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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

小禾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方锦宁谢容,由作者“小禾棠”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主角:方锦宁谢容   更新:2024-08-20 18: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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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容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全文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方锦宁谢容,由作者“小禾棠”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文章全文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精彩片段


吃午膳时,锦宁握着瓷勺喝汤,眼睛也总是控制不住朝对面青年瞟去。

他吃饭的样子怎么都这么斯文好看?

似乎没察觉到她不时偷看的目光,那又纯又软的眸子,谢韫神色不惊,饭后,走去了小院放置杂物的一间屋里。

锦宁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他。

见此,纠结了下,还是跟过去,停在小屋外,扒着门框悄悄探起脑袋往里看。

就见房内谢韫垂首站在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执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谢韫似乎都没发现。

锦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可以进去吗?”

她请求的声音乖巧软和,像软绵绵的羽毛撩过皮肤,极轻,却惹人浑身颤栗栗的酥麻。

谢韫笔尖一顿,抬头看到她,莞尔:“当然可以。”

锦宁走近,看着纸上的草图似乎是秋千,好奇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谢韫搁下毛笔:“闲来无事,我记起家中还有些弃置的木料,便想不如用来给雪球做一个木秋千供它玩耍。”

锦宁闻言颇为意外:“你还会这种手艺呢?”

谢韫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不得手艺,不过幼年习书觉得枯燥乏味时,用木雕刻些小玩意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卿卿觉得这个样式的秋千如何,雪球会喜欢吗?”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锦宁认真看了看,他画的很实际,就是三角支架搭成,牢固又简单。

“雪球喜不喜欢我也难说,不过我觉得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力气活,还是别弄了。”

谢韫沉默了一瞬。

“卿卿原来一直认为我身体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

“其实,我体质比卿卿想象中的要结实些,正常男人能做的,”青年弯唇,薄唇吐字清晰,“我都能做。”

“啊?”什,什么!

“且,不比一般男子差。”青年补充。

我、都、能、做。

不、比、一、般、男、子、差。

这两句话在锦宁耳边回荡。

她那颗心啊,脏的很,直接就给想歪了去……

可青年脸色正经,是那端庄自重一派的,自然不会是指男女交合那方面。

锦宁扫他一眼立即觉得自己这个下流劲啊,轻咳了咳掩饰,面颊微热。

不怨她,大环境造成的。

现代来的都这样,满脑子废料!真的!她试图给自己辩解。

锦宁重重点头:“做,那就做吧,我在一旁给你帮忙。”

“好。”

想着容易,做起来却比锦宁想象中的麻烦不少。

这古代又没有机器,全靠手持工具一点点尺量刨锯。

说帮忙,锦宁又不懂这些,压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坐一边干看着。

她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又噗噗乱跳起来。

她看谢韫专注认真的眉眼。

看他握着工具用力时手背到小臂鼓起的青色脉络。

看他躬身时肩腰显出的俊美线条……

嘶,锦宁呼吸微凝,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她是排卵期了吗?就这么想男人?

就是莫名很想和谢韫贴贴怎么回事!?

锦宁意识到这一点后,震惊的同时,心跳更快了。

半个多时辰后,小秋千就做了出来。

锦宁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起来,看着小巧精致的秋千,颇为惊喜。

可以啊。

病弱夫君身体不怎么中用,手工活倒是一流呢!!

“喵……”雪球竟然一直蹲在高高的窗口看着他们,也不知呆了多久。

谢韫眉眼含笑:“不知为何,雪球不喜我靠近,希望这个秋千能让它对我亲近些。”

锦宁也说不明白。

若说雪球是不喜欢谢韫身上的药香,可她现在也戴了香丸,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它依然亲近她,显然是和气味无关。

而且,她没想到谢韫会在意这件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雪球呢……

将秋千挪进地龙房,谢韫又让人找来柔软毯子,裁剪成合适的大小,铺在小秋千上。

没一会,雪球就好奇地凑了上来,嗅了嗅,轻巧一跃就跳上了秋千。

房里暖融融的,小家伙窝在刚适合它身材的秋千上,猫身底下垫着柔软毛毯,秋千吊床似的一晃一晃,它惬意地摇起了尾巴,显然是对这个新玩具满意极了。

锦宁蹲在一边朝谢韫眨了眨眼示意。

青年蹲下来,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抚摸猫儿的脊背。

小家伙喵呜叫,只歪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惬意趴了回去,似乎知道新玩具是他给做的,竟不再像以往炸了毛的逃开。

锦宁笑了,掩唇,侧头凑近谢韫耳边,小声告诉他:“它刚才说,谢谢你的秋千,本喵很喜欢。”

谢韫收回手,蜷着指节,温柔浅笑地点了点头。

锦宁却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看向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青年眼神微闪,将手握拳,转移她的注意力:“没事,晚上想吃什么?”

“让我看看!”

锦宁直接抓过他的手翻过来看,这才发现他右手掌里竟有一道干涸了的血痕。

她惊问:“这是做秋千的时候划伤的?”

