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苗陈长庚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农学女博士的七零致富路江苗陈长庚小说》,由网络作家“我吃小鱼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丫头鼓起腮帮子,倒是半点也不客气,听到这句,下定重大决心般嗖得一下拿过包子。陆文琪惊呼一声,想阻拦却没糖糖动作快,她嗷呜一下咬了一大口包子。沈秀芝这锅包子蒸得真是用料实在,白菜和一小块猪肉和的馅,里头还加了一勺猪油,一口咬下去,汤汁滋溜溜往外冒。陆文琪姐姐会讲故事,说话声音唱歌一样好听,长得也漂亮,可是做饭真的不好吃。她只会做玉米碴粥。放得玉米碴还特别少,跑两趟厕所,肚子就空了。糖糖三口两口吃下大半个包子,像小大人一样点评:“你做饭还是有点厉害的。”“营长,就是她!”江苗又从锅里捡了个包子,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听到唐顺华的声音。转过去,看到乌泱泱五六个人。这么大阵仗?是怕她赖着不肯走吗?江苗在心里笑笑,再仔细扫一圈这几人,两女,...
《穿越:农学女博士的七零致富路江苗陈长庚小说》精彩片段
小丫头鼓起腮帮子,倒是半点也不客气,听到这句,下定重大决心般嗖得一下拿过包子。
陆文琪惊呼一声,想阻拦却没糖糖动作快,她嗷呜一下咬了一大口包子。
沈秀芝这锅包子蒸得真是用料实在,白菜和一小块猪肉和的馅,里头还加了一勺猪油,一口咬下去,汤汁滋溜溜往外冒。
陆文琪姐姐会讲故事,说话声音唱歌一样好听,长得也漂亮,可是做饭真的不好吃。
她只会做玉米碴粥。
放得玉米碴还特别少,跑两趟厕所,肚子就空了。
糖糖三口两口吃下大半个包子,像小大人一样点评:“你做饭还是有点厉害的。”
“营长,就是她!”
江苗又从锅里捡了个包子,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听到唐顺华的声音。
转过去,看到乌泱泱五六个人。
这么大阵仗?是怕她赖着不肯走吗?
江苗在心里笑笑,再仔细扫一圈这几人,两女,三男。
其中一个是唐顺华,打头那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男人……应该就是她要嫁的人。
乖乖,这么高!
最少185啊!关键长得还怪好看的!
短袖下面露出的小麦色手臂看起来孔武有力。
就是瞧着有点瘦,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生病耗的。
说到生病,江苗又不免偷偷庆幸,本来都做好照顾瘫子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人只是虚弱了些。
看来传闻果然不可轻信,她未来的生活环境与生活质量可能都要比她之前预想的好百倍!
“你叫……江苗?”江苗精神走思的功夫,陈长庚开口了。
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倒是很客气。
这么看,所谓的重病估计就是重感冒。
江苗点点头:“我也是江家的女儿,嫁过来也不算违约,不过我的确不是江婷,也不是什么准大学生,之前还嫁过人,你如果无法接受,这婚约作罢即可。”
陈长庚还没开口,随同一起来的女人之一,刘宝珠忽然冷笑一声:“农村来的果然不懂礼貌,婚约作罢,说得倒像是挺通情达理的,可这聘礼你都动了,来了又把自己当女主人一样开火做饭,啧……”
另一个随军军医何雯雯看着她拿在手里的包子,嫌弃之意毫不遮掩。
刘宝珠也是军属,何雯雯则是陆文琪的同学,这三人平时长在一处,又与陈长庚是老相识,听说陈长庚娶得媳妇是冒牌货,就想过来帮帮腔。
看到糖糖手里居然也抓了个包子,何雯雯立马哎呦一声:“文琪,你也是城里来的,怎么这么不注意。”
“小孩子肠胃娇弱,你怎么能叫她乱吃东西呢,还直接用手拿,手上多少细菌啊,这吃到肚子里,那是要生病的。”
这是嘲讽她农村土老帽不讲卫生呢?
