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知感觉像是被人当猴耍一般，脸霎地通红。
“无赖，无耻！”
她没有回头，说话时咬牙切齿，赤裸裸血淋淋的欺骗，她没办法冷静。
突然，顾航清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回头，四目相对，许乐知未从他眼神里探究到一丝愧疚。
男人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捏着她小巧下颌。
他认真道：“不论我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不是吗？”
“你知道或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两句话让许乐知心揪在一起，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我只是觉得这是即将成婚新人之间应有的尊重。”
“开诚布公最起码应有的尊重。”
顾航清不再强迫她，他松开手坐回原位，双手相扣，眼神未从她身上离开。
两人沉默许久，许乐知认为她刚说出口的话也许让他有些触动。
最起码他会道歉。
“我的身份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顾航清突然问一句。
许乐知咽了咽口水，她觉得好像第一次和顾航清有种说不清的无奈。
但她仍认真解释：“我说了，我需要的是尊重与信任。”
顾航清望着女人散落在两侧栗色头发，一张脸倔强充满无辜，眼神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立马拥她入怀，给足安慰。
这或许是许乐知致命杀伤力，起码对他是有用的。
“对不起。”
三个字在偌大别墅里显得空洞虚无，乃至许乐知怀疑是不是没有听清，堂堂顾大总裁会说对不起？
放在以前，她会觉得是正常情侣间应有的对话。
现如今知道他真实身份，她会不自觉将两人身份拉远。
看着许乐知懵懂疑惑神情，顾航清大致猜出她想法，又说了句：“我只说一遍。”
这下许乐知听清了，刚刚对不起三个字不是错觉，是真实存在。
酒精开始挥发，许乐知脸颊泛起红晕，她一向酒力不胜，喝一点点就容易头晕。
上一秒她还算是清醒，顾航清说话每句话全落入她耳里。
这一秒，她开始有些晕晕乎乎，借着酒力，她突然问道：“所以，我们还需要结婚吗？”
许乐知自嘲笑了两下，与其说是在问他，不如说她是在问自己。
先前她竟以为他知道有陆川行这么号人物会产生自卑。
原来他才是那位天之骄子。
她以为，三年前顾航清救她后提出结婚，是因为她的美貌。
直至今日，她才重新认识了顾航清，他身边不缺美女，更不缺优秀的女人。
那他看上了她什么？疑惑渐渐爬上她的心头。
他在她面前不自觉身份提高了档次，连与她说话时语调气息都有所改变。
他从前像个长者，或是哥哥，会耐着性子脾气对她谆谆教导，给她讲人生规划未来发展，让她全面定义自己。
自陆川行出现，她坦诚前男友的事后，他仿若变了个人。
霸道，随意，盛气凌人，气场强到不容她抗拒.......
顾航清怔住，眸光微微动了动，脸色往下沉：“因为陆川行的存在？”
“不是，我....”许乐知哽住。
她只是认为两人身份悬殊太大，且顾家不太可能同意顾航清娶个毫无条件背景的女人为妻。
家族联姻各取其利。
她能理解，在事情还能及时收手时，她尊重顾航清的选择。
“那是因为什么？”男人狭长的眼锐利锋芒，脸色瞬间冷若冰霜，连声音也自带气场。
不由得使许乐知打个寒颤，印象里顾航清第一次如此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