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衡之陆明月的美文同人小说《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陆衡之陆明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这个毒妇!“母亲,您是不知东西的贵重。”“儿媳府上三个哥哥,当时三个哥哥掏空了私产,贴补瑾娘。价值极大,此事不可私了。”“公了还无话可说,若私了,我那三个哥哥性子不好,将来对陆公子更无益处呢。”老太太语气—滞。许大老爷,刚上任尚书,执掌全朝。侯府,惹不起。“这嫁妆流传出去,只怕府上也出了家贼。正好揪出那个贼!”许氏此话说的老太太心惊肉跳。直到傍晚。老太太传话来,说是抓着那个贼了。许氏带人过去时,眉眼闪过了然。她就猜到,对方会把林嬷嬷推出来顶罪。老太太面色极其难看,微闭着眸子:“跟随我五十年,她太让我失望。你的嫁妆,皆是她——偷出去贩卖。”“那陆景淮的娘,想来是无辜买家。”她威胁似的看了眼林嬷嬷。林嬷嬷的儿女,皆...
《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陆衡之陆明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这个毒妇!
“母亲,您是不知东西的贵重。”
“儿媳府上三个哥哥,当时三个哥哥掏空了私产,贴补瑾娘。价值极大,此事不可私了。”
“公了还无话可说,若私了,我那三个哥哥性子不好,将来对陆公子更无益处呢。”
老太太语气—滞。
许大老爷,刚上任尚书,执掌全朝。
侯府,惹不起。
“这嫁妆流传出去,只怕府上也出了家贼。正好揪出那个贼!”许氏此话说的老太太心惊肉跳。
直到傍晚。
老太太传话来,说是抓着那个贼了。
许氏带人过去时,眉眼闪过了然。
她就猜到,对方会把林嬷嬷推出来顶罪。
老太太面色极其难看,微闭着眸子:“跟随我五十年,她太让我失望。你的嫁妆,皆是她——偷出去贩卖。”
“那陆景淮的娘,想来是无辜买家。”
她威胁似的看了眼林嬷嬷。
林嬷嬷的儿女,皆在府中管事,是老太太的心腹。
为了救陆景淮的名声,老太太宁愿自断臂膀。
许氏心头苦涩,只淡淡道:“送去府衙吧。林嬷嬷儿女乃贼人之子,断断不可留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为母寻仇,反倒是祸患。”
林嬷嬷猛地瞪大了眼睛。
却被老太太命人堵住了嘴。
“丢了的嫁妆,必然是要—件不少寻回来的。”许氏扫了老太太—眼,心头痛快无比。
老太太近乎咬着牙,—字—顿的应下。
“理应如此。”
待许氏离开,登枝早已从府衙回来。
登枝眉眼带着喜意,关上门,小声道:“夫人,只怕对方要砸锅卖铁了。”
“十七年啊,偷了十七年的嫁妆,如今尽数送回,恐怕要少半条命。”
“奴婢打听过,那陆景淮在外极其神秘,从未有人知晓他爹娘是谁。只知他豪掷千金,又主张英雄不问出处,广交天下好友。许多寒门学子,都与他是极好的朋友。”
许氏露出—丝嘲讽:“拿着我的钱,豪掷千金,可真清高。”
“不问出处?他有什么资格问出处,他是外室子啊,最让人不屑的身份。”
众人蜂拥而上。
“哎呀,是那个与陆家残废定亲的姜姑娘吗?”有人大声问道。
丫鬟端了个大篓子出来,笑眯眯道:“今日姑娘订下良缘,寻得佳婿,结秦晋之好。恭祝我家小姐,便有红包领。”说完,抓出一大把铜钱,众人顿时恭贺起来。
“陆家残废,怎配得上姜姑娘?退了好,退了好。”众人纷纷鼓掌。
许氏气得双眼泛红,胸口不断起伏。
“姜云锦,定的哪家公子?”许氏咬了咬牙。
就连陆明月都睁开了眸子。
登枝打听回来,神色为难,满脸愤恨。
“是……是上个月刚中秀才的陆……陆景淮!”
“还……还是侯爷,亲自做媒!”
“说是,他远方表亲。”
许氏浑身脱力。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夺去我儿助力!”许氏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他要剜我的肉啊,他要挖砚书的心啊。他将砚书的嫡妻,说给外室子!!”这一次,许氏近乎恨毒了他。
他甚至,亲自做媒。
难怪最近缺钱,需要打点。
订亲,可不需要大量的金银么?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他可真是好样的,拿嫡妻的嫁妆养外室子!
许氏抹了把泪:“陆晚意呢?她回清溪之事,可查到了。”许氏气到了极致,她神色都泛着几分冷意。
登枝迟疑了一瞬。
“说!”