江苗故意狠狠咬了口包子。
“阴阳什么呢?水稻,小麦,玉米碴,哪个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怕脏你们干脆餐风饮露算了。”
“你……”何雯雯和刘宝珠没吵过这么直白的架,一下子被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的确是农村来的,那又怎么了?你们哪个不用吃农村人种得庄稼,养得蔬菜?我没啥文化,听不懂两位高贵的城里人一口一个农村人是要表达什么?莫非是瞧不起劳动人民?”
如今上头指明了赞扬劳动人民。
瞧不起劳动人民这大锅真要扣下来,何雯雯饭碗都得没!
这俩脸色刷得白下来。
江苗冷嗤,继续正色道:“聘礼我一分没动,这吃的,包括外面的鸡都是我自己带的。”
“咳咳。”陈长庚终于也从这位代嫁妻子的极强攻击力中回过神,接上她原来的话茬,“你既然也是江家的女儿,婚约便作数。”
本来,他如今身陷囹圄,不想拖累人家姑娘。
无奈陆文琪一直纠缠,糖糖也确实需要人照顾,加上那件事过了这么久,家里催得急,他确实需要个名义上的老婆。
之前屡屡听说江家的闺女不肯嫁,有意悔婚,他还觉得唐顺华这趟准得跑空,今早听到他的确带了个人回来,他其实是很诧异的。
又听到是旁人代嫁,说实话他还松了口气。
只因他自己也不想勉强别人。
“我如今的状况,你愿意嫁过来,我很感激,右手边的屋子是整理过的,你先搬进去,训练场还有事,其他的……我晚上回来再说。”
“唐顺华,把行李搬进去。”
“喂!鱼汤!”江苗想起自己煮的鱼汤,追出去喊。
“嗯?”陈长庚停下来。
“额……我是说我给你炖了鱼汤,你不是身体不好?可以喝些鱼汤补补营养。”
陈长庚一怔。
没想到江苗居然会如此细心。
他赶着去训练场,肯定是没时间坐下来吃饭的,但这是江苗的一份心意。
陈长庚想了想,交代唐顺华:“回头把鱼汤带到训练场。”
方才陈长庚态度坚决,其他人不好当众再说什么。
这会离开江苗视线。
二营营长孙卫国真是忍不住了。
“长庚,你别怪我媳妇说话不好听,我不针对女人,但作为兄弟,我真得问你一句,你怎么想的啊?”
“你怎么还真让她留下了?”
“虽说你现在的情况是比较麻烦,但刘参谋长都说了这事有隐情,况且你也只是被下放到潍州岛,降了个职,来了之后连pi斗都没了,工资福利全照发,这很明显是上头在保你,你这官复原职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你说你军官出身,要学问有学问,要本事有本事,想娶什么样的没有?”
“就陆哥她妹文琪,天天围着你打转,人又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等高考一恢复,一准能上大学,你俩这才叫门当户对。”
三营长赵国良也点头:“原先你说这是老头子定的婚约,如今人家女方都找代嫁了,明显是想悔婚,我看你干脆顺坡下驴,取消婚约算了。”
“农村、二婚、还是文盲?瞧瞧刚刚说话那股劲,一看就不是善茬子,把糖糖交给她,你真放心?”
见陈长庚始终没反应,赵国良心里一惊:“你……不会还是因为那件事吧?你要真是为着和她赌气,才故意应了这门亲事,那就更不值当了,长……”
“够了。”
陈长庚脸突然黑下来,明显不愿再提这话题。
赵国良知道那事是他心头逆鳞,也不敢再多嘴。
“我做什么决心,心里都有数,往后江苗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
“你们说话注点意。”
陈长庚这栋房子的里屋并不大,陈设也简单。
一张木头床,两个大衣柜,靠门处有个简易的洗手架,角落处的长方形木桌上放了个瓶花,墙壁上左一张,右一张贴了不少字画,床上的床单也是艳丽的花布单子,这布置一看就是陆文琪的手笔。
江苗过去把里头的花一把拿出来,放到屋外。
陆文琪看到,很委屈:“江苗姐,这是我一大早采来的,每天都要放些在屋里,长庚哥看到这些花,心情会好的,你这是不喜欢吗?”
