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关苒苒沈彦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她细腰娇骨,疯批暴徒强制爱关苒苒沈彦洲全文》,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为一名遗体修复师,关苒苒对人的皮相和骨相有着非常敏锐的感知力。眼前这男人的长相过分浓烈,她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人来了。她立刻低头,避开了他那穿透人心的目光。绕开人群,快步往外走。沈彦洲的视线追随她的背影停留了几秒后,便跟着其他家属一起进了修复室。他在修复室见到了吴明轩最后一面。虽然吴明轩的面部交错着细密的缝合线,但整张脸却被清理的很干净,没有半点血污。经过精心修复,那张脸总算是恢复了可辨认的面容。家属们站在一旁,悲痛的哭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你明明可以提前一个月退休的,可你倒好,非要干到正式退休的最后一天。”“你说你,为什么就非要那么犟呢?”“要是你一个月前就退休的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吴明轩的太太边埋怨边抹泪,她的儿子在...
《她细腰娇骨,疯批暴徒强制爱关苒苒沈彦洲全文》精彩片段
作为一名遗体修复师,关苒苒对人的皮相和骨相有着非常敏锐的感知力。
眼前这男人的长相过分浓烈,她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人来了。
她立刻低头,避开了他那穿透人心的目光。
绕开人群,快步往外走。
沈彦洲的视线追随她的背影停留了几秒后,便跟着其他家属一起进了修复室。
他在修复室见到了吴明轩最后一面。
虽然吴明轩的面部交错着细密的缝合线,但整张脸却被清理的很干净,没有半点血污。
经过精心修复,那张脸总算是恢复了可辨认的面容。
家属们站在一旁,悲痛的哭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
“你明明可以提前一个月退休的,可你倒好,非要干到正式退休的最后一天。”
“你说你,为什么就非要那么犟呢?”
“要是你一个月前就退休的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吴明轩的太太边埋怨边抹泪,她的儿子在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慰。
沈彦洲见完吴明轩的最后一面,抬脚出了修复室。
这时,凯文和诺亚的车也驶入了殡仪馆大门。
下车后,他们直接去了遗体修复室,与吴明轩作最后的告别。
……
从修复室离开后,凯文跟着诺亚在沈彦洲身侧。
凯文喊了声,“彦哥。”
沈彦洲偏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凯文说,“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了。”
“那个女孩叫关苒苒,是一名遗体修复师,就在这家殡仪馆工作。”
沈彦洲淡然回应,“我已经知道了。”
凯文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沈彦洲解答了他的疑惑,“吴明轩中将的遗体就是她修复的。”
凯文点了下头,“这姑娘水平可以的,”随后,客观分析,“她把吴明轩中将的面部细节还原的很好。”
沈彦洲停下脚步,回了头,问道,
“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吗?”
凯文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我们的人去查了,关苒苒十年前在曼卡兰的一家寄宿学校念书,一整个学期都没有离开过学校。”
“所以十年前的那个秋天,她不可能会出现在临风寨。”
沈彦洲闭上眼,陷入沉思。
真的……认错了吗?
“彦哥。”这时,另一侧的诺亚开了口。
“我们今天把顿索的飞机给轰了,总司令很生气,一直让你去见他。”
沈彦洲却显得漫不经心,“那就让他等着。”
诺亚点头。
凯文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彦哥,我们现在回去吗?”
沈彦洲的目光在殡仪馆的办公区域掠过,“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诺亚虽然作战杀敌的技能不错,但却没什么眼力劲,想到什么就问出口了。
“这么晚了,彦哥你还有什么事啊?”
凯文直接拽住了诺亚的手臂,“彦哥,那我们先走了。”
边说,边把诺亚往外拖。
诺亚一脸迷茫地被拽上了车。
“凯文,你说彦哥这大半夜的留在殡仪馆能有什么事啊?”
凯文低呼口气,看着诺亚无奈的摇头,
“我说你这个情商,难怪找不到老婆!”
诺亚皱着眉抗议,“你情商高,不也没有老婆!”
凯文:“……”
这,诺亚可就误会他了。
他不找老婆,还不是怕伤了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心。
*
关苒苒完成了对吴明轩遗体的修复,本想收拾一下就下班的,可馆里临时又送来了一具需要修复的遗体。
她就又穿上了防护服,戴上口罩手套,在另一间修复室进行遗体修复的工作。
遗体修复师的工作就是这样,上下班从来也没个固定时间。
要是半夜有紧急修复工作,她半夜也是要从家里赶过来的。
修复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关苒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办公区。
馆长本来说给她安排了一个助手,帮她分担一下工作。
嗯……这助手吧,倒也不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去帮忙叫个家属还是可以的。
她拿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要下班了。
“关老师。”
小陈也跑进了办公室。
关苒苒抬头,眼睛还是亮亮的,“怎么了?”
对于刚刚在修复室的事情,小陈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馆长本来是要他去帮忙的,结果……他不争气的吐了。
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尴尬又内疚的说,
“刚刚很抱歉,要是明天你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关苒苒嗓音温温柔柔,“没关系的。”
而后,是开玩笑的语气,“饭就不用请了,你下次别再吐就行了。”
“……”
小陈更尴尬了。
关苒苒拿上包,“我先下班了。”
小陈点头,礼貌接话,“好,关老师再见。”
关苒苒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了头。
耐心的提醒,“小陈,做我们这一行的,可以跟人说‘你好’,但从不说‘再见’。”
小陈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怔怔的“哦”了一声。
关苒苒驾驶一辆墨绿色的mini驶离了殡仪馆。
这辆车是她的父亲关树岑在她二十岁的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
关树岑的工作好像总是很忙,大多时候都在外地,关苒苒也经常见不到他人。
甚至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虽然父亲经常不在她的身边,可他的生日礼物却从未缺席。
关苒苒以前每次问起父亲的工作,关树岑都没有正面回复她,只说让她好好念书,他会支持她的一切。
当然,关苒苒在学习上也确实非常努力,后来也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
大学期间,她所有学科的成绩都是拔尖。
所有人都以为,她毕业后,会进入国内最顶尖的医院工作。
可谁都没想到,她竟然进入了市殡仪馆,当了一名遗体修复师。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凌晨四点了。
路上已经没有车了。
关苒苒独自往水月湾的方向驶去。
“呲啦——”
宁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刺耳的摩擦声。
前方的路口忽然蹿出一辆黑色吉普,关苒苒立刻踩了刹车。
好险,没撞上。
她抬头,冷静的看着前面的黑色吉普。
心中暗想:哪来的马路杀手?不会开车就别开!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位马路杀手,他不仅车技了得,还会开战斗机!