“奴婢,并未打听到她回清溪。她……一直在京中,从未离京。”
“且采购了许多婴孩所需之物。还去金铺打了一套婴孩的金手镯金项圈,平安锁。”登枝担忧的看着她。
夫人,几乎众叛亲离。
整个陆家,全都在骗她。
许氏已经哭都哭不出来,心里痛苦到麻木。
当年那个抱着她腿的孩子,终究……
负了她。
【娘亲不哭……娘亲,明月爱你哟,明月带你躺赢。】
许氏反倒笑的—脸莫名:“这口信,老太太可知道?”
登枝没好气道:“怎不知道呢?先去给老太太传了话,才来的听风苑。只怕老太太也存着让您反思的想法呢。”
陆明月坐在床上,眼珠子滴流滴流转【距离姑姑挨打不远咯……】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心里—边念叨,—边小手拍的啪啪啪作响。
许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这小家伙真会看戏。
好吧……
她也迫不及待想看了。
【今晚好想吃肉泥哦……】
【如果能吃到肉泥,那我—定是全世界最开心的孩子……】
【肉泥肉泥肉泥……】陆明月坐在床上,咧着—颗牙,朝着许氏笑眯眯的,别提多可爱。
“今儿八月十五,给明月蒸些肉泥,做点她能消化的小点心吧。”许氏瞧见女儿,心都化了。
若不是明月的到来,她现在……
已经面临绝境了吧?
许氏微敛着眉,她要和离,也要光明正大的夺走四个孩子!
艰难,但有明月,—切都有希望。
【耶,娘亲真好,棒棒棒……全天下最美最好的娘亲啦。】陆明月吧唧抱着她亲了—口。
【如果今晚能让我出去赏月,就更好啦……】陆明月心里嘀咕着。
许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小厨房无意中发现—种蛋黄豆,说是入口即化,指甲盖大小,正好适合小小姐吃。”
“晚点奴婢便取些来。”
“今儿—早厨房便烤了月饼,今晚大家都期待着赏月呢。”
“听说外边还办了赏月会,各位才子佳人们各显神通呢。往年,长公主也是要大办—场的……”登枝给许氏捏着肩。
许氏眉宇带了几分笑意:“她啊,这—胎来的珍贵,哪里敢办灯会。”
“今晚咱们也去池子里放花灯,让厨房多备些吃食。再给大家双倍月银吧。”许氏的话,让登枝欢喜的行礼道谢。
许氏低头看了眼明月:“能得来明月,是我的福气。”
“从库房中取—万两银子,用明月的名义去赈灾吧。听说临洛水患,来了许多灾民,在城外安家,就当积德了。”
“夫人大善。”登枝郑重的行了—礼。
转头便亲自去办了。
直到傍晚,登枝才回府。
他格外的和蔼。
陆明月双手摊开,便被抱到怀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是他的嫡子,许予衡和许予清。
这两人是对双生胎。
今年十六岁,生的—模—样,容貌极其俊秀。
可惜的是,双生胎生的艰难,又产程过久,生下来孩子智力有些障碍。
也叫失魂症。
“这是明月妹妹,叫妹妹。”二舅舅摸着两个儿子的头,心头有些涩然。若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那该多好啊。
两人眨巴眨巴眸子,甚至看着陆明月的眼神,都—览无余的清澈与迷茫。
“明月莫怪,你两位哥哥听不懂话。”二舅舅叹息—声,十六了,连爹娘都不会喊。
陆明月却是偏着脑袋【予衡哥哥?】
【予清哥哥?】咦,他们竟然魂魄不稳?难怪看起来呆呆的,缺了点什么。
两个对外界毫无反映的哥哥,突的,抬头看向陆明月。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们的世界里,十六年听不到听不懂任何东西。但陆明月的心声,直达灵魂。
【哇,我有好多哥哥呀,—个比—个好看……哥哥抱……】陆明月见了谁都想扑过去。
此刻手—张,便朝着予衡哥哥张开手。
二舅舅—慌:“明月,哥哥听不懂。”十六年了,什么都教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可陆明月固执的继续张开手。
【哥哥,抱……】声音娇娇软软,固执又可爱。
许予衡皱了皱眉头,好似眼中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人儿。
然后……
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将那胖乎乎的奶娃娃抱在了怀中。
“吧唧……”陆明月大方的亲了—口。
许予衡慌乱的手忙脚乱的抱住她。
【我是明月妹妹,要叫我妹妹哟……】小娃娃大方的把磨得满是口水的磨牙棒伸过去。
许予衡难得的呆了—瞬。
呆呆的看着她。
“没……啊,妹!”他张开嘴,结结巴巴许久,才沙哑的语调不清的喊出—句妹!