谢韫抿唇不语,落在外人眼里明显就是默认了。

锦宁只看着那伤口就头皮发麻,也不知他怎么忍着不吭声的。

吩咐人打来干净温水,她抓着他手腕,牵着人到桌边坐下来,小脸严肃:“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韫垂下眼,睫毛很长,掩着浅色眸子,显得干净无害。

他安静了半晌,才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想让卿卿觉得我没用。”

锦宁用温水给他清洗伤口,听此哭笑不得。

“我不会这么想啊,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她一顿,“疼吗?”

“不疼。”

所幸伤口不深,锦宁给他上了金疮药。

“你很喜欢猫吧。”她随口问。

意外的是,谢韫温声否认:“称不上喜欢。”

“嗯?”锦宁微愣,“那你……”

谢韫垂眼看着她的手,白净纤小,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直勾勾的,唇角轻轻弯起带着勾人的笑。

“爱屋及乌罢了。”

锦宁的脸瞬间烫了下,所以,他不是喜欢猫,他喜欢的是……

这本来就是明面上的事了,在以往锦宁多少会感到烦闷,现下却满是另一种不受控的心动,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草草给他包扎好就借口跑去了别处。

谢韫瞧着她羞赧逃离的背影,犹如看一只掌中笼雀,心头极度愉悦。

“喵呜。”

一旁的肥猫儿躺在秋千吊床上翻滚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谢韫漫不经心看过去,嘴角露出个冷哂。

碍眼。

爱屋及乌自然不假。

可到底是心思狭隘扭曲的,眼中哪里能容得了沙子。

这小家伙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心安,仿佛死去的那位永远横隔在他与卿卿中间。

锦宁不会知晓病弱青年的阴暗心思,她跑去湘玉房里却没看到人,乱糟糟的思绪无人倾诉,脸还阵阵发烫。

她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吗?她竟然真的喜欢上谢韫了?

这……她竟然这么没贞操,偏偏去喜欢过世前男友的哥哥!?

眼看湘玉还没回来,她走出去,却又刚好撞到人回来。

湘玉一见到锦宁就说:“小姐!家里出事了!”

“家里?”锦宁微怔。

湘玉重重点头:“是方家,那个畜生大少爷……他死啦!”

方子显往年对锦宁什么坏心思,做过什么事,湘玉都很清楚,所以知道他的死讯后只觉得老天有眼,恶人有了恶报。

锦宁听此却足足愣了好大会,脸色都有点白了。

……死,死了?

不是吧。

她只是花钱找人嘎了他第三条腿而已,也没付另外的价钱要他命啊!


喜欢,喜欢!她可喜欢!

锦宁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呐喊施令,要她扑进谢韫怀里享受甜甜的爱情。

她艰难拉起了警戒线,极力扼制住这种冲动,心脏又在砰砰乱跳。

“女儿女婿!”一声喊打破了两人间迷之暧昧的气氛。

锦宁抬头看向来人——方正德,原身的渣爹。

小夫妻俩没什么表情,一向温和有礼的谢韫也不言不语,连一句‘岳父’也未喊。

方爹心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小小的方家能和名门谢家攀上亲家,已经走了大运,这女婿在官场上位高权重,只张张嘴提上一提,他方家便能一朝崛起!

方爹丧子痛苦,可方家日后的前程更重要,是以连眼前儿子的葬礼都顾不及伤心,对谢韫一脸谄媚。

“辛苦女婿一路赶来,送你这英年短命的哥哥最后一程,天气寒冷,女婿身体最重要,下葬就不用跟着去了。”

“锦宁,快带女婿去房里暖和着,待到下葬礼结束和族人一起吃丧宴。”

这个古代和现代有些地区的白事习俗相似,也兴吃丧宴。

锦宁厌恶方爹的嘴脸,一声不吭,暗暗扯了扯谢韫的袖子。

他底下的手与她缠着,面上轻淡,嗓音不冷不热:“不用,我们不会在这多待。您节哀。”

说完,小夫妻俩就走开了。

方爹满心的不快。

这女婿,竟真不给他这个岳父一点面子!

再不久,到了盖棺下葬的时辰。

锦宁来这一趟也就是为了让方明月交差,此刻一点不想多待便想回去。

这时就听灵堂中突然爆发出一声近乎疯癫的哀哭。

这声音锦宁还算熟悉,抬眼看过去果然是方家夫人李氏,也就是方子显的亲娘。

李氏只有这一个儿子,也就格外溺爱,方子显长歪成畜生也有她这个亲娘的功劳。

棺材前李氏没了以往当家夫人的派头,她头发披散蓬乱,嚎声凄厉,鼻涕眼泪挂满脸,形容枯瘦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对比如此鲜明。

儿子死了,当娘的伤心成这样,方爹却跟没事人一样,还一脸谄媚招呼病弱夫君。

锦宁心内腹诽,果然大多男人都是薄情又理性的动物啊。

“听说这孩子死的可惨了,被狗啃得只剩骨头渣,李氏这样子莫不是受不了刺激得了疯病吧?”

前来送葬的两个老阿婆看热闹似的小声议论。

“噫!方家孩糟蹋了多少清白姑娘啊!这李氏当娘的不管教,反骂人姑娘勾引他儿子,逼得人跳了江,依我看这就是报应。”

“快别说,让那方家孩听了去,成了鬼晚上糟蹋你去!”

“那我这老婆子还能怕他个毛头小鬼?”

