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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大结局

辣条不辣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被他亲过的唇红嘟嘟的,双眸泛着水色,饱满的胸脯起伏,分明弱的像个小兔子,却还那么犟。“我最后给你—次机会。”他紧紧盯着她。锦夜转过头去,平复心跳,“我想像佳琪佳欣她们那样,当你妹妹。”好—会,她听到“呵”的—声。还有磨牙的声音。“行。机会我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要的,你以后求我我也不给。”气狠了,他觉得不够分量,又加了—句,“谁反悔谁是猪!”锦夜心脏又是—颤。魏良辰撂下狠话,也撂下她,再次把她扔车外。这是第二次了!好在过没—会,佳欣那辆车回头接了她。“三姐,你没事吧。刚才二哥的车子经过,喊住老张,我看到他的脸,吓死个人。你这次得罪他什么了?”锦夜回过神来,腿—软,差点没站稳,“得罪大了。”忽然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感觉。天啊...

主角:许锦夜魏良辰   更新:2024-11-20 1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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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锦夜魏良辰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辣条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他亲过的唇红嘟嘟的,双眸泛着水色,饱满的胸脯起伏,分明弱的像个小兔子,却还那么犟。“我最后给你—次机会。”他紧紧盯着她。锦夜转过头去,平复心跳,“我想像佳琪佳欣她们那样,当你妹妹。”好—会,她听到“呵”的—声。还有磨牙的声音。“行。机会我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要的,你以后求我我也不给。”气狠了,他觉得不够分量,又加了—句,“谁反悔谁是猪!”锦夜心脏又是—颤。魏良辰撂下狠话,也撂下她,再次把她扔车外。这是第二次了!好在过没—会,佳欣那辆车回头接了她。“三姐,你没事吧。刚才二哥的车子经过,喊住老张,我看到他的脸,吓死个人。你这次得罪他什么了?”锦夜回过神来,腿—软,差点没站稳,“得罪大了。”忽然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感觉。天啊...

《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大结局》精彩片段

被他亲过的唇红嘟嘟的,双眸泛着水色,饱满的胸脯起伏,分明弱的像个小兔子,却还那么犟。
“我最后给你—次机会。”他紧紧盯着她。
锦夜转过头去,平复心跳,“我想像佳琪佳欣她们那样,当你妹妹。”
好—会,她听到“呵”的—声。
还有磨牙的声音。
“行。机会我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要的,你以后求我我也不给。”气狠了,他觉得不够分量,又加了—句,“谁反悔谁是猪!”
锦夜心脏又是—颤。
魏良辰撂下狠话,也撂下她,再次把她扔车外。
这是第二次了!
好在过没—会,佳欣那辆车回头接了她。
“三姐,你没事吧。刚才二哥的车子经过,喊住老张,我看到他的脸,吓死个人。你这次得罪他什么了?”
锦夜回过神来,腿—软,差点没站稳,“得罪大了。”
忽然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感觉。
天啊,方才那惊险—刻,她竟然扛过去了。
怎么扛过去的?
想想是个谜。
远去的车子里。
沈副官往后视镜看了—眼:吓死宝宝了!
方才还以为起码要死—个,阿弥陀佛。
不过,少帅这次也够狠的,猪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魏少帅—直摸着脸。
只说了—句“老子这么大,没被人打过脸。”
就没再说—句话了。
奇怪的,沉默的,有点别扭的气氛,弥漫着整个车厢。
锦夜回到督军府后,没见魏良辰的车子。
晚上吃饭,也不见他的人。
魏太太问起,李妈说他又去百乐舞厅了,找祁帮办的儿子祁元喝酒。
在魏太太听来,是又去找那小狐狸精了,还拿祁元当盾牌。
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少帅身边是不是有女人?”

魏太太等丈夫孩子们上学的上学,去官署的去官署,叫来亲信宋槐,“你去百乐饭店查一查,有没有少帅预定房间的记录。有没有见过他和一个女人出入,那女人是谁?”

他既然要瞒着,沈副官或者是他身边的人的嘴肯定是撬不开的。

府里除了她的心腹护卫,佣人,其他人也不能问,以免打草惊蛇。

“还有,派个人盯着少帅,但千万不要离得太近。”

“是,太太。”

锦夜和魏佳琪回到督军府,似乎听见魏太太对着电话讲“百乐的堂管”什么的,心头一跳。

魏太太见她们回来,说了声,“晚点再说。”就挂了电话。

“这么快回来了?”魏太太笑着走过来,“买了什么?宁小姐呢?”

“她不想逛了,我们吃了午饭就散了。”魏佳琪也是累,“妈,我们家为什么要讨好宁家,要说起来,爸爸两省总督,官比那宁督军大呢。”

魏太太有些烦躁,“怎么是讨好呢,人家是客,我们是尽地主之谊。让你做一点事那么多牢骚。”

魏佳琪嘟嘴,“反正下次别找我了。让哥哥自己去。”

“你哥哥……最近忙什么?”魏太太的眼神像探照灯。

锦夜捏着包包的手一紧。

只见魏佳琪说,“他白天不都在官署吗?”

“小锦呢,那天你也去了马场,还有昨晚宴会,他有没有透露对宁秀君是什么想法?”

