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邢宴衡程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海棠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黢黢的山路,被月光笼罩着,一群拉着爬犁的人,尽量放轻脚步,闷不吭声的穿梭在黑暗中。带头的人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每走两步,就要东瞅瞅,西望望。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做过脚夫,也有些人将这一行称‘背夫’,顾名思义,便是依靠脚力和肩背,跋涉远路,运送物品的工作。一晃几十年过去,他从战争年代,挨到了和平,却因为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重操旧业。不过在这个无法自由交易的年代,他做的活儿,是沾一些违规的。加之,他运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每一件光是抽成,就能拿几千到上万元不等。而此次,他们负责运送的东西,总共有十二件,也是历次护送中,最难的一次。“大家都抓点紧,还有前面一段路就到了,坚持做完了这趟,都能回去过个肥年!”年过六旬的老者自然是不...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黑黢黢的山路,被月光笼罩着,一群拉着爬犁的人,尽量放轻脚步,闷不吭声的穿梭在黑暗中。
带头的人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每走两步,就要东瞅瞅,西望望。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做过脚夫,也有些人将这一行称‘背夫’,顾名思义,便是依靠脚力和肩背,跋涉远路,运送物品的工作。
一晃几十年过去,他从战争年代,挨到了和平,却因为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重操旧业。
不过在这个无法自由交易的年代,他做的活儿,是沾一些违规的。
加之,他运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每一件光是抽成,就能拿几千到上万元不等。
而此次,他们负责运送的东西,总共有十二件,也是历次护送中,最难的一次。
“大家都抓点紧,还有前面一段路就到了,坚持做完了这趟,都能回去过个肥年!”
年过六旬的老者自然是不能从事苦力的,他催促着花高价钱雇佣来的脚夫们,想要尽快完成任务。
然而,就在这时候。
从山上照来了一道手电筒!
老者心里咯噔一跳,大叫一声不好:“上头有人,都趴下!”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从山上冲下来的一伙人,直接逮着老头子,上来就是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人一手捂着伤口,另外一只手还向外伸,指着他护送了一路的东西,直到没有气,眼睛都闭不上。
“想要命的把东西留下,趁早给我滚蛋!”一个彪形大汉喝了一声。
“强、强盗,快跑啊!”有几个脚夫看见带头的老人成了刀下亡魂,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
或许是因为太恐惧,他们直接冲上了悍匪的刀口。
有的直接倒了下去,有的身上负伤,拖着一路的血水,挣扎逃跑了几步,最终不支栽倒下去。
邢宴衡庆幸自己比别人更加敏锐,同时他很幸运,由于今天感染了风寒,体力跟不上,被老人安排在了最后面。
所以在前面发生变故的时候,他直接丢下爬犁,滚到了草丛里。
今天,就是一月十七日,阴历腊月二十八。
再有两天就过年了。
他答应过程钰,一定,要平安回去。
......
程钰就这么坐在家里守了一天,就连鞋底,她都没有心情纳了。
她时不时的,也会拿出存折,对着里面的五千多元存款发愣。
就算邢宴衡不说,她也知道,这些钱,都是他拿命换的。
她总是在心里叫他短命鬼。
可实际上,她并不希望他像上辈子那样早死。
她心想着,要是邢宴衡回来,她以后肯定好好跟他过日子,拿出全部的真心待他。
因为,这个男人值得。
如果他回不来呢?
呵呵。
留给她这么多钱,也够她用来做个小买卖,他也没有给她留个一儿半女,一辈子怎么都够活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程钰说不上来,上辈子她发现贺州出轨,跟别人生孩子,都没有这么难受......
就在程钰魂不守舍、担惊受怕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程钰像是心有所感,立刻冲出门去。
当她看见,邢宴衡出现在院子里,他脸上挂着的笑,她冲了过去,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
邢宴衡也紧紧的抱着她,呼出的气体中,掺杂着风霜雨露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腥味儿。
“媳妇儿......”
