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三度中秋。
第一年，他被刺胸膛，血流成河，而我背负骂名，带他一路躲避追杀。
第二年，他知我心意，眼眶微红，却也不愿同我讲句真心话。
第三年，他身处高位，搂着美人说要将我发配边疆。
“今日是你生辰，朕就赐你到那极寒焉境过你想过的日子去吧。”
那日，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鲜血直流，很快没了气息。
李尚昭望着一轮缺月道：“今日不是中秋吗，月亮怎还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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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未消，望春城的百姓们个个面露喜色。
“听说没，季家小公子被特请入宫，同贵人共庆中秋。”
“早晓得了，云季两家大案得以平反，还得多亏了这位小公子。”
我穿着皇帝特赐的华裳，意气风发地上了马车。
今年宫里的中秋夜，是家宴。
虽是做足了准备，眼前灯火璀璨、珍馐美味，确是非言语所能尽述的。
“草民乃原通政司副使季达书之子季京华，见过陛下、娘娘。”
旁边的女眷们没有丝毫遮掩，指着我议论。
“他就是那个替舅昭雪的季家儿郎？
怎的生得那样瘦小。”
“毕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当然不如我们这些宫中儿郎壮实。”
皇帝像是没听见，在上面笑着让身侧的太监给我看了样东西。
“朕听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特赐你一枚玉佩当生辰礼。”
“京华谢过陛下。”
“太子与你同岁，你们小孩子能有话聊，不如就坐他身边吧。”
我磕头谢恩，将玉佩挂好便跪坐在太子身后。
太子却也谦逊，特地扭头回来问我：
“季京华，你可有小字。”
“草民字明月。”
我谨记着先生交代的“低头回话，少言少错”，不敢看他。
“季兄可知，自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的伴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