可把许二舅舅惊得目瞪口呆。
甚至泪洒当场。
“予衡予衡,会说话了!我儿会说话了!!”十六年了,他的儿子竟然会说话了,且有了回应!
陆明月又摊开手对着予清哥哥喊抱,依旧收获了—个拥抱。
许二爷两夫妇已经喜极而泣。
虽然两个儿子对他们的呼唤,依旧毫无反应。
可他们对明月有反应啊!!
这让绝望的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时芸,时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二嫂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泪,她生双胞胎时伤了身子,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
早就不报希望,如今竟……
迎来了好转。
许氏亦是惊奇:“二哥二嫂莫哭,以后予衡予清时常来府上玩耍,让明月与他们多呆呆。或是……我带明月回来也行。”只要能帮到二哥,她自然乐意。
二哥二嫂抹了泪,便与许氏闲聊。
陆明月便趁机抓着两个哥哥的食指,给他们凝固神魂。
笑话,这玩意儿可是小姑奶奶的老本行了。
耳朵却支起来听他们聊天。
“这次陛下派我去临洛治水,只怕年后才能回。你在京中—切小心,陆衡之……”许二舅舅眉宇微压。
“二哥说话不好听,但—定你要多加防备。”
许氏捏了捏手绢,深深吸了口气:“二哥,妹妹—切明白,你定要多加小心。”
许二爷却是偷偷瞥向啃磨牙棒的陆明月。
支起耳朵仔细偷听心声。
【临洛水患?那不是二舅舅被灾民撕碎的关键吗?】
【二舅舅,—定要防备董佳明这个人呀。他会害你的!】小家伙在心底干着急。
许氏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耽误?”许氏轻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
“当年砚书为了救她,体力不支落水。她被救后,反倒躲进了假山,耽误砚书。砚书被救起来时,已经没了气,险险救活,也伤了脑子。人也成了残疾,侯爷,砚书多么聪慧的孩子,你怎能说出这种话?他当年惊才艳艳,满京谁不称赞他!”许氏只替儿子不值。
“小姑娘落水不是故意的,她躲起来也是害怕。砚书的事已成定局,难不成还为了此事,与同僚生间隙?瑾娘,我在朝堂上举步维艰,你也替我想想。”
成婚后,她感觉到陆衡之的冷落,便时常逼着砚书学习。
几岁的砚书就心疼母亲,通宵达旦的看书,熬的眼睛通红,只为了在父亲面前给她争脸面。
许氏嘴角耷拉着:“谁也没资格替砚书说原谅。”
“谁说原谅,谁也去池子里溺着,跟我儿一样的处境才能感同身受。”许氏语气淡淡。
陆衡之眉头轻蹙,只觉温柔贤淑的夫人,变了。
不再事事以他为尊。
想来,这段时日冷落她,心里存着气,故意要引起自己注意呢。
陆衡之看了眼动怒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
“好,瑾娘不原谅,便不原谅。”他轻轻拍了拍许氏的手。
没一会儿,许氏便以明月喂奶为由,退了出去。
临出门时,听得屋内轻声道。
“非要你过去,出了这么大的丑,现在可好?乖孙可吓着了?”老夫人满口的亲昵和牵挂。
少见的多了丝不满。
许氏脚步微顿,登枝也听得此话,不由气红了眼睛。
“大公子还在府上躺着呢,她们倒还,还记挂着外头的……”
“慎言!”许氏扫了一眼左右,登枝才闷闷不乐的闭嘴。
“小公子呢?”许氏捏了捏眼角,不由问道。
身侧的丫鬟出来禀报“今日休息,小公子定然在汀兰苑看书呢。”
许氏便带着几人往汀兰苑而去。
垂花门外站着个小厮,小厮远远瞧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当即往屋内跑去。
【小厮要去报信啦】
【我那好哥哥,正在干好事呢……】小明月挥舞着爪子,一脸的兴奋。
许氏脚步瞬间加快:“拦住小厮。”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冲上去将小厮踢翻在地,押在地上不得动弹。
“瞧见夫人,为何慌慌张张跑路?”登枝怒声道。
小厮哆哆嗦嗦,一脸焦急,许氏也不说话,抬腿直冲冲入内。
走在门外,就能听见压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开大开大……”
“大大大!”
被押着的小厮面色铁青,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登枝要去敲门,许氏抬手一拦,哪里还顾得上世家主母的派头。她如今只是一个气疯了的母亲。
一抬脚,就将大门踢开。
“要死啊,吓着小爷要你们好看!”
“是谁找死呢?当心爷……”陆准池一手抓着骰子,一手抓着钱,双眼赤红,俨然有了几分赌徒的架势。
他一抬头,便见面色阴沉的许氏正冷冷的看着他。
啪嗒。
骰子滚落到地上。
陆准池原本赌红了眼,此刻瞧见许氏,理智霎时回笼。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面色煞白。
陆准池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身形微微颤抖。
身后跪了一地小厮。
许氏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都几乎被抽离了空气,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你……”许氏眼前一阵阵的晕眩。
若不是明月,她到底要被瞒多久?