“你受伤了!”程钰顾不得擦眼泪,搀扶他进了门。
邢宴衡的伤在身上各处,有长有短,有深有浅,一看就是被利刃划伤的。
程钰一边哭着打来温水给他擦拭伤口,一边抱怨:“都说不让你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弄得满身伤回来,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
邢宴衡望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庞,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庆幸。
其实最后他还是被那些悍匪发现了,他们口口声声说让他们跑,实际上是为了在背后放冷枪。
邢宴衡不怕死,他只怕回不来,兑现不了承诺。
所以他在关键的时候,带着和他关系好的兄弟们,硬拼了一条生路。
他不确定,那些悍匪会不会找到他,但他那时候一心只想回家,只想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没事儿,媳妇儿,我一点儿都不疼。”
“你还嘴硬!”程钰只稍微用力,他就疼得脸都没了血色。
程钰又心疼,轻轻的在他伤口上吹气,再用碾碎的止痛片,洒在伤口上止血,最后包扎。
一番治疗下来,程钰数算,他身上的伤至少有十处,虽然都不致命,可一旦感染,也有他罪受的。
“邢宴衡,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都别去做危险的事了。”程钰在给他治疗后,握着他的手商量:“我宁愿过穷日子,跟你踏踏实实奋斗,也不想你再出什么差错。”
邢宴衡望着她满是担忧的脸,其实心里有些不明白,她不是一直都瞧不上自己?嫌弃自己没有钱么?
可是现在,却又表现得这么深情。
弄得他都信了,小丫头,真是好一张巧嘴儿,怪不得他总想亲。
“好。”不过,他还是答应。
这一次死里逃生,让他格外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程钰的眼泪终于有所收敛,她接下来要把邢宴衡换下来的衣服都处理掉。
上面沾了血,再怎么洗也会有痕迹,而且还有一道道大口子,补完了也不能用,索性就着炉子里的火,一把烧掉。
也当为邢宴衡彻底摆脱霉运,愿他历过生死劫难,日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程钰在心里祈祷着,抱着衣服往炉子边上走。
砰的一下,从衣服里面掉下什么东西,正好砸在她脚上,还挺疼的。
程钰低头看去,却见,她的脚背上赫然是一只金灿灿的貔貅,足有巴掌大小!
程钰立刻蹲在地上,捡起这只貔貅,沉甸甸的放在手里。
“邢宴衡,这是你拿回来的?”
然而,床上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就连最落魄,最狼狈的样子,都那么的撩人心扉。
程艳一进门,贺州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借到钱了吗?”
程艳折腾这一趟,又冷又饿不说,还被程钰和邢宴衡联合给气了一遭,委屈得哭了起来。
“没有,我同学手里也吃紧,拿不出钱借给咱们。”
“这可怎么办?”贺州急得来回在屋里转圈:“咱们家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用不上两天,咱们就得被饿死在屋里。”
程艳听后,赶忙去米缸里查看。
果然,里头干干净净,连老鼠都不屑一顾。
“我昨晚上看还有一捧米,早上煮了粥,还剩下的呢?”她迷茫的看着贺州。
贺州面露愧色,支支吾吾的解释:“我看你一直不回来,有些饿,就想煮点粥来吃,哪知道水添少了,把米都烧糊了。”
程艳:“......”
她又跑到厨房查看,想着或许来得及补救。
掀开锅盖,就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糊痂,冒着窜鼻的呛味儿。
“贺州!”程艳的情绪一瞬间崩溃,她丢掉了锅盖大喊:“我说过你不会弄就不要弄的,你为什么不听?现在好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喝西北风!”
“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想帮你......”贺州站在门口,小声嘀咕。
程艳看着贺州愧疚的样子,压下心口的郁气!
她不能认输,忍过了这一时困难,她就能跟贺州回城去做官太太。
“我再回我妈那儿想想办法,你在家也别闲着了,趁早联系你在城里的亲人,回去还得指望他们!”
......
邢宴衡这趟回来,在家里待了两天,住了三宿,清晨天还没亮,他就收拾东西,再次出门了。
程钰并非不关心他的安全,问过好几次他在做什么,会不会伴随危险。
可邢宴衡那个臭小子一百个心眼儿,总在关键时刻岔开话题。
程钰跟他的相处,看似邢宴衡对她俯首称臣,指东不敢往西,实际上,他实在扮猪吃老虎,主意正得很!
