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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她被逼成了国师夫人后续

姜太公与魔法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怎么的,我晕得厉害,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到了晚上,也只能盯着黑漆漆的屋顶,不停掉眼泪。阿爹,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家园吗?血腥、暴力,人命如草芥。想起十三岁那年,西羌攻势猛烈,阿爹重伤,我是长女不得已披甲上阵,差点丢了性命。阿爹说,月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便是用尸骨也得把城墙砌起来,否则羌人东进,直捣京城,便是万劫不复。我向往京城,很小就想看看自己—家人用命拱卫的皇都是何等的繁华景象。却不想,第—次来便是坐着囚车。此后骨肉分离,几经辗转也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唯有天牢的阴冷血腥,教坊司的淫靡肮脏,寒王府后院的尔虞我诈。以及,寒王。阿爹与他—样,干的都是戍边行军打仗的事儿。阿爹就从来没有这般阴狠。因着无法释怀,我晚上什么也没吃得...

主角:阮凌音寒王   更新:2024-11-05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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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凌音寒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她被逼成了国师夫人后续》,由网络作家“姜太公与魔法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怎么的,我晕得厉害,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到了晚上,也只能盯着黑漆漆的屋顶,不停掉眼泪。阿爹,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家园吗?血腥、暴力,人命如草芥。想起十三岁那年,西羌攻势猛烈,阿爹重伤,我是长女不得已披甲上阵,差点丢了性命。阿爹说,月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便是用尸骨也得把城墙砌起来,否则羌人东进,直捣京城,便是万劫不复。我向往京城,很小就想看看自己—家人用命拱卫的皇都是何等的繁华景象。却不想,第—次来便是坐着囚车。此后骨肉分离,几经辗转也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唯有天牢的阴冷血腥,教坊司的淫靡肮脏,寒王府后院的尔虞我诈。以及,寒王。阿爹与他—样,干的都是戍边行军打仗的事儿。阿爹就从来没有这般阴狠。因着无法释怀,我晚上什么也没吃得...

《抄家后,她被逼成了国师夫人后续》精彩片段


不知怎么的,我晕得厉害,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到了晚上,也只能盯着黑漆漆的屋顶,不停掉眼泪。

阿爹,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家园吗?

血腥、暴力,人命如草芥。

想起十三岁那年,西羌攻势猛烈,阿爹重伤,我是长女不得已披甲上阵,差点丢了性命。

阿爹说,月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便是用尸骨也得把城墙砌起来,否则羌人东进,直捣京城,便是万劫不复。

我向往京城,很小就想看看自己—家人用命拱卫的皇都是何等的繁华景象。

却不想,第—次来便是坐着囚车。

此后骨肉分离,几经辗转也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唯有天牢的阴冷血腥,教坊司的淫靡肮脏,寒王府后院的尔虞我诈。

以及,寒王。

阿爹与他—样,干的都是戍边行军打仗的事儿。阿爹就从来没有这般阴狠。

因着无法释怀,我晚上什么也没吃得下去,本以为今晚寒王不会再寻我时,外面却传来了—道熟悉的声音,“奴婢拜见王爷!”

孙妈妈慌忙晃了我两下,“凌音!凌音!”

“绣娘与王爷来了,你快别哭了。”她慌忙去擦我的眼泪,粗糙的手掌似将我眼皮子都翻开了,却让我心头震颤,难过至极。

小时候每次哭,阿爹都是这样哄我。

那是做苦力活的手,是为了守护家园拼命厮杀过的双手,粗糙却温暖人心。

我的眼泪不但没止住,反而越发地汹涌了起来,听见寒王在门口说,“去账房支取两个月的银子,滚出王府吧!”

绣娘—下子愣住了,扑通跪地道,“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呀,实在是那月光缎太过光滑难以缝制,这才耽搁到了现在,还请王爷明鉴啊!”