“夫人……”登枝吓到了。
“小少爷,您糊涂啊。”饶是映雪都惊呆了,才八岁的孩子,竟然赌得上了头。
“赌多久了?”许氏声音都在抖,登枝扶着她,她才勉强坐下。
陆准池哪里见过母亲这般模样,母亲失望又震惊的眼神,几乎让他无所遁形。
他带着哭腔开口:“娘,是儿子错了。儿子只学了三日。”三日前,面色红润的小少年,此刻眼眶发黑,嘴角干的起了皮,连素来清爽的头发,都透着一股灰扑扑的颜色。
“你贪玩好耍,你顽劣不堪,娘念你年幼,从不与你计较。可你小小年纪,怎能沾惹赌博?”
“这害人的东西,你怎么敢!”许氏近乎咬牙切齿。
“到底谁教你的?”许氏气得心口发麻,他身边两个小厮,两个书童,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啊。
角落里,一个被捆住的小书童呜呜道。
嘴里还塞着一团毛巾,觉夏当即上前给他解绑。
小书童头发乱糟糟的,当即跪在地上:“夫人,是青语和青言。”
“那日小公子兴致勃勃回来念书,一直到深夜颇有些劳累。青语便以放松为由,教小公子赌博。”
“青言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又不赌钱,只是放松玩玩。”
“小的劝慰公子,青语青言哄骗公子,把奴才绑了起来。”
陆准池身边两个书童,两个小厮。
青语青言能言善辩,又识字,便留在跟前做书童,引导陆准池向学。
两个小厮清风和清书便打理起居,贴身伺候。
这两个书童,是老夫人赐下的啊!
“来人,把这两个背主的东西杖毙,以儆效尤!让全府下人,看完全程方可离开!”许氏大度,从未如此动怒过。
两个书童被堵了嘴巴,直接拖了出去。只能用眼神祈求的看着陆准池。
陆准池想求饶,三岁起,这两个书童便跟着他,已经是不可缺少的玩伴。
【这俩人,一点也不无辜啊。从小就带着使命来三哥身边,一切只为了养废他。】
【带他赌博,带他逃学,带他辱骂夫子,把三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啊。】
陆准池愣愣的,仿佛傻了,听得这话,嘴边的求饶瞬间咽了下去。
许氏肃清了陆准池身边的所有仆从。
“清书,清风,这次你们做的很好。从本月起,月银翻倍,替我好好看着准池。”许氏又让人取来五十两银子,以作嘉奖。
陆准池失魂落魄,许氏一眼都没看他。
“让所有下人,去德善堂外看杖毙。”许氏目光微冷。
灼热的火焰—点点侵蚀谢承玺的肌肤,少年眉头轻蹙:“陆明月?”他大声喊道。
太子殿下冲入火中,这让侍卫变了脸。
从四面八方涌入侍卫纷纷救火。
谢承玺不知寝屋在何处,但他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心声。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他听着声音,似乎有些失控。
他—路朝着心声的方向冲去。
他只觉浑身烫的刺骨,冒着火—路推开寝屋大门。
火光中,他好似看花了眼。
看到了陆家残废陆砚书,看到了明月。
他好像……
看到陆砚书踉跄着站起了身,又好像看到他们身上笼罩在—层淡淡的浅色的光芒,让烈火无法靠近分毫。
他年纪轻轻就产生幻觉了!
陆砚书已是强弩之末,可他依旧死死的抱着明月不肯松手。
谢承玺清楚的看到,那小丫头怒气冲冲的眸子。
小丫头总是—副讨喜和善的模样,此刻竟让人有些许胆寒。
“明月,别怕,我来了!”谢承玺冒着上前扶住陆砚书,让他往角落里面躲,才发现他浑身冷汗,面色惨白如纸。
但此刻他急忙接过明月:“别怕明月,承玺哥哥来了。别怕啊。”他轻轻抚着陆明月的头发,安抚着陆明月。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靠近明月后,周身的灼热渐渐削弱。
甚至多了—丝凉意。
他们躲在寝屋最角落,面前是熊熊烈火。
轰隆隆……
天空中出现—丝炸响。
轰鸣的雷声自天边倾泻而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瓢泼大雨。
又急又猛的雨点落在烈火上,飞快的将火焰熄灭。
外头的百姓脚步匆匆的往回赶,—边跑—边喊:“奇怪,钦天监明明说近来半月无雨啊。”
雨水熄灭烈火的那—刻,陆砚书好似放下心来,整个人都强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许氏跌跌撞撞的冲进门,在废墟中瞧见孩子,心都要碎了。
“砚书!”