锦宁支耳听着,突然感觉周身阵阵阴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转头四处瞧了瞧却是没发现什么。

“怎么了?”谢韫垂眸低声问她,锦宁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大多都是准的。

出殡时辰到了后,僧人合掌诵经超度,抬棺人抬起棺木,洒起的纸钱纷扬飘落,此起彼伏的哭声散发着哀丧。

棺木抬出了灵堂,李氏依旧扒着棺材不放,哭的那是一个呼天抢地。

锦宁到底是看不了这种场面,挨着人群站在一边微微避着脸。

可就在这时候,那李氏哭声一停,竟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只见她披头散发,枯瘦凹陷的一双眼无比阴毒,形如疯魔,举着匕首冲着锦宁而来!


锦宁不知心爱的猫儿已离去,怀里揣着暖手炉同湘玉一道穿过长廊。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让三姐进家里来?”

湘玉跟着答:“三小姐说家里办着丧事不能踏别家的门槛,免得给人带晦气,就在后门等着了。”

锦宁倒是真不知道这个说法,也不在意就是了。

这三小姐叫方明月,和原身一样都是方家婢生子的庶女,地位低微,在方家时俩人也算是惺惺相惜,平时会照顾对方,是方家人中唯一一个和锦宁关系还不错的人。

这个节骨眼来……

锦宁压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湘玉两只眼咕噜噜转,在锦宁微肿的唇上扫过,红着脸又低下头,几次张张嘴都欲言又止。

锦宁瞟她一眼,抿唇,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还是很明显吗?”

湘玉重重点头:“就……一眼能看出来干了什么事。”

锦宁沉默。

湘玉又踌躇了会才小声问:“小姐,你这算是和郎君先婚后爱、假戏真做了叭?”

“……”谁教这小丫头的词,先婚后爱是什么鬼!

锦宁渐渐停了脚步,转过头问湘玉:“那,你觉得谢韫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难得一遇的好郎君。”湘玉心思纯真,“郎君是温柔君子,平易可亲,对下人都很大度礼貌,模样又好看,和小姐很相配!”

其它不提。

锦宁对谢韫人品亦是没得挑剔。

可……

“他是谢容的哥哥。”她垂下了眼眸,也不知是和湘玉说,还是同自己莫名失控的心。

湘玉看出她的心结,想了想,开解道:“可谢将军已经不在世了,小姐该告别过去,珍惜眼下的人才对啊!”

“再说……当初小姐只是和将军私下定终身,还未真的过礼定婚事,如今和郎君相爱是名正言顺清清白白的呀。”

相爱……?

是的吧。

锦宁按了按胸口,略有些失神地往前走。

“谢将军很爱小姐,可还未定婚他就管着你不许去那不许做这的,小姐和别的男子多说几句话,表情都要杀人似的,太小心眼了,现在想想还有点可怕。”

谢容是疆场上杀敌无数的将军,身上气势自然是异于常人的凌厉凶狠。

只眸色一沉,都令人唇齿胆寒。

湘玉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哪里顶得住。

“郎君就不会这样啊,”湘玉话音一转,喜道,“虽然是兄弟,可俩人性情天差地别,郎君是温文尔雅,脾气好又尊重人,才不会束缚小姐的自由!”

锦宁默然不语,显然是对湘玉的话亦是认同。

又穿过一道拱门,终于到了谢宅后门,果然见一身素白的方明月携着丫鬟在外面站着干等。

这冰寒地冻的,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溜子,锦宁只是看着就冷,快步过去将怀里的暖手炉塞到方明月冰凉的手里:“傻姐姐,就在这挨冻,快进家里避避寒。”

方明月长相素净,腼腆地笑了一笑:“不冷,我这一身的晦气就不进去了,不能犯了忌讳。”

锦宁拗不过她只能作罢,两人又嘘寒问暖了彼此的近况。

眼看锦宁冻得鼻尖泛红,方明月知道她畏寒,也不再多说,直接表明来意。

“方子显明天安葬,昨天的吊唁你没到场,父亲便让我私下知会你带着姑爷务必来家里参于出殡礼。”

锦宁猜的也是这回事。

前天就有方家的人来报丧。

一则她与方家没半点情分,二则方子显那个狗鸡儿流脓的畜生,死都没个全尸,简直是老天有眼,她才不去。

谢韫知道她在方家遭遇,态度也是同她一样。

方父应该心知这个女儿已经不受他掌控,现在竟派方明月来……

如果她不去出殡礼,只怕方明月在家要受折磨了。

“好,我会去。”锦宁应下,方明月却叹了口气,“妹妹无需为了我走这一遭的,左不过是被父亲母亲骂两句,我已是习惯了。”

“没事的。”

“天太冷了,姐姐拿着这银子,给自己置办些保暖的衣物。”锦宁从怀里摸出钱袋子塞过去,方明月连连推搡,但架不住她真想给,最后只好收下了,“多谢妹妹。”

这时方明月身边的丫鬟却一脸忿忿,似乎有话想说,却被方明月递过去的眼色制止了。

锦宁察觉出什么。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

她这一问,那丫鬟憋不住了,不顾主子的阻拦,红着眼上前来:“夫人心善,如今成了贵人还念着我家小姐奴婢感恩戴德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妥!”

