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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院红小说结局

江摇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媚这次病得不轻,那些药不大起效,高热反反复复,哪怕盖了两床被子,她也冷得发抖。烧得最厉害时,姜媚梦到了裴景川。因总喝避子汤,姜媚每次来月事便疼得厉害。他黑着脸让人熬了红糖姜水,黑着脸喂她喝下,最后黑着脸抱着她睡了一夜。再度梦回,姜媚仍心悸不止,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裴景川。就在这时,梦境变化,裴景川拿着匕首刺穿了姜媚的心脏。姜媚吓得惊醒,心脏隐隐作痛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刀。“眉娘,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周鸿远端着药过来,满脸心疼担忧,姜媚抬手,摸到一片冰凉湿濡,说不清是怕死还是怕裴景川真的会给她一刀。又休养了两日,姜媚的精神好了些,她把周鸿远赶去书院读书,自己也起来干活。第二日早起卖豆腐,刚出门就碰到准备出城探亲的刘婶。刘婶是个...

主角:裴洵暮姜妩   更新:2024-11-07 1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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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洵暮姜妩的其他类型小说《花院红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江摇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媚这次病得不轻,那些药不大起效,高热反反复复,哪怕盖了两床被子,她也冷得发抖。烧得最厉害时,姜媚梦到了裴景川。因总喝避子汤,姜媚每次来月事便疼得厉害。他黑着脸让人熬了红糖姜水,黑着脸喂她喝下,最后黑着脸抱着她睡了一夜。再度梦回,姜媚仍心悸不止,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裴景川。就在这时,梦境变化,裴景川拿着匕首刺穿了姜媚的心脏。姜媚吓得惊醒,心脏隐隐作痛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刀。“眉娘,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周鸿远端着药过来,满脸心疼担忧,姜媚抬手,摸到一片冰凉湿濡,说不清是怕死还是怕裴景川真的会给她一刀。又休养了两日,姜媚的精神好了些,她把周鸿远赶去书院读书,自己也起来干活。第二日早起卖豆腐,刚出门就碰到准备出城探亲的刘婶。刘婶是个...

《花院红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姜媚这次病得不轻,那些药不大起效,高热反反复复,哪怕盖了两床被子,她也冷得发抖。
烧得最厉害时,姜媚梦到了裴景川。
因总喝避子汤,姜媚每次来月事便疼得厉害。
他黑着脸让人熬了红糖姜水,黑着脸喂她喝下,最后黑着脸抱着她睡了一夜。
再度梦回,姜媚仍心悸不止,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裴景川。
就在这时,梦境变化,裴景川拿着匕首刺穿了姜媚的心脏。
姜媚吓得惊醒,心脏隐隐作痛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刀。
“眉娘,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周鸿远端着药过来,满脸心疼担忧,姜媚抬手,摸到一片冰凉湿濡,说不清是怕死还是怕裴景川真的会给她一刀。
又休养了两日,姜媚的精神好了些,她把周鸿远赶去书院读书,自己也起来干活。
第二日早起卖豆腐,刚出门就碰到准备出城探亲的刘婶。
刘婶是个热心肠的人,平日没少照顾姜媚的生意,她知道姜媚病了,很是关心,姜媚想到那日巷子里发生的事,应得心不在焉,过了会儿,刘婶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姜媚耳边:“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在巷子里看到一对狗男女,大白天的就抱到一起了,真是不知羞耻。”
姜媚呼吸骤停,脸上火辣辣的,脑子也一片空白。
刘婶看到她和裴景川了?
天还没有大亮,刘婶并未发觉姜媚的异常,自顾自道:“可惜当时距离太远,我没看太清楚,等我走近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姜媚终于找回呼吸,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手脚也有些虚软。
虽然刘婶没有看清楚人,但那天那身衣服以后不能再穿了,这段时间她更要躲着刘婶才行。
又是几天没开门,豆腐铺的生意越发不成,姜媚看着剩下来的豆腐思绪有些飘。
她骗了裴景川,裴景川是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上次没被刘婶发现是侥幸,但她不一定次次都能这么幸运。
出了这样的事,她没脸再和周鸿远在一起,但春闱在即,她不想让他分心,至少要等到春闱结束再做了结。
在这之前,她得想办法讨好裴景川,只要他不再乱来,要隐瞒这个秘密就会容易很多。
只是当初她就是用谄媚讨好这招骗的裴景川,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那么厌恶?