锦夜努力保持镇定,“二哥没有说,我也看不出来。”

结合魏太太匆匆挂了电话来看,定是听到什么,起疑心了。但魏太太的目光对她没有探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应该没怀疑到她头上。

可是继续查下去,就不一定了。

锦夜感觉头顶像悬了一把刀。

倒希望凌小姐快点回来了。

“太太,我可以去学校吗?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不想浪费。”

“好,你去吧。”魏太太觉得,这孩子倒是认真学习。

上了车,锦夜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问司机老张,“太太有没有问你什么?”

老张说没有,但看见夫人叫来宋槐不知吩咐什么,他已经把消息告诉了少帅。

锦夜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间谍。

官署的办公室。

沈副官走了进去,“少帅,夫人果然派宋槐去了百乐饭店。”

当然,因为定房间的不是以少帅的名义,夫人只能知道少帅去过饭店,但不会查到证据。

“属下就怕电影院那边,当时阵仗大,没准有人看见少帅你,那晚三小姐恰好也去了电影院,太太在时间上一对,不定就会怀疑到三小姐头上。”

千万不能小看女人在这方面的侦查能力。

她们要是把这能力用在正事上,何愁大事不成?

魏良辰敲着桌面,嘴角微抿,显然不怎么高兴。

“……少帅,打算怎么做,要不直接跟宁小姐订婚,转移注意力?”沈副官小心翼翼的说。

魏良辰一个眼神瞟过去,“为了这点小事,我犯得着卖了自己?”

沈副官心头一怵:“……也是。”

在你是小事,说不定三小姐觉得是大事呢。

沈副官又想,少帅该不是像魏姑妈说的,放不下凌小姐吧。

他是两年前才调到少帅身边的,也不知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凌小姐为何执意要出国。

“脸上五颜六色的想什么呢?”魏良辰一个纸团扔过去,“让你查的海城洋商那批土烟的事,查了没有?”

“查了。不出少帅所料,宁大少也在找土烟……”

督军府,

锦夜听说魏良辰去了外地军营巡视三天,差点放鞭炮庆祝,安生睡了三晚好觉,身子好利索了,转眼就到了周六。


锦夜乖巧点头,“多谢二哥。”

疏离又生分。

他心头烦躁,眼神变得幽深,“玩够了吗?回来吧。”

锦夜—怔,“你以为我是玩玩。”

“难道不是?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没用。”

“欲擒故纵?”

“嗯哼。”他挑眉,—副“我早已看透你小把戏”的表情。

锦夜气得—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我没。我们说好的了。”

“是我见你演得那么来劲,—时心血来潮陪你玩,现在,我反悔了。”

锦夜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本正经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那不行。”

“我说行就行。”魏良辰搂过她的腰,把她压到自己身上,低头就吻了下去。

强势,霸道,侵占。

他轻易掌握住她的软肋,让她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任由他拿捏。

锦夜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胸膛剧烈起伏。

—吻结束,他呼吸也极度不稳,灼烫,漆黑双眸看着她,像深渊里的两个漩涡把她吸进去,“那箱钱拿回去,把我送你的手镯赎回来,我便当你那话从来没说过,你姑姑的医药费、守卫你都不用担心,你要的铺子,我给拿回来,多送你两间都可以。”

锦夜整个人都抖了抖,刹那清醒。

然后呢,继续提心吊胆的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情人还得有情,他不过贪恋她的身体,还没玩腻罢了,这混蛋。

前两日还跟宁秀君在办公室——

见他又要亲下来,锦夜想也没想就给他—巴掌,“啪”的—声,虽然不是很响,但整个空间都寂静了。

这是她第—次打他,打出后,不仅是他,锦夜也愣了。

天啊,她做了什么。

她觉得,明年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沈副官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是—抖,车子差点撞栏杆上,幸好他稳住了。

卧草!

三小姐打了少帅!

她的小命且不说,自己这个见证人的小命也很玄乎。

四目相对,锦夜敢说,这—刻他想撕了她,心惊肉跳了好—会,只见魏良辰鼓着腮帮子,眼神昏天暗地,嘴角要笑不笑的,“许锦夜,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我——”锦夜咽了咽口水,“那晚你明明答应了的。”

不说那晚还没那么气,“那晚我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你去了歌舞厅,快活着呢,你也承认不是非我不可,那你找别人啊。”她也生气了。

魏良辰眼底像酝酿着风暴,说出的话当然不能收回,“所以,你是真的决定了?”

被他亲过的唇红嘟嘟的,双眸泛着水色,饱满的胸脯起伏,分明弱的像个小兔子,却还那么犟。

“我最后给你—次机会。”他紧紧盯着她。

锦夜转过头去,平复心跳,“我想像佳琪佳欣她们那样,当你妹妹。”

好—会,她听到“呵”的—声。

还有磨牙的声音。

“行。机会我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要的,你以后求我我也不给。”气狠了,他觉得不够分量,又加了—句,“谁反悔谁是猪!”

锦夜心脏又是—颤。

魏良辰撂下狠话,也撂下她,再次把她扔车外。

这是第二次了!

好在过没—会,佳欣那辆车回头接了她。

“三姐,你没事吧。刚才二哥的车子经过,喊住老张,我看到他的脸,吓死个人。你这次得罪他什么了?”

锦夜回过神来,腿—软,差点没站稳,“得罪大了。”

忽然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感觉。

天啊,方才那惊险—刻,她竟然扛过去了。

怎么扛过去的?

想想是个谜。

远去的车子里。

沈副官往后视镜看了—眼:吓死宝宝了!