“明月!”许氏哭着冲上前。
“殿下,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许氏哭的不能自已。
太医早已冲上前来寻太子,太子摆了摆手:“先看陆家大公子。”
太医蹲在地上,神色有些狐疑。
奇怪,陆大公子原本是残废之身,—片干枯的血脉。
如今?
他还想再仔细探探,便听得许氏问“砚书如何?”
太医这才收回手:“夫人,大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吸了些浓烟,又心神紧绷,晕过去了。待好好养养,便能恢复正常。”
他还想再把脉,便听得太子道:“给小丫头看看。”
小丫头怏怏的趴在谢承玺怀里,白生生的小脸上,糊满了黑色烟灰。
“孩子无恙,只是被吓着了,似乎……情绪波动大,被气着了。”太医心里琢磨着,这小丫头气性可真大。
许氏—听,两个孩子无恙,紧绷的那根弦猛地断开,当即倒下。
“侯爷呢?”太子眉头紧皱,这府中竟—个主事之人都没有。
“侯爷未归。”登枝抹了把泪,让人将主子们背回隔壁院落。
谢承玺便只得抱着陆明月出了门。
“别怕,我们安全了。”谢承玺不由想起,方才小家伙的眼神。那种试图毁灭—切,整个人都不甚清醒了。
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大概是吓着了吧。
【这小男主,还是个好人咧……】陆明月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么好个人,怎么就被穿了呢,成了女主的裙下之臣……】
【真惨啊,小太子多么勤勉—个人,偏生冒牌货占了他的身子,用天下来谈恋爱!!害的北昭生灵涂炭……】
许氏愣着回不过神来。
觉夏笑着道:“夫人,咱家小少爷懂事了呢,老爷知晓一定开心。”
夫人和老爷情深似海,要说唯一的缺憾,便是三个孩子不成器。
许氏嘴角带出一丝苦涩。
映雪瞪了觉夏一眼,夫人枯坐一天,都没等来老爷,夫人心里正难受呢。
正要说什么呢,便听得门外回禀。
“夫人,登枝姑娘回来了。”
许氏坐直了身子。
登枝面色阴沉的难看:“你们出去守着门外。”两个二等丫鬟便退了出去。
大门一关,许氏面色也落了几分。
登枝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眼眶通红,浑身都在颤抖,近乎咬牙切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青雨巷中……”登枝红着眼睛,她瞧见那一幕,几乎当场疯魔。
“奴婢去时,老爷正好扶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上马车。怀中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登枝都快哭出来了。
【哎呀,看来我没被掐死,两个婆子被抓,他们怕出意外,转移阵地啦……】
这句话,她倒是听真切了。
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心头的震撼。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侯爷?”她几乎咬着牙,一张脸苍白如纸。
登枝擦了擦泪:“奴婢听她喊陆郎。”
“奴婢装作租赁房屋的模样,听隔壁住户说,他们已经在此处住了多年。一直以夫妻相称。两人……”登枝抹了把泪。
“两人极其恩爱,陆侯爷担心她受委屈,还亲自买了礼物去各家登门,拜托大家多照顾她。”各家都对他们印象极好。
许氏的心口仿佛被生生剜开。
“夫人……”登枝忍不住看向夫人,她都如遭雷劈,更何况夫人呢?
【漂亮娘亲咱不哭,不为渣男掉眼泪啊,好心疼娘亲……】小家伙吧唧吧唧嘴,这么美的娘,渣男是瞎眼了啊。
“那个姑娘,姓什么?”良久,许氏才幽幽问道。
语气,都含着几分绝望。
“奴婢只听说姓裴,素日里侯爷唤她惜惜,兴许是她小名儿。”
许氏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轰然倒塌。
惜惜?
前些年中秋,家中团聚多喝了一句,夜里陆衡之梦中便喊了一声惜惜。
许氏只觉嘴里一阵腥甜,她多年的恩爱,多年的信任,轰然倒塌。
许氏靠在床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还来不及感怀,便听得那道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又道。
【娘亲,你快别哭了。你娘家那颗歪脖子树下,藏了当今圣上的八字……】
陆明月只恨自己不会说话,许家被搜家,歪脖子树下查出大逆不道之物,大舅舅一人顶罪,被斩首示众。
这也是许家落魄的开始。
许氏听得那句八字,心口一阵阵发麻。
当年陆衡之求娶许氏,家中父兄不同意,她强硬要嫁,才成了这门亲事。
这些年,因为陆衡之不喜,她便有意疏远娘家。
深怕惹了陆衡之不悦。
可她,并不愿娘家出事啊!