姜媚毫无头绪,正在这时,一个人走进铺子,拍了锭碎银在案上,沉沉道:“一碗豆花,多加糖。”
“白护卫?”
白亦是裴景川的心腹,姜媚见过他几次,但没怎么说过话,如今再见有些不敢确定。
白亦没有承认,把佩剑往案上一拍,硬邦邦的命令:“找钱。”
脾气和裴景川一样冷,这下姜媚反而确定了。
白亦一般是在暗处保护裴景川的,他突然现身来买豆花,多半是裴景川出了什么事,姜媚想到之前的计划,壮着胆子问:“我有话想跟他说,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这会儿还早,铺子里又没什么生意,她去见裴景川应该不会被发现。
然而白亦并不想带她去,警惕地横了她一眼问:“什么话?”
“......”
一些肉麻还恬不知耻的话,不大适合让人传达。
姜媚说不出口,默默舀了一碗豆花交给白亦。
“铺子里没那么多钱找,要不我给你记着,以后你们直接来吃就行。”
姜媚话音未落,白亦就飞快地收回那锭碎银离开,过了会儿,他折返回来,扔了两个铜板给姜媚,和铜板一起砸下的还有他不屑的声音:“你这样的人,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多给你。”
姜媚很没骨气地弯下腰把那两个铜板捡起来。
其实也不怪白亦瞧不上她。
她可以出卖身体换钱,也可以花言巧语骗人,如今更是背着夫君偷人。
她这样的人,是该被浸猪笼的。
白亦离开没多久就变了天,寒风骤起,瞧着要下雪,街上行人更是寥寥,生意实在不好,姜媚也冷得不行,只能早点关门回家,她刚收好东西,周鸿远就出现了。
他穿着书院蓝白相间的学子服,衣摆和帽带被风卷起,实在是儒雅俊逸,姜媚先是一惊,而后有些后怕,幸好她没跟白亦走,不然周鸿远来就找不到她了。
“夫君,你怎么来了?”
“明日休沐,书院见天色不好提前放假,”周鸿远说着上前把姜媚的手拢进掌心,“不是答应我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出门的吗?”
走了一路,周鸿远的掌心很热,姜媚被烫得指尖蜷缩,想要抽离却又不舍。
“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什么都没干。”
姜媚睁着眼说瞎话,周鸿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帮忙关了铺门。
两人刚走出来就开始下雪,雪不算大,纷纷扬扬如柳絮。
周鸿远撑开伞,默不作声地朝姜媚这边倾,自己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姜媚见状主动挽住他的胳膊,与他贴近:“看病挺浪费钱的,所以咱们都不能被雪淋到。”
天地仍是昏沉黯淡的,油黄陈旧的伞面下,姜媚眉眼舒展,浅笑盈盈,成了周鸿远眼中唯一鲜活的颜色。
他的喉咙无意识的滚动了下,脑袋也不由自主的朝姜媚靠近。
姜媚并未注意到周鸿远的情动,她挽住周鸿远的胳膊时,透过低矮的伞檐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白亦。
白亦是驾着马车回来的。
马车帘子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车里的情形,姜媚却很笃定裴景川就在马车里。
他是为她来的。
她才求了白亦说想见他,若就这么跟周鸿远走了,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得到他的原谅。
而且周鸿远也会被牵连。
不过转瞬,姜媚便做好抉择。
她仰头看向周鸿远,却不知他什么时候离自己这样近,她的鼻尖都碰到了他的唇。
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姜媚猛地后退。
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颈间,凉得可怕。
刚刚的伞檐那样低,裴景川应该看不到吧?