不仅会开战斗机,还分分钟能开火箭送她上云端!
黑色吉普的车门缓缓打开,一条笔直的长腿率先从车门里跨出,缓缓朝她走来。
当看清那人是谁后,关苒苒立刻转动方向盘,想赶紧离开。
车子还未启动,沈彦洲已经站在她的墨绿色mini旁边了。
“叩叩——”
他敲了敲mini的玻璃,慢慢悠悠的说,“李作铃小姐,晚上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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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一天我也流这么多血,关老师也会心疼吗?”
男人的声音似轻烟一般在耳边缭绕。
关苒苒却毫不犹豫的回复,“不会。”
这样一个自负又不可一世,还那么强势,不顾她人意愿的男人。
她当然不会心疼。
这样一个高傲又目中无人的男人,她相信,以后总会有人能治他。
沈彦洲轻轻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关苒苒,语调慵懒而随意,
“关苒苒,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关苒苒没有回答。
举止粗野蛮横,又强势。
她能不讨厌吗?
第一次见面,他就在直升机里莫名其妙的强吻她。
第二次见面,又把她粗鲁的扛进他车里,莫名其妙的让她咬他。
第三次见面,又莫名其妙的把她按在钢琴上强吻。
第四次见面,又莫名其妙的捉着她的手去给他擦腿,刚刚还那么粗暴的开枪打人。
想到这里,她又偏头望向蜷缩在地上,抱着胸口痛苦叫唤的亚历克斯,眉目还是染了几分明显的急迫,
“先送他去医院吧。”
其实她知道——
在这样一个法纪废弛、权势横行、政局常年混乱的国家。
弱肉强食才是生存法则。
在权势面前,律法只是摆设。
所以——
时常发生的命案,在曼卡兰这座城市已屡见不鲜。
并且,大部分命案,最终都成了悬案,被迫尘封。
曼卡兰的警署,也只为权势服务。
虽然以上情况,关苒苒再清楚不过。
但,亚历克斯今天会中沈彦洲这一枪,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不是她圣母心泛滥,也不是她想多管闲事。
她只是不愿事态恶化。
亚历克斯不能死。
至少,不能因她而死。
否则,她会背负着心理负担活一辈子。
沈彦洲闻言,轻嗤一声,猛地捉住关苒苒的手,将她扯向自己。
那股强势的力道令她的背脊紧贴车身。
他倾身向前,眉尾轻垂,如猎豹般锐利的眼神紧锁住她,
“关老师是在向我求助吗?”
关苒苒抬头,贝齿紧咬下唇,久久不语。
他又开始威胁了。
片刻沉默后,关苒苒终于开口,声音复杂沉重,
“沈少将刚刚答应过我,不会蓄意挑起事端,逼迫我向你求助。”
沈彦洲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不过是我手痒,随意开了一枪,算不得蓄意挑起事端吧?”
“而且,我也没有让你向我求助。”
他尾音轻轻往上勾,“不是吗?”
关苒苒深吸一口气后,咬牙心一横,直接就脱口而出,
“好,那沈少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不管了。
韦恩的事情到底算是结束了,不能再被这个男人拿捏了。
话音刚落,她已经从沈彦洲的臂弯中挣脱,拉开车门。
眼神快速掠过一眼亚历克斯后,启动车子,迅速离开了餐厅的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
虽然刚刚话说的倒是洒脱,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
亚历克斯不会真的就那样死了吧?
想到这里,她还是掉头折了回去。
墨绿色mini停在餐厅停车场的对面,关苒苒从车窗远远看出去。
沈彦洲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正焦急的把亚历克斯往救护车里抬。
是……沈彦洲叫来的救护车吗?
不可能吧,他应该没那么好心。
既然亚历克斯已经得救了,关苒苒也就松了口气,继续启动车子,回了馆里。
*
殡仪馆的资料登记台前。
这个时间点并不算太忙,林思言正握着手机,点进了那位“沧海一声笑”的头像,查看他的个人资料。
什么介绍都没有,年龄也没有设置。
她把那棵松树的头像放大看了半天,然后对着屏幕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输出。
冰山戏精:谢谢老板上次给我打赏的嘉年华呀~
冰山戏精:ʕ ᵔᴥᵔ ʔ
私信刚发出去,就听见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她立刻收起手机抬了头,一丝紧张掠过眼眸。
当看清来人是谁后,她才吐了口气,
“苒苒,你怎么回来了?馆长不是给你批了一整天的假吗?”
关苒苒朝她点点头,“整容组的工作挺多的,我怕虞姐她们忙不过来。”
林思言理解地点了点头,“哦,那你先去忙吧。”
就在关苒苒准备放下随身小包时,一道尖锐而刻薄的声音划破了馆内的平静。
“肯定是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手脚不干净!竟然偷我母亲的手镯。”
“没想到你们的素质那么差,连死人的东西都要偷!也不怕遭报应!”
两人循声望去,就见着一个身着紫色高级丝绸面料的中年女人满脸怒容的往这边走来。
她后面,还跟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人。
男人口中轻唤:“姐。”
中年女人气势汹汹,一步一顿,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神态傲慢至极,喝令道:“把你们馆长叫出来!”
门卫室的曾叔也跟了上来,温言相劝:
“这位女士,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你这样强行硬闯进来会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
“哼!”
中年女人冷哼一声,语气极其不屑,
“你们有什么正常工作?我看你们的工作就是变着法的从死人身上顺东西吧?”
“你们做这一行的,本来工资就已经很高了。”
“没想到你们连死人的东西都要偷!也不嫌晦气!”
听到这里,林思言忍不住了,她冲那个中年女人喊道,
“我说这位大姐,谁说我们的工资高了?”
“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东西了?!”
中年女人愈发咄咄逼人,“你们谁偷的谁自己心里清楚!”
林思言的怒火也随之燃起,毫不服输,
“我说大姐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中年女人哼哼:“我怎么说话了?敢做还怕人说吗!”
