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北城,春寒料峭。
傍晚时下了一场薄薄的春雨,柏油路面还湿着,空气里漂浮着淡淡水意。
闻笙将白色保时捷小跑停妥,披一件白色羊绒大衣,快步走进“金世豪庭”会所的大门。
一进门,就有年轻的男服务生主动上前,朝她躬身笑道:“孟小姐,云小姐在二层的‘水云间’等您。”
闻笙脱掉大衣,随手递了过去。
身上的白色羊绒套裙又软又薄,完美贴合她周身的曲线。
海藻般的长发被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修长的脖子。
唇上涂着淡淡的玫瑰红口红,显出几分娇媚。
闻笙走上二楼,一进房间,就见云黛一袭火红的吊带裙,俏皮的茶色短发,映得小小一张巴掌脸,又娇又飒。
一双雪白的足,踩在一个年轻男生的腿上,细白的指尖捏一根细雪茄。
另一只手揽着俊俏小男生的肩,正让对方嘴对嘴喂她喝酒。
闻笙见她这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忍不住笑:“黛黛,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桃花朵朵开!”
云黛一见她来,当即扒拉开左右围着她的小男生,光着脚冲到闻笙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宝贝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闻笙身高足有165,云黛却只有155,站在她面前,娇小玲珑,特别好抱。
“黏人精!”
闻笙揽过她的肩,笑着嗔了句,“为了赶回来见你,我可是硬着头皮跟老板请了假!”
云黛一听就撅起嘴巴:“姓廖的不做人!万恶的资本家!天天变着法儿压榨我的宝贝!”
闻笙啼笑皆非:“云大小姐,你也是资本家的一员啊!”她扫了一眼房内众人:“其他人呢?”
房间里除了她们两个女孩,其他都是年轻男人。
不过云黛真正意义上的生日,得过了今天凌晨才算。
用脚趾想都知道,今晚,不论云大小姐怎么疯,都不过是开胃小菜。
明天在云家老宅,云黛的父亲和哥哥,必定为她准备了盛大的生日晚宴。
云黛摆了摆手:
“那些人都是有求于云家,想让我爸我哥帮他们办事。嘴巴上说得好听,心里不定怎么骂我呢,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拽着闻笙在沙发正中坐下来:“今年生日,我要玩点不一样的!”
她吩咐站得最近的男服务生:“我朋友来了,你去喊人。”
闻笙斜了她一眼:“你要是把我灌醉了,待会可没人开车送你回家。”
云黛姣好的小脸儿,蕴起一抹暧昧的笑:“今晚不回家。”
*
云黛翘着脚坐在沙发,挨个点着房间里的男人,给闻笙介绍:
“那边那几个,是体院的大学生,脑子不大灵光,但身材和体力,一等一的好。”
闻笙瞧见了,站在靠窗位置的几个男生,个个身高接近190,宽肩细腰大长腿。
哪怕听见云大小姐当面辣评,几个男生也不生气,反而还直朝着云黛笑。
云黛又指了指沙发前,正在为两人端茶倒水切水果的几个男生:“这几个你都认识。”
闻笙扫了一眼,几个男生都朝她笑得讨好:“孟小姐。”
这几个,是金世豪庭的“特殊服务生”,说白了,就是鸭。
但因为金世豪庭门槛很高,能进来这里伺候富婆的男生,不仅有貌,而且有才,还要定期参加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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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正在给云黛喂水果的这个,就是北城大学的硕士。
这几年,云黛今天这个断了,明天跟那个好了,一直没个长性。
唯独对这个姓赵的男生,倒是从没腻过。
听说她还给他在家族企业,安排了一份工作。明年一毕业,就能在她大哥手下干活儿。
云黛又接着说:“老板说店里来了几个新人,专程就等着今晚我过生日,让我先过过手。”
说完这句,云黛递过一杯香槟,一双狐狸眼,朝闻笙眨巴眨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闻笙失笑:“我就不用了。”
云黛瞪大了眼:“还没见着人呢,你就先说不要?”
“我说,这都快八年了吧,你难道要给那姓廖的短命鬼守一辈子?”
闻笙白了她一眼:“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廖宗昌没什么。”
廖宗昌死了四年,圈内知道她跟廖宗昌订过婚的人家,并不算多。
少数知道的几家,要么与廖家走得很近,要么就是像云家这样,消息灵通。
可也不知为什么,凡是知道她与廖宗昌有过一段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
所有人都以为她对廖宗昌用情至深,至今念念不忘。
就连闻笙最好的朋友云黛,也是这么想的。
云黛“啪”地一声,将斟满的香槟酒杯,放在闻笙面前的茶几上。
她一手叉腰,指着闻笙说:
“你今晚痛痛快快选个好的,睡他个一夜七次,我就信你把那姓廖的混球彻底给忘了!”
跪在一旁伺候的服务生,连忙拿过香槟,要给闻笙满上。
闻笙却将杯口微旋:“不喝这个。”
她侧过脸,似笑非笑瞧着云黛,“我记得你家阿赵很会调酒,今晚也让他给我调一杯。”
闻笙对男人没那个心思,可不代表她不会享受生活。
美食美酒,温泉泡汤,这些年她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日子过得潇洒极了。
云黛扬起眉,看着好友的脸,吩咐:“阿赵,你听见没?去给孟小姐调一杯好酒。”
阿赵朝两人微微点头,转身到房内的小吧台去调酒了。
门口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
几个年轻男生,跟在服务生后头,鱼贯而入。
云黛兴致勃勃,盯着几个男生,打量得起劲儿。
闻笙从阿赵手上接过特调酒,尝了一口。草莓红的液体,青柠加黑莓的香气,应该还加了龙舌兰——
甜而微醺,味道不错。
闻笙品着酒,看那几个男人看得漫不经心,但不得不承认,老板给云大小姐准备的这几个,品质不俗。
云黛指了指最后进来的那个:“闻笙,那个怎么样?”
闻笙又喝了一口酒,一抬眼,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直接喷了:
“咳咳……”
云大小姐摸着下巴,一脸的恍然:“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这小子,有点廖家二哥那个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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