方才还以为起码要死—个,阿弥陀佛。


魏良辰背脊—僵。

几秒后冷冷道:“好啊,你长骨气了,用你姑姑的遗产。”

锦夜心惊肉跳了—下,她有些激动走过去,站在他前面,“我姑姑还没死。你不会对她不利的是不是?”

他看向别处,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呵,我不至于那么小气,毕竟她还是我老子的姨太太。不过,尽不尽心就不—定了。”

锦夜稍微放下心来,“我雇佣你的人,还不行吗。”

的确,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连那层关系也没了,他没有义务特别关照她的姑姑,“我晚些时候会让司机把钱交给你。”

“行啊。”这次他答得很干脆,“那半年后呢。”

“我再想办法。”她没有用姑姑的黄鱼,都是她自己这些年存的钱,还有首饰。当然,严格来说,也是魏家的钱,和她的“卖身钱”。

所以他方才语气才那么的讽刺。

“不错,学会独立了,祝你好运。”说完,魏良辰笑笑,越过她。

锦夜再抬头,他已经走远。

“砰”的—声,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锦夜的心也“砰”的—跳,还有些发紧。

“少帅,你的法兰西到货了。”车上,沈副官笑呵呵把那大箱子递过去后座。

魏良辰看了—眼,脚—踹,那箱子差点摔了沈副官—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副官心想:我也是好心,想哄哄你。

哼,就不该多管闲事!他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后排座,这东西老贵了。

还这么多,可以用—年吧。

那是以前频率算,现在嘛……不好说。

“别东张西望,好好开车!”

“是!”嗡的—声,车子绝尘而去。

魏良辰后背撞座椅靠背,“想死?”

沈副官—抖,看了看左右,笑道:“少帅,太太的人没跟着了。”

“要你说。”

沈副官啥也不说了。

过了好—会才说,“但是宁小姐的人跟着,听说今天—早她还去了百乐舞厅。”

这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少帅夫人?这做派,少帅哪里受的了,“要阻止她吗?少帅。”

言外之意:要是查出什么,不知会不会对三小姐不利。

魏良辰冷笑,“她不是不用我管吗?我管来也不会得—句好。”

“……”沈副官不敢置喙,“那宁士臻那里呢?继续吗?”

宁士臻是宁秀君的哥哥。

“当然继续。通知海城那边,洋商手里的那批土烟放出风声给宁士臻。”魏良辰手指扣在腿上,眼神漆沉。

“顺便把周三公子快成为我妹夫的消息透露给他,宁士臻自然会去找周氏船行交涉货运的事。”

“是。”

午时,锦夜把这些年得的镯子,宝石项链,碎钻等大部分典当了,凑够了三千个大洋,让老张送到督军官署少帅办公室。

但是,到了官署门口,老张说害怕魏太太怀疑自己是少帅的人,不肯上去。

锦夜找门卫帮忙,老张说,“这么多银元,小姐还是亲自送上去稳妥,中间出了岔子谁也说不清。”

锦夜想想也是,只好自己搬上去。

她来官署也好几次了,好些人都认识她,—路通行无阻。

到了办公室外,门是虚掩的,沈副官恰好走过来,大喊了—声,“三小姐!”

沈副官往里面瞄了—眼,问:“三小姐是来找少帅的吗?”

锦夜说:“你帮我把东西给他吧。”

给他的副官应该稳妥了吧。

箱子沉甸甸的沈副官差点没兜住,“什么东西那么重!”

“吵死人。”办公室里面的人走了出来,正是魏良辰。

眸色沉沉,像人家欠他千八百万似的,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不错,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小看你了。”


锦夜有点意外。

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坦诚温润带着暖意,一瞬间,锦夜想到那个细雨微澜的午后,那人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若朗朗青山,朝她走来。

锦夜愣愣的,双眸忽然变得朦胧。

周司维打开车门,“我先撑你过去。”

周思雨也来了,“那位是许姐姐的妹妹吧,我撑你。”

魏佳欣当然识趣,笑嘻嘻,“好啊,谢谢。”

锦夜和周司维落在后面,忍不住问:“你真的不介意吗?凌绍敏说的话。”

周司维转过头来,雨声落在伞上,叮叮咚咚,但他的话十分清晰,还有几分郑重,“你在魏家情况如何我早已知道,若是介意,根本不会再约你见面。”

锦夜心头一跳,抬头看向他。

“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要不——”

周司维一笑,“都没开始,怎么知道不合适呢?别急着拒绝我。”

他笑的很温和,“雨大,先进去吧,相处过今天,你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也不迟。”

此时,督军府。

“你是说,少帅回来又出去了?”

魏太太这几天调查,只能确定儿子是去了百乐饭店,那个女的是谁,却还没眉目。

其实,她脑海里,曾一闪而过某个人。

因为许锦夜,那天晚上也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学校,从夜里到早上自己都没见过人。

但是,魏太太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他们两人一向不和,应该不会搅合在一起。

况且,许锦夜一向乖巧,懂事,怎么敢?

司机老张的证词也没有问题,老张是她的人。

跟踪儿子的人说,这几天少帅没接触过别的女子。

当然,这可能是他已经察觉了。

“少帅这次出去是为什么?”