再次遇到裴景川,姜媚只觉得害怕不安,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身份卑贱、无依无靠,只想要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
裴景川只把她当作取乐的玩意儿,一旦腻了她,她便要被老鸨逼着接其他客人,若是染了病,或是年老色衰,破席一卷丢去乱葬岗,便是她的归宿。
她为自己谋活路是人之常情。
可当裴景川的手再次放在她的小腹上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心悸。
除了那日在公主府偷听到的对话,裴景川对她其实很好。
只有他在她痛经时给过她温暖照顾,也只有他毫不吝啬地给她花钱送她礼物。
如果当初她没有骗他,而是求他放自己自由,也许如今便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犯了错,应该道歉悔过。
姜媚捧着药碗,低垂着脑袋,裴景川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沙哑颓然的声音,像是被流放的重犯,历经风霜,终于被压弯脊梁低头认错。
这是裴景川一直想要的结果,可姜媚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他又觉得憋闷不已。
当初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药冷了,快喝。”
裴景川沉声催促,姜媚乖乖喝药,刚喝了一口又听到裴景川说:“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犯,你该知道我最厌恶欺骗。”
裴景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似有释怀之意,最后一句话却又让姜媚心虚起来。
刚刚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可骗裴景川来了月事也是实实在在。
这种时候,她怎么跟他坦白?
姜媚的脑子又乱起来,她慢吞吞地喝完药,刚想说话,裴景川抢先问:“可还疼得厉害?”
裴景川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素来冷冽的眸底却多了两分关心。
满腹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咽下,姜媚垂下眸子,软声道:“感觉好一些了,谢谢。”
白亦回医馆又抓了几副药给姜媚,细细交代熬煮喝药需要注意的地方。
“大夫说了,药物调理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少碰生冷之物,吃完这些最好再到医馆复诊,好根据情况调整方子。”
家里的事几乎都是姜媚在做,哪能不碰生冷之物?这些药又贵得离谱,姜媚口头应着,并不打算来复诊。
裴景川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这些药够吃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带你来复诊。”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姜媚还不适应裴景川态度的转变,更让她难受的是,半个月后裴景川竟然还在这里。
他到底要在祁州待多久?裴家的人也不催他回去吗?
裴景川的好说话让姜媚一时有些懈怠,她忘了隐藏,蹙着眉头泄出情绪,裴景川眸底的关心一收,释放威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姜媚需要休息,裴景川没有折腾她,拿了药直接送她回家。
姜媚一路软磨硬泡,裴景川终于答应在前面巷口放她下车。
为了不让裴景川怀疑,姜媚走得很慢,好半晌才回到家。
亲眼看到姜媚进了周家,裴景川才放下帘子,命令白亦:“去张家。”
白亦武功高强,耳力也远胜常人,他忍不住开口:“主子是要原谅她了么?”
当初得知姜媚卷钱逃跑,裴景川在震怒之后,并未想着要如何惩治姜媚,而是担心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被歹人欺负。
裴景川动用了很多人脉寻找姜媚,几日后听闻镛县河里捞起一具无名女尸,裴景川上马的时候竟险些摔倒。
那是白亦唯一一次看到裴景川失态。
那样矜贵端方的人,连着好几日不眠不休,眼底生出血丝,下巴冒出胡茬,什么礼数体面统统都抛之脑后。
这样大的动静到底惊动了裴家。
裴景川不肯放弃找人,也不肯说出姜媚的身份,老太爷气得动用了家法。
裴景川因此病了一场,醒来倒是不说找人了,只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沉郁可怕。
白亦设想过无数种裴景川虐杀姜媚的场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地原谅。
“她和周鸿远没有圆房。”
裴景川给出回答。
白亦知道裴景川不是好糊弄的人,只是心底仍有不忿:“就算她并未让他人染指,但她骗钱逃跑还嫁人的那些事就都不追究了吗?”
马车里,裴景川的眼眸变得幽暗冷锐:“小猫野性难驯,但只要没有认主,还可以调教。”
白亦:“......”
可这猫都挠了你一爪子了,也没见你拿她怎么样啊。
裴景川态度坚决,白亦不敢再多话,只想着以后见面得对姜媚客气些。
不然等人复了宠,倒霉的人就该是他。
回到家,姜媚终于放松了些,她快步进屋,想把药藏起来,周岚突然跟进来:“嫂嫂方才坐的谁的马车?”