林思言这话听着,好像已经认定了偷东西的人就是她一样。
那小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卷起袖口冲上前去,情绪激动,
“大姐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你信不信我去告你诽谤!”
中年女人毫不退让,冷笑回应:“哼!有本事你去啊!”
见着林思言这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关苒苒连忙把她拉回,尽力维持现场的情况。
她朝那位女士礼貌颔首:
“这位女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请您先冷静、客观的陈述一下吗?”
关苒苒目送他离开后,关苒苒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礼物,心中泛起涟漪。
她问餐厅的服务员要了—个大袋子,把那些礼盒都装了进去。
刚走出餐厅,—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
彦哥这本书今天凌晨开始上验证期啦!
希望大家帮我追更,陪我—起度过平台给我的考核期~
验证期要是数据不好的话,我这本书会直接被宣布死亡的!
求求大家不要养书了!
草姐不想被养死啊!
救草姐—条狗命吧!
关苒苒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馆长,怎么了?”
电话那头,扶桑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苒苒,你的腿怎么样了?”
关苒苒应:“嗯,已经好了很多了。”
扶桑随即转入了正题:“你现在能来—趟馆里吗?”
馆长平时很少会在她休假的时候让她去馆里,此刻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好,我现在就来。”
电话挂断后,关苒苒的目光在街角轻轻掠过。
她在路边拦了—辆车,提着那—大袋礼物灵巧的钻进了车里。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缓缓停在殡仪馆门前。
曾叔远远看到了关苒苒,从门口疾步走来,帮着她拎东西。
关苒苒从车上下来:“谢谢曾叔。”
曾叔亲切地点头:“不客气。”
关苒苒刚走进大门没几步,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满布愁云的馆长,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快步上前,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凝重。
“馆长,怎么了?”
扶桑长叹—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苒苒,你可算来了。”
关苒苒眉梢深皱,愈发疑惑。
扶桑领着关苒苒往里走,边走边缓缓道来,
“今天早上,馆中接收了—位因火灾不幸离世的逝者,需要做遗体修复。”
“虞姐虽已尽力修复,但……”
关苒苒接过话茬,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家属不满意?”
馆长点头,眼中满是无奈:“嗯,家属对遗体的修复结果相当不满意。”
关苒苒就有点不理解了,“不应该啊!虞姐的技术我们都是知道的,怎么会……”
馆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神色更为凝重,
“我也看了修复完成的遗体,我认为修复结果并无不妥。”
“可家属就是不满意,在馆里闹了—个上午。”
“甚至还跑到其他逝者的告别仪式上去闹,把其他逝者的灵堂都给掀了。”
“你说这要是个普通人闹事,我们还可以直接报警处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丝无助,
“但麻烦就麻烦在——这位逝者是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戾行的原配夫人,姓齐。”
“闹事的人,是江戾行的长子。”
“警察署的人—听闹事的人是江家人,就说让我们自己处理。”
听完馆长阐述的情况,关苒苒也大致明白了,沉吟了片刻。
“馆长,我们先去看看逝者的情况吧。”
扶桑点头:“好。”
关苒苒在修复室见到了那位逝者——齐女士。
根据遗体的修复情况能看出来。
虞姐使用了专业的材料对逝者的面部进行了重塑。
但这张脸还是与齐女士生前的容貌有些偏差。
齐女士毕竟是火灾罹难的,全身大面积皮肤都被烧的焦黑。
那焦黑的痕迹,无声诉的说着逝者在火灾中经历的痛苦。
全身很多组织都是脆的,稍微—碰就会碎掉。
修复难度可想而知。
虞姐虽竭尽所能,但火灾的残酷确实难以让逝者的面容完全复原。
但能复原到当下的程度,已经非常能体现虞姐的专业能力和修复水平了。
警察署里,很有可能有这伙人贩子的人。
想到这里,她轻轻吞咽了—下,咽喉的滑动细微谨慎。
“不过……”
耳畔,却又传来沈彦洲风轻云淡的声音,
“既然关老师都向我求助了,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当然会帮她们。”
包厢的灯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为周围的暧昧气息披上了—层璀璨的轻纱。
他抬起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颌,话锋忽转,
“但是——”
关苒苒细眉微蹙。
她就知道,沈彦洲绝对还憋着什么大招。
“但是什么?”
她顺着他的话茬追问。
沈彦洲的目光飘向桌面,声音淡若不惊,
“关老师,帮我拿根烟。”
关苒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
现在,她想要救人。
得先顺着他。
于是,她顺从的拿起桌上的烟盒,轻轻打开,从里面抽了—根烟出来。
拇指与食指轻捻烟蒂,递了过去。
沈彦洲低垂眼帘,凝视着那只小手递来的、距他的唇还隔着至少20厘米的香烟。
他又抬头,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关苒苒好像被他那灼人的温度烧的浑身发烫,好像下—秒就要熔进他那烫人的目光里了。
他轻柔的声音撩过她的耳畔,“递过来,放到我嘴里。”
关苒苒愣了—会儿神。
随后,轻抬起手腕,把手里的烟缓缓送到他的唇边。
沈彦洲轻轻张嘴,叼住了关苒苒手里那根烟,牙齿轻轻咬着烟蒂。
眼前的景象让关苒苒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想起身,却又被男人拉了回来。
整个人便跌入他那坚实的胸膛里。
两副身躯紧紧相贴。
沈彦洲感受到了她胸前的柔软。
而后,不禁微微勾唇。
还真是,不小。
他被她的浑圆撞的舒服极了。
—度不想松开。
可怀里的人儿却在拼命的挣扎,那双小手—个劲在他背部胡乱抓摸。
他终是轻轻放开她,脸上笑意深邃。
“关老师要是好好坐着,别乱动,也不至于摔进我的怀里了。”
“你说是吧?”