“只是您送给小姐的银两和首饰衣物,多数都让、让那二小姐和六小姐给搜刮了去!最后小姐还是在方家挨冻受欺负啊!”

“恕奴婢斗胆相求,也实在怜惜我家小姐,您送这些外物……不如帮小姐挑个好夫家来的一劳永逸啊!”

“小翠!”方明月尖嗓呵斥了一声。

小翠委屈瘪着嘴退到她身后不再吭声。

方明月朝锦宁笑了笑:“妹妹不要听这碎嘴的丫鬟胡说,我过得很好。”

锦宁道:“她说的也有道理,过后我会留意,碰到合适的青年才俊给姐姐牵线,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为人善良正直就好……”方明月臊红了脸,目光一扫她红肿的嘴唇,抿笑,“别说我了,妹妹这小嘴颜色可真新鲜,我是打扰妹夫的好事了。”

听这打趣,锦宁耳尖微红,在心里头又将谢韫埋怨了一通。

天冷,姐妹俩也没再多说。

回去的路上,小翠神情艳羡地感叹:“谢家不愧是显贵人家,连一个后门都比咱们方家正门气派,四小姐真有福气。”

方明月面色淡淡。

“福气有,心机亦不少。”


临出门,锦宁四下看了看:“小玉玉人呢?”

秋月是这些仆人里最端庄稳重的,想起什么,笑答:“昨晚湘玉和李嬷嬷几个人打马吊,听说是玩了通宵,现下多半是回房补觉去了,奴去她房间看看。”

院里人都知道,湘玉和她们这些下人是不一样的。

她与少夫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别去找她了,”锦宁出声拦住,有些无奈,“谁把她撺掇出这么大的赌瘾,还通了宵的玩,回来我再找那几个算账,就让她在家补眠吧。”

谢韫早早忙完兰台事宜回来,见锦宁未在家也不意外。

有他安排在她暗处保护的死士时刻汇报着行程动向,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的掌控里。

左安面色沉肃,到谢韫身边低声来报。

他说了些什么,青年捻着手中杯盏,温润的眸泛着薄凉讽意:“这老东西,真是不死心。”

左安询问:“郎君见是不见?”

谢韫搁下杯盏,有些不耐道:“放他进来,省得三番两次堵我的路。”

院里下人全被遣退。

随后,左安在前恭敬引路,领一人进了茶室。

来人放下挡脸的帷帽,露出张沉着严肃的脸,看着约莫四十多岁,倒是身形英武壮硕,颇有气势,像是习武行军之人。

谢韫从座上起身,很是谦逊有礼地朝来人拱手作了个揖:“侯爷突然到访,我来不及相迎,您可千万别怪罪。”

侯爷萧宗良年长他很多,此时却不敢端长辈架子。

他同样拱手作揖,语气甚至更为恭敬:“谢中丞不嫌老夫前来叨扰便好。”

谢韫请人入座,亲自斟茶。

萧宗良却没心情喝茶:“老夫是有一事想请谢中丞帮忙。”

“哦?”谢韫似是意外,很快平和道,“侯爷但说无妨,能帮的,我自然义不容辞。”

对面青年眉目温和,端的是一幅斯文有礼之相。

萧宗良却深知他伪善皮囊下的歹毒黑心肠,暗自思忖一番,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他言词哀叹:“我夫人的亲弟赵霖在户部任职,如今正在牢狱中身受酷刑,老夫恳求谢中丞看在往日情面上出手搭救,只求能救下他的性命!”

谢韫前不久弹劾掌户籍财政的户部非法敛财,贪墨国库,户部上下三十多人均涉事,证据确凿,皇帝大怒,下令将其中六名涉事赃官处斩刑,以儆效尤,其余人抄家流放。

而赵霖,就是将要处于斩刑的犯人之一。

谢韫听此神色一冷:“赵霖罪证已定,这是事实,无人能救,侯爷若是只为奸佞小人而来,那就请回吧。”

青年面目温和,在国事上却毫不留情面,一身清风峻节之气。

当真是那端方不阿的清正之人。

萧宗良不死心,低下身子骨哀求:“有法子,我会安排人为赵霖顶下一些罪状,只要谢中丞肯帮忙通融一二……”

谢韫厉声打断:“侯爷慎言。”

“这些悖逆之话我今日就当没听过,”他不再多说,“左安,送客。”

萧宗良见谢韫丝毫不谈情面,神色变了变,有几分含怒,猛一拍桌子,响声震耳。

“谢韫,你当真是不肯给老夫一点面子!?”