“这花有毒,放在室内对身体不好。”江苗解释道。
谁知陆文琪根本不信:“有毒?”
“你不会是认错了吧?这就是最普通花了,岛上很多人家都种,你这样说它有毒,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我要故意害长庚哥呢,江苗姐,你该不会是讨厌我,故意针对我吧?”
“首先,我是来过日子的,不是来宫斗的。”
江苗有心带队搞生产,这会也不谦虚
“没那么夸张,但也确实懂点。”
“岛上荒地不少,营地附近的空地也不小,好好利用也能生产不少粮食,组织允许的话,我想试试。”
江苗这么做也有她的算计。
一则,夫妻荣辱与共,她真能在这事上帮上忙,对陈长庚也有好处。
二则,军队要是物资丰富,他们一家子也就能吃得更好。
最关键的是,若能做出成绩,借着部队的势,她农学专家的名号就更容易打出去,赚钱的机会就会更多。
陈莉做不了他男人的主。
时秀倒是急忙给孔令一个眼神。
这肯定是好事。
不成没啥损失,成了那将会给组织节省多大一笔开销啊!到时候大家再也不用每月月底都为物资提心吊胆了。
孔令心有所动,可种地这事他们试了多少年,都没能成功,他也实在不敢抱太大希望。
想了想,只道:“这事我一个人没法当家,下来我跟老李商量商量,不管怎样,你有这份心,就说明觉悟挺高,长庚啊,你小子还真是讨了个好老婆。”
喝了姜汤,大家不再叨扰。
回了营地,还得继续清点物资。
傍晚,陈长庚才带着陆武安一起回来。
江苗备好了饭菜,只等人回来就开始炒菜。
陆武安在内陆工作,海鱼海鲜不常吃,江苗特意拿蔬菜和邻居换了条海鱼,又换了几只海螃蟹。
海鱼放上豆豉蒸熟,海螃蟹直接用海水混着葱姜蒜一煮。
再炒上三个菜,拿几颗鸡蛋做碗热腾腾的蛋花汤,一顿丰盛的晚餐就准备妥当了。
俩男的在屋里聊天。
陆文琪被陆武安点拨出来给江苗帮忙,她拉着脸没好气地端起一盘螃蟹:“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机啊!”
“别以为你使点小恩小惠就能笼络人心,长庚哥不吃你这套,他对你好是因为他这个人责任心重,就算是条狗,进了他家的大门,他也会好好照顾,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啊?文琪妹妹?你说谁不喜欢谁?”江苗咔咔用力挥了两下饭铲,故意扯着嗓门问。
屋里果然立马传来一声:“文琪!”
“又跟你嫂子乱说什么呢?”
陆文琪打小就由这个大了六岁的哥哥带着,亲哥宠是宠,但该严厉的时候也是半点不含糊,所以她多少还是有些怕陆武安。
她赶忙应了声:“啊?没说什么!”
狠狠瞪了江苗一眼后,匆匆进屋。
几道菜很快就上了桌。
江苗热情地招呼:“长庚,你给陆大哥夹菜,陆大哥可别客气。”
今儿的主食她特意准备了米饭,热腾腾的一大锅,打开盖子,香喷喷的味道真能给人馋出口水来。
“这可太破费了。”这年头,无论在哪要吃米饭都是不易的,陆武安禁不住感叹。
陆文琪倒是不客气,拿起饭铲就给自己添了一大碗。
陆武安看得直皱眉。
幸亏江苗没在意。
还特别热情地给陆文琪夹了个螃蟹。
“快吃吧。”
她坐下来,捡了只螃蟹,仔细打开,剥出一小碗蟹肉,递给糖糖。
她这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但也很讲卫生,期间时不时帮糖糖擦嘴角,擦小手。
陆文琪不停地翻白眼。
装什么贤惠啊?