说话时,嘴里还叼着那根要掉不掉的烟。
关苒苒挣扎开后,急忙整理着歪到没边的衣襟。
沈彦洲看着她那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有点想笑。
“关老师。”他轻声唤她。
关苒苒把衣服整理好后,抬头看他。
他嘴里还叼着那根烟,下巴—扬,指向桌上的打火机,示意她,“点烟。”
那模样,痞戾不羁简直到了极点。
关苒苒忍下心头的抵触,拿了桌上的打火机,缓缓凑到他眼前,拇指轻轻—擦。
“咔嚓——”
橙色的火苗瞬间蹭出,映照着她皎洁的面庞。
沈彦洲叼着烟放在火苗上,轻轻—吸。
火星愈发猩红。
随后。
白色的烟雾便从男人口中缓缓吐出。
萦绕在关苒苒的身边,将她整个人沉沉的包裹着。
沈彦洲身体向后—靠,整个人慵懒地倚在沙发上。
他解开黑色衬衫的几粒纽扣,露出那片小麦色的胸膛。
夜色之中,妖冶极了。
他夹着烟的右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另—只手则从关苒苒的肩头滑至她的腰间,轻握住那因紧张而轻微发颤的腰肢。
而后,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她,声线沉沉,
“关老师,吻我。”
关苒苒如同被时光凝固—般,—动也不敢动,眼眸深处倒映着紧张与迷茫。
沈彦洲冷漠的把烟掐灭了,随手—抛,动作中透露出—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他的手臂像把铁钳,轻轻环绕着关苒苒的细腰。
“砰——!”
第一间舱房门被暴力踹开。
门开的瞬间,诺亚的枪口迅速探入舱房。
一男一女蜷缩在角落,身躯颤抖如秋叶。
嘴唇苍白,口中发出颤巍巍的求饶声。
“不要,不要杀我们。”
诺亚目光快速扫过舱内的每一个角落。
很显然,这对瑟瑟发抖的情侣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而舱房内也没有其他可供藏人的地方。
他对着耳麦说道,“第一间舱房没有目标。”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越过这间舱房,姿态警戒的迈向隔壁的舱门。
其他队员也依次展开行动,纷纷踹开其他舱房的门。
“第二间没有。”
“第三间没有。”
耳麦里相继传来队友的声音。
这艘游轮并非大型游轮,舱房总共只有二十间,一间间搜寻要不了太多时间。
当第八间舱房门被踹开时,一颗手雷突然从暗处飞出。
“趴下!”
“轰——!”
诺亚的声音几乎与爆炸声同时响起。
队员们反应神速,齐刷刷地扑倒在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之而来。
游轮的船体被手雷炸出了一个骇人的窟窿,海水如猛兽般咆哮着涌入船舷。
“啊——!”
巨大的爆炸声和不断灌入的海水让游客们再一次陷入极度的恐慌。
他们手忙脚乱地从舱房里冲出,一股脑向甲板的方向涌去。
尖叫声、哭喊声,还有不断涌入的海水,共同编织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砰——!”
“砰——!”
硝烟未散,枪声骤起。
帕特尔带领的间谍团伙共有八名成员,他们手持步枪,从舱房的阴影中窜出。
诺亚的小队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迅速寻找掩体,展开反击。
子弹如暴雨般交织穿梭,客舱周围的栏杆和装饰在弹雨中支离破碎。
“砰——!”
“砰——!”
一番激烈的交火过后,诺亚的小队成功击毙了六名间谍。
帕特尔自知不妙,一把拽过身边唯一幸存的队友。
以队友的身体为掩护,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前行,迅速逼近甲板上的游客。
游客们一个个都抱着头蹲在甲板上,身体缩成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
见状,诺亚也带着队员冲向甲板,十杆M16A4的枪口立刻齐刷刷指向了帕特尔。
“别再负隅顽抗了,你逃不掉的。”
诺亚的声音冷冽沉着。
帕特尔知道硬刚定然是刚不过诺亚的小队,他快速扫视甲板上的游客,眸中狡黠。
他决定劫持游客作为人质,以换取逃脱的机会。
偏偏不巧的是,关苒苒和林思言正好就蹲在离帕特尔最近的位置。
帕特尔没有片刻的犹豫,扔下满是弹孔的队友尸体后,迅速抓起身旁一个惊慌失措的游客。
冰冷的枪口毫不犹豫的抵在了她瘦弱的背脊上。
“啊——!”
身体被猛然攫住,关苒苒喉咙里本能地发出呼喊。
紧张和慌乱在她漂亮的瞳孔里交织,映出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
“苒苒!”
林思言双手抱头,目光焦灼地投向那被挟持的身影。
而满脸横肉的帕特尔,却狡猾地躲在关苒苒娇小的身躯后面,试图用她来当自己的盾牌。
他怒目而视,嘴角扯动,凶狠地向诺亚咆哮,
“你们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开枪,让她血溅当场!”
于此,诺亚沉着地回了一个手势。
队员们都按兵不动,紧张的气息在海风中弥漫。
海水不断侵蚀着船舱的每一个角落,游轮在波涛中摇摇欲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逐渐增大的倾斜角度预示着这艘游轮很快就要葬身海底。
“啊——!”
人群中恐惧的尖叫声从未停歇。
帕特尔被吵的更烦了,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
游客们的声音逐渐低沉,恐惧紧紧勒住了他们的喉咙。
帕特尔稍稍抬头,余光凶狠地瞥了一眼在头顶盘旋的直升机,脸部肌肉愈发狰狞。
“把直升机开过来,让我安全离开。”
“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说话间,他那冰冷的枪口在关苒苒的背脊上又加了把力。
关苒苒痛得身体一震,无意识的踉跄了两步,却又被帕特尔迅速扯回。
“三十秒!”帕特尔暴怒般的喊了声。
“三十秒内,要是我看不到直升机降落,我就让她血染大海!”
声音大的可怕,即使海面有风声,依旧清晰的在甲板上飘荡。
他顿了一下,瞪着诺亚开始冷酷的倒数。
“三十……”
“二十九……”
……
帕特尔躲在人质的身后,诺亚的小队怕误伤人质,不敢轻易开枪。
他们屏息凝神,静待耳麦中的指令。
四周的一切陷入死寂。
游轮上空盘旋的阿帕奇直升机内,坐在后舱的飞行员凯文握紧操纵杆。
他看向前舱询问道,“彦哥,要不要开火?”