周岚语气不善,说着便要抢姜媚手里的药,姜媚避开,冷声解释:“是夫君好友之妻的马车,她好心搭我一程,有问题吗?”
“若真是如此,嫂嫂为何不邀请那位夫人来家里喝口热茶?而且嫂嫂与兄长一同赴宴,为何不与兄长一起回来,反而要坐别人的马车?”
说话间周岚的眼神一直在姜媚身上游走,试图找到姜媚与人私会的痕迹。
当初求姜媚舍身救周鸿远的时候,周岚说过会帮姜媚保守秘密,此生只认姜媚一个嫂嫂,可周鸿远回来后,周岚的心态就变了。
她觉得姜媚脏了,配不上哥哥了,那个秘密像个蚁窝日夜啃咬着她的心。
她不愿看到哥哥被蒙在鼓里继续对姜媚好,甚至不愿让姜媚待在这个家里。
周岚的恶意毫不遮掩,姜媚有些反胃,她朝周岚走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她:“妹妹既然觉得有问题,方才为何不直接冲上那马车亲眼瞧瞧里面坐的到底是什么人?”
姜媚素来是好说话的,就算周岚偶尔冲撞她,看在周鸿远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计较,可这会儿她整个人都锋利起来,明亮的眸子如同刀刃划破周岚的皮囊,露出怯懦不堪的灵魂。
她嫌姜媚脏,却不敢得罪弄脏姜媚的人。

两年不见,裴景川变化不大。
依旧是剑眉星目,矜贵端方,只是下巴处多了一条浅浅的疤,平添狠厉,压迫感十足。
姜媚捏紧绢帕,上前软声道:“我们谈谈吧。”
裴景川没拿正眼瞧她,漫不经心:“你拿什么跟我谈?”
她无权无势,还有个身陷囹圄的夫君,这具身子不是她的筹码,只是她苟延残喘的救命稻草。
姜媚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她并未退缩,直勾勾地看着裴景川:“男女之事还是要配合才能得趣,偶尔霸王硬上弓一次是乐趣,若是一直如此,难免有损身份。”
若非如此,张明渊也不会费尽心思要她主动送上门。
裴景川没接话,沉默压得姜媚喘不过气来。
姜媚不敢露怯,继续说:“只要夫君能平安回家,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裴景川终于掀眸看向姜媚。
他的眼眸很黑,深不见底,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像是尖利的冰刃,要把姜媚刺穿。
半晌,姜媚听到他问:“所以当初你骗我的钱就是为了养这么个狗男人?”
姜媚心尖狂颤,指尖掐进掌心才没有逃跑。
公主府那日偷听之后,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哄裴景川开心。
她会故意说梦话展现对他的依恋和爱慕,她让裴景川觉得她好像爱惨了他,没了他就活不下去,裴景川无法回应这样的爱意,便大把大把地给她花钱。
她用裴景川给的钱赎了身,在他以为自己深爱他的时候消失,然后嫁了人。
裴家三郎是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瀚京贵女都任他挑选,他怎能容忍被一个妓子诓骗?
姜媚跪下,一脸的视死如归:“骗你的人是我,和他无关,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只要别伤害他就行。”
离开裴景川之后,姜媚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这张脸和这具身子实在太过惹眼,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盯上,若不是周鸿远,她甚至都没有命活到今天。
不知天高地厚得罪裴景川的人是她,周鸿远是无辜的。
屋里陷入沉寂,裴景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团死物。
饶是如此,姜媚还是大着胆子膝行上前去解裴景川的腰带,解到一半,手腕被扣住,姜媚慌乱抬头,撞入裴景川晦暗不明的眸:“过来。”
“......”
直到烛火燃尽,姜媚才从屋里出来。
出门时,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娘子小心。”
婆子扶了姜媚一把,见她面色绯红,暗道这周家娘子平日瞧着普普通通,在床榻之间竟是如此销魂模样,难怪少爷会不择手段,这谁见了能不动心啊?
有软轿相送,姜媚比昨日早到家。
李氏和周岚都睡了,家里静悄悄的。
姜媚打了盆冷水草草擦了身子睡下,又起了个大早推着豆腐去铺子上卖。
几天没开门,生意冷淡不少,一上午也没卖出去几块儿。
姜媚打算把剩下的豆腐拿回去做成豆腐干,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周岚在和李氏吵架。
“嫂嫂也是被逼的,姓张的厚颜无耻不肯放人,嫂嫂又能怎么办?”
