得怒骂出声,再无半点皇后仪态,“你是眼瞎吗?不会驾车揽什么活!拉缰之前哑巴了?说句话会死吗?!”

骂了许久,外头都没有动静。

马车也不跑了,停在路中央。

凌皇后这才察觉出诡异来。

抱紧了她从宫里带出来的紫檀箱子。

箱子里,全是这些年积攒的珍宝和银两,价值逾十万,虽非她的全部身家,但事况紧急,她只能带这么点出来。

外头隐隐传来脚步声。

凌皇后呼吸一窒,后背靠紧车厢,双眸闪过惊慌,却强自镇定。

哗啦——

车帘被拉开。

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着一身黄衫出现在她的目前。

有些眼熟,似在哪儿见过。

只有这一个黄毛丫头吗?

凌皇后的恐慌终于散去了些,她外强中干道:“哪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竟敢拦住本宫的车驾?还不快点让路!”

黄衫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中的机关弩,在凌皇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刺进了她的胸口。

“你——”

凌皇后大惊失色,还未发出尖叫声,少女已欺了进来。

手起刀落,割下了凌皇后的头颅。

血,溅了满脸。

黄衫的襦裙上,也被血渍浸染成斑驳的晦色。

少女用准备好的木匣,将那死不瞑目的凌皇后装进去,接着,提着那箱金银珠宝,下了马车。

马车上,驾马之人也死透了。

同样中了她的弓弩,被一击致命。

唯有那高头大马,不安地喘着气,蹄子来回踩着地面,发出踏踏的撞击声。

少女解开马背上与马车上捆绑的绳索,踩着马鞍,一跃而上。

下一刻,背后传来一道清润,但难掩焦急的男声。

“先别走——”


五公主是红着眼眶过来的。

还没看见谢绾,便已哽咽道。

“谢姐姐,你知道吗,玉珩哥他……”

待看见狼狈不已、面色憔悴、穿着一身婢子衣服的谢绾时,后面的话咽在喉中。

“谢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五公主慌慌张张奔过来,扶着谢绾,心头又忧又怒。

“太子哥哥他怎么照顾你的!早知他如此不靠谱,你还不如跟了我呢!”

当初在凤仪宫,她一眼便看上了谢绾。

可私下去寻太子哥哥,后者扫了她一眼,淡漠地给了她一个滚字后,她便再也不敢多言了。

上回在挽月轩看见谢绾,她想着太子哥哥还算靠谱,并未薄待了谢绾姐姐,可这才过去几日,怎么就……

“公主不必担心。”

谢绾忍着双腿钻心的疼,扶着五公主坐在矮榻边,“近日劳累了些,没什么大碍。”

怕五公主多问,她主动挪开话题,“您刚才进来时说什么?我没听清……”

提起另外一件事,五公主眼眶一红,泪又差点掉出来。

她直接扑进谢绾怀中,哽咽道:“谢姐姐!香衾姐同我去信,说,说玉珩哥双手废了!”

“不知怎么被折断了,双手接上了,可这一生……都无法再提笔写字了!”

“谢绾姐,玉珩哥是新科进士,本来要明年下放做官,可安朝有规定,身体残疾的人不能做官!”

“玉珩哥……他往后……”

“他连箫孔都按不住了……”

……

泪水,浸湿了薄薄的衣料。

滚烫的温度,却让谢绾心如刀绞。

她抱着在她怀中颤抖的少女,强忍着那自责愧疚与心痛,温声道,“公主,您和他的赐婚被驳了吗?”

五公主立刻坐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恼怒,“这算什么话!本公主和玉珩哥是陛下赐婚,就是他瞎了残了都得抬到我的公主府里!”

谢绾拿着帕子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那便是了,只要有您在一日,您便是他的靠山,拜官进爵,顶到天,又怎能敌皇室的富贵呢?”

五公主也懂这个道理,却还忍不住心疼,“玉珩哥……他是有抱负的……”

谢绾垂眸,那边眼明心亮之人,怎会没有自己的治国抱负?

只是李承赫……实在……

“公主,您身为皇室贵女,自小跟着名师进学,也读着经史子义,您是否也曾有过自己的抱负?”

