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别墅的裴景州仰躺在我曾睡过的大床上想:一个人在空荡的大房间里是这种感受。
他忽然之间想起了晚上那通电话,开始思考到底是否具有真实性。
裴景州试图从我长住的地方找到我还存在的痕迹来推翻那通电话,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牛皮纸包的文件夹,皱着眉打开。
入目是l市第一人民医院的CT报告单袋子,以及一堆检查报告和开药的单子收据等等。
他不可置信打开文件夹去看里面诊断单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孟知雨,女,27岁,癌症晚期。
确诊时间是在一年前,裴景州和谢玉珠搬出房子那天。
6、
裴景州如被电过全身一般僵在原地,他一遍又一遍确认患者资料和病情诊断书出具的癌症证明。
最近一次是一个月前复诊病情恶化建议住院治疗还能多活一点时间。
让他想想一个月前的那通电话,他怎么说来着?
似乎是谢玉珠帮他接的。
他应酬被人吐了一身在谢玉珠家里洗澡,出来看见她在接电话问是谁打来的,她说是一个卖保险推销的,我让她挂了吧。
裴景州胃里翻滚得难受,一阵懊悔自疚仿佛扼紧喉咙,无法开口。
他颤颤巍巍找到手机给孟知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还有什么可以联系到孟知雨的方式?
他好像从来都没在意过,一直都是孟知雨主动发消息给他,打电话给他。
他好像连孟知雨的生日日期、爱吃什么菜都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还是根本没记过裴景州不敢深想。
他拨出另一个电话,“给我查,孟知雨在哪儿,快点!”
裴景州焦急地踱步,右眼皮从刚开始就一直在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上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