当她不会?
她盛了一大碗饭,又学着江苗的样子给陈长庚加菜。
“长庚哥,多吃菜。”
陆武安脸又沉了沉,他重重咳了两声。
可惜陆文琪全当没听到,仍旧忙自己的:“长庚哥,我记得你从小就不喜欢吃蒜,江苗姐也太粗心了,居然放了这么多蒜末,不过没关系,这上面的我都挑干净了,你可以放心吃。”
她微笑着把菜夹过去。
陈长庚却遮住碗,伸手从盘子里夹了两筷子菜,吃得相当满足。
“人的口味是会变得。”
陆文琪那筷子菜悬在半空,尴尬得要死。
她从小就没受过这委屈,立马红着眼圈向亲哥求助,陆武安心里窝着火,想赌气不管她,到底是没舍得,不情不愿递出碗,接过了那两片菜叶。
这一顿饭的气氛实在是古怪,所以吃饭环节结束得出乎意料的快。
陆武安憋了半天,吃完饭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走还预备在陈长庚面前刷存在感的陆文琪。
“哥!你干什么?”陆文琪拧紧眉头。
“干什么?”
“我让你别再给我惹事!”陆武安沉着脸,本来他想的是,若陈长庚这媳妇是个不稳妥的,他就劝他尽早离婚,再撮合撮合他和妹妹。
可眼下看来,人家夫妻俩好的很,江苗这人大方和善,把糖糖和长庚都照顾得很好,确实是过日子人家。
既如此,他肯定不能再棒打鸳鸯。
“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家!”
“哥!”陆文琪撅着嘴,“我不走!我要和长庚哥继续培养感情,他早晚有一天会喜欢我的,我……”
“够了!”
陆武安实在没想到妹妹会任性成这样,饭桌上他就忍了许久,人家江苗处处得当,始终大度谦让,她倒好,背地说人家坏话,正当光明地抢人家丈夫。
“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看我是把你宠坏了,人家俩和和美美,这家里是再容不下你了。正好,我也问了上头,恢复高考这事板上钉钉,你也该回去好好复习了,明天一早出发,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陆武安这人雷厉风行。
说带走陆文琪还真就不容半分反驳。
第二天一早,就强拉着陆文琪上了船。
临走前叫着陈长庚说了几句话。
陆文琪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前来送行的江苗:“你别得意,我还会再回来的。”
“长庚哥喜欢的就不是你这种类型的,你还不知道吧,他心里一直都装着另一个人,那是他的白月光。”
“有!都有!”
“忙完全去家里喝!”江苗大大方方笑答,半点也不扭捏。
战士们本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只要是吃的,都珍贵得紧,没想到营长媳妇想得如此周到,连他们的份都有。
顿时都为之前对营长媳妇的偏见而愧疚不已。
唐顺华也是诧异的,但还是嘴硬,心道这女人笼络人心的法子倒不少!
江苗笑吟吟的,也招呼船上来送物资的兄弟,最后将目光落在陈长庚身边的男人身上。
与陈长庚如出一辙的板正,但气质样貌与他却不是同一款,陈长庚是英武,这人应当算儒雅,眉眼也好看,却比陈长庚少了些英气。
几乎是一眼,江苗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是文琪的哥哥吧?”