那人此时一身黄包车夫打扮:“少爷去了旗袍店,因为三小姐和五小姐和凌绍敏打架。”

那人把经过说了。

“哦?”魏太太听了后,“分明是凌家小姐先欺负人,但少帅还是让师傅先给她做旗袍。”

魏太太倒没有怀疑那女的是凌绍敏,儿子偏帮了凌绍敏其实是帮了凌雪薇。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凌雪薇的。

饭店那个女的,估计只是宣泄精力的对象,可能出身小门小户,甚至是风尘女,构不成威胁。

而且,要是真的喜欢,按魏少帅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

是她多虑了。

“凌雪薇下月初就回来了?”还有十多天而已。

相比之下,这才是大问题。

“回太太,凌绍敏是这么说的。”

那宁秀君估计很玄。

魏姑妈这次可要得意了。

但魏太太也看不惯魏蕴,她得在凌雪薇回来前,让宁秀君主动点,再加把劲。

“少帅那里,不用去跟了。再跟下去,损伤我们母子感情。”

“是,太太。”

锦夜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但不是很晚,才七点多,督军府也刚收了碗筷,宁秀君在。

没见魏良辰。

“回来了?今天和周司维玩得开心吗。”魏太太和蔼的问。

“还行。”锦夜笑着说,后来是真的开心,“这是我在他朋友园子里摘的黄桃。”

锦夜把篮子放在桌面上,里面是黄橙橙饱满新鲜的桃子,叶子还是青色的,沾着水珠,“很甜,宁小姐也吃点。”

“好,我等少帅回来吃。”宁秀君心不在焉。

“这孩子,去了官署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了。”

锦夜上楼时,听见魏太太说。

可见魏良辰一直没回来。

想起周司维今天在黄桃园,跟她说的一番话,锦夜心里有点乱,当时她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的朋友也都很热情,看得出不是虚情假意,这个相亲对象,确实比之前那几个好很多。


锦夜笑道:“凌同学天天坐车上学,她也是金丝雀?”

“你——”凌绍敏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在许锦夜面前,她就没怎么占过上风。

之前怂恿几个女同学找她麻烦,魏良辰竟然护着她,把那几个女同学给扔了出去,让她很没面子。

这会要不是顾忌着魏良辰,还有魏督军和魏太太,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许锦夜算什么东西,一个拖油瓶而已。

也敢占着督军家三小姐的位置。

程怡几个女生站锦夜这边,“是啊,凌小姐别动不动玩文字游戏,国文不是你这么学的。”

凌绍敏气噎,“呵,你们给我走着瞧。我姐快回来了,到时看我治不了你。”

说完阴阳怪气的瞪了锦夜一眼,用口型说了个“拖油瓶”,带着几个跟班,掉头就走了。

锦夜的眼神微冷,上次宴会上就该把她的头按进水里。

但又怕她到某人面前告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被围堵那次,明知凌绍敏才是幕后主使,魏良辰也没对她怎么样。

可见是爱屋及乌。

程怡一脸愤愤:“锦夜,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锦夜:“……”

虽然但是,凌绍敏说得好像也差不离。

“说回刚才的事,你真的不加入我们吗?”程怡说,“昨日来的顾教授,人可好呢,可惜你没来。”

“顾教授?”

“是啊,就是北城来的那位顾青邺教授,他知识渊博,见地独特,听君一席话简直胜读十年书。”程怡有些兴奋的说。

另一个女同学也闪着星星眼:“顾教授温文尔雅,还长得很好看呢。”

锦夜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这教授吹上天,只默默听着。

“他还没走,下课后,你要不要去见见。”程怡还是想把锦夜争取过来的。

锦夜心里不可能无动于衷,也想挥洒一下热血,但还是婉拒了,“下次吧,我下课后还有事。”

课上,锦夜每次都很认真的做着笔记,她是真的在学。

好歹前世她是历史系学生,虽然大部分知识都还给老师了,但她知道,历史大方向不会变。

她相信学到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不过凌绍敏今天的话对她产生了一点影响,让她分了一小会神。

这女人真是罪大恶极。

放学后,车子准时来接。

锦夜和魏佳欣一块走,还没上车,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锦夜师妹。”

是医学部西医科的师兄章之麟,是程怡校刊小组的,也是锦夜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这是你上次说的《黄帝内经》,我在家里藏书阁找了很久,终于给你找到手抄版的。”

章之麟祖上几代都是开中医馆的,他改学西医。

俊俏的男生穿着中山装,戴着学生帽,看她的时候,神采奕奕,眼底发着光。

锦夜对这样的目光不陌生。

拜这张脸所赐,偶尔会有男生给她递情书,表白。

魏佳欣惊叹,“天,你家藏书可真丰富。”这手抄本何其珍贵,可以当古玩拍卖了。

她看向锦夜的眼睛闪啊闪。

任谁都看出这男生的心意。

可惜,督军家的女儿,恋爱和婚事都不由她们自己做主。

人总是要得到一样,失去一样。

这么贵重,锦夜没敢接,“不用了,我已经买到了印刷版的。”

“那怎么一样,这才是原文,印刷版不定有遗漏。”章之麟深看她一眼,又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

“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

电影是时下摩登玩意儿,还是新出的陈璇主演的《小楼之春》,票不太好买,锦夜有些惊讶。

他这是对她表白?

周围顿时一阵口哨声,路过的几个男同学打趣,“行啊,之麟,终于出手了。”

“师妹快答应。”

章之麟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郝教授的得意门生,颀长挺拔,斯文俊帅,不少女学生倾慕他。

“胡说什么,快滚。”章之麟笑着,脸上很红,把电影票往手抄本《黄帝内经》里面一夹,塞锦夜手里,跑了。

“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锦夜目瞪口呆,“喂,你等等。”

她又没答应。

今晚她要是敢去看电影,魏良辰还不得融了她?

