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陈词,好像扎在沉芊的肺管子上一样,气的沉芊两眼一黑,关键是谢仕凡面对这番质时,居然沉默了,那可不行,沉默不就等于默认了吗,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和少奶奶的身份,眼看要被姜明君几句话打回原形了,沉芊有点心急了,开始盘算下一步怎么行动。
姜明君还在继续辩驳:“大少爷要打人可以,但也要讲理吧,你若真有理我必然退让,如今你无理动怒怕是难服众。”
沉芊咬牙切齿的站在那,但是心里有了主意,开始酝酿自己的情绪,心里暗想,只要自己博取到谢仕凡的怜爱,姜明君她就不能得逞。
想到这里,沉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挽着谢仕凡胳膊的双手一松,人原地摇晃两下,晕了过去。
旁边伺候她的丫鬟兰花,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没有让她真的摔在地上,福至心灵的哭叫:“小姐,你醒醒啊。”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谢仕凡短暂的惊慌后冷静下来,赶紧伸手,把沉芊扶到了绣墩上坐下,熟练的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紧接着又掏出一个精致青花小瓷瓶,里面有醒神的丸药,赶紧给她喂了一颗,又伸手帮她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姜明君看着谢仕凡那全神贯注、一脸担忧的样子,心底一阵寒凉,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成亲两年的男人好陌生,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的体贴过。
沉芊虚弱无力的靠在谢仕凡怀里,委曲求全的说道:“夫君,不要再和姐姐争执了,为了我闹成这样不值得。”
夫君?怎么不叫仕凡哥哥了?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姜明君一脸不屑的看着沉芊表里不一的做戏。
谢仕凡叹息道:“唉,如果她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谢府受委屈的。”
沉芊摇摇头:“受点委屈没关系,我也不在乎自己是少奶奶还是姨奶奶,只要姐姐往后不再为难我,我又何必在意是妻是妾呢?能留在谢府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谢仕凡听完猛的一惊,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立马沉下脸看向姜明君:“姜氏,你可别忘了,是你先用身份压迫和欺负她,我才抬举了她的身份,为的是后宅安宁,那些私下的俗礼,原本无伤大雅,是你偏偏要捅出来的。”
“整个谢府,早就上情下达,全府人人都知道她抬成少奶奶,和你平起平坐,不低你一等,银月根本就是目无尊卑,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你给本少爷让开。”
银月见状,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一定会连累少奶奶,索性不再躲闪,从姜明君身后冲了出来,扑通跪到地上:“是奴婢的错,奴婢认罚……。”
话音未落,沉芊虚弱的声音又响起来:“夫君,这事还是算了吧,银月一个丫头,哪有那个胆子和主意来冒犯我,还不是处处听主子的,大少爷放过她吧,别打了。”
明面上是在给银月求情,可是字字句句直指姜明君,说她授意和纵容府中的人冒犯自己。
看着谢仕凡投来愤怒的目光,姜明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驳,沉芊又哀求道:“咱们这趟是来找簪子的,既然姐姐不承认就算了,宁可不要了,闹成这样倒是我的罪过了,呜呜呜……。”
话中信息量太大了,这两个人言之凿凿的说自己偷了簪子。
姜明君忍无可忍:“说清楚,谁拿你簪子了!”
谢仕凡冷哼一声:“我和她成亲第二天,你去过白梅苑,抄家一样的搜检她的东西,这府上除了你,还有谁有胆子动过她的首饰盒?”
姜明君诧异不已,辩解道:“大少爷,你俩成亲到现在已有月余,当时丢了东西不声张,今天突然就上门说是我拿的?证据呢?”
此刻的沉芊眼泪汪汪的:“姐姐,那簪子我放在首饰匣子的最下层,专门有个格子收放,平时不轻易拿出来戴,所以这些日子不曾察觉。”
“我不怪姐姐一时糊涂,只是那簪子是我娘留下的遗物,还求姐姐恩典,妹妹愿意把所有的首饰都奉上,只求姐姐怜悯妹妹两分,把它还给我吧。”沉芊说着,还不停的用手帕抹着眼泪。
谢仕凡满脸不耐烦的催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给沉芊好好道个歉,看在咱俩这两年的夫妻情分上,这事我也不会重罚你。”
姜明君红了眼眶,因为受了冤屈、因为夫君的不信任、因为他偏帮的不公正姿态。
“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姜明君满目心酸的看着谢仕凡:“大少爷,我只去过白梅苑一次,是在你劝说后,为了周全大家的脸面去送赏,我没抄她的屋子、没碰她的首饰盒、没毁她的嫁衣、更没偷她的任何东西!”
沉芊轻叹一声:“罢了夫君,姐姐不认就算了,闹成这样传出去也让人笑话,簪子的事就此作罢,这会我已经难过的胸口好痛了,先让我回去歇歇吧。”
谢仕凡看着怀里这个满腹委屈、气到胸口痛,却一直大度劝解自己的可怜姑娘,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乖,你回去歇着,这里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