邢宴衡拿回来的三千九百块钱,她们俩名下各存了一千八,剩下的三百,她给邢宴衡揣了二百出门,剩下的一百,给了任彩凤二十,还剩下八十留在口袋里。
程钰接下来要做的事,先把邢家的债清了。
她去任彩凤的屋里找她核对,后者听说她要清账,虽内心动容,却不赞成。
“小钰,你刚进咱们家,年还没过呢,就把你的嫁妆都掏出来,外头会说闲话的。”
“妈,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管别人说什么,清债赶早不赶晚,我就是想年前还了,咱们能过个消停年。”
程钰把钱都拿出来,八十块钱加上她嫁妆剩下的,差一点不到四百块钱。
任彩凤说了半天,程钰非要坚持,她只好忍着泪,将欠债捋了一遍。
接下来整整两天时间,程钰都在给邢家还债,同时她也把邢家的那些亲戚、邻居们的为人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自己以后的圈子里,都围绕着哪些人。
邢家这一大家子,你说他们冷漠,没有家人该有的温情,他们又在邢宴衡需要用钱的时候,帮了他。
首先就是邢老太太,虽然年近八十,头脑依然精明,能说会道,周围人都说,邢宴衡的父亲在世时,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她对邢宴衡,却没有那么多眷顾。
如一句老话所说:小儿、大孙,老太太命根。
邢宴衡父亲去世,老太太对这个家里的关照,逐渐偏向了她另外看重的一头。
他堂哥刑满洲结婚,老太太给他出了二十块钱,到了邢宴衡这儿,她只是上下嘴唇一磕,让家里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邢家大伯、大姑、小姑都出了钱,却是以借的名义,写了欠条要还的。
反倒是住在村子里的邻居们,主动给邢宴衡送钱,送物,虽然不多,却从来没计较让他还过。
是以,程钰在还钱给邢家人的时候,人情便一并忘了。
至于那些帮助过邢宴衡的邻居,她还钱不肯要,便都置换成东西,礼尚往来。
......
程钰嫁给邢宴衡,短短几天,就在村里刷了一遍脸。
礼多人不怪,大家对她的口碑,也是基本一致的,都在说她的好。
程钰只要出门,碰见人,大多都会主动跟她打声招呼,然后再顺便夸她几句,说她贤惠懂事,邢宴衡有福气云云。
当然,也有人会在背地里嘲笑程钰是傻子,倒贴邢宴衡,把彩礼拿出来给邢家还债,等于把自己白搭给了邢家!
邢宴衡家里那么穷,还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她早早把钱拿出来,都用在面子上了,以后一家人喝西北风?
“不会过日子的蠢货!”邢家老太太听说了这件事,气得直坐在炕头直骂。
一旁的小姑邢小翠也跟着叹气:“我原本以为,宴衡娶了媳妇,两个人养家他能轻松些,谁知道是这么个糊涂蛋,宴衡这些年已经被二嫂拖累得直不起腰来,现在又多一个,可怎么整?”
邢老太太一听,忧愁的眉头拧了起来。
邢小翠眼神闪了闪,又继续说:“我一直都不建议履行爷爷定下的婚约,你们都不肯,结果你看看怎么样?就宴衡这张脸,咱们村没出门的姑娘都惦记,他想娶一个城里的都不在话下!就拿我们场长的闺女来说,人家是独生女,父母双职工领导,大把的钱花不完,宴衡要是跟她结婚,哪里还用过现在这样苦巴巴的日子?”
邢老太太摇了摇头:“你说胖二百斤那个......宴衡不是嫌她丑,相不中么!”
“那他可以继续相,直到有满意的为止,都好过现在这个。”邢小翠从中挑拨,自然有她的私心。
当初她场长家里的女儿见过邢宴衡,一眼就喜欢上了,哭着闹着要嫁给他。
场长没办法,找她在中间牵线,说只要成功了,就让她当小组长,工资比现在起码多一倍!
结果邢宴衡才跟人家见了一面,连个机会都没给,转头相中程钰办了婚礼,场长的女儿听到消息后,在家寻死觅活。
昨晚下班时,场长无奈找到她,让她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
“滚蛋,胡咧咧什么?快点躺好,我给你上药。”程钰见他醒了,催促他配合。
当然邢宴衡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他又没瞎,如何看不见她眼睛里的担心和着急?