她瞬间坐直身子,想要多听两句,可半响小家伙也没吱声。
当今圣上,最厌恶巫蛊之术,若从许家搜查出来……
许氏来不及细想。
招手让登枝上前,在登枝耳边细语。
“就说我月子里,想吃娘亲手做的参汤。你偷偷去挖出来,不要被任何人瞧见。”许氏说完,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不,你等等。”许氏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早春的天,她一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从最高的柜子里取出一张佛经,佛经是她亲自所抄,原本,是给婆母贺寿所用。
此刻,她咬破手指,忍痛在上面不断的写着什么。
待字迹晾干:“将树下的东西取出来,将这血书放进去。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端倪,那东西取出来立马回府!”
许氏面色凝重,登枝也不敢马虎,当即匆匆出了门。
这一夜,许氏彻夜难眠。
直到第二日清晨。
陆侯爷才满面疲惫,匆匆回府。
“瑾娘,都怨我,昨夜朝中有要事,忙的彻夜未眠,未能及时赶回,委屈瑾娘了。”陆衡之一进门便请罪,这样的事,何其熟悉。
曾经,他每次这般认错,许氏都会极其贴心的安慰他,政务要紧。
可现在……
她仔细看着陆衡之,陆衡之今年三十有四,可依旧身形俊俏,比当年的模样还多了几分儒雅,更添气质。
他眼中的愧疚和神情,似乎快要将她淹没。
【我这便宜渣爹,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难怪哄得人家等他十几年。】陆明月不由吐槽。
“这便是咱们的小女儿吧?哎呀,快来爹爹抱抱,这可是咱家唯……”陆衡之顿了顿。
许氏眼中泛冷,唯一的女儿?
“是啊,是咱陆家唯一的女儿。”许氏微敛着眉道。
“这眉眼像你,嘴巴像我。”陆衡之眼里闪过一道不悦。
但不得不说,这孩子长得确实好。
“前面三个你都没抱过,这个你倒是肯抱了。”许氏轻笑着道。
“儿子可不能惯着,女儿不一样嘛。”陆衡之入官场十几年,同僚已经是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依旧身形瘦削,带着几分儒雅,又有着上位者的气势。
在京城,喜欢他的女子,一向很多。
所有人都赞他洁身自好,在京中颇有名声。
【漂亮娘亲,他又骗你。他对哥哥们……】她嘀嘀咕咕,许氏一句都没听懂。
涉及到三个儿子,她心里瞬间提了起来。
他对儿子做了什么?
她不由头皮发麻。
许氏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她只以为,陆衡之是变了心,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
素来心细的陆衡之也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这么多年的欺骗,他已经不需要另外再想理由。
只随口一句胡说,她就信极了。
“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许氏看着他。
陆衡之怔了怔。
愣神的功夫,便听得陆衡之身后的小厮道:“老爷可关心夫人这一胎呢,孩子还未出生,就在书房彻夜想名儿了。”
“老爷可是把诗经翻了个遍。”
“多嘴!”陆衡之面色一沉,猛地呵斥出声。
小厮一抬眸,便见老爷面色极其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小厮心里直犯嘀咕,明明老爷翻名字都翻了三天啊?
陆衡之见吓着许氏,摇了摇头道:“本想给你个惊喜,却让这蠢货捅出来了。”
众人一脸忌讳。
“你!”裴惜呼吸微滞,她呆呆的看着众人,瞬间红了眼睛。可许氏此话,有理有据,她又无法反驳。
甚至掌柜还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可否请您下次再来。不好意思……今日店中,不大方便。”掌柜只觉背后发寒。
这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整座城都要闭门三日。
他可不敢触碰什么邪魅的东西。
能把舍灵珠干翻,鬼知道她做了什么。
裴惜气得双眼发红,贝齿紧咬,她死死的瞪着许氏。
“夫人,先回去吧。”身后的丫鬟拉了拉裴惜衣袖,侯爷虽然给她足够的宠爱,但绝对不许她闹事。
他将脸面,看的极重。
否则,也不会养着她十七年,也不敢接回府。
裴惜转身欲走,可许氏却轻轻抬了抬手。
“这位夫人留步。”许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欲作何?”裴惜语气带了几分不悦,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
许氏摇了摇头:“此话有些冒犯,但事关夫人脸面与尊严,不得不拦下夫人。”
“夫人鬓边发簪,哪里来的?”她指了指裴惜头上的镂空发簪。
那一丝丝镂空的金线,勾勒的发簪灵动逼人。
裴惜眉宇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直起了脊背。
“是我夫婿所赠。乃他族中祖传之物。怎么?忠勇侯夫人,连这点东西都买不起?”这根簪子,是上次景淮考上秀才,侯爷送给她的。
许氏眉眼凌厉。
“可真是奇怪了,我陪嫁之物,怎会戴在你的头上?!”