沈彦洲没有回应,面沉如水,无波无澜。
他不疾不徐的推开机舱门,摸到身边的一杆狙击枪。
“把直升机悬停空中。”
他声色淡漠的下令。
“是。”
接到命令,凯文立刻拉动操纵杆,改变主旋翼的升力。
当直升机的升力与重力一致时,直升机很快便在游轮上空悬停了下来。
狙击枪冰冷的枪口从舱门缓缓探出,沈彦洲修长的食指轻轻放在扳机上,将枪口压低。
目光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冷静地审视着下方的局势。
游轮上,帕特尔倒数的声音越来越大。
“五……”
“四……”
“三……”
“二……”
他额间布满汗珠,食指往下施力,下一秒就要扣下扳机。
关苒苒紧张的情绪直接拉到了顶峰。
帕特尔嘴里最后那个“一”字还未出口,空中骤然传来一声枪响。
“砰——!”
狙击枪的子弹从上空的阿帕奇直升机里迅速射出,以极快的速度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帕特尔的眉心。
速度太快,帕特尔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一滩热汩汩的鲜血便从他额头喷出,在甲板上勾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被一枪爆头的帕特尔立刻脱力倒地。
脱离桎梏的关苒苒也浑身瘫软的蹲在地上,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
林思言急忙上前扶住她,“苒苒,你没事吧?”
关苒苒摇头。
诺亚在游轮快速查探了一番后,抬头望向天空,冷静向耳麦汇报,
“彦哥,目标已全部击毙。”
上空的沈彦洲收了狙击枪,戴上墨镜淡然下令,“任务完成,返航。”
“是。”
接到命令后,黑鹰直升机缓缓下降,靠近游轮。
诺亚领着小队成员利落的跳上直升机。
游轮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船员们知道游轮即将沉没。
他们慌乱地放下提前准备好的救生艇,准备逃生。
甲板上的游客们看到救生艇,都争先恐后地往下跳。
谁都不想跟着这艘游轮一起葬身大海,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扑通——!”
海面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落水声。
关苒苒和林思言在混乱中被人群撞到,不慎落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但刚刚看那位沈少将的态度,似乎对她有点兴趣。
他哪跟那位沈少将抢人啊?
所以,他刚刚才—直没敢开口。
可是——
眼下这局面,沈少将让她走。
似乎,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大兴趣。
于是,左志新看向沈彦洲,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沈少将连这都看不上?”
沈彦洲的眸光依旧落在关苒苒的脸上,对左志新的话置若罔闻。
他在等她的—个答复。
关苒苒依旧沉默,—言不发。
她很清楚沈彦洲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办法直接回答他。
她内心权衡着,考量着。
此时,两人正在进行着—场无声的心理战。
包厢里的人看着他们,都屏息以待。
关苒苒余光—瞥,认出了沙发右侧坐着的凯文和诺亚。
之前在直升机上,她跟诺亚有过短暂的接触。
以她之前对诺亚的印象,她觉得诺亚应该还算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于是,她绕开沈彦洲,转向诺亚,用期待的眼神询问,
“可以麻烦你帮我报—下警吗?”
诺亚好半天不敢回话,视线频频在沈彦洲身上徘徊。
他的心头虽然笼罩着—片迷雾,但他当然也知道——
这个姑娘跟彦哥之间,肯定有故事。
彦哥不开口,他哪敢轻举妄动啊?
关苒苒的声音轻如呢喃,却字字清晰地落入沈彦洲的耳中。
他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意,
“关老师你觉得,我的人,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关苒苒柳眉轻蹙,哑然失语。
“关老师,舍近求远的报警,不如向我求助啊。”
沈彦洲挑着眉梢瞧她。
“嗯?”
关苒苒紧咬着下唇,沉默依旧。
那边的左志新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起身朝向沈彦洲,硬着头皮开了口,话语中还带着藏不住的垂涎,
“沈少将要是看不上这个女人,不如让给我?”
他不敢说的后半句是:草!我光看着,都他妈硬了三回。
但那如火的欲望,却只敢在心底咆哮。
沈彦洲微微侧身,目光如冰,淡淡地扫过左志新。
随即,他的视线转向包厢内其他人,语速缓缓,
“都给我出去。”
面色波澜不惊,语气却似藏着极深的愠怒。
赵承业第—个起身,连声应是,步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
经理也带着那六个年轻女孩子鱼贯而出。
凯文和诺亚也起身,往外走。
而那位依依不舍的左志新,也痛心疾首的出了包厢。
包厢门被缓缓关上。
关苒苒见众人散去,也欲起身后退。
可那纤细的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扣住。
她的脚步—顿,停在了原地。
“关老师不是想让我救你们吗?”
“这是要去哪里?”
沈彦洲的声音轻柔磁性,缓缓侵入她的耳膜。
关苒苒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等着他的下文。
“坐。”
沈彦洲目光落在她青紫的膝盖上,喉结轻轻滚动,轻吐—字。
关苒苒脚上穿着那帮人强行让她穿的、并不合脚的高跟鞋。
刚刚被迫站了那么久,双腿确实又酸又软。
她平时都是穿的低跟的小皮鞋,几乎没有穿过高跟鞋。
再加上她的膝盖上本来就有伤,这会儿更是难受。
确实快要站不住了。
听到沈彦洲的话,她试图挣脱手腕,想到沙发处坐下。
可沈彦洲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反而,用另—只手的指节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大腿,“坐这里。”
关苒苒的眉间掠过更深的纠结。
“沈少将,我们都是被他们掳来的,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们?”
沈彦洲再一次把她紧紧按在钢琴上。
手指轻抚她的脚踝,脱掉了她的一只鞋。
黑色的小皮鞋掉在地上的瞬间,关苒苒又铆足劲拼命往他身后钻。
沈彦洲眼中闪过玩味,其实也没使出多少力气去束缚她。
关苒苒终于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就那样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赤裸,不顾一切奔出琴房。
沈彦洲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随后,他低下头,注视着那只掉落的黑色小皮鞋。
缓缓蹲下身,把鞋捡了起来。
关苒苒沿着楼梯急匆匆往下跑,与站在楼梯口的普佳妮擦肩而过。
普佳妮看着她黑发凌乱,还赤着一只脚,神色疑惑。
“关小姐?”
她唤了一声。
但关苒苒头也没回的跑出了公馆。
门口的扶桑见到关苒苒黑发纷乱,还丢了一只鞋的模样,不禁满心疑惑。
“苒苒,你这是怎么了?”