“你懂什么,男人在床上是最好说话的,她要是表现好一些,说几句好话,你哥早就回来了,只怕是我之前一直拦着不让他们同房,如今她尝到甜头,心思跑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了。”
周岚被惊到:“娘你为什么不让嫂嫂和哥哥同房?”
李氏横了周岚一眼:“你哥明年就要进京赶考,正是关键时候,哪能让他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
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哥哥成婚?
周岚腹诽,却不敢再跟李氏顶嘴。
姜媚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周岚藏不住事,目光心虚地躲闪着。
姜媚恍若未觉,麻溜弄了午饭,又开始做豆腐。
晚上煮的面,姜媚干了一天的活,胃口还算不错,周岚却是心不在焉,不时朝门口张望,然而直到夜深张家也没来人。
周岚有些不知所措:“嫂嫂,张家这是什么意思啊?哥哥还能回来吗?”
“能。”
裴景川既然默认了,便不会食言。
姜媚不愿多说,安抚了周岚几句睡下。
接下来几日张家都没来人,姜媚的生活又恢复平静,这日她照旧早起去豆腐铺,一开门却看到周鸿远柱子一般杵在门口。
姜媚连忙去扶住他。
他的四肢都冻僵了,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姜媚皱眉:“外面这样冷,夫君回来怎么不敲门?”
周鸿远目光黏在姜媚身上不肯挪开,他舔舔被冻裂的唇,哑声说:“我怕推开门你却不在。”
他是宁肯毁掉前程入狱,也不愿让她受辱的。
姜媚喉咙发紧,低声问:“我若不在你要如何?”
“我会豁出这条命,为你讨个公道!”
周鸿远答得毫不犹豫,姜媚的眼眶顿时热得厉害,她低下头不敢与周鸿远对视,故作轻松:“别动不动就豁出命去,成亲的时候可是说好要陪我到白头的。”
“好。”
天色渐亮,晨雾又起,姜媚低着头,柔弱极了,周鸿远很想抱抱她,刚抬手,李氏就冲出来:“我的儿,你受苦了!”
周岚闻声出来,也是泪流不止。
姜媚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是几日未见,再见到周鸿远姜媚却觉得恍若隔世,感动过后,她有些难以面对,宽慰一番还是去了豆腐铺。
卖完豆腐,姜媚去医馆买了外伤药,又去集市买了半只鸡和半斤猪肉。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裴景川。
裴景川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小姑娘未做太多伪装,神情烂漫,看向裴景川的目光是掩不住的爱慕,很好辨认。
几乎是同时,裴景川也看到姜媚。
明明他们之间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明明街上人来人往,姜媚却还是感受到了裴景川眼神里的侵略性。
姜媚心头一紧,连忙收回目光,扎进旁边小巷。
“裴大哥,你在看什么呀?”
张明瑶顺着裴景川的视线只看到攒动的人群,并未发现异常。
“没什么。”
裴景川很是冷淡,转身上了马车,他的步子很大,张明瑶只能小跑才能跟上:“那边还有好多可以逛的,裴大哥不逛了么?”
“天冷,没兴趣。”
裴景川一口回绝,又在张明瑶要跟着上马车的时候开口:“男女有别,你我不宜同乘。”
“......”
出门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可以啊。
无视张明瑶哀怨的目光,马车扬尘而去。
姜媚绕了些路,回家晚了些,一进门就听到周岚抱怨:“嫂嫂,哥哥好不容易才回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为了等你,饭菜全都冷了。”
“周岚,”周鸿远沉了脸,“道歉!谁教你如此对长嫂不敬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哥你怎么不讲道理?”
周岚撇撇嘴,一脸委屈,周鸿远并不惯着她,直接把她关回屋里:“自己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周岚在屋里嚎啕大哭,周鸿远充耳不闻,把煨在锅里的饭菜都端出来。
他都做到这个份儿上,姜媚也没什么好气的,另外拿了个碗准备给周岚留菜,被周鸿远阻止:“不用管她,成婚后这个家都是你在操持,她如此不知好歹,不吃些苦头怎么行?”