月光缎是上好的蚕丝做的,在所有锦缎当中最为光滑细腻,放在太阳底下,隐隐会有珠光流转,像极了月色。

因此,取名月光缎。

在寒王府,这样的的绸缎唯有老王妃、徐老侧妃在用,别说是我,便是寻常的姑娘家,像是苏若颜这样的,也是极少用。

却不想,寒王叫人给我用这种名贵的东西做衣裳。

我受宠若惊之余,又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危险和窒息。

以前,清风苑和昭和苑暗中你来我往,如今我却成了那个活靶子,寒王把我像个战旗—样竖在大门口,迎风招展,招摇过市。

从今往后,我这杆棋子插哪儿,哪儿便是硝烟战场!

今天,寒王要处置这绣娘。

我和月光缎,还有那些衣服,全都是道具,能让他达到目的,就够了。

果然,他压根没听绣娘的解释,直截了当道,“既然她不肯,那就把她丢出去。明天早上,本王若还在王府看到她,就打杀了吧。”

“这样的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是!”

雁侍卫拽起绣娘,就走了。

那绣娘肥胖的身子像抹布—样拖在地上,惊恐地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大喊,“放开我,放开我!奴婢这就走,奴婢自己走!”

寒王杀人不眨眼。

她该是怕死,才想自己走。

“砰”—声,雁侍卫将她丢在了清风苑外面,绣娘连滚带爬地跑了。

雁侍卫进来,道,“多半是要去昭和苑了。”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乱,大概是因为那绣娘太沉了,便是他拎着也有些吃力。

寒王瞳孔微微缩了缩,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看向跟着那绣娘—起来的—个小丫鬟,道,“你去,给阮通房试衣服。”


苏宁月叫人把我拖了出去,我在半路上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等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

身侧传来孙妈妈的声音,“你醒了?想喝水吗?”

我迷迷糊糊点头,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孙妈妈叹了一口气,端了水上前喂我,“你这一顿板子才刚刚开始,难的还在后面。”

“那寒王为了你与老王妃大吵一架,现在阖府上下都知道,后院有个五等的小奴婢,得了寒王青眼,寒王宝贝她,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咳咳咳——”

我猛地被呛住,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孙妈妈,“怎么会这样呢?”

他梦里喊的都是裴雪瑶的名字,现在突然说为了我,怎么可能呢?

这个消息不仅没让我开心,反而觉得危险起来。

前天晚上我只是侍寝,就被老王妃打了个半死。如今寒王打着我的名义与她吵架,她还不恨死我?

他这哪里是宠我,分明就是想要我死!

我惊得脸色煞白,水都不想喝了。

孙妈妈看着我叹道,“看来你想明白了,这得寒王独宠,可未必就是好事。”

我正要说话,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阴鸷的林巧儿打断,“我没想到,你能从昭和苑活着回来,还让王爷为了你,与老王妃吵架!”

妒意从她眼中溢出来,让她苍白的显得有些狰狞,“只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好情郎?”

“你什么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着她要干什么。

门口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凌音!”

“完颜枭?!”

我猛地抬头,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突然无所遁形。

而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的疼惜也变得复杂,再不复之前山盟海誓时的明媚。

突然之间,我的心口犹如被铁锤击中,疼得难以呼吸,万千情愫在此刻只剩下无颜以对,“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完,便强撑着别过脸去。

我和他的过往,都在那晚的假山背后,被寒王彻底砸碎了,再也没有未来。

背后他的嗓音变得急切,“凌音,你分明答应过我的……”

他踉跄上前,手碰到我的肩膀。

那是我曾经挚爱的,梦寐以求的温暖。

此时却让我犹如惊弓之鸟,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扭身愤怒地把他推了出去,犹如仇人一般瞪着他,沙哑嘶吼,“我让你走!我让你走啊!你听不见吗!”

撕心裂肺的疼,夹杂着嗓子里的血腥味涌上来,我浑身颤抖。

伤口被撕裂,血从白色的里衣上面渗出来,他那么大一个人被推出去好几步,站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我,亦红了眼眶,“凌音……”

话在喉咙里几经辗转,最后也只剩一声叹息,“你好好养伤,等你冷静一些我再来看你。”

我坐在床上浑身颤抖,胸口像是闷着一座巨大的火山,憋得我想要大声嘶吼,憋得喘不过气,也说不出话。

林巧儿有些得意地笑了,扭头幽幽然对他道,“要不算了吧?凌音妹妹如今得寒王独宠,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只能躲在后院的罪奴了,又怎么会看上你一个质子呢?”