小媳妇儿,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呢。
邢宴衡配合她躺好,程钰上药更加方便,很快就把几处重伤上完了,余下的小伤口只要保持创面干燥,用不了几天就能愈合。
她又下地倒了杯水,把医生开的药剂做了分拣,挑了几粒消炎药,递到他面前。
“这些药够你吃个两天的,伤口应该也能恢复一些,只要不发炎就行。”程钰兀自说道。
邢宴衡吃了药,就那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程钰又想起昨晚上他拿回来的貔貅,低声道:“对了,那东西我藏起来了,就在床底,你在外头做的事,后面会有麻烦不会?”
邢宴衡收回眼,陷入思考中。
他运的东西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那群强盗出来打劫,属于黑吃黑,没一个能见得了光。
他住的村子里足有几百户人家,那群盗匪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洗劫。
怕就怕,另外几个兄弟兜不住,一旦说漏了嘴,被官家注意。
邢宴衡心说,果然,人一旦冒险,势必要为它担惊受怕。
但邢宴衡面上并没有显露,笑着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你男人我是谁?肯定有把握才去做,我说过要挣大钱养你,以后,你只管等着跟哥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
程钰顾及着他伤口,没有挣扎。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俊脸,发出一声轻叹。
“宴衡,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做冒险的事了。”程钰一本正经的神态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美眸微垂,黛眉轻皱,红艳艳的唇儿也微微抿着。
邢宴衡望着她如黑曜石般纯粹的目光,娇滴滴的实在是可人,心里一暖,他将人按进了怀里。
“好,我答应你,说话算话。”
......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程钰一早上去卫生所开药,回来又是伺候邢宴衡吃饭,忙忙碌碌就是一个上午。
下午,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粘挂签。
程钰为了让家里看起来多一些喜气,置办年货的时候,特意多买了几幅挂签。
但凡家里能贴的地方,她都要贴个遍!
等任彩凤熬好了浆糊,程钰就跟她开始忙了,前者负责往对联和挂签上刷,程钰负责贴。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就被程钰装得五颜六色,另外程钰还买了两个灯笼,高高的挂在大门口,等到晚上点起来,红彤彤的不光看着喜庆,还象征一整年的日子红红火火!
晚上,任彩凤等到邢宴衡吃过饭,过来问程钰:“宴衡感冒好点没有?”
毕竟是她的儿子,从回来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怎么可能不挂心?
程钰点了点头,把门完全打开:“妈,你进来吧,宴衡已经好多了。”
“好,那我进去跟他说几句。”
程钰出去刷碗,任彩凤来到床边。
邢宴衡身上穿着一件薄棉袄,从外表看,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没有什么不对劲。
任彩凤当他是生病的缘故,没有多想。
她朝窗外看了看,坐在床边,低声问:“宴衡,你告诉妈实话,你是不是把矿上的活儿给辞了?”
邢宴衡没再隐瞒,点了点头。
“嗯,矿上挣得那点儿工分养不了家,我现在结婚了,不想你跟小钰再过苦日子。”
“可是辞了工你能干啥?宴衡,你可千万别去做犯法的事!”任彩凤在丈夫死后,拖着半条命把邢宴衡养大了。
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也活不成了。
邢宴衡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为了不让母亲操心,他只好答应:“等到过完年开春,我还去矿上务工。”
“好,这件事小钰知道不?”
“知道了。”
“那她有没有怪你?”
“没有。”邢宴衡看着满脸担忧,生怕他过不好的母亲,握住她布满茧子的手。“妈,小钰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你放心。”
“妈放心,妈知道,小钰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任彩凤在他手上拍了拍。
门外。
程钰其实差不多能猜到,任彩凤要跟邢宴衡说什么。
她等到娘俩说的差不多了,屋里传出任彩凤的脚步声,才往屋子里走。
“妈,你们说完了?”