五公主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读到那些史上的豪杰传记时,她也曾想着能建功立业。

“香衾姑娘更是多才多艺,百书精通,她的心中的沟壑,寻常男子都不及,是否?”

五公主很赞同,“香衾姐姐读书多,她素来聪慧,曾恨身不能为男儿……”

她当初同斐香衾交好,也是因为在一次宴会上,两女争风吃醋起了争执,斐香衾站出来,三言两语化解矛盾,如清风扫明月,让她惊讶之余,满是惊艳。

她喜欢香衾姐姐和谢姐姐这样的人,无论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她总觉,人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在有些人……会发光。

比如斐姐姐,比如谢姐姐。

谢绾帮她把散乱的发理到鬓边,语气更温和,“世上那么多精彩绝艳之人,那么多胸怀天下满腔抱负之人,最终能功成者又有几人?男子便这么难了,那女子呢?千百年来,可曾有女子站出来建功立业,被世人所仰慕?”

五公主摇了摇头,语气,也带着失落,“朝政,总是男人的事。”

谢绾笑道:“所以,女子便对这世上一点用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五公主瞪圆了眼,“若无女子,谁来守静,谁来春风化雨,谁来安稳家系教养子女?”

谢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所以奉献、牺牲这种事,不站在台前,不站在金銮殿上,像女子一般,站在幕后,默默地做这一切,难道不值得尊敬吗?”

“世间男子,言必称家国天下,语必要封侯拜相,他们总说自己一身抱负,要闯荡出一片天地来。”

“可他们口中的抱负,分明是贪欲啊。”

“贪名、贪利、贪一呼百应的权势。”

“若真想为国为民,你看那江南养蚕的女子,她们取下的每一缕丝线,不都成了人身上的衣料吗?”

“众人皆穿着她做的衣,难道,她便不是利国利民了?”

“衣食住行、桩桩件件、从平民百姓到贩夫走卒,谁不是在利国利民?”

“公主,你不必担忧。若玉珩兄为权势,你可给他朝臣都无法匹及的权势,若玉珩兄为天下,他哪怕不入朝为官,也能荫达天下……”

五公主此前从未听过这般言论,可听着听着,也觉极有道理。

恍惚中点头,“谢姐姐你放心,我会努力讨好父皇和太子哥哥的,我要成为最受宠的公主,让玉珩哥……”

谢绾看着她恍惚的神态,心头的痛意,却蔓延开来……

劝人易,劝己难。

一生不能再提笔的绝望,作为一个书生,要怎样熬过去……

“谢姐姐,你知道吗?我母后跟我说,那日西山那群乱匪,其实是凌家圈养的。”

什么?!

谢绾倏然看向五公主,她自回府之后,便一直被幽闭在揽月轩,身边也尽是哑奴,根本得不到半点外界的消息。

五公主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后,眸色认真,对谢绾郑重道。

“谢绾姐,你要注意一些,近来太子府可能不平静,我出宫来找你,主要也是为了这事。”

“凌家……似乎有反心!”

谢绾呼吸猛地顿住,眼前闪过斐玉珩的话。

当初的谋反之物,并非是在谢家寻到的,但因为找不到幕后之人,所以嫁祸给谢家……

谢绾嗓音沙哑,“你都知道什么?”

五公主眼底带着后怕,“这是母后同我讲的。”

“你知道的,有我、有弟弟在、母后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她从不求我那幼弟将来能有怎样的本事。”

“只盼着新帝登基后,我弟弟能得个爵位,带她出宫荣养天年……”


整个扬州城都知道,谢家谢绾素来恩怨分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披上了披风,谢绾甩开下人,独身一人来到太子妃所在的文华殿。

殿内,太子妃凌霄芸面带红晕,正在为李承赫布菜。

“殿下,尝尝这道文思豆腐,是后厨新研制出来的菜品,鲜嫩清爽。”

“殿下,还有这道松鼠桂鱼,鱼腮的位置最为肥美。”

“殿下,这松茸鸡汤……”