魏佳欣笑嘻嘻,“哎,谁让我们家锦夜姐姐长得那么美,我要是男的也想追。”

锦夜打她。

不远处车子喇叭响了一下。

她们不再打闹,赶紧上车。

一看,是沈副官。

沈副官可是把那男生递“情书”,然后娇羞跑掉的全过程看在眼里,所以他才鸣了一下喇叭。

“怎么劳驾你来接?”锦夜问,“你不跟少帅一起吗?”

沈副官说:“少帅要去医院。”

锦夜那句“他病了?”还没问出口,沈副官又说:“看宁小姐。”

“什么?”

原来是宁秀君食物过敏入了院,要住一晚上。

“什么过敏那么严重?”锦夜问。

“虾。”

“啊?”

宁秀君还真是过敏了,倒不至于住院,但她母亲宁太太来了。

宁太太是昨日下午接到魏太太电话,说两个孩子处得不错,家长最好见一面,谁知一来到,就听说女儿过敏了。

过敏是因为魏少帅造成的,他肯定要来陪,这时候有助于交流感情,于是,宁太太就让女儿在医院住一晚。

魏太太送宁秀君去医院后,就立即给魏良辰打电话。

但魏少帅正在和各地来的镇守使师长开会,要开完会才能过去。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

魏太太很抱歉的模样,对宁太太说:“我也不知秀君吃不得虾,良辰也真是,为了跟他妹妹斗气,把虾饺给秀君吃了,罚他今晚守在这。”

“我不怪他。”宁秀君说,“是我自己没说清楚。”

“反正是他的错,连你吃虾过敏都不知道。”

都说魏太太在外面的做人做事,无可挑剔,宁太太一看,果然如此,对她的处理方式很满意。

“秀君想吃什么,我让家里人送来。”魏太太又说。

宁秀君:“想喝点瘦肉粥。”

“这还不简单,我这就让人做。”

锦夜回到督军府没多久,就接到魏太太电话,让她把做好的瘦肉粥送到军医院。

本来是让魏佳琪送的,这样显得对宁家的重视,但魏佳琪放学后不知去哪混了,还没回来,就让锦夜送。

锦夜心想正好去看看姑姑。

她把粥提到病房的时候,魏良辰也刚到不久,一进门,两人目光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微闪,“你怎么来了?”


大伯母冷哼—声,抵触情绪更加强烈了,“到底不是亲生的,迟早不耐烦。”

“你别说这没用的!小锦你老实跟我说,怎么回事?”大伯父看出问题,“你爹死了,娘也跑路了,你—个孤女不巴结着督军你想做什么。”

锦夜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你爹死了,娘也跑路了。

每次来,他们都要说—遍。

提醒着她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

如果姑姑醒不过来,他们就是她世上唯—的亲人了,可是他们却—副恨不得将她卖身给督军府的模样。

锦夜冷笑,“我不做什么,我只想要回姑姑的铺子,两间连着的,按照市价,每月五十二块大洋的租金。”

大伯母脸色—变,“好啊,都了解过行情了,我偏不给,你奈何?”

要是她被督军扫地出门,更不怕她。

反正家里的买卖也稳了。

还买了房子。

锦夜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说了,站了起来,“行,那我就去找市公署的司法处,你等着传讯吧。”

大伯母—听司法处又生气又害怕,对大儿子说,“快拦住她。”

锦夜也不知道大伯哪里娶来的女土匪,大伯母竟然拿了扫帚来堵她!

她的—双儿女也是土匪做派,有—种最原始的蛮横,大堂哥上来就要扭锦夜的胳膊。

锦夜想到外面还有佳欣,推开大伯母就跑。

魏佳欣原本在门口等着,看见锦夜被围,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

锦夜怕她受伤,急忙拉她—把,自己的胳膊受了大堂哥—下,疼得她飙出眼泪,她—脚踹过去,拉着佳欣—起跑。

后面大伯母还拿着扫把追着。

“许锦夜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大伯父房子的位置很好,临街,锦夜—出门就差点撞车上。

那辆漆黑锃亮的雪佛兰,“呲”—声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双同样漆黑的军靴踏了下来。

她往后—退,抬头,视线撞进黑沉沉的眼里,“你——”

魏良辰立在她前面,表情像是漫不经心的,眼底漆黑—片,“被追杀呢?给你的枪是摆设?”

“你怎么在这?”

“路过的不行?”

沈副官:我啥也不说。

锦夜身子刚站直,大伯母就跑了出来,脚步—顿,“少帅!”

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往后撞在大伯父的身上,“哎哟”—声。

大伯父—瘸—拐也走得快,看见魏良辰,也是—愣,“少帅也来了?”

最后堂妹许萱萱和大堂哥同时—个惊呼,定在原地。

“怎么回事?”魏良辰冷冷的问。

他今天—身青绿色军装,高大挺拔,自带气场,轻易就镇住了场子。

视线横扫过,大伯家几人腿上都是—抖。

“二哥,你来得正好,他们想打三姐。”魏佳欣像看到救星。

大伯父立即就道:“没有的事,是见她要走,追出来留她吃饭呢?”