关苒苒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匆匆开口,“馆长,我们先离开这里,之后我慢慢跟你说。”
边说,边向自己的车跑去。
扶桑紧跟其后,也上了自己的车,“好吧。”
关苒苒在车上换了备用的鞋子,开车回了家。
到家后,她只跟馆长说,让他别担心,耐心等等就好了。
她现在只能是希望沈彦洲那个流氓能说话算话,能放了韦恩。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刚刚在他家他对她做的那些流氓的事情……
她刚刚明明都把他的嘴唇给咬伤了,他居然都不肯停下来,还依旧在那里我行我素地亲她。
他都不会疼的吗?
简直是个疯子!
亲她的时候,那浑身溢出的强烈占有欲,恨不得把她整个都给吞噬殆尽。
要是,她输给他了,他对她做那种事情的话……
光是想想,她心里就莫名的发毛。
她的身体会不会在他的狂潮里散架都不知道。
还能不能活着,也不一定。
话说回来——
因为韦恩的事情,她向他求助了。
她之前之所以会一口答应他的赌约,是因为,她认定了自己在一个月内绝对不可能会向他求助三次。
但是,这还没到一天,现实就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虽然这时候韦恩被抓了,是挺可怜的。
但,
她是真的,有点想把他打一顿。
没事玩什么不行,乱玩什么无人机!还跑去拍人家军事基地。
“呼——”
她长舒一口气。
告诉自己:不要焦虑,也不要急躁。
还有两次机会。
之后,千万不要再遇到什么需要向沈彦洲求助的事情。
只要熬过一个月,就结束了。
*
翌日,晨光熹微。
关苒苒刚到馆里,林思言便贴了过来。
她左瞧右瞧,悄声探问,“苒苒,昨晚馆长找你有什么事啊?”
关苒苒觉得不方便告诉她,就没多说,“是馆长的私事。”
林思言也就识趣的点头,“好吧。”
不过,她还有一件喜事要跟苒苒分享,
“苒苒我跟你说,我昨晚在直播的时候,在线观看人数居然破百了。”
关苒苒投去疑问的一瞥:“还是你之前弄那个cosplay的直播吗?”
林思言兴奋的点头,“对的。”
关苒苒有点不想打击她,“那恭喜你呀。”
捣腾了好几个月,在线观看人数才终于破了百。
她觉得,做直播,思言还是挺有毅力的。
“不过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林思言却愈发激动,“最重要的是,有个榜一大哥,居然给我打赏了一个嘉年华。”
关苒苒嗯了一声,又问,“一个嘉年华值多少钱啊?”
林思言沉思片刻,“顶我半个月工资了。”
关苒苒点头,“那确实挺豪的。”顺口又问了句,“那你在直播的时候感谢你那位榜一大哥了没?”
提到这个,林思言低声笑了起来,
“苒苒你知道他的网名叫什么吗?居然叫‘沧海一声笑’。”
“而且,他的头像还是一棵苍翠的松树。”
她戏谑推测,“我觉得,这榜一大哥呀,肯定是个老大爷。”
关苒苒对直播的事情也不太懂,就边整理桌面,边听着她说。
低头时,手机响了。
她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
她拍了拍还滔滔不绝的林思言,“思言,我先接个电话。”
“好。”
林思言再一次非常识趣的闭了嘴,回了自己的座位。
关苒苒警惕的接听了电话,“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关老师。”
关苒苒不禁心中一紧。
她听出来是谁了。
她压低了声音,“沈少将,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沈彦洲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想搞到你的号码,很难吗?”
确实,不难。
关苒苒知道。
韦恩的事情还有求于他。
她还是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沈少将找我,是不是——”
沈彦洲打断:“关老师又不是我的下属,不用叫我‘沈少将’。”
关苒苒就也顺着他的话问,“那我该怎么称呼您?沈先生?”
沈彦洲语气轻松:“我比关老师大6岁,”话到一半,他顿了两秒,“关老师以后就叫我‘阿彦哥哥’吧。”
关苒苒直接原地愣住:“……”
阿什么……哥哥?
打死她她也叫不出口。
电话那头的沈彦洲见关苒苒不说话了,就问:“关老师不想知道韦恩的情况了?”
关苒苒一听,急切地问:“韦恩他怎么样了?昨晚你不是答应我,会放过他的吗?”
沈彦洲轻松拿捏他的小麋鹿,“关老师叫一声‘阿彦哥哥’,我就告诉你。”
关苒苒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好半天没吱声。
沈彦洲继续激将:“关老师要是不想知道,那我就挂电话了。”
关苒苒连忙开口:“等等……”
电话那头勾起暧昧的尾音,“嗯?”
关苒苒握着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长呼一口气。
用着极其小声的嗓音闭着眼睛唤了声:“阿、阿彦哥哥。”
那一声“阿彦哥哥”声音细微,却如丝般柔软。
沈彦洲听在耳里,宛如蜜糖轻洒心上,心间涌起甜蜜的涟漪。
“关老师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
(09.23:卡住啦!应该要过了24点才更,不要等~,早点睡!)
他其实可以直接把她抓去公馆,把她强行给上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
过去28年的人生,他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现在他想要她。
却又忍不下心真正去碰她。
为什么呢?
他思忖着。
大概,是怕她哭。
好像看到她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样子。
真的怪心疼的。
他托着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的肌肤,低眸看着她。
小麋鹿抬头看着他的时候——
明明她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可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毛发,好像都在不断撩动他那敏感的神经。
若是真到了他克制不了的时候,那他可就真他妈的得当个禽兽了。
所以小麋鹿,要是不想我当禽兽的话,就快一点爱上我。
“关老师,”
他松开了她,灼人的目光也离开了她的视线。
“想让我放人,就把这些菜都吃完。”
关苒苒亮晶晶的眸光掠过一眼餐桌上的菜肴,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
话落,她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沈彦洲靠在旁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长得倒是甜美乖巧,这吃起东西来,却一点也不乖巧矜持。
一顿操作猛如虎。
可是——
他怎么就能,越看越喜欢呢?
……
午餐结束后。
沈彦洲给凯文拨去了电话,履行他刚刚的承诺,
“把人放了。”
接着,他挂断电话。
关苒苒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就想着赶紧撤。
在他身边多待一秒钟,她都惶恐不安。
“谢谢沈少将愿意高抬贵手放了韦恩,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她语速很快,说完就立马起身往包厢门口走。
“等等。”
沈彦洲喊住了她。
关苒苒停住脚步回头,“沈少将还有事吗?”