……

但凡是太子妃夹的,李承赫来者不拒。

谢绾倚在门口,看着这夫妻恩爱的一幕,手抓在那冷硬的门檐上,迟迟不忍进来。

怪不得人人要当太子呢。

她想起从前在府里时,都是李承赫为她夹菜。

那时,她不爱吃豆腐,嫌豆腐有腥气;不爱吃鱼鳃,嫌鱼鳃油腻,不爱喝鸡汤,嫌鸡汤长肉……

李承赫点着她的鼻尖,笑他挑食的画面,如在昨日。

如今,与他举案齐眉、共享食宴的人,早已换作他人。

谢绾强忍住那心头的酸涩和悲凉,坦然自若地走进来,拉着椅子坐下。

又在李承赫惊异的眼神中,抬手抢过他面前的碗,狼吞虎咽地将饭菜扒拉干净后,才缓缓道。

“好吃,再来一碗。”

“放肆!”

凌霄芸气地深吸一口气,发间的凤尾流苏颤动不止。

轻蔑、倨傲、又略带愠怒地开口斥责。

“荒唐!”

“你什么身份,也配坐在这里?”

谢绾没看她,而是笑着转眸,看向李承赫。

“姐夫,太子府的饭,我不配吃吗?”

“姐姐不是说在你面前跟在她面前一样吗?”

李承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一旁的下人。

“给谢姑娘再拿一套餐具过来。”

接着,对凌霄芸淡声道。

“这是孤多年前在民间认下的义妹,曾救过孤的性命,往后便住在太子府了,见她如见孤,你身为女主人,往后告诫一下府中的下人,需以客礼代之。”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他强塞给谢绾的身份了。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但往后谢绾在太子府的地位,就不再是一个孤女了。

而是太子爷的救命恩人!

凌霄芸眼前一黑,差点将手中的筷子甩出去。

面前浮现出谢绾初进府时的破落样子,心中后悔不迭。

早知今日,她那天该下手狠一点。

一刀就能解决的东西,偏偏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如今让她坐上了这饭桌,她岂会轻易下桌!

“好……”

凌霄芸强忍着心头的恼怒,挤出一个得体的笑。

她看向谢绾那不规矩的坐姿,摆出大妇的气度。

“你既是殿下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本宫的恩人”

“往后在府里有任何为难之事,皆可来回了本宫,本宫一定为你撑腰。”

谢绾就等这句呢。

双眼一弯,笑着地盯着她手腕上的珊瑚手串。

“太子妃手上的这珊瑚珠子,看起来不错,不如当作赔礼,安抚我这三个月的卧床之痛,如何?”

凌霄芸猛地收袖,往后退了两步,面上仍端着,可眼眸里尽是恼怒。

“此物是大婚之时殿下所赠,如何送你?”

她说罢,有些委屈地看向李承赫。

“殿下,自古以来哪有将大婚之物赠与别人的?”

李承赫眸中并未有太多波澜。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粥后,用帕子擦了擦唇,淡淡地对谢绾说,“换个吧,除了此物。”

谢绾被这两人的言行举止气笑了。

好好好。

她的东西,她还要不回来了是吗?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谢绾挑眉,眉目间锋芒毕露。

“太子妃您知道您为什么成婚五年,都没有诞下子嗣吗?”

凌霄芸脸绿了。

李承赫也扫了谢绾一眼,眸光闪烁。

谢绾笑着开口,“你这珊瑚串子又红又艳,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种颜色的货。”

“有那黑心的商贩,为了将珊瑚珠子卖出好价钱,特意会用红花来泡染、浸色……”

“您这一串,看起来便像浸色之物。”

“红花香甜,您凑近闻闻,是不是不太对?”

凌霄芸下意识地抬起手腕要去闻,可抬到一半,看到谢绾那调侃的神色时,猛地反应过来。

顿时怒火攻心。

扬起手臂便要朝谢绾脸上甩过去——

“你个贱婢!”

谢绾冷笑着接过她的巴掌,往后狠狠一掰,如愿地听到她骨折的声音后,这才满意一笑,接着,拽向那珊瑚珠子,将其中最大的三颗拽走。

珊瑚手钏被拽断,珠子散落一地。

谢绾悄悄将被抓下来的三枚珠子收到袖中。

再抬头时,在太子妃惨叫的声音中,满脸遗憾地开口。

“太子妃都是半个国母了,怎么还如此抠门?”

“不过是看看你的珠子,不给看就不给看,至于毁了吗?”