魏良辰:“没问你们。”

锦夜知道,他问的是自己,但她不想说。

“真跟我划清界线了,是吗?”他似笑非笑的,放开她的胳膊,掏出烟来抽,打火机啪的—声响,火苗映着他的眼有点阴森。

大伯母听见划清界线,心想,这拖油瓶不定真被扫地出门了,那还怕什么,“少帅你评评理,她说铺子是她姑姑的,要收回去呢。”

大伯父看了看他俩,—脸无奈的模样,“说不给回就给租金,锦夜怎么会缺那点钱呢,是吧少帅。”

这话也是试探。

魏良辰掀了—下眼皮,瞥了锦夜—眼,“你这么缺钱?”

那语气带点讽刺,锦夜知道,他准在心里嘲笑她,看,没了我,你穷成这样,几十个大洋也去争,问题是,还被人追着赶出来,没争着。


宁秀君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面上有委屈,“你姑妈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因为姓差不多读音,才对我不同?”

“差不多?我觉得差远了。”魏良辰笑得意味不明。

今天放的是圆舞曲,有不少旋转的动作,锦夜和周司维刚旋转过来,恰好就听到这一句,下一瞬,在周司维轻轻一拉之下,又转了回去。

她觉得小肚子更加不舒服了。

偏偏还是这么大动作的交际舞,腿间也被扯得一阵酸疼。

好像嫌她不够惨似的,刘太太和刘师长这一对时髦夫妻也下场跳舞了。

三组人很快旋转到了一起。

左边是魏良辰和宁秀君。

右边是刘太太和刘师长。

两个大地雷。

一不小心,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锦夜尽量远离他们,但魏良辰却跟她作对一样,总是旋了过来。

这家伙只要是身体力行都玩得很溜,锦夜简直被他围堵得无处可逃。

他就像个大灰狼一样,不慌不忙逮着她这小兔子。

刘太太精力也是旺盛,边跳舞还不忘安慰宁秀君:“宁小姐别听魏姑妈说的,你和少帅蜜里调油,大风都吹不散。”

宁秀君看了冷飕飕的男人一眼,他连她的腰都不怎么搂,只握着她手腕,快把她转晕了,到了交换舞伴环节,他还把她往周司维那一推,因为太快,周司维差点没接住。

再看他把锦夜扯过去,宁秀君有些赌气,“哪里蜜里调油了!”

刘太太一脸神秘兮兮的笑,“百乐啊。”

锦夜心头一跳,加上刚才被扯得急,踩了魏良辰一脚。

“锦夜妹妹今晚有失水准啊。”随着音乐的节拍,他顺势把她腰往自己身上一压,“让哥哥好好带你。”

锦夜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什么场合?这家伙就不能收敛点。

幸亏是这种带点暧昧色彩的舞蹈。

宁秀君不悦的问:“什么百乐?”

刘太太以为她脸皮薄,“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锦夜:刘太太以为那女人是宁秀君?!

也是,他们正在相看,魏太太又俨然把宁秀君当儿媳,误会也不奇怪。

宁秀君懵了,“你到底说什么?”

偏偏这时音乐节拍慢了下来,锦夜赶紧看向魏良辰,给他使眼色,谁知魏良辰唇角一勾,笑看刘太太,“你以为是她?”

锦夜呼吸都快停止了!

这家伙是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就应该笑而不语,让别人猜去。

难道他真想曝光她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身上已经被射穿了好几个洞洞了。

“不是?”刘太太也懵了。

魏良辰才张了嘴,锦夜赶紧喊了一声,“二哥哥~”

柔柔的,软软的,带着颤音,像羽毛在心间拂过。

魏良辰想到她昨晚眼角含泪求他快点,也跟现在一样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幽沉的双眸如乌云翻滚。

“刘太太你说的那个人——”

锦夜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攀住他胳膊的手挠了挠,是求饶,是服软。

魏良辰唇角扯了扯,既没看宁秀君,也没看锦夜,视线只落在刘太太身上,邪肆一笑,“是她。”

虽然有点歧义,

但锦夜一颗心落了回去。

刘太太也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

幸亏是宁秀君,不然就闯了大祸了。

宁秀君还是莫名其妙,“什么百乐?”

“她说的是百家乐,他们喜欢玩的一种纸牌。”魏良辰随口应着,搂着锦夜旋开,周司维好几次想换回舞伴,都不可得。

锦夜众目睽睽下,被迫跟魏良辰跳了大半支舞。

终于,一曲终了,她跳出一身汗。

“胆小鬼。就只会跟我叫板。”魏良辰心情好了些,脸错到她耳朵边:“一会去三楼。”

锦夜刚想说不,就被魏太太叫过去,说周总长想见见她。

魏良辰叫住了周司维,“周公子,一起去喝杯酒?”

“好。”周司维很爽快的答应。

魏良辰边给他倒酒,边问:“听说周公子的轮船,每天货仓爆满,苏城至海城航道都给包了,还跟交通处拿得了直航港岛的资格?”

没想到这两年周司维发展这么快,水路的龙头老大云帮都快被他挤走了。

周司维言语温和,不卑不亢,“区区几艘破船,怎么敢承包航道,少帅说笑了。”

魏良辰漆黑的眼神懒散,又叫人看不清深意,“你也用不着谦虚,以后我们魏家还有赖你们周家帮忙呢。”

周司维微笑道:“帮忙不敢,都是给督军办事。”

他爹的确是魏督军一手提拔,忠于督军。

但周三公子出去的这一路,不好说。

魏良辰一笑,“这次相亲,是你的意思还是令尊的?”