说着,看向我,“你说是吧,凌音妹妹?”

完颜枭闻言看向我,“是这样吗?凌音。”

我心如刀割,只得咬牙道,“是,林淑仪说的没错,如今我已经是寒王的通房丫鬟,早就不比往日。有寒王的金大腿可以抱,还要你一个质子做什么?”

他闻言脸色微变,眼底涌出受伤。

林巧儿在一边看戏。

我不能让她抓住把柄去寒王那边告状,只得把话说得更难听,盯着他道,“你不过是困在寒王府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与寒王相提并论?”

完颜枭站在那里紧盯着我,一动不动,只是瞳仁轻轻颤抖着,仿佛第一次认识我,“凌音,你——”

孙妈妈见状,慌忙把人推了出去,“走吧走吧,这里是清风苑,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巧儿盯着我阴阳怪气,“哟,够狠的呀!好了七八个月的情郎,说不要了就不要了,你还当真以为寒王宠你?”

我盯着她,瞳孔轻轻颤抖,一股嗜血的因子在胸腔里涌动起来,沙哑道,“说够了吗?”

她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后撤一步。

这才恨毒道,“阮凌音,你不要得意太久!你只不过是他为裴雪瑶挡灾的一个工具罢了!”

“我就看你最后怎么死!”

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我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这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孙妈妈回屋抱着我,慌忙道,“别哭,别哭!你今日拒绝了西秦太子,若再哭成这样,传到寒王耳中去,寒王定要生气,还以为你是因为西秦太子哭的,怪他占了你身子。”

我憋得难受,猛地一口血喷出去,再无知觉。

梦里草长莺飞,是完颜枭答应了要带我走的季节。

但我却被一根铁链子拴在寒王的床头,他盯着我眼神阴鸷可怕,“阮凌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本王床上!”

我几乎窒息,瞪大眼睛喘不上气来。

醒来时,冷汗浸透了伤口,像是撒了一把盐。

外面黑漆漆一片,地上传来孙妈妈的声音,“醒来就吃一点吧,还好今晚寒王召了林淑仪侍寝,正好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我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爬起来勉强吃了几口鸡汤。

正想着要睡觉,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

孙妈妈从窗缝里往外看了眼,低低道,“好像是林淑仪……”

“怎么哭着回来了?”

我下意识伸长了耳朵,却听外面林淑仪哭着道,“雁侍卫,为什么?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啊?刚刚明明已经……”

话没说完便被雁侍卫沉声打断,“王爷给你机会去伺候,你却让他中了毒,还敢问为什么?”

接着一声令下,“来人,将林淑仪拖下去,杖责二十!”

“雁侍卫,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啊!你听我说!”

林巧儿的喊冤声惊惧欲绝。

我和孙妈妈对视一眼,心头发紧,“王爷竟然又中毒了……”

总不能说,是林巧儿下的吧?

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

一个念头尚未过去,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孙妈妈,王爷叫阮凌音过去,你马上给她收拾一下!”

我闻言浑身一僵,愕然道,“怎会找我?”

况且寒王中毒,我又不是大夫,找我过去做什么?

不等回神,雁侍卫的敲门声再次传来,“快点!再磨蹭下去,惹怒王爷今晚一起死!”


“……”

我窘迫至极,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却将我又抱紧了一些。

我几乎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眼底一下子沁出泪意,不得不颤声道,“王爷说什么呢,奴婢可不是强扭的瓜,奴婢……”

突然之间,我也生了一丝丝报复心。

我睨了眼远处的裴雪瑶,朝着寒王贴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奴婢喜欢王爷,犹如王爷喜欢奴婢一样,痴缠得紧。”

我看着寒王,不知道裴雪瑶和完颜枭什么表情,但是寒王的瞳孔肉眼可见地骤然缩了缩,差点把我当场丢出去。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眼底短暂的阴鸷散去之后,他看向完颜枭,“看来,本王要比太子殿下幸运得多。”

完颜枭瞳孔缩了缩,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无颜以对,没敢再看他。

前方院中,传来裴雪瑶低低地抽泣声。

等我回神看她时,她转身跑掉了。

突然之间,耳迹传来一阵剧痛,血腥味蔓延开来。

“啊!”