任彩凤脸上挂着笑容:“说完了,小钰,这段日子宴衡不在,现在回来了,让他好好陪陪你吧,妈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
这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长辈体己话,可不知道为啥,程钰的脸蛋儿有些烧红。
“好,妈你也早点睡。”程钰说完匆匆的进门,躲避婆婆炽热的目光。
这晚,程钰又给邢宴衡的伤口上了一遍药,然后在他的后背铺上一条被子,防止他半夜翻滚压到伤口,才让他入睡。
隐隐的烛光下,邢宴衡就着她给调整的姿势,睁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纳鞋底。
女子一头黑发过了腰际,松垮垮的用一根红绳捆着,垂落在肩头。
她的脸是鹅蛋型的,浓眉大眼,小小的鼻尖儿下,是一张粉色的小嘴儿。
往下看去,她清瘦的身材被粗布衬衣包裹着,然而邢宴衡却清楚的知道,那下面有多么诱惑人。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啧,别乱摸。”程钰拍开落在身前不老实的毛手。
邢宴衡“咯咯”的笑着,不死心的又伸过去。
“我的东西,我摸摸怎么了?”
“不老实是吧?信不信我给你扎针?”程钰捏着针尖儿吓唬他。
邢宴衡笑着向后躲,下一秒,牵扯到伤口,疼得脸色发白他就老实了。
他低低的喘着气,郁闷的把手放在程钰大腿上,使劲儿捏了一把。
“臭丫头,老公碰你一下都不行,我估计你是个性冷淡!”
程钰疼得“嘶”了一声,气呼呼的看着他,瞅准了他完好的地方,轻轻踹了一脚。
“嘚瑟吧你就,还我性冷淡?瞅瞅你现在这副弱鸡样儿,浑身上下就数嘴硬!”
果然,卢春翠的话,让郭凤燕的脸色,像吃屎一样恶心。
好在程钰不是逆来顺受的个性,她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驳回了卢春翠。
“大娘误会了,邢宴衡是真的脱不开身,他不忍心让我跟他过苦日子,自然得积极挣钱,要不然他都没脸回来见你们。”
郭凤燕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讪讪的说:“那还算他有心。”
卢春翠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什么,被程老太太警告了一眼。
都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互相拆台有意思?
“既然实在回不来,那咱们也别强求,只要他对小钰好就行了。”
届时邻居也顺着老太太的话说:“是啊,甭管女婿能不能到膝前尽孝,有这份心就不错了。”
至此,程家两个闺女都回来了,邻居们自发的散去,剩下程家人关上门来庆祝。
郭凤燕跟卢春翠要去做饭,程钰跟程艳做闺女的自然不能闲着。
在农村成家就等于独立,对父母尽孝成了义务。
程钰从十四岁就会做饭,今天郭凤燕就安排她掌勺,她跟卢春翠负责备菜,至于程艳则只用负责烧火就行。
原本娘四个人在厨房里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程艳却在烧火到一半的时候,娇气的捂着手去了外面。
原本在陪老太太聊天的贺州被她喊了出来,在院子里一通撒娇,把烧火的人直接换成了对方。
贺州的脾气向来好,程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俨然一副贤夫模样。
程钰上辈子就是被他的‘体贴’所迷惑,后来看清他的面目,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这辈子对他敬谢不敏。
当贺州问她火供应如何的时候,程钰直接来一句:“你觉得呢?这火烧得跟肾虚似的,是柴火不够用,还是你不好使?”
贺州被程钰损得满脸通红,低头猛地往灶坑里添柴火。
而程钰在说完了他,忽然心情就好了,越发后悔上辈子执迷不悟,没有早点回头,让贺州滚蛋!
“小钰,你姐夫可跟邢宴衡不一样,他从小生活在县城,没吃过苦,你对他要求别太苛刻了。”
程艳一直都在门口,听见程钰刁难贺州,她便走了回来。
“再说......你连邢宴衡都使唤不动,怎么心安理得说你姐夫的?”
程钰忍不住笑了。
“姐,在邢家过日子的是我,你咋知道我使唤不动你妹夫?反倒是姐夫,我听说他最近在地里烧荒,把生产队的柴火剁都点着了,全村点名批评,他这么不中用,你更得多使唤使唤,免得将来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你......”程艳贬低程钰失败,反而被嘲笑了一通,气得脸颊涨红。
她自知吵不过程钰,于是向母亲告状。
“妈,你听程钰说得什么话?这么揭她姐夫的短,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没有!”
郭凤燕早就对贺州不满了,这下听程钰的话,更不向着他。
“你妹妹说的也没错,且不管贺州能不能回城,那都是以后的事儿,男子汉大丈夫不中用,一点儿活都干不好,以后指望什么养家,他拿什么养你?”郭凤燕一边揉面一边说道。
这下不光程艳脸色难堪,就连贺州也尴尬得不行。
“妈,我会好好努力的,等回城......”