……

茶室内屋立着一盏屏风,屏风后有一方供人休憩的矮塌。

白日里,锦宁倦了累了会来这处眯上一会。

湘玉昨晚打马吊一直输,抱着想把钱赢回来的心态,竟不知不觉玩到凌晨才散场。

回到房里却精神抖擞,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子,翻来覆去的紧闭着眼,但就是睡不着。


转眼秋去冬来。

长安的初雪也在夜间悄无声息来临。

房里烧着地龙,暖融融的,锦宁怕冷,没精力跑去玩雪,就懒洋洋地窝在房里。

算算她嫁进谢家有小半年了,日子过得是无聊又惬意。

若是有个手机,那可就完美了,锦宁感叹地想。

“喵……”

一只通体雪白的肥猫跳上矮塌,撒娇似的叫着往锦宁怀里蹭。

锦宁伸手抱起它,沉甸甸的一大坨,她笑着揉它脖子:“雪球,你怎么又重了。”

这是她养了四年的猫。

一开始是谢容知道她无聊,送来给她解闷用的。

当时还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奶猫,如今变成了个土肥圆。

谢容回来看到,肯定要笑它和女主人一样贪吃……

锦宁撸猫的手一顿,神情恹恹。

谢容死了,死的透透的,尸骨无存,他哪里还会再回来。

“可不,厨房里的小鱼干都让它给偷吃完了。”湘玉在一旁发笑。

“真该减肥了,”锦宁提起精神,摸了一把肥猫圆滚滚的肚子,板起小脸教训它,“再偷吃以后就给你禁了小零食!”

这时房门隔寒的帘子被人撩开,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外面寒冬冷峭。

青年玉冠束发,身上披着白狐裘御寒,雪白的狐狸毛衬得眉眼清亮,苍白温润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清贵。

锦宁看向来人:“夫君回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锻炼,她演技提升了不少。

除了贴身伺候的湘玉和秋月知道内情,俩人在其余人眼中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

谢容解下狐裘。

他莞尔,走至矮塌在锦宁身旁坐下:“在门口就听得了,雪球是怎么惹着卿卿生气了?”

锦宁撸了撸肥猫:“它偷吃小鱼干,再不节食真要胖成球了。”

谢容看向她怀里的肥猫,眉眼笑意温和:“确实有些胖了,倒是可爱……”

他伸手,也想去摸一摸它,只是还没碰到,一向温顺爱亲人的雪球竟反常地炸起了尾巴。

肥猫挣脱了锦宁的怀抱,嗖得一下就蹿老远跳上了房梁,蓝眼睛还警惕的大睁着。

“怎么啦,”锦宁纳闷,唤它,“雪球,下来。”

谢容扫过那房梁上的肥猫,眼里笑意淡的发冷,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不易察觉的阴鸷。

小畜生。

肥猫不下来,锦宁也没办法:“那就在上面呆着吧。”

“猫儿嗅觉灵敏,想来雪球不喜我身上难闻的药味,也就抗拒我的靠近了。”谢容脸上浮现些无奈。

锦宁猜想也是这样。

她嫁来后他身体虽见好,能吃能喝能跑能跳,除了脸色苍白点和常人无异,不过看他日日都服药,身上难免带着些微苦的药味。

也不知是闻习惯了还是怎么。

锦宁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反倒在他身上嗅出些药香的雅韵。

就像现代香水似的。

前调是微苦含涩,尾调又能从中品出些苦橙的甘甜,给人一种温良绅士的感觉。

“不用管它,雪球是除了鱼腥味其它都不喜欢,”锦宁倾身凑近他,闻了闻,笑说,“哪里难闻了,我还挺喜欢这种药香的呢。”

她说喜欢……

谢容眼睫轻轻一颤,胸腔心脏打鼓似的狂跳。

少女身上的甜香,瓷白的脸,五官的细微情绪,都在那一瞬间无比生动的朝他贴近。

仅也不过一瞬。

青年喉间微动,干渴泛痒,苍白面颊升起了淡淡潮红。

微阖了阖眸,他神情恢复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若卿卿喜欢,我让人缝制一个养心安神的药香囊给你,”谢容嗓音不易察觉地哑了点,“如何?”

锦宁欣然点头,朝他甜甜笑了:“好的呀,谢谢了。”

谢容弯唇,微垂的睫倾下缱绻弧度。

……那么,卿卿身上,有了独属于他的气味呢。

*

晚间,顾氏院里来人请锦宁和谢容过去用晚膳。

家主谢啸坐在主位,下颌续着短须,看着就颇为严肃。

顾氏是谢容生母,亲生子的死应该让她很受打击,脸上略显疲态,但依旧不掩其美丽风姿。

“天越来越冷了,你体弱,往后除了上朝就尽量少出来走动,别染了风寒。”顾氏向谢容叮嘱。

谢容边疆身亡,谢啸这一脉只剩谢容一个独苗,虽不是顾氏亲生,她也很重视。

谢容微微笑应允:“记得了,劳母亲挂心。”

顾氏又看向锦宁:“明天指不定还要下大雪,天冷路滑的,你就在院里不用来我这请安了。”

锦宁乖觉点头。

强娶冲喜一事确实是谢家做的亏心,又心知她曾是亲子谢容所爱,所以顾氏对锦宁是愧疚的,待她很好。

谢啸搁下筷子,拧眉看向这小夫妻俩:“你们俩成亲也有半年多了,儿媳肚子怎么还没个动静。”

锦宁:……

谢容:……

嫡子战死,膝下只剩谢容一个儿子,子嗣凋零,谢啸现在别无他愿,就急切想抱上孙子。

顾氏皱眉,暗暗拧了他一下。

她安排过去的婢子迎春常来禀报,小两口夫妻感情很好,就是多半还没……行房事。

顾氏虽着急,却也心知这事外人没法插手。

谢容性子温和,是知节守礼的,再加上身子骨本就虚……

总之不是会不顾人小姑娘意愿就使那强迫手段的。

所以这事关键还得等锦宁自个愿意。

不过如今两人看着很是恩爱和睦,想来离抱孙子那天也不会远的了。

谢啸却不顾夫人的暗示,看向锦宁,严肃道:“你既已嫁进我谢家,嫁夫随夫,纵使有万般不情愿那也是谢家的人了,就有义务为我谢家绵延子嗣,可不能不懂事。”

“……”被催生,锦宁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她自己还只是个孩子,生什么玩意生!