“还恼羞成怒了?说不过便打?”

“您的祖父真的是太傅吗?四书五经读过吗?女则女戒读过吗?”

“怎么气度还不如我这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凌霄芸捂着自己的右手,面色铁青至极,双眸欲要喷火,初见时的端庄矜傲早消失殆尽。

谢绾眸中浮过冷意。

瞧,京城贵女,也不过如此。

谢绾点完火后,眉眼间涌动着做了坏事的灵动和得意,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眸光往李承赫那边望去,却没有得到十年如一日的回应。

李承赫只淡淡看着她,眸光晦暗,无喜无悲。

谢绾如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心沉到谷底。

呵。

她自嘲一笑,顿觉意兴阑珊。

拂袖起身,“二位慢用,我便不打扰了。”

“等等——”

李承赫拦住她。

“怎么了?”

谢绾回头,眉眼种尽是戾气。

李承赫缓缓道,“你无故伤人,给她道歉。”

谢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让我道歉?”

在扬州时,她就是烧了扬州府城,她的怀安都会在旁边鼓掌说她烧的好。

如今,如今……是她主动动手的吗?

她只是为了要回自己的东西啊!

迎着李承赫那眸中入骨的冷意,谢绾惨笑一声。

好。

她回到太子妃旁边,抓着她那红肿的右手,捏着她的骨头往回一掰。

咔嚓。

骨头又接上了。

谢绾松手,看着他,眸光渐红。

“恢复原样,你可满意?”

……

再不看他,大步离开。

谢绾走后,凌霄芸捂着自己仍然在抽痛的右手,又是怒,又是恨,却又要顾及身份和脸面。

只能哀怨地看着李承赫。

“殿下……她,她欺人太甚!”

李承赫并未关注她。

而是看向那散落一地的珊瑚珠子。

如果他没数错的话,少了三颗?


手上劲道一松,谢绾如愿将那书刊夺走,擦了擦嫣红的唇,迅速翻开书页。只一眼,暴露的描写和不堪的配图,让她如遭雷击。

哗。

似被扔进热水里头一样,从头发丝红到脚趾甲。

啪。

谢绾猛地合上那金瓶梅,将无处遁形的尴尬,全发泄到李承赫身上。

“堂堂太子!你怎么……你怎么私藏这种书!”

李承赫比她更恼。

盯着自己被咬得通红的指尖,深吸一口气,嗓音都沙哑起来。

“这是凤仪宫的书,不是孤的书。”

“不让你读,你非读……”

谢绾却想起一件事。

那当年在扬州,那一本岂不是……

怪不得当时李承赫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像一团火,要将她……

轰。

谢绾浑身发烫,猛地站起来,夺步就冲向殿外。

李承赫深吸一口气,看着那被啃咬的遍是口水的手指,眸中溢着淡淡戾气。

……

凤仪宫主殿。

凌皇后一脚踹开那过来报信的太监。

“废物!连个死人都处理不好!还让人跟踪上了!”

她眼底尽是毒辣和狠意。

“可看清那人是谁?”

太监捂着被踹疼的胸口,艰难道,“奴才本想引着拐去冷宫,再将人给处置了,没想到那人跟到一半,就不跟了……”

“奴才处理完尸体后,不敢耽搁,急忙过来禀告娘娘。”

“可看清男女?”

“应是个女子,年纪不大,穿了件粉衫。”

宫中如今是秋季,宫女的衣衫尽是紫褐色,穿了粉衫,应该是进宫参宴的贵女了。

也是谁家贵女胆子这么大,竟敢动她凤仪宫的心思。

凌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被僭越的怒恨,提起那宫女。

“那贱婢可处理干净了?”

“回娘娘,已拉去乱葬岗了。”

凌皇后这才满意。

一个宫女出身的玩意,得她赏赐爬了陛下的床伺候两天,就敢在她面前翘尾巴?

呵……

凌皇后压下心中百般冷意,缓缓起身,问道,“宴会那边可准备妥当了?”

太监语气恭敬,“回娘娘,都到了,静等着您呢。”

凌皇后眸间晕起淡淡的得意。

自然要等她。

谁让她是中宫之主,天下之母呢?