贺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凤燕打断了,当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我还是那句话,回城的事,回城后再说,我只看现在,你能不能养活我家程艳!”
贺州:“......”
这下好了,本来今天他跟程艳回来就商量好,因为他这个月的工资都赔偿给了生产队,所以想先向娘家借一些,渡过难关。
这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丈母娘堵了回来。
他给程艳眼神示意,要她别再说了。
哪知道程艳以为他是暗示自己开口,直接就说道:“妈,贺州他只是还没得到机会发挥,他的本事可不在种地这上头,你不要一杆子把人打死!”
郭凤燕没有说话,白了程艳一眼。
程艳是家里的长女,从小就习惯了索取无度,是以,她根本不会看脸色。
“妈,你借我们点钱呗?等我跟贺州发工资了就还你。”
郭凤燕揉面的动作一顿,转过脸,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
“你说啥?借钱?”
郭凤燕忽然拿起菜刀,开始切面团,因为用力过大,把面板砸得框框直响。
“咱们家哪还有钱借你?眼看着,我跟你爸都要喝西北风了,不指望你尽孝,反倒回来剥削我们!”
程艳却觉得她在撒谎,向前走了一步:“不可能,咱家要是没钱,今天还能有白面吃呢!”
“还不是你奶为了给你们姐妹俩撑面子,把她口粮舍出来,你个天天吃饱喝足不操心的东西,爹妈为了养活你掏空了老底,还不就是盼望你嫁个好婆家,结果倒好——”
后面的话,郭凤燕直接用白眼代替。
贺州的脸彻底红成了番茄,他站起身来,硬邦邦的说:“我去个厕所。”
程艳看贺州不高兴,跟母亲跳起了脚。
“妈,你们咋都这样?我跟贺州婚后第一次回来看你们,就非得闹不愉快!”
郭凤燕不屑的嘲笑:“咋?都有脸到这儿来借钱,我说他两句就受不了了?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死要面子活受罪去吧!”
程艳:“......”
见母亲这里没戏,她转头就找到了程钰。
“小妹,你借我点钱呗?我下个月就还给你。”
程钰看着程艳一脸假惺惺的笑,哼了一声:“用不着叫我程钰,用着我就是小妹了?”
程艳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红了好几度。
不过为了借钱,她还是耐着性子,挤眉弄眼的说软话:“哎呀,我叫你啥,你不都是我小妹,你帮姐一把!”
程钰嘴唇一勾,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邢家有多穷你是知道的,可惜呀,我也爱莫能助。”
程艳还是不死心,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咱爸妈手里没钱,就是把邢家的彩礼给你带走了,你还跟我俩哭穷,我可是你亲姐,这点儿忙你都不愿意帮我,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
“妈,我哪儿受委屈了?我才没有呢。”程钰望着任彩凤苦巴巴的脸,走过来安慰。“刚才大娘不是被我给打跑了,你不怪我不懂事就行。”
“妈不怪你!”任彩凤这些年在刘丽梅那儿受了多少委屈自不必提,她替他们把债还了,光是这份亏钱,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都是妈没用,拖累了你跟宴衡。”任彩凤想到伤心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钰拉着她进屋,坐在椅子上:“妈,你别说这样的话,谁好端端的愿意生病?还不是这些年,你养育宴衡太辛苦,积劳成疾,你好好养身体,以后我跟宴衡一块挣钱,日子会好起来的!”
程钰不是跟任彩凤画饼。
就邢宴衡那两把刷子,去外面混成什么样儿,程钰压根儿不敢指望。
人要想真正富足强大起来,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而且,就算邢宴衡有一天真的支棱起来,保不齐他像王八蛋贺州一样变心。
程钰可不会再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到一个男人身上。
她这边安抚好了任彩凤,就回房间制定计划去了。
......
邢宴衡这一走,就是八天。
这天傍晚,程钰在屋里纳鞋底,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比平日里大很多,便出门看了一眼。
一个醉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连路都走不稳,扶着墙一步一停,摇摇晃晃的朝她房里走来。
“谁?”程钰防备地喊了一声。
那醉汉抬起头来,对她“嘿嘿”,赫然,这人不是邢宴衡是谁?