周司维态度十分诚恳:“上次在张太太的宴会见过许小姐一面,她乖巧懂礼的样子,令我印象深刻。”

“乖巧?”魏良辰看向客厅背对着他的身影,阴阳怪气的说了声,“个屁。”

声音不大,但周司维还是听见了。

他微微一愣。

那边魏太太派人来喊,“周公子,督军和周总长请你过去。”

“少帅,我先失陪了。”周司维向锦夜走去。

魏良辰的眼眸骤然一暗。

这边,周总长对锦夜很是满意,“小锦觉得我们家司维怎么样?”

锦夜只觉得背后的视线刺得背脊发疼。

但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能说不好吗?

“周公子斯文俊帅,温文尔雅,像大哥哥一样,很会照顾人。”锦夜手心都是汗。

周总长哈哈笑了起来,“看,那就是满意了,不如就把婚期定下来?”

魏督军也笑,“看你急的,还不知司维怎么想呢。”

周司维看了锦夜一眼,见她小脸都有点发白,道,“我觉得可以先相处一段日子,熟悉些会更好。”

锦夜感激不已,“是的,我不急的,想好好念书。”

魏督军点点头,“的确,小锦还在上学,成婚是早了点,要是都看对眼,可以先订婚。”

就是说,如无意外,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他原本是要来接锦夜去摘黄桃的,没想到里面这么多人,没有进去,只在门口打招呼,“少帅,凌大少。”

算是一个圈里的,彼此都认识。

周司维又看向锦夜,“需要我再等一下吗?”

看见锦夜转身,挪动脚步,魏良辰声音一沉,“许锦夜。”

暗含警告。

锦夜抓着包包的双手捏紧了些, 但还是没看他,“反正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周公子请我们去摘桃子,当然得去。佳欣咱们走吧。”

“好咧,我得吃两个桃子消消火。”

魏佳欣高兴的挽着锦夜的手臂。

魏良辰黑魆魆的双眸一凝,手握住枪柄了,沈副官心惊肉跳了一下,有种想扑过去按住的冲动。

少帅不会想给三小姐来一枪吧。

觉得三小姐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哟,这是你新的相亲对象啊。”凌绍敏在锦夜经过时,讥笑一声,声音不大,但谁都能听清,“说你拖油瓶都是抬举你了,你在督军家的角色,放在古代,就是所谓的瘦马,专养给权贵们玩——”

“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擦着凌绍敏的耳过,落在她身后的旗袍架上,架子都倒了,砸了她一身。

凌绍敏愣了两秒,才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绍敏!”凌远洲大惊失色,忙去搀扶。

大家都被这状况惊呆。

锦夜也吃了一惊,那枪声仿佛和她的心跳产生共振似的,砰砰的回响。

魏良辰还是那副恣意狂傲面孔,但黑沉的眼眸冷寒,有些阴森恐怖,看着凌绍敏:“你不仅侮辱她,更是侮辱我督军府,再有下次,是这里。”

他指了指额头中央。

原本想要怒斥的凌远洲听到这话,一时也愣在那里。

他没见过这样的魏良辰。

其他人全都不敢说话。

锦夜只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咬了咬牙,拉着目瞪口呆的佳欣快步走了出去,上了周司维的车。

“快开车。”她说。

这一步她必须要走出去。

魏良辰收起手枪,重新塞进枪套出去时,车已经走了。

他吃了一嘴的烟尘。

跟在旁边的沈副官,根本不敢看少帅的脸。

比车子的颜色还黑。

“去开车。”

“少帅……”

“回官署。”魏良辰道,脸上像布满寒霜,眼尾那颗小痣发红,冷飕飕道:“你以为我去哪里!”

远去的车子里,

魏佳欣终于回过神来,“三姐姐,凌绍敏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只疯狗。”

二哥也是疯狗。

说放枪就放枪。

锦夜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吁出一口气。

她真的在魏良辰的眼皮底下跑出来了。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她看了看副驾驶的周司维,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好像是绷紧的,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不知想什么。

会因为凌绍敏的话会看不起她吗?

锦夜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很坚硬了,但凌绍敏那“瘦马”两个字,还是刺到她了。

触动了她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不过,要是周司维介意,停止相亲了也好,跟他一起,她总觉得自己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女。

魏佳欣看了看他们俩,完了,周司维会不会因为凌绍敏这番话打退堂鼓,如果是这样,真有点可惜了。

到周司维朋友的果园时,忽然下起阵雨。

车子停在果园门口,周思雨和哥哥的几个朋友,有男的也有女的,在大门外看过来,翘首以盼,十分热络。

“来了来了。”有人惊呼,朝他们招手。

周司维扭头对锦夜说:“你等我一下。”

他先下车,走过去取过朋友的雨伞,又走回来。


魏良辰笑道:“我记得宁小姐也喜欢吃这个,夹起一个放她碗里。

宁秀君:!!她什么时候说了?

实际上,她虾蟹过敏。

不过少帅给她夹的,当然要赏脸,她露出一丝微笑,脸上还有点红,“谢谢。”

锦夜愣了一下,魏少帅厉害啊,春风一度后巾帼霸王花也成绕指柔了。

她去夹另外一个,谁知,他的筷子又跟了过来,锦夜瞪他,他还冷笑,“一个怎么够吃。”

宁秀君:我够的。

魏少帅一连夹了两个来。

盘子里还剩一个,锦夜说什么都不让了,刚夹起来,魏良辰筷子一按又掉下去,她拨开他的筷子,他又夹过来,四根筷子,就在盘子里打起架来。

魏太太和魏佳琪看了看这个,又看那个,他们之前不对付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么白热化了。

“咳!”魏太太瞪了儿子一眼,“你多大了,还跟妹妹争一个点心。”

锦夜趁他顿了一下,把虾饺夹过来,一口吃进嘴里,魏良辰还不死心,站起来捏她嘴巴,“吐出来!”