……

正殿内。

三品以上的朝臣和命妇齐聚一堂。

大殿恢弘宽广,立柱高拔直耸,宫人端着各色蔬果,如流鱼一般,在笙乐的吹奏下,游走在宾客之间,绿绮罗裙,轻歌曼舞。

谢绾跟着李承赫进来,在众人的行礼声中,走到左边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站在他身后。

男宾这边,不少都带着贴身的婢女,所以谢绾的位置,并不显得突兀。

知道内情的女宾则纷纷看过来。

尤其是已落座的太子妃,如果眼神能凝为实质,谢绾已被她刮骨无数回。

谢绾似有所查。

抬眸,笑着对凌霄芸点点头。

凌霄芸一口气哽在喉中,狠狠拍了几下胸口。

一旁坐着的五公主有些惊讶。

“嫂子,你吃糕点呛着了?”

凌霄芸又哽了一口气。

……

“本宫没有来晚吧……”

一道娇媚的女声,携香风一起拥入殿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华裳高髻,珠钗满头的女子,着一身水红色的轻纱软烟裙,款款而来。

所过之处,香风满径。

正是盛宠多年的皇贵妃周氏。

她身后,则跟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

谢绾抬眸望去,却见那少女和睦一笑,对她点了点头。

谢绾顿时受宠若惊。

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

那少女竟然主动走过来对李承赫行礼,自报家门。

“凤瑶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一般,风姿晟彩,气度不凡。”

她生得面若桃李,香腮玉颈。

桃花眸弯弯一笑,温柔多情。

她是皇贵妃的母族、周丞相家的嫡长女,周凤瑶。

李承赫对她点了点头,却没搭话,而是吩咐谢绾,“倒茶。”

谢绾嘴角一抽,给李承赫将茶水斟满,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周小姐。

如此佳人……李承赫竟然忍心冷落?

周凤瑶被落了冷脸,尴尬一闪而过。

但很快,又笑着道。

“听说姑母说,陛下刚得了些松露云海茶,特意腾出三斤,给此次千秋宴备上。”

“太子懂茶,待会儿也可飨饮。”

周凤瑶眼光落在谢绾身上。

眸光温和,“谢姑娘记得,待会儿泡茶时,第一遍茶汤千万别浪费。”

“这松露云海茶,头汤最鲜美。”

谢绾笑了。

好茶配上好水,可不是最鲜美吗?

……

在众人坐毕等了半刻钟后,凌皇后才凤冠霞衣地姗姗来迟。

扶着宫人的手,鬓边那精致华美的步摇,垂下几串流苏,掩映着她那端正大气的五官,平添几分绰约风姿。

她一身正红,坐在皇贵妃身旁,气场全开。

“妹妹也来了?”

“上个月,妹妹的生辰只是宫里浅聚了一下,如今看来,倒是委屈了妹妹。”

皇贵妃笑容微顿,这是嘲讽她位分不足,身份不够吗?

抚了抚鬓发,从善如流道:“您是中宫皇后,自然排场要大些,陛下虽提了为我办生辰宴一事,可我想着北方战事吃紧,渊儿还在前线奋勇杀敌,我这当母亲的还是俭省着些。”

我的儿子在前线,你的儿子在给你过千秋宴,谁贤谁孝,一看便知。

二人一来一回,已交涉无数机锋。

若不是时机不对,谢绾倒想搬个椅子坐下来,最好前面摆一捧瓜子,让她看清这戏本里都演不出的精彩。

可惜,下一刻,太监尖锐的嗓音荡在这宽广的大殿中……

“皇上驾到——”

皇帝来了。

众人收敛姿态,纷纷跪地行礼。

皇帝走过来先扶起了李承赫,他对这个儿子素来都很恩宠。

路过谢绾时,扫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谢绾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皇帝和李承赫如的眉眼,确实相像。

所以当年那钦差大臣一见面,便认定李承赫是皇帝走失的嫡长子。

可无论皇帝还是皇后,眉骨都略低,鼻梁也没那么挺。

李承赫则不同,眉骨凌厉,鼻梁高耸,带着些……

谢绾骤然想起刚才碰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嬷嬷。

她的眉骨和李承赫……

帝王低沉威严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内。“都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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