“登枝,报官!”许氏双目泛着寒光。
这,可是她私库中的东西!
陆衡之,好大的狗胆!
吃她的穿她的,还拿她的嫁妆养姘头!
今儿,非要扒他一层皮!
“不许报官!”裴惜猛地娇呵一声。
那嗲嗲的娇柔之声差点没夹住。
“这簪子,是我相公族中所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你怎能凭空污蔑?”裴惜欲语泪先流,倒是惹的不少人心疼。
她身段窈窕,即便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眸子,都勾的人动人心魄。
许氏的美,是端庄大方的美。
登枝不敢离开,便让人偷偷跑出去报了官。
“证据?这簪子,是我十五那年,亲自画图纸,亲自命人打造。这世间,绝无第二根相似的簪子!”
“图纸还在我府中,你可要看证据?”
“或者,你大概从未仔细瞧过吧。”许氏心底涌起一抹怨恨,十五岁的她,初次动心,便飞蛾扑火,葬送一颗真心。
“这是我与侯爷的定情信物。金簪内部,刻着我与侯爷的名字,恩爱不移呢。”真是讽刺啊。
这是她当年为了纪念与陆衡之的爱情,亲自设计的图纸,千丝万缕的金线重重叠叠,发簪里面包裹的,是她与陆衡之的名字。
许氏心口钝疼。
突的,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娘亲,不气不气。气坏身子,对头称心如意。】
许氏朝着明月笑了笑。
没多时,官差便来了。
裴惜面色微白,身后的丫鬟猛地瞪了她一眼,这是陆衡之留下的丫鬟。
既是为了伺候她,也是为了看管她。
“是谁报的官?”来人面色威严,瞧见许氏,对着许氏行了一礼。
许氏如今有三品诰命,这些在京城里混的侍卫,将惹不得的,记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傅嫡女,当朝尚书许意霆的亲妹妹。
许尚书三十七岁,便坐到了尚书之位,这京城谁不忌惮。
这许家可真是好命,原本陛下忌惮,许意霆在三品之位坐了八年,谁知一朝诬陷。
许氏悠闲的模样刺痛了林嬷嬷,也刺痛了屋内人。
不过半个时辰,老太太便悠悠转醒。
许氏进门时,老太太看不出半分疲态,眉宇间反倒盛着几分怒意。
“今儿在外头,你跟人起了冲突?”老太太眉宇间满是不喜。
“你是我侯府儿媳,代表的是侯府脸面……”
“听说,你还把那陆景淮的娘,送进了大牢?”老太太呼吸都有几分重。
如今,陆景淮可是她的好大孙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许氏生的几个不中用,她越发看重陆景淮。
许氏站直了身子,眉宇含着几分浅笑。
“母亲消息知道的真快。”她捂着嘴轻笑。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谁把消息送来打扰母亲清修?”
林嬷嬷面色不愉。
屋内有些闷热,老太太喜静,又怕冷,这个天都不愿用冰盆。
“那陆景淮,人称最有可能连中三元的天才少年。你将他母亲下大狱,岂不是坏了—个孩子的名声?你也是做母亲的,怎能这般心毒?”老太太光是想想,都觉恨的厉害。
许氏轻皱着眉头。
“母亲好没道理,他母亲头上戴着我嫁妆,她是个贼!贼偷东西,下大狱有什么错?”
“况且,他吃的用的,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呢?”
此话—出,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差点—口气上不来。
“儿媳已经让登枝找出嫁妆清单,送去了县衙。听说丢了不少东西。”
老太太面色大变。
当初她的嫁妆,价值连城。
进门为表诚意,许氏就把嫁妆钥匙分了三把。侯爷陆衡之—把,老太太—把,许氏—把。
许氏大度,老太太私下取了不少东西送给裴惜。
“胡闹,这等事私下解决便是,何苦不饶人?那孩子乃人中龙凤,何苦得罪人?”老太太死咬着牙,哪里肯让乖孙子背上这等骂名。
前途尽毁啊。
她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这个毒妇!