陆武安早就在观察她。
他打小就知道陈长庚有桩婚约,女方如何巴结,又如何改变主意,三推四推不肯结婚,他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始终觉得这个婚约中的妻子配不上陈长庚,也就自然而然默许了妹妹追自己好哥们,后来又从妹妹寄来的书信中得知上岛的是个替嫁媳妇,这人还是二婚,他专程过来,除了应邀接妹妹,也有要考察一下兄弟媳妇的意思。
毕竟他比陈长庚大几个月,在他心里,陈长庚是兄弟,也是弟弟。
他带着偏见来,一见到真人,要说的话全没了,这人和传说中不太一样。
妹妹说她刁蛮小家子气,可这……她明明大方又周到。
妹妹说她蠢笨呆傻,但她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妹妹说她丑无颜,可她除了面色稍微黄了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媳妇跟你说话呢。”他一发呆,没顾得回话,陈长庚好似不满他把江苗晾太久,拧着眉头提醒。
他语气里明晃晃的宠溺让陆武安很意外,盯着陈长庚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是吧,哥们你来真的?
江苗也很佩服陈长庚的好演技。
但她知道陈长庚只是想让陆武安明白,他们夫妻生活和睦,以此劝退陆文琪。
目的一致,她愿意配合他演完这出戏。
听到陆武安接话说:“啊,我这光惦记那些物资了,我的错,弟妹,我叫陆武安。”
江苗就大大方方道:“没事,陆大哥,这说话不方便,有什么等回了家再说,你们先忙吧。”
部队的人干活都利索,那点物资很快就运输完毕,江苗把陆文琪领回家,也给她倒了碗姜汤。
大家伙忙完如约来家里喝姜汤。
一起帮忙的两个军属也端了盆子自动开始帮忙分发姜汤,将士们拿了碗来领汤,看到分汤的人,“啪”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
“嫂子好!”
嫂子?
江苗分汤的动作顿住,政委孔令此时正好进来,见到拿着汤勺的短发女人很是意外:“我说家里怎么大门紧闭,敢情发姜汤这事还有你俩的份?”
“对了,小江同志还不认识吧?”孔令先指了指旁边扎一条麻花辫的女人,“那位是李团长的夫人。”
“这位是……”
短发女人哎呦一声打断他,顺手把江苗拉过来:“就你话多,得了,你快打住吧,我最不爱听你们这种打官腔的介绍法子,江苗妹子,我叫时秀,是老孔媳妇,这位是陈莉,李团长家的。”
原来都是领导媳妇。
瞧着这两位领导媳妇倒像是好相处的,江苗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语气语调都拿捏得刚刚好,不卑不亢,也没有刻意为之的讨好,时秀当即就对她又多了些好感。
忍不住夸:“小陈!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你这媳妇跟你一样,临危不乱!”
“外头狂风暴雨的,我俩干着急,还是妹子说熬姜汤,我俩才想起来,唉……论贴心周到我们还真不如小江啊!”
陈长庚正好端着碗来盛姜汤。
听了这话盯着江苗看,她确实比自己预想的更细心。
江苗闷头打汤,想着陈长庚前些日子还在感冒,这又淋了半天雨,怕是对身体不好,专门多盛了一片姜。
时秀看得真切,立马打趣:“呦呦呦……这还专门多给添了片姜?怎么着,淋了雨,开始担心了?要我说啊,你把心放肚子,你们家陈营长那体格全团最棒,淋这点雨对他来说不算啥。”
“我媳妇那是心疼我。”陈长庚仰头把姜水一口闷,特意连同那片姜也一并吃下去。
私底下他说过她们不谈感情,但面上该装的也得装,因为只有他这个当爷们的给足了珍视和在意,外头那些人才不会继续贬低议论江苗。
“嫂子,你俩快别逗她了,苗苗她脸皮薄。”
“呦!这就护上了?也不知道是谁,去年饭桌上还跟我们家老孔说看透了,一个人也挺好,不想结婚,怎么着?现在那些年受得情伤都好了?不说这话了?”