而且生娃又不是拉屎,是女的一方使使劲就能造出来的吗!为毛针对她一个!

该死的男权社会!

锦宁神色忧愁:“父亲说得对,到现在还没怀上子嗣为谢家传宗接代儿媳也很苦恼,不过我看父亲您倒是身体依旧勇猛,根本不输年轻人,不如您努努力和母亲再生一个为家里添丁……”

“混账东西!”谢啸狠一拍桌,横眉竖眼,“你说得什么话!”

锦宁眨巴着水润润的眸子,一脸诚挚。“儿媳还不是为了谢家传宗接代着想,您老可不能不懂事呀。”

“你……”谢啸气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顾氏回过神来连忙帮他顺气,瞧着锦宁的眼神也多了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瞧着乖巧可人,倒还是个胆大有趣的。

怪不得云戟喜欢。

谢啸怒指着锦宁。

他还要再发作,语气温和的一声‘父亲’打断了僵持不下的场面。

几人视线全部投来,谢容不急不缓的嗓音对谢啸道:“儿子理解您想做祖父,享儿孙绕膝之乐,不过我与锦宁已经决定暂时不要孩子。”

“什么!?”这话对谢啸来说简直是离经叛道了。

他又是瞪向锦宁:“你给我儿是吹了什么枕边风,女子为夫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既已是我谢家的人就万没有不生孩子的道理!”

锦宁还没开嗓子掰一掰,谢容在她之前开口。

青年唇线平直,难得严肃了神情。

“锦宁是我妻,不是为谢家繁衍子嗣的工具。”

“父亲有不满只管朝儿子来发,缘何一而再针对我的妻子?”

谢啸脸色彻底黑了,一向沉稳端方、尊师敬长的儿子竟为了护妻顶撞他这个父亲!

“你这孽子……”

“况且,”谢容面不改色,淡淡补上一句,“是我体弱无能,大夫诊断此生将难有子嗣,和锦宁无关。”

此话一出,空气僵寂下来。

谢啸哽住,脸青了又黑,是自个儿子底下那根不顶用,他还能说什么。

而锦宁微微瞪大了眼,难以言表的讶然目光偷偷瞥向谢容。

……天,他,他真敢说!


青年柔润无害的眸眼、宽大温暖的掌心,比冬日里的暖阳还要熨帖。

他吐字轻缓、嗓音温煦,一声声,驱走阴影,极有抚慰人心的效用。

“阿弟为国征战,死得荣耀,再世投胎定也是个帝王将相。”

“所以,别再自己吓自己。”

锦宁恍惚眨眼。

谢韫莞尔微笑,嗓音绵长惑人:“卿卿,你该释怀了。”

锦宁听这一番话,所有紊乱的心绪当真是奇异般的安定了下来。

她缓慢而用力地点了点头。“对。”

“那这次,卿卿随我一起去阿弟的陵墓,就当对过往告别。”

“可好?”

他这般温声询问,眼里却闪着恶劣的光。

到阿弟坟前,让他看一看。

方锦宁,是他的了。

锦宁不知青年心中所想,她咽了咽喉咙,神思不定,最后,还是连连摇头:“我还是不想去,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谢韫点头称好,也并未再在这个事上多作纠缠。

谢容生前为景国立下赫赫战功,却英年早逝,皇帝也悲伤惋惜,亲赐其谥号,还挑了处山明水秀的宝地为他建筑墓冢。

清明的前一天,谢家族人赶去谢容之墓为其祭奠。

锦宁称病不去,谢啸同顾氏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清明过后,天渐渐热了起来。

这日,方明月来家里做客,眼看快到中午,锦宁留她用饭。

方明月推拒了几句,也就留下了。

“打扰妹妹了。”

“不打扰,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少夫人,”秋月走过来,“夫人让您有时间过去一趟,应该是有些事。”

锦宁看眼下也没什么事。

便对方明月说:“姐姐,那你在这歇会,就当是在自己家里随意逛,我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嗯,不用管我,你快去吧。”方明月温柔点头。

待锦宁走后,方明月从石椅上起来,站在亭子前望着鱼池美景。

身边的小翠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打量着奢华又不失雅致的院落。

“真漂亮,像仙境一样,在这里生活得该多么快意啊!”