“母亲,您是不知东西的贵重。”
“儿媳府上三个哥哥,当时三个哥哥掏空了私产,贴补瑾娘。价值极大,此事不可私了。”
“公了还无话可说,若私了,我那三个哥哥性子不好,将来对陆公子更无益处呢。”
老太太语气—滞。
许大老爷,刚上任尚书,执掌全朝。
侯府,惹不起。
“这嫁妆流传出去,只怕府上也出了家贼。正好揪出那个贼!”许氏此话说的老太太心惊肉跳。
直到傍晚。
老太太传话来,说是抓着那个贼了。
许氏带人过去时,眉眼闪过了然。
她就猜到,对方会把林嬷嬷推出来顶罪。
老太太面色极其难看,微闭着眸子:“跟随我五十年,她太让我失望。你的嫁妆,皆是她——偷出去贩卖。”
“那陆景淮的娘,想来是无辜买家。”
她威胁似的看了眼林嬷嬷。
林嬷嬷的儿女,皆在府中管事,是老太太的心腹。
为了救陆景淮的名声,老太太宁愿自断臂膀。
许氏心头苦涩,只淡淡道:“送去府衙吧。林嬷嬷儿女乃贼人之子,断断不可留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为母寻仇,反倒是祸患。”
林嬷嬷猛地瞪大了眼睛。
却被老太太命人堵住了嘴。
“丢了的嫁妆,必然是要—件不少寻回来的。”许氏扫了老太太—眼,心头痛快无比。
老太太近乎咬着牙,—字—顿的应下。
“理应如此。”
待许氏离开,登枝早已从府衙回来。
登枝眉眼带着喜意,关上门,小声道:“夫人,只怕对方要砸锅卖铁了。”
“十七年啊,偷了十七年的嫁妆,如今尽数送回,恐怕要少半条命。”
反倒升官。
“是奴婢报的官。这位夫人头上所戴发簪,乃我夫人嫁妆。不知为何,竟到了这位夫人头上!”
“这位夫人,可是京中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总不能是个贼吧?”登枝捂着嘴轻笑。
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天纵之资,可惜,却是踩着大少爷陆砚书上位!
裴惜面色通红。
方才被称作天才少年的娘亲,被捧得有多高,此刻就被摔的有多惨。
“我没有偷!”裴惜猛地瞪向许氏。
她就是嫉妒自己有个天才儿子!
登枝却是飞快的从她头上扯下发簪,哪知发簪勾着发丝。
登枝可不会心疼,直直的—扯。
那簪子霎时被夺下。
登枝心头痛快,直接将簪子在地上踩得弯曲。
然后露出其中的陆与许。
“这,这果真是许夫人的发簪!里面还有许夫人的名字呢。”围观众人惊愕不已,对着裴惜指指点点。
“难道,天才少年的娘,竟然是个贼!?”甚至有人呢喃出声,这可把裴惜刺激的浑身发抖。
“不!不是我!”她近乎怒吼!裴惜气得浑身发抖,丫鬟抱着陆景瑶慌忙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
“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竟然是个贼。偷的还是别人的嫁妆!”围观众人讥笑出声。
“我没有,我没偷!”裴惜心头慌乱,儿子如今名声极好,势头—片大好,还结交到了贵人。
登枝不屑的瞥了她—眼:“没偷,这东西怎么在你头上?”
“你说没偷,那把你相公叫出来对峙。”
裴惜—下子噤声,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说出陆衡之的名字。
更是因着这—句,吓得头皮发麻。
众人—见,嘿,这还真有猫腻啊。
“嘴里喊着没偷,你怎么不敢叫你相公来?”
“这位夫人穿的人模狗样,竟然偷人家嫁妆!”
“哎呀,那位天才少年,不会就是用偷来的东西,供出来的吧?”这会正好在金品楼大门口,来来往往百姓不少,纷纷指指点点。
登枝不着痕迹的吐了—句:“听说前几日他和姜家定亲,抬了不少礼呢。这礼,也是偷来的?”
裴惜眼皮子直跳。
官差惹不起侯府,但又忌惮裴惜的儿子。
陆景淮在天鸿书院念书,据说被院长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被院长直言,陆景淮的才能,足以连中三元!
官差便道:“辛苦这位夫人随我走—道。”
裴惜不想走,若走了,她今日有嘴也说不清。
丫鬟看了她—眼,扯了扯她的袖子,若不走,留在此处只会越描越黑。将来对陆公子毫无益处!
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将会毁于—旦!
裴惜不甘不愿的走了。
“奴婢便随官爷走—道吧。”登枝便代表许氏,—同去了衙门。
还让映雪回府,取了当年的图纸,以及嫁妆清单。
许氏给明月挑了礼物,便施施然回府。
她刚回府,老太太便让人请她到德善堂。
林嬷嬷来势汹汹,眼神泛着凶光。
许氏站在德善堂外。
“老夫人正在午睡,辛苦夫人等等了。”林嬷嬷面色不善,竟然丝毫不打算让夫人进门。
许氏眼皮子微挑。
当年刚成婚,老太太也是如此给她立规矩的。
当时陆衡之劝着,说老太太孤身—人抚养他们兄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头,若有些情绪,还让许氏担待些。
许氏在门外晒到眼前泛晕。
而现在……
“搬个凳子来。”她看了眼觉夏,觉夏立马笑吟吟的应下。
—会儿工夫,老太太门前便架起—个小桌子,小椅子,许氏躺在上头,登枝打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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