情伤……江苗抬头看陈长庚。
孔令赶忙给时秀使了眼色。
发觉自己说错话,时秀赶紧转移话题:“你俩和和美美的就好,来,继续打汤吧。”
听着他们的对话,屋里换衣服的陆文琪气得几乎咬碎一口大白牙。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开始围着江苗转,明明按照计划,大家应该被她危难时刻与他们并肩作战所感动的。
明明最开始她才是肤白貌美、温柔体贴的知识女性,明明她才是最配和长庚哥站在一起的!
不,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把长庚哥抢回来!
这种暧昧话题再说下去可真要没完没了,虽然江苗并不介意和陈长庚本人搞暧昧,但眼下她确实还有更关心的事。
这送一趟物资,劳神费力,风险还很大。
趁着政委和两个营长都在,江苗大胆道:“政委,其实岛上气候温暖湿润,很多蔬菜水果都可以种植,你们就没想过自己种点东西?”
“怎么没想过?”还是时秀把话茬接过去,“我们上岛三年多了,开始老孔和老李也说自己种地,可那庄稼隔三差五闹病,蔬菜水果长得也不好,队里没有种地高手,我们这些随军的也是门外汉,找不出原因,也解决不了问题,一季下来,收成都不够一个排的口粮。”
战士宋成撂下碗,顺口接道:“嫂子,原先队里没种地高手,现在可不一样了!”
时秀和陈莉对视一眼,没明白。
“营长夫人会啊!”
“听说嫂子这几天带着村里人搞生产,把困扰他们多年的水稻问题都给解决了,张队长对外都称呼咱们营长夫人是高人呢。”
宋成人称全团百晓通,消息那不是一般的灵通。
“真的?”时秀和陈莉顿时感觉看到了新的希望。
江苗愣了—下,但也只是短短—瞬,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她听到音乐已经进入尾声,马上就要轮到她上场了。
杨彩环在—阵高过—阵的叫好声中走下来,路过江苗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排在她后面,更能凸显江苗的拙劣与可笑。
她用唇语说:“迫不及待要看你是怎么丢脸的了。”
江苗也用眼神回她: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田燕玲已经在喊她的名字了,舞台上也已经摆好了—张桌子,江苗提着竹筐,自信地走上舞台。
余光扫过台下,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个身影。
是陈长庚。
台下将士们相当诧异,陈营长居然也来了!
肯定是为了营长媳妇来的,陈营长跟营长媳妇感情真好!
孙卫国和赵国良对视—眼,神情有点复杂。
孔令倒是跟着几个排长—起调侃:“看到没,你们这位从来不愿意看表演的陈大营长今天终于给面出山?”
“这说明什么?说明媳妇还是比咱们这些兄弟好使啊!”
陈长庚耳根都红了,却还嘴硬:“我是为了和将士们多接触。”
“那为什么偏偏就赶在你媳妇上场前才到。”孔令拍着他肩膀笑说,“疼老婆不丢人,你看我,出了名的惧内……”
坐在他身后的时秀立马给他—下:“说得我多暴力—样!”
这边说着,台上,江苗已经站定。
从她上台的那—刻开始,杨彩环就忍不住嘲讽:“表演还提个竹筐子,她该不会要给大家演个下地挖菜吧!”
这话又惹得主席台后面—阵哄笑。
江苗要演的当然不是挖菜。
但她表演的内容也绝对是大家伙从未见过的。
江苗从篮子里掏出几个物件摆在桌上。
接着便和台下将士们闲聊起来。
她面上挂着无比自然的笑容,整个人相当的松弛,—点也不怯场。
但问题是!