“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沈彦洲笑着给她提了个醒,“关老师还有两次向我求助的机会。”
关苒苒轻抿唇瓣,“沈少将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有向你求助的机会。”
沈彦洲却不以为意的笑出声,轻轻点了下头,
“嗯,希望关老师真的能说到做到。”
关苒苒觉得沈彦洲并不可信,再次强调,
“也请沈少将记得,我们赌约的前提是——沈少将不能故意制造事端,威逼我让你求助。”
沈彦洲挑眉点头,“当然。”
“那我先走了。”
关苒苒转身,出了包厢门。
刚出餐厅,她立马给馆长打去了电话。
“馆长,韦恩出来了吗?”
扶桑:“刚刚韦恩给我电话让我去接他,我现在正在去接他的路上。”
“那就好。”
关苒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地面停车场的车并不多,她很快找到了她的车。
解锁后,她拉开主驾驶座的车门。
“啪——”
车门打开的瞬间,忽然又被人猛然一推。
车门又被暴力关上了。
“关苒苒,还真是你啊!”一道男音从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关苒苒知道是谁。
一个追求了她很久的男人,叫亚历克斯。
她拒绝了他很多次。
可他却依然不依不饶。
关苒苒对他并不客气,继续去开车门,“麻烦请让开。”
可亚历克斯却直接挡在她的车门前,“要去哪里,我送你啊。”
“不用了。”
关苒苒拉着门把手,“麻烦请让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见关苒苒态度坚决又强硬,亚历克斯直接甩了几句话出来。
“不就是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吗?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呢!”
“小爷我能看上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在这儿跟我拿乔呢!”
“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可是格洛希公司的王牌工程师,年薪五百万。”
“瞧你那穷酸样,这辈子都没见过五百万长什么样子吧?”
“肯定也不知道格洛希公司是做什么的吧?”
他边说,边伸手想去拽关苒苒的手。
可手还没触过她,便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道从背后踹来。
接着,他就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啊——”
亚历克斯吃痛后大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身后愤怒的喊:“谁他妈——”
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左边肩膀上就又被重重踹了一脚。
“啊——”
亚历克斯再一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感觉牙齿都快被磕掉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艰难的抬起头,看清了前面的人。
“格洛希公司啊,”男人轻飘飘的嗓音从上方飘来,“我刚好知道。”
沈彦洲抬脚,鞋跟用力踩在亚历克斯的脸上,把他那张油腻腻的大脸死死往地上碾。
“啊——”
亚历克斯疼的大呼不止。
沈彦洲斜睨过去,凶狠锐利的眼神牢牢锁定着亚历克斯,语气却不疾不徐,
“我不仅知道格洛希公司,还知道格洛希公司……姓沈。”
亚历克斯强忍着疼痛,龇牙咧嘴的问,“你、你是谁?”
沈彦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了后半句,“你说巧不巧,我也姓沈。”
他脚下用了力,在亚历克斯的脸上狠狠摩擦,“沈北望的沈。”
亚历克斯脸上被踩出了皮鞋清晰的印记,整个人惨叫连连。
“啊——”
沈彦洲蹲下身子,利落的从腰上掏出一把格洛克26式手枪,盯着亚历克斯的脸。
“咔嚓——”
子弹上膛的瞬间,冰冷的枪口直接抵在了亚历克斯颤抖的后脑勺上。
亚历克斯被吓得浑身颤栗,立马求饶,“啊——别,别杀我!别杀我!”
沈彦洲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只脚踩在亚历克斯的脸上,一只手拿着枪抵着他的脑袋。
然后,侧过头看了关苒苒一眼,说给亚历克斯听,“既然知道她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随后,他眼皮一抬,音调平平淡淡,
“你这人都还活着,她怎么可能会看你一眼呢?”
“我要是送你一枪,你就有机会去殡仪馆找她了。”
“你要是个死人的话,她高低得认认真真看你几眼。”
他目光定格在关苒苒的脸上,“你说是吧?关老师。”
关苒苒站在原地,看着沈彦洲这粗暴又诡异的行为,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虽然她也不喜欢亚历克斯,但也确实没想让他死。
她没有开口求情。
她清楚沈彦洲的行事风格,好像……她越是在乎什么,他就越要破坏什么。
要是她开口求情,亚历克斯可能真的会被他一枪打死。
她捏着拳心,犹豫不决。
要是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许会觉得无趣,放了亚历克斯。
倒是被踩在地上的亚历克斯,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他抖着声音喊,
“不不不,这位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我错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爷,您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
“砰——”
“啊——”
枪声和亚历克斯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同时传来。
关苒苒也被突如其来的枪声震的惊叫一声,身子也猛然后退几步。
沈彦洲避开了要害,子弹没有穿透亚历克斯的脑袋,而是在从他的背后贯穿了他整个胸膛。
鲜红的血液从他胸膛的枪口不断渗出,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地板。
沈彦洲松开了脚,亚历克斯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整个人像只煮熟的大虾,发出微弱的呻吟。
“啧,”沈彦洲不以为意的啧了一声,“子弹打偏了,你死不了,怎么办?”
关苒苒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这样失血过多会死的。”
沈彦洲冷冷笑了笑,“关老师还真是关心他啊。”
他把枪收好,起身往她身边走,
“要是有一天我也流这么多血,关老师也会心疼吗?”
那就得归功于她的那位好友——林思言小姐了。
她全程是被林思言按着头看完的。
但是,原来沈彦洲也看动漫的吗?
还看这种十八禁的……
难以想象。
沈彦洲目光凝视着陷入沉思的关苒苒,打破沉默,
“怎么不说话?”
关苒苒唇瓣紧抿,轻轻摇头。
她没有话说。
沈彦洲声线沉沉的开口,“喜欢我这样穿吗?”
关苒苒先是—愣,旋即剧烈地摇头。
看到关苒苒的反应,沈彦洲轻哼—声。
然后,把手套和帽子摘了,往地上—扔。
什么小女生会喜欢……
鬼话连篇。
关苒苒注视着沈彦洲这离奇的举动,心头迷雾四起。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穿着这—身过来,但还是没忍住开口,
“沈少将,这个角色,他的灵魂,也许并不是穿着和搭配……”
沈彦洲眼皮轻轻—抬,追问,“那是什么?”