周鸿远平日都是温和有礼的,唯独在姜媚的事上态度强硬,寸步不让。
这些日子姜媚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又有了安全感。

吴家寿宴办得颇为盛大。
写完礼,周鸿远拉着姜媚往里走,没多久便碰到赵行知:“周兄,嫂夫人,你们可算来了。”
赵行知满脸堆笑,姜媚记着他之前对吴芳妍的态度,不想与他多待,对周鸿远说:“夫君与赵公子聊着,我去找吴姐姐。”
“好。”
姜媚还没走远,赵行知就迫不及待地吐槽起来:“今日来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家里被弄得乌烟瘴气的,我看着就烦,若非那女人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根本不会来。”
赵行知语气里没有半点对岳父的尊重,反而充满鄙夷。
“赵兄,慎言。”
周鸿远无奈开口,赵行知不以为意:“怕什么,反正这门婚事又不是我高攀......”
距离渐远,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姜媚皱紧眉头,忍不住想周鸿远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看赵行知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在周鸿远面前说这种话了,他一直都这样听之任之吗?
姜媚想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撞上一个硬实的胸膛。
身子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一只有力的胳膊环上她的腰肢。
“这么专注是在想谁?”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姜媚见鬼似的瞪着裴景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有人请我来的,怎么,不想见到我?”
裴景川说着唇角下压,神情冷了两分。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算隐秘,面前恰好有一丛竹子遮挡,但今日吴家来往的人太多,随时都会有人来。
姜媚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她小声解释:“我没有,只是太突然了,我怕会被人看到。”
裴景川是一点儿都不怕的,收紧胳膊让姜媚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没有不想,那就是想了?”
说这话时,裴景川一直盯着姜媚,不肯放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姜媚的表情有些崩裂,说不出那句想他。
裴景川得到答案,勾了勾唇,笑得薄凉:“怎么不说了?这句话有这么难说出口?”
他们的交易关系早在两年前截止,眼下的亲昵是背德的,亦是迫于他的身份地位,实在不适合说想不想他这种话。
姜媚难以启齿,却在这时听到了玉竹的声音。
“奇怪,门房不是说周家娘子已经到了吗,怎么不见人?”
玉竹是奉吴芳妍的命来迎姜媚的,她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姜媚,不免有些担心。
玉竹就在附近,姜媚紧张地看向裴景川,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裴景川却不退反进,一条腿强势地挤进她的膝弯。
姜媚瞪大眼睛,险些骂人。
他是疯了吗?
要是被人发现,他的名声也不要了?
裴景川无所畏惧,还有闲心欣赏姜媚的慌乱无措。
他低头欺近,滚烫的呼吸悉数喷在姜媚耳廓:“到底想不想?”
姜媚隔着竹丛已经隐约看到玉竹的身影,她连呼吸都不能了,再也顾不上颜面羞耻,顺着裴景川回答:“想。”
“想谁?”
裴景川不依不饶,眼看玉竹就要走过来,姜媚紧张得脑袋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裴景川。
她急得鼻梁都冒出细小的汗珠,雾蒙蒙的眸子透出迷蒙,像是无害的小动物。
裴景川喉结滚了滚,扣着姜媚后脑勺,在她耳边呢喃:“我在裴家行三。”
像是刀刃破开迷雾,姜媚找到答案,脱口而出:“我想你,三郎。”
“乖。”
裴景川话音刚落,白亦现身拦住玉竹:“我家主子在前面休息,不想有人打扰。”
玉竹知道白亦是裴景川的贴身随从,见他随身带着剑,面容又十分冷峻,连忙退下。
玉竹走远,姜媚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揪着裴景川的衣襟。
银色滚边领口被揪得皱巴巴,有些地方更是被她掌心的冷汗浸湿。
理智回笼,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姜媚控制不住脸热。
三郎是裴景川最宠爱她时,逼着她在床笫之间喊的称呼。
刚刚那声三郎显然也唤醒了裴景川过去的记忆,他低头覆上姜媚的唇,强势霸道地侵入、掠夺。
这个吻比之前他生病在马车上那个吻更凶也更充满欲念。
姜媚被吻得呼吸困难,难以思考,只能靠裴景川箍在腰间的手保持站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景川终于放开她。
姜媚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裴景川的呼吸也是沉重的,浓墨般的眸底欲念翻滚、无边无际。
他掐了掐姜媚的腰说:“已经九天了,今天可以了。”
“什么?”