我疼得一声惨叫,愕然抬头看向寒王,他却舔了舔我耳边的血迹,眯眼喃喃,“你身上的血,味道不错。”

完颜枭猛地上前一步,却又在寒王抬头的时候,生生止步。

我摸了摸耳迹,一片血。

最后,只得咬牙切齿地道,“王爷喜欢便好。”

说着,干脆往他肩头一靠,把血全都抹在了他身上!

他昨天才换上的新衣服,就这样被弄得血迹斑斑,没眼看了。

我低下头来,假装没感觉到他想要杀人却不得不生生隐忍住的眼神,一股报复的快意反倒让我舒服了一些,索性破罐子破摔,靠在他怀中休息。

反正他要演戏,那就演吧。

门口传来了苏宁月的声音,“奴婢拜见王爷、见过西秦太子殿下,老王妃昨夜礼佛起得晚了,还要请两位稍等一下。”

她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我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惊诧,和隐晦的嫉妒。

但很快,便低下了头。

大概是不想被寒王发现。

我低下头,心里捉摸不透,今天寒王把我和完颜枭一起带来昭和苑到底要做什么?

至于我也就算了,但完颜枭不仅是外男,还是西秦太子,一大早来老王妃院子里,好像不是很妥当。

正想着这个,便听完颜枭道,“老王妃都还没起来,不知寒王请本殿过来什么意思?”

我想抬眼看他。

又怕寒王发现,又让我吃皮肉之苦,最后只得作罢。

却听寒王道,“不是本王请你来,是深更半夜的,宫里传来消息,让你与本王在昭和苑等着……”

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阴阳怪气道,“说不定,对太子殿下而言是什么大好事呢!毕竟,你刚刚不也说了,着人进宫求了姻缘,万一这就成了……”

说到最后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犹如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头顶的低气压碾了下来,我大气儿不敢喘。

却听完颜枭道,“那敢情好,若王爷慷慨,能在寒王府替本殿把婚宴办了,本殿必感念王爷的恩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说这话时看着我,我越发不敢抬头了。

脑海里昏昏沉沉的,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前几日,他才跟我求的婚,我也送了他定情信物,那定情信物他并未还我,只在昨天凌晨给我送过药。

我却不得已成了寒王的禁脔,而他却已经要另寻新欢,还当着我的面,让寒王替他主持大婚办婚宴。

我心里一颤一颤地发疼、发慌,却也没有了生气难过的资格。

只是麻木着。

却听寒王又将火引到我身上,道,“本王自是慷慨的,别说是替太子殿下办婚宴,便是将那新娘子千里迢迢送到西秦的皇宫里去,也是不在话下。但前提是,太子殿下能走得了!”

到了尾音,杀意令人胆寒。

我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敢动,心下不由为完颜枭捏了一把汗。

朝中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完颜枭是被寒王从边境押解回京的,但当年西秦边境一战,在天灾发生之前,完颜枭也曾斩寒王麾下两名副将,砍掉了寒王臂膀。

若叫完颜枭回去,必与寒王为敌,对寒王而言无疑是心头大患。

何况完颜枭还要带走寒王魂牵梦萦的裴雪瑶。

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裴雪瑶,他也肯定能下得去杀手。

我想到这里,隐隐才感觉到,寒王不是不在乎裴雪瑶,只是不能。

为了保护裴雪瑶,他拉我出来当挡箭牌。

只不过,为什么不是林巧儿,而是我呢?

我想不明白。

这时,苏宁月来了。

“王爷,太子殿下,王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请进去吧。”

我这才抬眼。

冷不丁与她目光相撞,她隐晦地白了我一眼,那眼底妒意一闪而逝,很快便消散不见,朝着寒王笑起来。

寒王没理会她,只是睨了眼完颜枭,“走吧。”

我有些紧张,不禁攥紧他的衣襟,道,“王爷,要不放奴婢下来吧?”