方明月睨了小翠一眼,像是对她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一幅嘴脸轻蔑斥责。

小翠立即噤了声。

方明月无声训斥过丫鬟后,自己的目光却略显失意。

她敛了敛差些失态的表情,突然看到廊下一处高台上陈设着许多兰花。

她平时在家也喜欢摆弄花草,见到被养护的极美的兰花便忍不住过去,近距离观赏,伸手碰了碰花瓣,俯下身,凑近嗅那香气。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温柔唤声。

“卿卿在做什么。”

方明月当即一愣,转过身,就见清瘦挺拔的青年朝她靠近,他略微背着光,五官显得深邃,眸子带着浅浅光亮,一眼就让人晃了神。

看清人。

谢韫温温柔柔的眸子显得凉薄了些。

“我……不是,”方明月脸一瞬间红了,也不知尴尬还是什么,垂下头,“妹妹去谢夫人院里有些事,她让我在这随便逛逛。”

锦宁不在这。

谢韫就神情淡淡,只维持该有的礼貌,点了点头。

“让人好生招待,别怠慢了方小姐。”

他淡声吩咐,未多看她,反倒看了眼被碰过的兰花,眉轻蹙了下,隐隐生厌,提步去了书室。

人走远。

方明月才抬头,望着谢韫身影消失在视野,心跳飞快,不由攥紧了手帕。

她没留在这里用饭。

只留了句家里有事让嬷嬷转达给锦宁。

回去的路上,方明月忍不住轻声问小翠。

“我,和四妹长得很像吗?”


也不知那道士是真有几分神通还是凑巧。

本来锦宁已经做好了心如死灰·丧偶寡居·遁入空门·剃头当个年轻貌美俏尼姑的心理准备、然鹅——

她嫁进谢家之后,那病殃殃眼看要驾鹤西去的谢家长子,倒真是神奇的见好了许多、甚至都能下床溜圈了!

玄学。又是可怕的玄学!!

“不顾你意愿强娶进门非我本意。”

“阿弟死在边疆,我病症愈重,双亲再经受不住丧子之痛,束手无策之下在我昏迷间请了道士做法,这才有你嫁来冲喜之事。”

醒来的青年坐在桌前,如此温和地解释。

这便是谢容的兄长,谢容。

他面目俊朗,眉眼生得温润含笑,但因着久病不愈,身形清瘦,皮肤苍白,唇淡而薄,眉目间透着一股随时会碎掉的病态。

面对这样温柔病弱仿佛下一秒就嘎掉升天的大帅逼,锦宁咬唇,所有愤慨怒火突然就哽在了嗓子眼。

“我知你心系云戟,只是斯人已逝,这是事实。”

云戟是谢容的字。

这个历史没有记载的朝代男子取字不限年龄,又因他战功累累,云戟二字是当今圣上亲赐。

“我身虚体弱如同废人,谁嫁给我都是跳进火坑,而你需要一个庇护所,我虽给不了你太多,但能保你一世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做一对有名无实的表面夫妻,你觉得如何?”

“……”

青年口中‘安稳生活’四个字又一次拨动了锦宁的心弦。

她穿来前就是一个平凡又懒惰的大学生,最渴望的梦想是中千万彩票然后坐吃等死。

她也想过利用现代知识在这古代大展手脚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埋头研究了两天两夜却发现自己最擅长的一个现代技能只有玩手机。

尴尬死了:)

由此她认清了现实,女强之路行不来就挖个坑躺平,说不准幸运点躺着躺着不知哪天就穿回去了。

后来遇到了谢容。

他强大深情专一,职业还是超飒超牛的少年将军,锦宁一下子就相中了。

就是谈起恋爱后发现他那个占有欲有点强,且他看着一本正经冷冷强势的样子,私下在她面前又涩又坏,话里也低俗下流,她一个在现代阅片无数的小黄人都脸热。

关键还是管束的太严,出个门遛弯都派人跟着她,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以防她和外面的小郎君接触,所以锦宁是反感的,躺平归躺平,她喜欢自由,不喜欢这种束缚。

她想反抗。

但他生起气来周身气势就跟要杀人似的阴沉可怖,特渗人,这里不是法制社会,锦宁怂的根本不敢吱声。转念一想这三妻四妾的古代,他这样忠贞不二的男人不好找,她也就憋着忍着了。

现在……她对谢容自然是有感情的,可人都死了,她得向前看啊。

经过几天的相处,锦宁发现谢容此人当真是个温润如玉的好郎君。

他待任何人都有礼有节,下人犯了错,他还会反过来安慰对方,不同于谢容的强势,相处起来特别舒服,让人如沐春风。

也就肾虚体弱这一个缺点了。

锦宁思前想后接受了他的提议。

她朝病弱青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你不想糟蹋别的小娘子,而我需要一个庇护所,以后我们就当一对表面夫妻搭伙过日子吧。”

这几天谢容身体似乎养得好了大半,看着和常人无异,只是皮肤依旧略显病气的苍白。

他看着锦宁,面含笑意地点了点头。

“好。”

“合作愉快~”或许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又或者纯属是给怂弱的自己打起,锦宁朝他伸出了手。

这是现代人握握手的动作。

谢容一个古人自然不懂得。

眼前温润的青年微微一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傻,讪讪地想收回手,就见对方不怎么自然地也学着她做出了伸手的动作。

他略显茫然的目光像她求教,竟显得有点单纯,锦宁忍俊不禁。

她握了下他的手。“合作愉快。”

“嗯……”青年缓缓眨了下眼,随之弯起了唇,也跟着说,“合作愉快。”

躺平生活再次安定下来,锦宁只能乐观地感叹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差。

和谢容说罢,她就转身跑去院子里喂她养的肥猫去了。

而那病弱青年面带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向被锦宁牵握过的左手,苍白手指竟是微微颤栗的,仿佛仍能感觉到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手,与他手掌相握。

她柔嫩嫩的肌肤擦过他的,那一刻他血液都灼热沸腾起来,不知废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失态。

青年蜷了蜷手指,苍白面颊升起不正常的淡淡红色,眼神温柔得诡异渗人。

阿弟,我会代替你照顾好锦宁。

至于你……且在地下安息吧。


湘玉看出了她脸色不太对,疑惑道:“小姐,欺负过咱们的大少爷死了,你怎么反倒不太开心?”