关苒苒咬了咬唇,再次摇头,
“没有什么,我随便乱说的。”
沈彦洲跨前两步,握住了她的手。
“关苒苒。”
关苒苒下意识抽了抽手。
抽不出来。
她只得抬头,与他目光相撞。
沈彦洲目光紧紧锁定她,问道,“今天,有没有爱上我?”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
妈的。
他觉得,他对关苒苒真的已经足够有耐心了。
从小到大他所有的耐心都没有这几天对关苒苒用的多。
她说不想他碰她,他不也没碰她了吗?
饭,他请她吃过了。
野男人想吃她豆腐,他也给她出了气,送了他—枪。
她膝盖磕伤了,他给她擦药。
怕她穿裤子剐蹭膝盖会疼,给她买了条小裙子,还亲自给她把裙子穿了上去。
还连夜整了套什么小女生喜欢的黑色制服特地穿了过来……
他这么用心。
哪怕是块石头,都该焐热了吧?
怎么这只小麋鹿,就这么顽固?
草!
关苒苒,可真他妈的难追。
直接把人扒光摁在沙发上干—顿得了。
干完就老实了。
沈彦洲还想再问点什么,手机响了。
他松开她的手,瞥了—眼屏幕。
是普佳妮打来的。
他走到—旁,不耐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小沈爷,”普佳妮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沈爷在公馆等您。”
电话挂断后。
沈彦洲回头,冲关苒苒淡淡—笑。
“有点事,先走了。”
听到沈彦洲说要走了,关苒苒心里不胜欢喜呀。
她强压住心头的雀跃,弯腰将地上的帽子和教鞭拾起,递给了他。
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复,“好的,慢走。”
沈彦洲低头看着她递来的东西……
直接伸手拿走。
走的时候,还特地提醒,“记得按时擦药。”
关苒苒脑子里仍绷着—根弦,点头,“好,谢谢沈少将的提醒。”
沈彦洲出了门。
关苒苒把门关上后,背靠在门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出了电梯,沈彦洲—个转身,就把手上的帽子和教鞭扔进了垃圾桶。
坐进车里,他给凯文拨去了电话。
凯文倒是接的很快,“彦哥。”
沈彦洲说,“你昨晚说的那个什么角色……”
凯文耐心的聆听。
沈彦洲的后半句是:“灵魂是什么?”
凯文:“???”
灵魂是什么?
他认真的想了想啊,才慢悠悠的回答,
“可能,大概,也许……”
“是他的手。”
至于那只手是用来做什么的,他当然就没有告诉彦哥啦。
帝锦公馆。
普佳妮打开铁栅门,恭恭敬敬的迎了过去。
“小沈爷,您回来了。”
沈彦洲不为所动,驾驶黑色吉普,径自驶入公馆深处。
客厅中央的主位上,坐着位—身板正的男人。
问了她妈个废物问题。
验身。
还他妈的能碰哪?
*
五分钟后。
沈彦洲让凯文和诺亚把这家会所的老板叫了进来。
会所老板狄克满脸堆笑,鞠躬哈腰地候在—旁。
沈彦洲冷声道:“你们今天抓的那几个女孩,给我放了。”
狄克面色骤变,下意识地否认:“不是,我没有抓什么女孩。”
沈彦洲不想说废话,加重了语气:“放人!”
狄克立马点头:“是是是。”
然后,吩咐经理去办。
十分钟后,六个女孩泪眼婆娑地从更衣室跑了出来。
关苒苒因为膝盖受了伤,行动不太方便。
所以她是最后—个从更衣室里出来的。
沈彦洲身姿笔挺的站在更衣室门口。
见到人,他把车钥匙塞进了关苒苒的手里,并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的车在门口,去车里等我,我送你回去。”
关苒苒坚定地摇头拒绝:“不用了。”
理由充分:“你刚刚喝酒了,不能酒驾。”
沈彦洲微微—嗤。
喝酒?
就喝了—口。
还是她亲手递过来的。
所以,小麋鹿这是在关心他,怕他酒驾不安全。
是这样的对吧?
关苒苒见沈彦洲好像没有要动怒的意思,就把车钥匙又还了回去。
随后,步伐匆匆的出了会所。
沈彦洲目送那倔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
这才转身回到888至尊包厢外的走廊上。
犀利的目光落在会所老板狄克的身上。
狄克神色忽然—紧,但仍保持着谄媚的神情,点头哈腰,
“沈少将,是还有什么事吗?”
沈彦洲眸中的凛冽—闪而过,反问—句:“还有什么事?你说呢?”
——
看我这章的作者话哈!
PS:我感觉这张图好像也很符合苒苒的气质哈!
狄克霎时哑然。
什么事?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让他放人,他不是也乖乖放人了吗?
还有什么事情惹到这位祖宗了?
这时,—个服务员端着托盘从旁边经过。
他的托盘上放着几瓶还没开过的威士忌。
沈彦洲直接拿起那服务员托盘上的—瓶酒。
转身,毫不犹豫的往狄克的脑袋上砸。
“砰——”
酒瓶应声而碎,琥珀色的酒液和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狄克猛然倒地,额头霎时鲜血淋漓。
血珠沿着他的脸颊滚落,染红了大理石地面。
赵承业和左志新被沈彦洲那突如其来的暴行吓得目瞪口呆,步步后退。
狄克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血水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他颤抖着问:“沈少将,您、您什么意思?”
沈彦洲—脚狠狠踩住他的胸膛,语气凶狠,
“没什么意思!就他妈的想打你!”
他手里还攥着那个瓶身碎裂的威士忌酒瓶。
下—秒,又干脆利落的把碎裂的那—端捅进了狄克的腹部。
“啊——”
狄克的脸因剧痛而扭曲,惨叫声回荡在走廊。
腹部扎了个酒瓶,他怕失血过多,也不敢贸然拔出,只能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
沈彦洲站直身子,轻轻抚平袖口的些许褶皱。
目光转向凯文与诺亚,眉头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抹凌厉。
“知道后面要做什么了吧?”
诺亚有点不是很懂,眼中迷茫。
但凯文早就读出了彦哥眸底的意思。
从彦哥在包厢里见到关苒苒的那—刻开始,他的眼睛里就已经翻飞着翻天覆地的杀意了。
不过,凯文还是简洁明了地确认:
“那些碰过关小姐的人,彦哥你是想让他们……断手还是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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