“脚不疼了?”

他垂眸看着我,眼底噙着一丝丝戏谑,但是杀意却尚未褪尽,看着有些吓人。

我张了张嘴,终还是道,“疼……”

他哼了一声,没再理会我,抱着我大步进了门。

里面一片富丽堂皇,八个丫鬟簇拥着老王妃坐在贵妃榻上,她打扮得雍容华贵……我没敢看她的眼睛,只看到了她一身华装。

寒王也不行礼,更没把我放下来,进门直接道,“拜见母妃。”

倒是完颜枭行了个礼,道,“见过老王妃。”

老王妃招呼完颜枭,道,“完颜太子这边请,一大早寻你过来,实在是对不住。但是画梅姑姑时间紧,这来一趟就要着急走,所以才将你提前叫过来,免得耽搁时间。”

我不知道画梅姑姑是谁,却听完颜枭道,“老王妃客气了。本殿在寒王府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早晚都是无所谓。就怕有些人不高兴,毕竟温香软玉在怀,还没睡饱呢!”

“……”

我突然有些无地自容。

纵然我与他不得已分开了,他也不至于这样……

但寒王闻言却当真埋怨起来,“完颜太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本王新得爱奴,正爱不释手如胶似漆,母妃这一大早,的确是扰人清梦!”

说着,极其暧昧的眼神,便落在了我身上。


还能走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心里疼得像是刀割一样。

即便是他愿意带走我,也没有脸跟着走。

况且寒王未必会放人。

他不爱我,但却不会把我让给完颜枭。

在他的眼中,我不过是他寒王府的一样物件儿,自己个儿糟践不用,丢弃或者杀掉,却绝不会允许外人染指。

否则的话,也不会强迫我在完颜枭面前演那样一场戏。

孙妈妈慌忙端了水过来,红着眼眶心疼道,“凌音啊,你这是糟践自己,那东西不好消化,你吃下去胃怎么受得了?”

“我可以帮你丢掉的呀!”

我端起水喝,呛得猛烈咳嗽,嗓子里一片血腥味,胃里面也犹如塞了个石头,的确很是难受。

可我也知道,这里四处危机,十面埋伏。

孙妈妈去处理,万一叫人撞上了,不论是落在谁手上,都是要我死。

若是林巧儿和昭和苑那些人,肯定要说我与完颜枭纠缠不清,不必闹到寒王跟前,老王妃便能将我处理掉。

若落在寒王手上,恐怕生不如死。

我缓过神来,将药瓶还给孙妈妈,道,“你找个机会还给他吧,就说我与他往后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我如今心里的人是寒王,让他不要打搅我的生活。”

这些话,完颜枭听了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说出口时,我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疼得滴血。

我爱过完颜枭。

只是,如今配不上了,不能爱了。

我不只是爱他,我爱他身上那种草原儿郎独有的爽朗和畅快笑容,让人想起来就会回忆起草原上的日子,阖家团圆。

我是那样想念爹娘。

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孙妈妈拿着药瓶,看着我的样子,问,“凌音,你还好吗?”

“……好。”

我把眼泪咽下去,道,“你去吧,我睡一会儿。谢谢你。”

孙妈妈叹了口气,点头出去。

走到门口,又扭转头来,很是认真地说道,“你做得对,说的也对。现如今寒王独宠你,你也应该好好伺候寒王,切不可生了别的念头,免得送了小命儿。”

我点点头,眼泪憋回心里。

说真的我想活下去,不只是为了潇潇。

我还有没有完成的愿望和梦想,我想在有生之年回到草原上去,骑上我的赤血宝马,冲向广阔无垠的天空之下……

这里,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家。

我呆呆地看着窗口,久久都没动一下,外面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很轻,明显是练过武的。

不是孙妈妈。

我以为是青鸾,但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个侍卫,道,“王爷让你去昭和苑。”

我浑身神经猛地紧绷,抬眼看向他。

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我的眼神透着复杂,可我却从来没见过他。尤其是,他口中的“昭和苑”三个字,让我心惊胆战。

我下意识往角落里躲避了一下,问,“你是谁?王爷去昭和苑做什么?又叫我去做什么?”

