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后,后妈像变了一个人。
她到处跟人打架。
今天把邻居打得鼻子流血,
明天把醉酒的老光棍打得跪地求饶。
她也打我。
“你咋不淹死?
你要淹死,我可省心了!”
我在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
我盼着快些长大。
我要报仇,我要弄死她。
1
我爸死了,尸骨无存。
我爸下葬那天,我吃了有记忆以来最饱的一顿饭。
抱着圆鼓鼓的肚子,我跑去问奶奶:
“我爸啥时候还死呀?”
“到时候吃席,可别落下我!”
奶奶扬手一巴掌,把我扇进粪坑里。
“你个赔钱货!”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抹着眼泪,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我想吃饱肚子有错吗?
后妈把我从粪坑里拎出来。
因为奶奶的一巴掌,分家的时候,我选择跟后妈。
村上做主,将我爸的土坯房给后妈。
又将村里的机动农田拨给后妈两亩。
这样,我跟后妈自立门户了。
2
我发现后妈变了。
我爸活着的时候,大事小情都是我爸出面。
后妈就负责洗衣做饭,养鸡养鸭,侍弄农田。
不多言不多语,对我不冷不热,但也没虐待过。
我爸死后,后妈脾气火爆起来。
隔壁邻居垒院墙,未经允许占了我家一条垄。
后妈不同意,拎着铁锹拍在邻居脸上,将邻居打得鼻子窜血。
扔下铁锹,她躺在地上打滚地哭。
“天杀的啊,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你们会遭天谴啊,生孩子没屁眼啊!”
村干部前来调解。
邻居理亏,说院墙也垒起来,再拆掉费事。
他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