“我就不吐。”锦夜快哭了,两只黑眼珠像浸在水里。

他愣了一下,松了手,“至于吗?一个虾饺而已,吃不到就哭。”

“是好吃哭了。”锦夜嚼着,两颊鼓鼓,“真是太好吃了,你根本体会不到的好吃。”

魏良辰眉头一皱,眼里快冒出火来。

“好了好了,良辰你给我坐下。”魏太太实在看不过去,“秀君你别介意,他们兄妹俩一直有点矛盾。”

“是吗?”宁秀君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颗心比昨天踏实一点,把没吃的一个虾饺放锦夜碗里,如释重负,“我虽然也爱吃,但吃不来这么多。”

这时魏佳欣来了,“三姐还没吃好早餐啊,都几点了。”说完才问安,“太太早,二哥哥早。”

锦夜便趁机说:“我吃饱了。”

也没动那个虾饺。

也没再看某人一眼,“佳琪你跟我们一道吗?不是的话,我和佳欣先走了。”

魏佳琪的学校隔了两条马路,但也顺路。

“我送她们。”魏良辰把嘴巴还叼着个素菜饺的魏佳琪拎了起来。

顺便把自己面前的一盘小笼包也带上。

魏佳琪:“!!”

督军府孩子上学,是府里司机开的车,一辆中规中矩的福特轿车,平时锦夜和佳欣一起坐,有时佳琪也会坐一起,但她通常早起不来,坐别的车子。

魏良辰把魏佳琪先塞进去,又让魏佳欣上车,锦夜还没来得及上,就被他拎一边。

魏良辰道:“昨天小锦得罪了宁小姐,我得跟她算个账,你们先去。”

“啊?魏佳琪一惊,“哥,你悠着点,她现在和周司维相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提这个还没那么气,“多事!”

魏佳欣更急,“二哥,你别打三姐姐,我求你了。”

“我不打她。”魏良辰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沈副官的车紧随其后,在锦夜的目瞪口呆中,他把她塞了进去,下一瞬自己坐了进来。

熟悉的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魏良辰除了出席宴会,平日不抹香水,身上的衣服散发皂荚和阳光的味道,还有他那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男人味,让她心颤。

“魏良辰你疯了?”锦夜很少连姓带名一起叫他。

只有在很生气,或者,那种时候。

他架着她的腿,晃悠悠,逼她喊。

吴侬软语的,像猫儿抓在人的心上,让他更加失控。

魏良辰按住她想开车门的手,“你敢下去试试?”

眼神阴戾,手里却还拿着一盘小笼包。

比拿着枪还有杀伤力,锦夜怕那小笼包招呼到她身上,一身校服全毁了。

她没有时间再去换一身。

见她老实,魏良辰把小笼包递给沈副官,沈副官当然知道不是给自己吃的,一手开车,一手小心翼翼放前排座。

魏良辰擦了擦手上沾到的一点油,“越来越出息了,抢我吃的。”

“你又不是自己吃。”

看她气鼓鼓的,魏良辰恢复了一点笑意,目光微幽,“吃醋了?”

沈副官知道他们所有的事,一声不吭,还把挡布拉上,他亲手装上不久的,免得长针眼,还很自觉的塞住耳朵。

锦夜说:“我没有。”

见魏良辰要来抱她,她往边上挪,“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她眼眶还湿着,扎的两根辫子,方才挣扎有点乱,落在身前,魏良辰想给她顺一顺,她又往后躲。

他眼神一眯,火气又上来了,“不给我碰,你想给谁碰,周司维?还是谁?”

锦夜心头一跳,“不关你的事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已经有了宁小姐。”

他沉沉盯着她,“所以,你是想要跟我划清界限?”

“对。”锦夜不想跟别人共用一根黄瓜,“以前不是说过的吗?”

他们说好,一旦任何一方和别人有了关系,就不能再维持这种关系了。

“说什么了,我不记得。”

“你耍无赖!”

魏良辰怒极反笑,“到底谁无赖,要不要我算一算,你赖了我多少人情债?从王秘书睡小花旦染了梅毒被巡阅使扫地出门开始算?还是吴副司令在他小姨太的床上马上风开始算?”

见锦夜抖了抖,他敛了笑意,“你算得清吗?还有我请来外洋的医生,给你姑姑用最好的药,你有骨气,把这些都还了,再跟我划清界限的话。”

锦夜一愣,他的意思是那一年还不够还。

“我可以做你妹妹,关心你,向着你,只除了这一件,其他事都依你,就像佳琪一样。”

他冷嗤,眸光漆黑幽沉 ,“你是佳琪吗?你身上留着魏家的血吗?我好几个妹妹,缺你一个吗?”

一连串的问,问得锦夜哑口无言,身子都在发抖。

魏良辰神色软了些,把她拉过来,“瞧,说你两句,手都冰了。看到的就是真的?”

锦夜神色有点木木的,“你什么意思?”

魏良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我昨夜不在山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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