“你咋回来的?还喝这么多酒?”程钰忙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味儿,直窜鼻子。
“媳妇儿。”邢宴衡像只大螃蟹似的,横着被她拖进了屋。
进门后,程钰把他带到床边,一撒手,他便呈‘大’字型躺了下去。
“媳妇儿,过来,让我稀罕稀罕。”
“稀罕你个大头鬼!”程钰握住他的手,上面遍布很多细小的伤口,有的很深,皮肉都外翻出来,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磨损造成的。
倒是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应该是回来的时候特意换过。
因为不确定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她干脆把扣子解开做检查。
哪知道,刚动手,邢宴衡一把把她拽过去,压在了身下。
“媳妇儿,可把我给想死了。”
邢宴衡满嘴的酒气,直接吻了过来。
程钰倒是不嫌弃,他的味道也没有那么重,就是生气他回来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她强忍着被他啃了几口,一把将人推回去。
“喝醉了就给我好好的,睡觉,别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不行,还有件事儿没做呢。”邢宴衡却不死心,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动手解裤子。
程钰看得嘴角直抽搐:“做你个......”
她还没有骂出来,就见邢宴衡从他裤子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沓大团结。
光用眼睛看,至少得有几十张。
程钰愣住了,望着男人脸上挂着傻气,献宝似的将钱举着给她,她抿着嘴唇,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他不是没心的。
“媳妇儿,快接着,你男人我今晚上不行了,明天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翻身就睡过去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还说着梦话。
程钰看了他几秒钟,上了床,将他身体扳正过来,脱掉衣服后,确认过身上没有伤痕,提着的心落到实处。
然后她下地穿鞋,拿着水盆从暖水瓶里倒了些温水,用毛巾沾湿后,给他擦拭脸和手。
他手上的伤口大多都是接近复原的,外面还包裹着茧子,混杂着那些里外翻着的皮肉,光是看着都替他疼。
程钰用毛巾在他手上捂了一会儿,等皮肉都软和下来后,轻轻将里面的泥土剥离。
这件事,她做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邢宴衡已经彻底睡过去,呼噜声不重,但呼吸的频率很快。
时不时的,他还会喊两声。
“来人了快走,别磨蹭了!”
“这儿有个大的,哈哈,是我的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让我亲亲......”
听到这一句,程钰又好气又好笑,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好让他睡得更踏实一些。
睡觉前,程钰才将他带回来的钱收起来,她仔细地数过两遍,总共是三千九百块钱。
这个数字放在这个年代,说是一笔巨款都没错!
这些钱不能放在家里,招贼惦记不说,拿出去花也不合适。
毕竟邢家在村里出了名的穷,突然过上富裕的生活,让人揣摩这笔钱的来历,会为邢宴衡招来灾祸。
到底该怎么办?
程钰想来想去,决定明天起来,分批次去存。
一夜过去。
程钰身边多了个人,并没有影响到睡眠。
次日,天刚亮,她就被毛手毛脚给弄醒,睁开眼,对上邢宴衡吊儿郎当没正行的帅脸,气不起来也要装一装。
她直接翻身,给了男人一个大后背。
邢宴衡巴巴的凑过来,轻轻晃动她肩膀。
“媳妇儿,是不是我昨晚上没疼你,生气了?”
程钰脸刷的一红,羞得坐了起来。
“你一天到晚除了这事儿,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邢宴衡的五官好看的就像用画笔绘上去似的,勾唇一笑,邪魅得像是书里走出来的男妖精。
他一把抱住程钰,将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声儿透着几分俏皮,呼吸钻进耳朵,弄得她止不住的痒。
“那还不是因为我稀罕你?换了别人,你看我碰不碰她一个手指头?”
“呵,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程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邢宴衡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乱钻了,薄唇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唇上,体温持续升高,不忘给她也传染一通。
“是我占便宜成不?好媳妇儿,可让我好想,快让我亲亲。”
男人吻了上来,根本不给程钰谈判的机会,得着她想要说话的空隙,霸占了口腔。
大手也越发肆意的在她身上点火,很快,在屋里燃烧起了一片热火,日出东方,照得床上的氛围,旖旎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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