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将地上的碎布踢开，慢慢蹲到我面前，伸手想要触碰我的眉眼，被我皱眉躲开。
“漪澜苑的时候朕就说过了，觉得你有意思，自己给自己下药有意思，装神弄鬼吓唬人有意思，跪在佛祖金相前发誓杀闻喜的时候，就更有意思了……”嬴谡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抗拒，边低声呢喃边凑近我的脸，最后蓦地倾身咬住我的耳垂。
“疯子！”
我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下意识想要去掐他的脖子，反被他牢牢钳制，那双泛红的丹凤眼里满是灼热的偏执。
“窈窈，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阴曹地府陪那个死鬼，二是乖乖留在朕的身边，你选吧。”
我是沾了血的刀，嬴谡或是毁了我，或是将我藏匿起来，绝不会放任我离开他的掌控。
很快我就做出了选择，我愿意留下来当他的笼中鸟，但他必须把闻喜带到我面前，让我亲手杀了他为哥哥报仇。
许久不闻人声的冷宫那天热闹了整整一晚，闻喜被我剜肉剔骨，直到破晓我才让他断气归西。
嬴谡踏着满地狼籍，掏出他惯用的白绢帕子为我擦拭手指上的血迹，一如数月前在漪澜苑初见他时的场景。
“陛下，嫔妾是先皇罪妃，难道要以如此不堪的身份留在陛下身边吗？”
这回我没有躲闪，而是任由他将我搂在怀中，低眉颔首。
他老子很吃这一套，他也如此。
“朕讨厌冷宫这个地方，早该一把火烧了它，届时就对外称霖美人命丧火海，朕再寻个机会将你以新的身份接进宫来。”
小疯子决定好的事情，没有我置喙的份儿，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助我摆脱戴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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