姜媚没跟上他的思路,水光潋滟的眸因为迷茫反而充满蛊惑。
裴景川浑身都硬了。
腰肢又被掐了一下,这次裴景川没掌握好力道。
姜媚被掐疼,后知后觉的明白裴景川刚刚说的是她谎称来月事的天数。
按照常理,这次月事该结束了。
裴景川眸底的欲念深重得几乎要把姜媚生吞,姜媚看得心惊,一时却想不到更好的借口推辞。
实在没办法,姜媚只能说:“等宴会结束我来找你可以吗?”
以裴景川的体力,只怕宴会结束他都结束不了,姜媚要是不能在宴上露面,必然引来怀疑。
裴景川抿唇不语,明显不满姜媚的回答,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姜媚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态度有多强硬。
姜媚咬咬牙,软声哀求:“求你了,三郎。”
她存心讨好,那声三郎被喊得格外婉转娇媚。
裴景川的眸色又深了两分,目光灼得姜媚皮肉生疼。
片刻后,姜媚听到他说:“好。”
话落,裴景川松了手退开。
骤然失去依靠,姜媚腿软得险些跪下去。
她怕裴景川反悔,强撑着站稳,刚踏出一步,又听到裴景川说:“我不喜欢等人,还有,你敢不来,我就亲自来找你。”
姜媚刚刚确实有逃跑的心思,但被裴景川这么一警告,她什么念头都没了。
小声应道:“我会尽快来的。”

乌云遮月,第一场初雪悄然而至。
姜媚脖颈却被咬住,男人森寒的声音随之响起:“别跟哑巴一样!”
欲念凶猛,男人的嗓子低哑,和姜媚记忆中的声音重叠。
姜媚悚然,颤着声问:“你不是张明渊,你是谁?”
张明渊是州府大人的儿子,因是独子,被宠得无法无天,前不久他看中姜媚的美貌,便将姜媚的夫君抓到牢中肆意折磨,婆婆和小姑子苦苦哀求,姜媚想到夫君的救命之恩和过往种种,只能将自己送上门。
姜媚不愿见张明渊恶心的嘴脸,一进门就要求熄灯,因此并未发觉不妥。
直到这人发出声音......
她是为救人而来,断不能叫人白白欺辱!
姜媚挣扎起来,然而对方的力气极大。
“呵~”
对方冷笑了声,呼吸喷在耳廓,姜媚的灵魂都跟着战栗,脑子里冒出一个久违的名字。
裴景川。
在嫁人之前,姜媚做过三年妓子,那三年,她只接了裴景川一位恩客。
裴景川出手极大方。
三年后,姜媚为自己赎了身,嫁了人。
她原以为自己和裴景川再也不会有相见之日,却没想到,再次相见,她自荐枕席又上了他的床。
可是裴景川怎么会出现在张明渊房中?这是个意外还是所有的事都是裴景川刻意为之?
姜媚心乱如麻,想要说点什么,裴景川却抢先吐出一个字:“滚!”
声音冷寒,淬着冰渣。
姜媚心中惧怕,却还是问:“我夫君什么时候能回家?”
裴景川没有回答,敲门声传来,婆子在外催促:“时辰不早了,周家娘子快回家吧,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
窗户开着,寒风涌入,姜媚身上的汗瞬间冷凝,针扎似的。
张家就是个虎狼窝,没人会帮她。
姜媚不敢吵闹,弯腰去捡衣服。
难堪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姜媚死死地咬住唇才没有哭出来。
回到家已是天色泛白,一夜未睡的婆婆李氏迎上来:“怎么样,张公子答应放人了吗?”
