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的时间到了,谭娜娜在上法庭之前,还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无一例外,打不通。
谭娜娜嫌恶的给我发了微信语音。
司隶,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肯回来跪下来给程川道歉,那我马上撤回对你的控诉,要是你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我就站在谭娜娜身边,看着她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嘲般的笑笑。
其实我一直都很听谭娜娜的话的,不仅是因为我爱谭娜娜,我还很笨,我觉得谭娜娜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她可以做法官,也总是判定那么难的案子。
可后来邬程川总是污蔑我,谭娜娜站在邬程川的那边怪我,我就觉得谭娜娜不聪明了。
再或者,谭娜娜只是装傻,她不过是偏爱邬程川罢了。
微信得不到回应,谭娜娜烦躁的将手机装进了兜里,换好职业装去了法院。
可是当庭下被告席上坐得是我妈的时候,谭娜娜显然不悦。
可邬程川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态度,我想,他大概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式,就算是谭娜娜得知我的死讯,他也会辩上一辩,邬程川是聪明的,可我跟他相差太多了。
司隶呢?
他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就算是脑子蠢,这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吗?
谭娜娜坐在法官的位置,一副上位者的威严,威压直逼众人。
我妈苦涩的笑笑,我这才看清楚我妈,她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满头白发,我死的前一天还去看了我妈,那时候她精神抖擞,头发也算乌黑,只有几根银丝罢了。
如今,我妈浑浊的眼球,眼眶里蓄满泪水,嘴角却噙着无奈的苦笑。
你找阿隶啊?
去地狱找他吧。
还不等谭娜娜说话,邬程川率先打断。
阿姨,虽然您是长辈,但是您说话也不能这么难听吧?
怪不得教出那样的儿子,他不仅陷害我绑架他,他还装死,以前推我下楼梯,满嘴谎言污蔑我欺负他就算了,我能理解他是为了争风吃醋。
可现在在这么威严庄重的地方,您怎么还能满口谎话呢?
邬程川的嘴一直都很厉害的,什么白的都能让他说成黑的。
至于邬程川说的那些我推他下楼梯,不过就是在我们家,他故意在谭娜娜出现之前,死死抓着我的手腕,他本想推我的,可脚一滑,自己滚了下去。
而邬程川也顺势开始装可怜,哭着看向谭娜娜,还没等我开口解释,他便哭唧唧道。
娜娜,司隶哥姐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听到我说你一会儿要帮我搬家,他才把我推下去的,你别怪司隶哥。
谭娜娜毫不犹豫的将邬程川扶起,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极目谭娜娜远去的背影,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
明明家里有监控,谭娜娜大可以去看的,可是她信任邬程川,所以压根不会看。
邬程川住院以后,我过去看他,以我的智商不太能理解邬程川的行为,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他却污蔑我,所以我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没想到邬程川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当我踏进医院门的时候,就被一群人扯着进了厕所。
他们按着我的头喝马桶里的水,医院的厕所里有药物和酒精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
邬程川穿着病号服,居高临下的踩着我的头,对我挑衅。
你这个蠢货,想跟我争娜娜,你还不够格!
是啊,我是蠢,蠢到以为人性本质是善良的,是我爸妈将我保护的太好,身边的人也都是对我和和气气的,没有遭受过霸凌,更没有被欺负成这样。
可是谭娜娜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她在焦急的找邬程川,邬程川立刻拿起旁边的水桶将自己浇了个透,立马挥手让那群人围着他,我就呆呆的愣在原地。
谭娜娜进来的时候,邬程川一脸的惊慌,身子瑟瑟发抖。
你们别过来,我以后再也不靠近娜娜了,司隶哥,求求你,别打我了。
谭娜娜跑进来,将那群人推开,心疼的扶起邬程川,看我的眼神猝了毒。
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畜生,怎么就是不肯放过程川?
可谭娜娜都没看我如此狼狈,便离开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已经数不过来了,以我的智商,我没办法想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明白了,谭娜娜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