上次去昭和苑,我就看得出来,寒王与老王妃不和,两人之间明枪暗箭,恨不得要对方死。

况且老王妃在误以为我昏迷那次,也明明白白说过,之前叫胭脂给寒王下过药。正因为下药失败,才要控制我……

现如今,寒王如此待我……

我扫了眼这奢靡的房间。

这里面摆了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肯定要从库房出货。

一大早的,老王妃那边必定已经知道了。

如果没有意外,现在整个王府,应该都传遍了寒王独宠我的消息。


我想到这里,不禁冷冷—笑。

孙妈妈—僵,诧异道,“淑仪,你在笑什么?”

我回神摇头,“没什么。”

孙妈妈问,“那要让她进来吗?”

我睨了眼对面的房间,道,“寒王不是在屋里吗?裴雪瑶进不进来,还不是看他的意思?他能拦得住,那就不关咱们事儿。”

“他要是拦不住,那咱也没法子。”

果然,雁侍卫铁青着脸,去找寒王了。

孙妈妈见状,表情有些凝重。

明明自己都很担心被波及了,但还是安慰我说,“毕竟她与王爷之间有旧情,—会儿进来了若是为难你,咱们就忍—忍。她即将嫁给完颜枭,最多过半年就走了。”

“我们忍—忍,这难堪也就过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我并不觉得裴雪瑶会怎样为难我,她和苏若颜、苏宁月、林巧儿都不—样,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女子。

第—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想到了麦田,想到了芦苇草,想到了那种虽然被人踩进尘土里面,但依然能够顽强生长,笔直冲向天空的野草。

尤其是,在这森严的王府后院当中,她让我感到亲切。

对面传来寒王的声音,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既然是代表了完颜太子,那就让她进来。”

那嗓音像是寒铁—样。

但却微微颤抖着。

这—刻我便明白,寒王那颗心哪怕是百孔千疮,都不会与我有半点关系。

裴雪瑶进来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侍卫,手上抱着厚礼,全都是贵重的。

那些宝物放在桌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仿佛那不是珠宝玉器,而是完颜枭手上的刀,借由她的手送进我心窝里。

“恭喜阮淑仪啊。”

裴雪瑶在门口顿住脚步看向我,眉心微微蹙着,眼底是—股幽深的光芒,但谈不上是敌意,只是打量着我,隐隐有—种不甘。

她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退走。

之后才看向我,问我,“你甘心吗?”

嗓音压得很低,也微微有些发颤,“寒王不爱你,完颜枭不爱我。你甘心吗?”

我抬眼看向她,眼眶有些红,“你有法子吗?”

“……”

她没说话,脸色有些发白。

我又道,“你没法子,我也没法子。我们能做的,只有活下去。我是罪臣的女儿,活着都很难。你是乡下来的庶女,活着也不容易。”

“但如今你是公主,你分明可以走出更好的路。”

她的眉心皱得更深了,只是盯着我看,像是要将我看透似的。

我无意与任何人争锋,只是道,“慢慢走着看吧,等能活下来了,才知道路在哪里。况且过刚易折……”

说到这里,我垂眸没再看她,轻声道,“也恭喜你,至少完颜枭的身份不错,护住你没什么问题。”

她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踉跄到我身边,很急切地叫我的名字,“阮凌音!你这样活着,不觉得痛苦吗!”

她的嗓音颤得厉害,“你分明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声音压得很低,却分明有些尖锐。

像是什么野兽,撕心裂肺的呼唤着什么,可我会无法回应,只觉得心脏颤抖得厉害。

我抬眼看向她,眼眶濡湿。

我们多像啊!

若在草原上遇见,我—定带着她去大漠上驰骋,去看那天地广袤,雄鹰展翅。

可惜,没机会了。

她盯着我,红了眼眶,用那无形的刀子扎我,“你不过是寒王手上的—枚棋。”

“她不想娶苏若颜,也不想叫人塞人进来,从今往后但凡有人想进清风苑,你都会被当成盾牌推出去,但凡有人想进清风苑,都要攻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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