姜媚淋了一路的雪,只觉得头重脚轻,她没办法回答。
她昨晚根本没有见到张明渊,反而惹上一个更大的麻烦。
“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姜媚逃回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身体早已疲累不堪,神经却紧绷着无法松懈,除了昨夜,和裴景川的那三年往事也在脑海盘旋。
平心而论,裴景川是个极好的人。
他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大多时候都会照顾姜媚的感受,时不时还会给些赏钱,若是心情好甚至还会带些点心和首饰给她。
那时的姜媚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裴景川为她赎身,就算是为奴为婢她也是愿意的。
可她高估了自己。
公主府办百花宴那日,她曾前去表演,在暗处听到有人问裴景川:“听说裴郎最近得了个天仙似的姑娘,宝贝得很,怎么不带出来瞧瞧?”
她抱紧琵琶,脸不自觉发烫,没想到在这些贵人眼里,裴景川对她是如此的看重,她忍不住期待裴景川会如何回答,下一刻却如坠冰窖。
“不过是个妓子,上不得台面,别在这里谈,免得污了公主府的地界。”
直到那一刻姜媚才明白,裴景川只是把她当个取乐的玩意儿。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胆大妄为骗他......
想到这里,姜媚忍不住捂脸。
她骗了裴景川,现在,他找上门来了。
回忆太过冗长,姜媚迷迷糊糊睡下,没过多久,又被周岚唤醒:“嫂嫂,娘让我给你熬了药,喝了再睡吧。”
周岚说着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味道有些呛,是花楼每个姑娘都要喝的避子汤。
姜媚皱了皱眉,接过一饮而尽,仰头时,周岚看到她颈间的齿痕,小脸一红,小心道:“张公子怎么咬得这样狠,他可答应放了哥哥?”
“我不知道,”姜媚拢紧衣领,哑声道,“帮我烧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裴景川在姜媚身上留了不少印记,姜媚搓得浑身通红,也还是无法将他的气息完全除去。
洗完澡,姜媚打起精神开始泡豆子做豆腐。
来祁州后她盘了间铺面卖豆腐,生意还算不错。
不管发生什么事,总归是要赚钱才能把日子过下去的。
有事可做,姜媚的心静了些,李氏却对她说:“女子抛头露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惹来这样的祸事,正好远儿进京赶考需要盘缠,等他回来就把铺子卖了吧。”
姜媚没有应声。
公公早亡,李氏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家里所有的钱都用来供夫君念书了,凑不起盘缠,也给不起聘礼。
若是卖了铺子,恐怕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
姜媚一个人干到夜里才把豆腐做出来,顺便点了些豆花。
豆花刚出锅,张家的婆子就进了门:“周家娘子,该出门了。”
门外落了顶小轿,婆子脸上堆着笑,态度比之前恭敬些,谁都看得出来昨夜那位对姜媚是满意的。
周岚脱口而出:“我哥都没回来,怎么还要去?”
婆子面上笑意不减,轻飘飘道:“主子只让来接人,旁的我也不清楚,一会儿周家娘子可以自己问问。”
周岚红了眼,挽住姜媚的胳膊:“张明渊这是明摆着欺负人,难道哥哥一日不回家,嫂嫂就要一直送上门去让他糟践吗?”
姜媚绷着身子,一颗心跟着下坠。
裴景川身份尊贵,必然不会在祁州久留,张明渊不敢得罪他,只能隐忍不发,可等裴景川一走,这半路被截胡的怒火就该落在周家头上。
到时周家人知道她被两个男人玩弄,她又该如何自处?
怕姜媚不去,婆子连忙劝说:“娘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况且都有过一次了,现在拿乔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闭嘴,你帮那个畜生做事,迟早要遭报应!”
周岚气得不轻,姜媚刚想说些什么,李氏开口呵斥:“岚儿,不许胡闹!”
姜媚猛然看向婆婆,李氏避开她的视线,沉沉道:“去吧,别让张公子等久了。”
周岚一愣,而后松开姜媚,半晌憋出一句:“嫂嫂,委屈你了。”
姜媚是被至亲卖进风尘地的,那三年她看尽了人情冷暖,心也是冷的,这会儿却还是被刺痛。
她收回目光,谁也没看,坐着软轿又去了张家。
这次屋里点着灯,她看清了裴景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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