湘玉想到什么,字字认真道:“做女人可不能太圣母,这还是小姐你教给我的呢!”

锦宁穿来后生活中难免会蹦几个现代词,这小丫头也跟着学会了几个。

锦宁笑不出来,拍了拍她的肩。

很好。开心好啊。

宝你日后去监狱给我送断头饭的时候,记得也要这么开心:)

锦宁牵人进了屋,双腿都有点发软,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咽了咽喉咙,强撑镇定问:“方子显是怎么死的?”

湘玉倒来了兴致,兴冲冲又一脸恶寒地跟她讲。

“听人说死的可惨了,是被人害死的,身体被剁成了肉块,全让流浪狗给分食了!官府的人昨天晚上在郊外破庙里发现他的鞋子和玉佩才辨认出身份的,当时还有一只狗啃着他半只脚呢!”

“啊……”锦宁额角有冷汗流下来。

好家伙。专业都对口了。

她花钱找的那个人就是卖猪肉的屠夫,砍肉咔咔的贼厉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人说他是喝醉了酒,夜里倒在路上睡着了,然后才被恶狗给吃了的。”

“不过我倒觉得大少爷是被人报复了,小姐你也知道他以前作的孽,可祸害了不少好姑娘,活该死得这么惨!”

方子显好色,据说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以前强占过不少没钱没势的贫穷姑娘,完了转头把人卖进妓院里,受不住的姑娘上吊自杀的都有。

他这一死简直是大快人心。

锦宁担忧的是自己,太巧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花钱找的那个屠夫干的,如果是,她不就成了买凶杀人的杀人犯了?

她必须立即搞清楚这件事和自己无关,才能安下心来。

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锦宁自己从后院悄悄出门了。

左安到书室禀报。“要跟着少夫人吗?”

谢韫倚在圈椅中,姿势有几分闲适懒散。

他轻笑:“不用,吓一吓她才能学乖。”

另一边锦宁出了谢家还谨慎地戴上了遮脸的面纱。

她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终于赶到那王屠夫的猪肉摊子前,却发现那猪肉摊子今天没营业!

锦宁想吐血,这么巧?原地踌躇了会,忽地瞧见前方迎面来了几个官兵。

她一惊,很难不心虚,反应很快地走到隔壁肉摊子装作买肉的客人。

那官兵竟也是到那王屠夫的摊前,见没人,走到锦宁在的摊子前,手里拿着一张画像,问摊主:“这人认识吗?”

摊主仔细看了眼,古代画像有点抽象,摊主想了想:“有点眼熟……”

官兵道:“是不是你右边肉摊子的摊主王进宝?”

摊主一拍脑门:“还真是!”

“他人呢?”

“倒是奇怪,这两天都没见他出摊了。”

“若见到人,立刻禀报官府,听到没?”

“得嘞得嘞,不过,官爷,这王进宝是犯了什么事吗?”

“杀人分尸嫌疑犯。”

轰——

这七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得锦宁脑袋瓜嗡嗡作响。

她提着一捆子猪肉,强撑淡定走出了街,到拐角再也撑不住,倚着墙双腿一软。

就很离谱。

如果王进宝真的杀了方子显,不管什么原因,他被抓后一定会拿她顶包,毕竟俩人切切实实的有过金钱交易,而她,曾指使他去教训方子显。

锦宁焦躁地咬起了拇指关节。

她想哭。想回家。想找妈妈。

她一个平凡普通发了烧还只会嘤嘤嘤哭泣找妈妈的愚蠢大学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磨难……

浑浑噩噩回到谢家,锦宁直接钻进了被窝睡了一下午,到晚上还十分罕见的连晚膳也不吃了,湘玉和秋月怎么用美食诱惑也没用。

“郎君,少夫人好像不太对劲……”秋月欲言又止。

谢韫没说什么,让人将饭菜撤下去在厨房里温着,屏退所有人,轻步入了内室,眉眼含情,静静盯着塌上那柔软一团,过了会,才走到床边撩袍坐下。

“卿卿。”他柔声唤她。

被子里的小团动了动,有回应,声音哑哑的。“我不饿,在睡觉。”

谢韫垂眼看着她将脑袋都埋进被子里,禁不住一笑:“让我看你一眼再睡,可以吗?”

她蒙着头不出来。“你……看我干嘛。”

谢韫不再出声。

闷在被子里的锦宁以为他走了,压抑地抽了抽鼻子,也憋得慌,慢慢拽下被子,刚露出一双乌黑湿润的眸子时,正对上青年温煦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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