她这上场半天了,也没进行正儿八经的表演啊!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杨彩环憋不住笑起来,这叫哪门子表演啊,这村妇还真是给她们“露了—手”。
台下唐顺华都替营长感到丢脸,孙卫国也忍不住看陈长庚,这好不容易来看—次表演,结果媳妇当众闹笑话,是他他得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键江苗这还是最后—个节目,这会儿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瞧着无精打采,有的甚至开始伸懒腰打哈欠。
江苗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然—下提高音量:“大家—起看这里。”
她拿出—根铁丝,用火柴点燃上端。
大家闹不懂她要玩什么花样,看到火还有点担心,演不出精彩的节目事小,万—引起火灾问题可就大了。
“大家注意看哦,别眨眼,接下来我要把这根铁丝变成—朵花……”
说完,手腕—转,右手攥住铁丝向上—拉,—朵红色玫瑰赫然出现。
将士们本来还交头接耳说她大白天说梦话,完全不相信这—根铁丝能变成花,看到这—幕,顿时瞠目结舌。
我靠!
居然真可以!
这么神奇!
“有意思!”李团长也没在联欢会上看过这种类型的表演,本来还有些疲乏提不起兴趣,看到这里却觉得眼前—亮。
这是戏法啊!
很多年前他倒是在云海市街头看过—次,没想到小陈媳妇居然还有这本事,顿时觉得这位同志必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王丽这几个平常就爱偷奸耍滑,张善奇一直看不惯,今天来军营撒泼打滚,还冤枉人家军属。
他脸沉得吓人。
王丽不敢再吱声,灰头土脸地打算走。
“不用给人家赔礼道歉?”
张善奇都发话了,王丽敢不道歉?
“对不住了,妹子,是我一时犯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透了江苗。
大家伙眼巴巴看着。
哪想到本来被指控的江苗突然又变成了大功臣?
陆文琪第一个不服:“什么功臣?”
江苗就是个土包子,咋还摇身一变成什么大功臣了?
岛上这位生产队队长是出了名的黑脸包公,平常铁面无私,对谁都没好脸,看他对江苗礼待有加,陆文琪心里更难受了。
陈长庚也很意外,看来这个代嫁媳妇竟还有点本事吗?他本以为江苗只是平平无奇的农村妇人,想着她不给自己惹祸,在家带个孩子做个饭就行的。
江苗亲昵地拍拍张阿婆的手:“办法对你们有帮助就好,有了改善也不能松懈,还得依照我的法子坚持下去。”
“还有……”她抬头看张善奇。
张善奇瞧着年龄不大,应该也就二十七八,皮肤黑黝黝的,五官却还不错。
江苗认真告知:“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们栽种秧苗时预留的间距就有问题。”
“秧苗受光,透气都比较困难,这样易发稻飞虱,下次栽种时把间距稍微调整些。”
她说话时显得非常专业,把家属院那些人都看呆了。
农业知识她们可半点不了解。
当地居民倒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可她们种了这么多年水稻,也只知道水稻总是莫名犯病,并不知道到底为啥。
陈长庚不自觉地盯着她看,他发现江苗似乎也没那么丑,当她说那些农业知识时,她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江苗交代完,顺口问陈长庚:“晚上炒俩青菜,再蒸碗蛋?”
这副老夫老妻的熟稔劲又把陆文琪气得不轻。
得到陈长庚的赞同,江苗就打算回家继续翻地。
半路却被张善奇追上。
“张队长?有事吗?”江苗礼貌问。
张善奇是因为干活出彩,才被提拔成大队队长的,平常在队里分派工作,解决纠纷那都是一把好手,办事雷厉风行,算是个风云人物。
但也不知怎得,这位风云人物出岛见大官都不犯怵,单独和江苗说话却红了一张脸,半天憋不出话。
“张队长?”江苗又叫了声。
“啊……怎么称呼你?”张善奇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责怪了句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叫我江苗就好。”
张善奇根本没法直视江苗:“江苗同志,我看你懂得多,我们村这两年生产问题大,庄稼总出问题,你愿不愿来当我们队的农业技术员,不用下地干活,传授法子就行。”
“也照例给你记工分,年底分红也有你的份。”
说完紧张地看着江苗。
人家别的大队都有农业技术员,他们石头村位置偏,从来就没人管,这么多年愣是连个正儿八经的农业技术员都选不出来。
他盼了很久,终于看到个有真本事的,当然不愿意错过,但他也不敢抱有太大期望。
一来,军属随军,没有明文规定要他们参与当地生产。
二来,王丽才得罪了人家,话说得又难听,谁能完全不介意?
江苗自己也在琢磨,纵观穿越穿书文,人家女主要么找个正经工作端上铁饭碗,要么赶上改开的风,做生意,当老板,靠种地发家的……嗯,别说没有吧,反正少。
但凡事都得讲究个实事求是,她得结合自己的处境分析,这鸟不拉屎的穷岛,解决温饱肯定是最重要的,再说村民吃不饱,你想做生意,也没地儿做啊?
而且,眼下距离改开还有些时候,这段时间她肯定不能闲着,加上自己专长就是农业,种地于她而言就是最好的选择。
略一分析,江苗痛快地答应:“行啊。”
她说……行?
张善奇怔住。
正要高兴,又听江苗说:“但我还有个条件,除了分红,每季剩下的种子分我一些,再给我一小块地。”
集体生产的年代你要块地,这条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以为还需要拉扯一会,谁知张善奇却立马答应:“行!”
好像生怕江苗会反悔一样。
“农业技术员队里都会给配一块试验田,就这么说定了。”
他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我代表全村人民感谢你的加入!”
额……江苗嘴角微抽,怎么感觉自己条件提少了呢。
“明天上午八点,辛苦江苗同志到八号地集合,给咱们看一下稻苗究竟咋回事。”
事情拍板定下。
江苗心中也生出几个目标。
一,赚足口粮,让一家子吃饱饭。
二,解决稻田困境,帮村民吃上饭。
三,坚持科学研究,育出更优品种。
回到家,她拎起锄头继续翻地。
不一会儿,一小垅地成了型,江苗把油菜和先前采回来的野菜一一栽好。
有了这么一条鲜嫩嫩的绿色,院里立马又多了些生机。
……
入夜,清水村。
许林涛终于收到了心心念念的招工报名单,他珍惜地反复抚摸那张报名单。
快了!
完成这场考试,他就能彻底逃离这个破地方。
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听农村土炮东家长西家短的日子终于就要结束了。
他终于能彻底撇清与江苗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了。
拿起笔报名单上签字,煤油灯跳动的焰心晃得他直皱眉,再忍忍,很快了。
另一家。
江婷正在为几个月后的高考备战。
方春梅送来一杯糖水,鼓励她:“我们婷婷以后肯定比方苗那死丫头强百倍。”
江婷嫌弃地皱紧眉毛:“别拿我跟她比。”
“是是是,那死丫头大字不识,说话粗鄙,现在又是二婚……搞不好过不了多久又要成寡妇喽,哪配和我们婷婷比?”
……
一夜好梦,江苗伸了个懒腰,快速套上衣服,将一把玉米碴丢进锅里,上头再热两个馒头,趁着热饭的空档再打完个八段锦。
吃完早饭,就带上糖糖和陈长庚一同出门。
陈长庚的意思是,他们不能欠陆文琪太多人情,陆文琪带孩子她也不放心,干脆把孩子带在身边。
反正五岁大的孩子也不用一直背着抱着,她在地里忙,让丫头在地头玩就好。
七八十年代,农村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
她自己也觉得小孩子多接地气也没什么不好。
江苗从竹筐里掏出水瓶和一张饼,还有一只昨晚专门找陈长庚要的哨子,一个个交给糖糖:“渴了就喝水,饿了吃饼。”
“是糖饼哦。”她凑到糖糖耳边小声说。
“有事就吹这个小哨子,后妈听到就会过来。”
相处越来越久,糖糖对江苗的防备又减了几分。
但依旧很谨慎,抿着嘴,小心地接过东西,点点头。
正好看到张善奇从另一号地过来,江苗就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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